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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追逐的姿態(鍾佳玲)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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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追逐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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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追逐的姿態》中國當代作家鍾佳玲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一種追逐的姿態

我站在高樓陽台上,往下望,有十一層樓在底下堆疊。窗外有着開闊的風景,近處是高爾夫球場,遠處是一個湖,綠色,滿溢眼帘。這個陽台,面對的方向是東北方,日出在右邊。我先是看到一團火,而後是火芯。那團火,足夠炙熱,以吸引來自北方的鳥群。周遭的空氣涼涼的,對面的山峰被霧籠罩。那團火,朦朧、若隱若現、若即若離。

我該如何看清你,這顆橘黃色的太陽。我該如何追逐你,這團沉默的,在心中升起的火。

「同學們,看鏡頭,微笑……」當時間從遙遠的那一刻,來到此刻。當我從遙遠的,那個懵懂詢問並盼望快點長大的孩童,來到此時穿着深藍色學士服,戴着學士帽的此刻,時間的存在問題變得如此深刻,以至於我們忘記告別,而牢記了時間會流逝的特性。「我即將啟程」,這是當時畢業典禮時,靈魂對我訴說的悄悄話。校長在演講台上,嘴巴靠近話筒,眼睛時不時瞄一眼演講稿,外面艷陽高照,空氣都是粘稠的。他祝福我們前程似錦,因而讓整個畢業典禮都變得更加感性和煽情。有的人在慶祝畢業,終於逃離無休止的課程學習。有的人在感慨青春,懷抱一種成長獨有的惆悵。那團火,很快就會出現。它會先從告別開始,從人們勇敢走上自己的獨木橋開始。

如今的世界,和平依然需要時時得到強調。孩子們在草坪上玩起過家家,大國在海洋與陸地之間升起只屬於自然界的占有欲。鈔票被盲目追求,人們的消費行為在被一些商家的營銷手段操縱。時間被越拉越短,人們對未來的焦慮在不斷攀升。在這樣的時代下,我該如何追逐你,這團躁動的,在心中升起的火。

大學畢業後,我進了一家廣告公司工作,上班時間是彈性的,工作氛圍足夠輕鬆。每天早起就開始洗漱出門上班,晚上七點下班,洗漱睡覺。很充實,但是依舊讓人感到缺失。這是一種對生活本質思考過後的中止時刻,是青年人站在廣闊的人生面前的一種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自己何去何從。那團火,剛開始就只是對自由的憧憬。這個自由,首先需要內心有明確的前進方向。

而我每次翻開書,都是一次沒有目的地的前進。我會輕撫書皮,然後是仔細看作者的簡歷、前言,看到喜歡的句子甚至會合上書本抱在胸前感嘆。當我坐在床頭、窗戶邊、沙發、地板上,要麼陽光照射進來,要麼雨聲淅淅瀝瀝,要麼天氣微涼。此時,我因為膝頭有一本書,而整個世界都向我傾斜。對於文字的熱愛,為我的內里埋下了一顆火種,我渴望用文字抒寫關於我的一人之境。順理成章的,畢業之後我也在做文字工作,這顆火種,終於開始燃燒。

但是沒有那麼簡單,或許一切都沒有那麼簡單。我又該如何說起這顆火種是如何在我心中被埋下的,我該如何訴說一段平凡但卻意義非凡的感情。從一種追逐的姿態開始說起。

高中,16到18歲的年紀,天真爛漫,滿懷對未來的憧憬,也滿懷對未知的躊躇。那時候的世界下起的雪是白色的試卷,落下的雨是晨跑的汗水,唯一的足跡是黑色中性筆划過的筆跡,一盒一盒的空筆芯是我掌控人生的權杖。站在未知的起點,我唯一的缺憾是不夠沉着。壓力像海浪一般層層覆蓋,來了又走。在某個周末,我打開遊戲,加了一個好友。在那個周末,我邂逅了一個不重要的人,一個帶來火種的人。

面對素未謀面的陌生人,面對友善的社交距離,這樣的關係讓人安心。我開始與他分享學校里發生的趣事,分享不會做的數學題,甚至向他傾訴我的煩惱、糾結和猶豫。沒有疑問的,我隔着一個屏幕,面對在太平洋對岸的他升起了愛意。我們會通宵達旦地聊天,只因時差問題。我們會訴說彼此的心事,會互相鼓勵開玩笑,唯獨沒想過現實

有一天,他對我說「我以前想當作家」。

有一天,他對我說「你以後會變成很厲害的人」

他想當作家,而我在很久很久之後才發現,自己喜歡寫作。火種悄然埋入心中,不知不覺。

某一天,我們分道揚鑣了。愛意可以跨越山海,但是無法平山海。愛意可以衝破現實阻礙,但是不夠深的愛意無法讓人自由。追逐的姿態,首先追逐的是愛。

其次追逐的是一種追逐的姿態,去追逐那份想要為什麼而奔跑的衝動[1]

作者簡介

鍾佳玲,2001年生,大學本科學歷,目前是四川省南邊文化藝術館簽約作者,青年作家網簽約作家。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