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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凡Ting Fan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事實揭露 揭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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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凡 Ting Fan,(1955年2月12日- )出生於台北,父親是北京的滿人,母親是河南潢川的漢人。藝術創作的專欄作家教育家、從事翻譯工作二十多年,譯作超過五十本。2007年,和唐鳳共同翻譯美國小說家茱莉·安·彼得絲的著作《她是我哥哥》。[1]

曾擔任實驗學校「種籽學苑」的老師與校長多年。現在定居台東

丁凡說:歡迎大家來台東找我玩,我家有一間很棒的客房可以住,有一輛老舊汽車、一輛我自己常常騎的三輪車、兩輛專門給客人騎的腳踏車。還有三隻中型偏大、個性憨厚、歡歡的混種土狗,分別名為大漢、荳荳和小寶。

「站在科學最前端」有如嗑藥一般的亢奮感

2003年12月初,寒流發威的時候,丁凡跑去理了一個大光頭,「妳是得了癌症嗎?」有人這樣怪怪地問,她說只是好奇,想知道理光頭的感覺。

丁凡許諾每年這個時候要送自己「一年份的禮物」,今年的禮物是放大假,無所為而為的一年,所以她離開待了六年的【種籽學苑】[2][3]只憑感覺接工作,譬如審定一本美學的書、成立網站、畫畫、演講、演戲、理光頭。

人生沒有幾個二十年。第一個二十年丁凡為母親活,為家人活,為父親莫名的「每一個孩子都要念到博士」理想活,她天生聰敏、好奇,整天看電視,不需要太用功就上北一女、台大,然後到美國留學,讀分子生物,丁凡理解那種「站在科學最前端」有如嗑藥一般的亢奮感。

當站在第三個二十年的人生裏頭,丁凡決定為自己活,但那種忽然空下來的感覺並不像表面那般甜美,一開始她也有恐懼、失措、徨徨不安,但她照樣吃飯睡覺以禪宗的法門應對,一直到秋天,才自在下來,安心下來,夢想像一串從手中放開的汽球,一個一個飄上天空,隨風跳舞,五彩繽紛。

栽培孩子要懂認賠[4]

丁凡有兩個很特別的女兒丫丫如如。一個極愛念書,一個覺得上學是受罪。

丫丫北一女念了一年便休學,她偉大的理想在遠方,而天馬行空。

不受約束的如如不能適應傳統學校的教學方法。

丁凡不是對孩子沒有夢想,她夢想平庸,期待女兒「健康快樂」,但她們天生就是穿不下玻璃鞋,有些母親可能削足適履,丁凡則為女兒找特製的鞋子,一雙真正屬於自己的鞋,走屬於自己的路。

丁凡把孩子的成長故事寫在《小孩萬歲》裡,這也是一個關於如何用愛的力量突破框框的故事,現在丫丫進了普林斯頓念醫科,如如在高職念日文。

為學習障礙家長協會公開演講時,丁凡不只一次告訴困惑的父母:當孩子不如你的預期,就要「認賠出場」,這樣至少還能保本。一個遊戲若是怎麼玩也玩不贏,就不要再玩下去了。尋找自己的路來得更重要。

但這有多麼困難呀,丁凡心疼這一代的孩子,覺得他們比以前的孩子更辛苦,以前不用比的,現在樣樣都要比了,每一個人都以成龍成鳳為前題接受「特訓」,智育、體育、美育。父母誇讚兒子女兒,阿公阿媽炫耀孫子孫女。

「其實父母都有偏執,都有投射,」丁凡說:「但至少要知道自己偏執的是什麼,投射了什麼,才能多少保持一些平衡,不要一直陷下去。」

養孩子、學語文都要像在醃梅子[5]

丁凡和她兩個女兒學英文的歷程,就像她自己形容的,是「醃梅子法」,學得很自然、不痛苦,雖然無法立竿見影、無法立刻驗收成績,但一旦開花結果,你就會看到一個個漂漂亮亮、好美、好美的孩子在那裡。

《歡喜從母姓》

2010年5月,民法1059條修法初生孩子可以從父姓或母性。但是很多人還不知道,於是丁凡出版了《歡喜從母姓》。[6]

丁凡在《丁家兒女》書中的一篇文章,解釋她為什麼改從母姓:

媽媽曾經說過:「四個孩子,都是我生、我養,卻沒有一個跟我的姓。」語氣充滿了無奈、委屈和不平。後來,母親過世了。哀痛逾恆的我,常常想起她的這句話,心中感到刺痛。

母親說孩子是她養的,並無誇張。一直以來,母親一值是職業婦女,當高職和國中老師,早期還幫人換衣領、改衣服賺錢養家,從來不得閒。父親是個小職員,下班回家向來不做家事、不照顧孩子,只會嫌東嫌西,打老婆罵孩子摔東西。甚至,從我小學六年級開始,父親就不再給家裡家用金了。家裡靠著母親一個人撐。

父親是兩代單傳的獨子,一心想多生幾個兒子,傳遞香火。我上頭有兩個姊姊,一個哥哥。母親再度懷孕的時候,醫生說,母親的高血壓太嚴重了,不適合生孩子,恐怕會有危險。結果,拿掉的孩子已經成形,是個男嬰。父親大怒。等到母親懷了我的時候,父親不顧醫生警告,堅持一定要母親生下我來。果不其然,母親到了孕期後段,血壓太高,身體不適,必須住院安養。母親在台大醫院住了一陣子,我還是早產了。而且竟然是個女嬰!

醫生看到身軀弱小的我,跟父親說:「這孩子不會好養,要不要救,你們自己決定吧。」

失望的父親說:「不救。」

母親情急地說:「醫生,拜託,拜託!千萬要救,盡力地救!」我就這樣活了下來。

取名字的時候,父親懶得費心,把字典翻到「金」字,看到成語「金甌永固」,就撿了個現成,叫我「金甌」。父親認為姓名要三個字才好聽,哥哥就是連名帶姓三個字,但是我們家的女孩子通通是單名,連名帶姓只有兩個字。這是父親的遠見,為了準備將來嫁人之後,冠夫性用的。不過,父親的打算並未落實,我們三個姐妹婚後都沒有冠夫姓。

她是丁家的女兒

丁凡說她小時候常常生病,大病小病不斷之外,還一天到晚尿床、做噩夢,個性也比較膽怯灰暗,臉上沒什麼笑容。在父親口中,她是一個「垮著一張哭喪臉,好像人家欠你錢似的!」的「帶不出去」的「醜小孩」。父親跟她說過很多次,說早知道養她會這麼麻煩,當初就不要救了。還說,為了救她,花掉了所有積蓄,家中經濟才會如此困窘。她曾經問過母親,是否確實如此。她母親說:「誰說的?胡說!家裡的錢全是你爸爸投資失敗給賠掉的!」丁凡不知道媽媽是不是為了安慰她才這樣說的。

十一歲的時候,她父親終於當上了小主管,氣焰開始逐漸高漲,外遇不斷,並且跟母親明言不再供給家用。她看到他對母親說:「以後老二老三的學費我會出,老大和老四歸你,我不管。」 她很明白父親為什麼做出這樣的選擇。大姐叛逆,不可靠。二姊乖巧,以後可以靠她養老。哥哥是唯一的香火,自然是寶貝了。她呢,則是一貫的「多餘的孩子」,當然不在他的人生計劃裡。

丁凡十七歲的時候,父親丟下她們,一個人去了美國尋求發展。自此,母親沒有再見過父親。大學畢業之後,丁凡靠著獎學金留學美國,在美國住了十三年,成家立業生孩子,並且把母親接了去同住。

母親腦溢血驟然過世,對她的打擊不小。她急切地需要做些什麼,讓她的生命得以延續。她用母親的名字在她的家鄉設置了四所圖書館還不夠,她想到了改名。她要姓丁,名凡,以紀念這位一生平凡的好女人、好母親。然而,根據當時的民法,母親家族已經有了她同父異母的弟弟可以傳香火,因此,她不能改從母性。於是,她把「丁凡」當做筆名,奮力筆耕,讓世界看到她是丁家的女兒。

回台之後,只要認識新朋友,她都說她叫做「丁凡」。日子久了,竟無人知道她的原名。如果有人打電話來找「金甌」,不是推銷就是詐騙,她說她可以在第一時間拒絕,很是方便。困擾的是,好幾次出版社把版稅支票抬頭或報稅資料寫成了「丁凡」,害她還得來回折騰一番,才能解決問題。

願意與父親和解了

當她聽說民法即將修改,成年人可以自行決定改從母性時,她雀躍地想:「耶!我會是第一個衝去申請改從母姓的人!」經過漫長的等待,等到民法真的通過、執行時,她的心境已經截然不同了。這時候,父親也過世了,她歷經諸多人生考驗與失敗,由自己犯下的錯誤看到了自己的種種限制,開始能夠體會父親一生的困頓與不幸,開始慢慢放開心裡一層一層的痛苦糾結,願意與父親和解了。她心想:「父親留給我的,也就只有這個名字了,還是留著作為紀念吧。」

她繼續過著用「丁凡」的名字行走社會,用「金甌」的名字領支票的日子。偶爾,她還是會收到名字寫錯的支票。又過了幾年,「和解」本身也變得不再是個需要努力的議題了。她想:「紀念父親,也不一定要保留他給取的名字吧?父親活在她的心裡,這就夠了。」為了名實相符,避免困擾,她終於去改了姓名,正式成為丁家女兒。

有趣的是,改名之後,有一次我陪朋友去算命。算命仙也要幫她算。我給了他兩個名字,說,一個是原名,一個是現在的名字,不知道要用哪一個名字算,才會準。算命仙,兩個都算一算吧。他看了她的八字,一算之下,大驚失色,問她哪一個名字是原名,哪一個名字是現在的名字。我說:「現在叫『丁凡』。」

算命仙表情誇張、如釋重負地說:「還好!還好!以你的生辰八字來說,『金甌』大凶,『丁凡』大吉啊!以後都不要再改名了,現在這個名字太好了!」根據這位算命仙的說法,她的前半生,一切困厄艱險都來自「金甌」這個大凶之名。未來,他說,我會有很好的晚年運,諸事順遂,財滿滿。

姑且不管算命仙所言是否靈驗,至少,現在的她在外頭辦事情時,對方常常會說:「這麼好的名字!」、「好美的名字喔!」、「你的名字好有氣質!」.....整天被人誇獎,也是不錯的事呀!

翻譯代表作

《療癒寫作:啟動靈性的書寫祕密》

《我,在世界的身體之中》

《同志伴侶諮商》

《躁鬱症完全手冊》

《精神分裂症完全手冊》等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