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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何太冷》- 寒山
山中何太冷,自古非今年。 沓嶂恆凝雪,幽林每吐煙。 草生芒種後,葉落立秋前。 此有沈迷客,窺窺不見天。
這首詩選自《寒山子詩集》的第六十七首,原詩並無題目,是筆者自加。寒山大師我們前面介紹過,是唐代著名的詩僧,生活年代大致和李白杜甫同時期。[1]
作者簡介
寒山(?-?),約活躍於唐德宗至唐昭宗年間,巨鹿郡人(今邢台人),唐朝著名詩僧 。出生於巨鹿郡。他樂觀豁達,雅好遊歷,喜愛逍遙的生活 。由於多次參加科舉考試不中第,受到家人冷落,妻子疏遠,於是出家。
出家
寒山出家後,來到天台山,隱居於寒岩,因此而得名「寒山子」。
而後,與拾得、豐干一起隱居於天台山國清寺,被譽為「國清三隱」。
寒山的一生,隱居山林七十年,他的行為怪異瘋癲,但是,他的內心真誠,充滿著對這個世界的真摯的情感。
文學成就
寒山的思想融合了儒家、道家和佛家,知識淵博,包羅萬象。
作品
有自序詩、隱逸詩、風俗詩、勸世詩、玄境詩、詠物詩。[2]
寒山的作品一部分是描繪景物,展現社會,思懷親友為主;另一部分則宣傳佛法,內容精深,耐人尋味和把玩
譯註
《山中何太冷》,字面很簡單,寒山的詩以口語見稱,但味之亦有奧義。
「山中何太冷,自古非今年」,這兩句貌似簡單直白,其實說出了人在寒山的體驗。前兩句傳達的是一個寒冷壟罩的時間。
「沓嶂恆凝雪,幽林每吐煙。草生芒種後,葉落立秋前」,在那個寒冷的時間裡,萬物另有其姿態和節奏。
「此有沈迷客,窺窺不見天」,最後兩句有點矛盾修辭,沓嶂幽林隱天蔽日,他卻沈迷其中。
寒山常在他的詩中寫到「寒山」,比如「欲得安身處,寒山可長保」、「人問寒山道,寒山路不通」、「杳杳寒山道」、「寒山月華白」、「一住寒山萬事休」⋯等等。
也許就是這樣的質樸體驗,以及詩中的禪意,使得寒山詩很容易在別的文化中引起共鳴。上世紀中葉美國「嬉皮士」對現實極度不滿,他們蔑視傳統、遠離主流社會,他們從隱居深山、放縱不羈的寒山那裡找到了文化契合。[3]
別的文化契合
寒山詩在美國成為「垮掉的一代(Beat Generation)」詩歌運動的朝聖對象,詩人加里·斯奈德(普利策詩歌獎獲得者)就翻譯過不少寒山詩。[4]
《山中何太冷》- 加里·斯奈德
在山上,天氣很冷
一直很冷,而不僅僅是今年
鋸齒狀的長發永遠在
黑暗的峽谷中的樹林中下雪,隨地吐出薄霧。
六月底草還在發芽,
八月初葉子開始落下。
我在這裡,在高山上,
凝視和凝視,但我甚至看不到天空。[5]
「寒山詩」走入美國文學
20世紀90年代以來,「寒山詩」走入美國文學,出現了「寒山詩」創作熱潮,詩人《查爾斯·羅希特》,他的詩集《城市裡的寒山》- 集中第二首就是他對《山中何太冷》的城市版重寫:「這裡很陰冷/一直都很陰冷。陰暗的樓房快要被風吹倒,黑影重重能把聖人外嚇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