空中的綻放(鄭建軍)」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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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的綻放》是中國當代作家鄭建軍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空中的綻放
2024年1月22日，大寒節氣的吉安上空奇蹟般下了一場久違的大雪。可我家樓頂那株朝天椒在大雪紛飛的寒冬臘月依然傲然挺立，它枝上那些可愛的紅尖兒、綠尖兒，像一個個調皮的孩子，不畏嚴寒高昂着頭朝着天空競相綻放；枝葉迎着寒風擺動着，像是在向難得一見的雪花歡呼問好呢。
學農出身的我，閒暇時間喜歡在屋頂種點蔬菜。這些既可以當盆栽欣賞又辣勁十足的朝天椒，每年的春天我都會邀它進入我的空中菜園，直至第二年的春暖花開，才會依依不捨地將它拔掉，種上新的蔬菜品種。
這空中菜園說來還是個曲折的故事。我1996年畢業分配至吉州區長塘鎮農技站工作。那時上班星期一至星期五都需值守在單位，直到周五下午開完周小結會後才能回家。由於父母在農村務農，農忙休息日時我經常回鄉下幫父母幹些農活，農閒時一般就在單位看看書消磨時光，偶爾無聊便與同是家在農村的同事騎着摩托車上街逛逛，再找居住在城區年齡相仿的同事聚在一起玩玩撲克牌，然後一起去附近的小餐館炒上幾個菜，暢飲一番後欣欣然返回單位。
在城區沒自己一席之地的窘境深深困擾着我，慢慢地也想在城區尋找一個落腳地兒的念頭越來越強烈，卻苦於囊中羞澀，只能作夢中幻想。2001年經同事介紹和在大哥的資助下，才終於在正丙角種雞場購得一套兩室兩廳的二手房。因房子所處位置偏僻，當時許多同事都說我是傻冒，而我自己則心滿意足，總算在城區也有個立足之地了。
轉眼兩年後，我所居住的地方要建安置小區，購買的房屋被徵收拆除，採取就地安置方式安置。2005年底安置小區建成交房，拆遷指揮部拿出一個單元樓統一安置我及種雞廠職工。可種雞廠卻把拆遷安置房當福利房分配，論資排輩分完後把剩下頂層沒人要的分給我。我被徵收的房屋是一樓，分配頂層給我顯然不合理，經與種雞場協商，他們同意我所住房屋的樓頂空間歸我擁有使用，下面的住戶無權使用。我想着雖然住頂層極不方便，但多了些空間，空閒時在樓頂種種花草及蔬菜也不錯，於是就此協定。
可住頂層的麻煩很快就來了，「空着菜園」還沒付諸行動就出現了漏水現象，修補也無濟於事，只好把有漏水的地方搭建起陽光棚防滲漏。只剩一個小房間及陽台沒漏水，我就趁着休息空閒的時候，去小區外面的小菜園或農田中挑些泥土至樓頂，日積月累終於把它打造成理想中的空中菜園了。
我按季節種植各種蔬菜，可只有朝天椒幾乎一年四季都能在菜園裡看見它的身影。它屬於茄科作物，不利於在同一土壤里連種，我只好錯開上年種的地方，每年的四、五月份就會種上幾株朝天椒苗。他們的適應能力極強，我將幼小的苗栽種在空中菜園裡，雖然它們生長在別樣土地上，但與種在地面菜園裡的朝天椒苗一樣，在春風的輕撫和春雨的滋潤下茁壯成長。到六月底就長到七八十公分高，逐漸開出白色小花，花謝結出青綠色的辣椒小尖兒，慢慢地辣椒尖兒倔強地朝着天空生長，驕傲地向人們展示着它獨特的風采。
進入七月中下旬後，江南梅雨季節結束，進入高溫少雨的三伏天氣。整個吉安城酷暑難擋，空中菜園的溫度明顯高於地面菜園。每日正午時分後，烈日將朝天椒葉子曬得打起卷；下班回到家後我便趕緊給它們澆水，水嗞嗞嗞地很快滲進土壤里，它們像飢餓的嬰兒般心滿意足地吮吸着乳汁，第二天清晨整株葉子又全都舒展開來 活力四射地迎着微風歡快地跳舞。朝天椒憑着堅強不屈的意志，就這樣度過了炎熱的夏天。
夏熱盡，秋風來。從九月開始，它們迎來了生長的第二春，脫胎換骨般快速生長着，每株高達到1.5至1.6米左右，徑又粗又圓，枝繁葉茂、青翠碧綠，一朵朵小白花在碧綠的枝葉間探頭探腦、你擁我擠，煞是好看！
轉眼小花朵上長出綠綠的小果實，花苞一輪接一輪不斷綻放。每株朝天椒上綠葉白花相間、大果小果像一顆顆綠寶石互相輝映。可這樣的美景還沒持續多久，新的景象又上演。它們仿佛知道偉大祖國生日似的，一般在國慶節來臨前，這些綠果實像有變身法術般逐漸脫掉綠裝換紅裝，興奮地與祖國一起慶生，舉國上下沉浸在一片歡樂喜慶的氣氛中。這樣的景色可持續到春節，真是一道別樣的風景。
朝天椒不僅生命力頑強，它還全身是寶。在冬季進補的大好時節，燉狗肉、燒排骨時放入一小撮，在配上其他作料，美味十足，吃得可帶勁了；雖然我腸胃功能差，每次吃完就灼痛難受，可仍經不住它的誘惑，做菜時總不由自主地要放點朝天辣，要不再美味的菜，若缺少了它辣味都覺得覺寡淡無味。它的莖葉具有疏通筋脈和治療手腳冰涼之功效，每到嚴寒的冬季，我總喜歡抓一些放入鍋中煎煮，然後倒入腳盆中美滋滋泡個腳，之後全身辣熱舒暢。
我愛種、愛吃、愛賞朝天椒，但我更愛它那種堅韌不拔、積極向上、勇不低頭的高貴品質。[1]
作者簡介
鄭建軍，江西省吉安市吉州區樟山鎮政府人大主席,愛好文學，熱愛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