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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後的美麗神器(禹艷芬)

​七零後的美麗神器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七零後的美麗神器》中國當代作禹艷芬寫的散文。

目錄

作品欣賞

七零後的美麗神器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哪怕是我們這些生活在山鄉的小女孩也不例外!

                                  ——题记

那年,我出生了,記事起,所看到的就是簡陋的屋子和憔悴的家人,於是小小年紀的我們,試着去理解大人。

五歲那年,我上幼兒班了(那時沒有幼兒園),在磕磕絆絆的日子裡,我讀到了初中。處於青春期的一夥小姑娘,開始有了自己的小心思,於是我們想着方兒把自己捯飭漂亮。

那時,寨子裡時興栽鳳仙花,我們俗稱指甲花,也不知道是誰從哪裡打聽來的法子,用鳳仙花的汁液染指甲,於是,我就回家央着母親給我染指甲。

夏季,是鳳仙花盛開的季節,我和母親小心翼翼地把鳳仙花摘下來,放到一個盆子裡,用鹽臼棒搗碎,然後放上鍋煙子(家裡廚房鍋底的黑黑的污垢),攪拌均勻,再把搗碎的鳳仙花放到指甲上,用破布包裹起來,第二天早上拆開,指甲就變得紅紅的。母親告訴我,染指甲的時候不能跨門檻,否則染出來的指甲就不夠紅,不漂亮。於是,在染指甲的夜晚,我每每被尿憋醒。

指甲講究技巧,是個技術活,如果包指甲的布系得不牢實,在晚上睡覺的時候鳳仙花移動位置或者脫落,染出來的指甲就不漂亮。有一次,由於母親包指甲的時候沒有把布系牢實,導致第一天早上拆開後發現鳳仙花把指甲旁邊的肉染紅了,因為我們往往是好幾個小夥伴約着一起染指甲,第二天到學校後,都要比一比誰的指甲染得最漂亮,就為這,我被小夥伴們嘲笑了,害得我哭了一上午。然而,哭並不能夠解決問題,再染的話要等被染紅的肉褪色以後才可以,那時也許鳳仙花都凋謝了,所以我只好作罷。

然而我們的小心思終究沒有逃過班主任的法眼,一天下午,班主任老師突然要求我們所有女生伸出手,我正在納悶,只聽他已經在訓斥另外一位女生:「小小年紀不學好,你看看,你看看,把好好的指甲都弄成什麼樣了!」我趕緊把自己的雙手藏到背後,可還是沒能逃過一劫,在檢查完所有女生的指甲以後,班主任給我們下了通牒:「今天放學回家要想辦法把指甲恢復原樣,我明天早上檢查!」

放學回到家,看我悶悶不樂的樣子,母親問明了緣由,就把我想法子。那個時候沒有洗甲水,於是母親找來一把「小魚刀」(刀子的一種),用了近一小小時的時間,把我的指甲一個個刮乾淨,刮掉紅色的指甲慘白慘白的,母親就在上面抹了一點豬油,使我的指甲看上去不太醜陋。第二天早上,當班主任讓我伸出手的時候,我的臉上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告別了美麗的紅指甲,我們又找到了新的美麗秘訣。記得那時,幾乎全中國的牙膏都是一個牌子——三七牙膏,連村子裡的大喇叭都在成天高唱「三七牙膏好」!由於條件不允許,我們家裡人是不用牙膏漱口的,我們都用鹽水漱口,也有的時候就是把水含在嘴裡「呼嚕」幾下,再吐出來,就是漱口了。村里只有條件稍好的人家才用得上三七牙膏,我的一個閨蜜家條件稍微好一些,用三七牙膏漱口,我們新的美麗秘訣就是她找到的。

那時,我們看到村裡的大姐姐們耳垂上掛着耳環,很是羨慕,但是一打聽才知道,那是需要用納鞋底的針把耳垂摞通的。年幼的我們怕疼,所以閨蜜想到了一個好法子:用牙膏皮把耳垂摞通。但是在皮膚敏感的情況下,要完成這個任務的非常艱巨程度和用針摞通是一樣的,於是,我們把這項「偉大工程」放到了冬季。

冬天的夜晚,我們在一個碗裡裝半碗水,把一根稻草放在中間,第二天清晨,碗裡的水面上就會結一層薄冰,只要輕輕提起稻草,薄冰就被提起來了。摞耳洞的時候,我們用薄冰把耳垂凍僵,然後把事先剪成細條狀牙膏皮弄成環半圓形,緊緊的夾雜耳垂的兩面,請一位手勁好的夥伴使勁的擠壓牙膏皮,使它深深的嵌進肉里。當時不是很疼,但是等薄冰的冷氣過了以後,耳垂就會隱隱作痛,但為了美麗,我們什麼都不怕。等耳垂上的傷口結痂以後,輕輕地拿去結痂,我們的耳垂就被摞通了。摞通後的耳洞如果不穿上東西,就會慢慢長攏,所以我們會找一節油線或一節蒲草穿在耳洞上,也有的小夥伴乾脆就把牙膏皮穿在耳洞上,因為牙膏皮是鋁的,我們想,既然它是用來裝漱口的牙膏的,一定對我們的身體不會造成太大的傷害。由於技術過硬,直到現在,當年我摞通的耳洞仍然存在。

染過紅指甲,穿了耳洞,我們沒有忘記弄弄自己的嘴唇。染紅唇是我的美麗發明。

那年頭,每到春節,家家戶戶都會貼春聯,可是街上沒有現成的春聯,那時的春聯都是請人代寫,為了喜慶,所有的春聯都是用毛筆寫在紅紙上的。臨近年關,母親會到街上買紅紙,買回來的紅紙裁剪以後,剩下的邊角料被母親留着用來包糖。一次,我潮濕的手指不小心碰到母親用紅紙包好的白糖上,伴隨着母親的驚呼我抬起手一看,只見手指被染成了紅色,看着被染紅的手指我就想,要是把紅紙放在嘴唇上,嘴唇會不會也被染紅?於是我偷偷用母親珍藏的紅紙做了試驗:我把紅紙放在嘴唇上,然後抿一抿嘴,對着「水鏡」一照,發現嘴唇真的變紅了,我為自己的這一發現竊喜不已。

第二天一早,我迫不及待地把這個神器告訴我的夥伴們,於是,我們的校園裡,就悄然生出一股染紅唇的熱潮。因為染紅唇不易察覺,我們的這個美麗神器沒有像紅指甲那樣被班主任扼殺,所以這股熱潮得以在班主任的眼皮子底下持續到我們初中畢業。

如今,當年的小夥伴都已年近不惑,偶爾小聚,憶及那些年美麗的神器,心底便會湧起一股股暖流。 [1]

作者簡介

禹艷芬,2000年畢業於雲南廣播電視大學保山分校,同年參加工作。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