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夏日的氣息(閒敲棋子落燈花)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一個夏日的氣息》是中國當代作閒敲棋子落燈花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一個夏日的氣息
「天氣醞釀者」這幾日比較情緒化,一會兒天陰得像一塊髒兮兮的抹布,一會兒又撥雲見日,晴空朗朗。他們說夏天是孩兒臉,說變就變。
夜風涼爽,感覺舒坦。夏天的好,因短暫而叫人倍加眷戀。躺在床上聽夜雨清脆敲窗,等待又一個清晨到來。連續幾場雨,氣溫回落,清晨微涼。「街上的第一股涼意使人想到了房屋和遠方」,這是一種讓人歡喜的涼爽。
早班公交車還沒有睜開惺忪的睡眼就上路了,它沒法翹班,只得不情不願地被司機操控着開始又一次它每日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旅程。早起的人有的提着鳥籠,有的帶着狗在雨濕的街上走的悄無聲息。多雨水的天氣,在路旁的台階上看到一隻肚皮泛白、肚子鼓鼓的蛤蟆。
每到端午,大表姐都來送粽子和茶蛋,今年也不例外。
之後,我們一行五個大人,一個baby,去植物園看樹看花,嗅充滿花香樹香的空氣,大半天在園中靜靜度過。找到一處安適的角落,席草地而臥,林間草地午餐開啟。
為了這次野餐,大表姐準備了一個晚上又一個早晨:干炸肉段,涼拌果仁菠菜,五香毛豆,老湯豆腐卷,蔬菜沙拉,水果沙拉,熏鴨,醬雞翅,烙得薄薄的春餅……還有啤酒和干白。攤放在隔涼墊上的午餐顏色鮮亮、內容豐實,有着可口的家常味。大表姐說菠菜是農村的親戚自家種的,沒有農藥,要我們放心吃。
說到菠菜就想到剛在網上看到的一段視頻,為防止蒜苔腐爛,農民將新割下的蒜苔一捆捆用不知什麼藥水浸過後才出售。這則新聞中沒有報農民用的是何種藥物浸泡蒜苔,對食用者的損害有多大。
另有消息表明我國大規模使用農藥已有20多年,中國蔬菜農藥殘留超過國家標準比例為22.15%,部分地區超標比例為80%。92種以上農藥可致癌,90%的殺蟲劑可致癌。殘留農藥造成孕婦流產、死胎和胎兒畸形已為世界所公認…… 鍾南山說:殘留農藥不控制,再過50年中國人將生不出孩子了!
這不是危言聳聽,令人擔心又無奈。無法越過這些現實的陰霾,但逝去之夏不可追,每一次逝去都意味着不再重來。
熱愛草地、鮮花和樹木的人奔向這裡,園中一時人頭攢動,是一年一游,或一年數次游。我們錯過了五月的鬱金香季,和三天前的牡丹花季,趕上的是芍藥季和月季花季。
這會兒,園中的布氏丁香、暴馬丁香、小葉丁香、朝陽丁香、山荊子花、香雪,還沒有全部凋謝。不知是誰為花們起的名字,有些花的名字起的很怪,找不到花與其名字的相通之處。也許有的花名字是象形的,而有的花名字是會意的。
我抱着樂樂在長長的林蔭道旁的木椅上曬太陽,看來來往往的人歡喜度夏。松脂、丁香、草地的香混合出夏日林間醉人的氣息。風吹過帶來雨絲雲片,林中的刺玫果、山丁子、杏樹已結出青澀的果實,有的刺玫果小小的臉龐已微微泛紅。
董和姐夫小酒喝的悠長,萍萍偷懶在草地上淺睡,大表姐跟我替換着抱樂樂。大人和孩子一道享受着林間的呼吸,樹木花草也在跟同我們一起呼吸。
夏日午後的林間,「樹木在閃光,在融化……」。走在少人多鳥雀的地方,走在樹蔭下,任夏風吹拂,心頭有清涼暢快之感漫過。為迎接這個夏天,愛美愛耍酷的人一次次去淘寶、唯品會,去全球購尋找清爽裝扮。
我們正置身在美好的夏天,將每一個不可多得的夏天當成生命中最後一個夏天,珍惜度過。當我們終於意識到時光短促時,我們擁有的時光也越來越少。還有多少時間容我們細細打量這個世界?
熱天才剛剛走近,你說受不了。想想冬天刺骨的冷,春天凜冽的風,秋日艷陽的烈,唯有經歷過季節更迭中的千般變化,才會有多重的生命感受。而這些都在提醒我們:這一刻我存在着,我們每個人正活在其中。
我問你在做什麼?你說不想出門,不想會友,只想做一個安心宅。於是,睡覺,上網,看日劇,看《春天情書》、《雨樹之國》、《東京塔》;看《日暮之歌》、《碧海藍天》,看《時光之塵》、《二樓傳來的歌聲》。開着空調製造人工夏涼,你說這會兒只想將自己屏蔽在世界之外,只想躲進自己的小天地,不被人打擾,也不去打擾別人。
走在路上看到那家才開業沒多久,門臉裝修別致的居酒屋門前竟貼着出租字樣,現在差不多每天都能看到有小店在出租出兌。買賣難為,消費無力,大小生意人都在抱怨生意不好干,干不下去了。一方面消費過剩,一方面人們錢袋吃緊,讓這個夏天成為經濟的「涼夏」。
晚高峰,車聲、人聲、店鋪播放的音樂聲混雜,吵鬧喧嚷的世界,讓人失去思想。又一屆高考結束了,看新聞哈市今年有4萬考生。
端午前一天收到施偉快遞來的海南粽子,有鹹蛋黃的,有叉燒肉、臘肉的,還有定安黑豬肉粽。
施偉目前工作的地方是臨近海口的一個安靜的小鎮,下了班他就住在單位。單位三樓有一個房間是他每天休息和睡覺的地方。桌上放着一台小風扇,象徵性地吹着風。閉起眼睛時他想象有一陣陣海風吹來,也想着飄洋過海遠在澳洲的女兒和妻子。
視頻和微信是他們一家人現在的聯繫方式。女兒今年讀大一,妻子找了一份家庭看護的工作。她們母女倆去澳洲3年多,差不多已習慣在那裡的生活。去年過年,他們一家三口在廣州團聚,但團聚的日子太短,接下來又要經受一段長時間的分離。
哥們逗他:一個人太寂寞,要不先找個女人臨時搭夥?他笑而不答。他知道自己在迴避這個問題。妻子從沒有問過他一個人是怎麼堅持過來的?不知是信任他,還是不在乎?
也許有一股來自內心的力量,正支撐着我們珍視活下去的每一天。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