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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大娘,我的親娘呵(尹燕忠)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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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大娘,我的親娘呵》中國當代作家尹燕忠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三大娘,我的親娘呵

三大娘走了,走時73歲了,是2007年正月29日離開了人世,村里人非常悲痛。老人家離世我很難過,向她老人家叩拜祭奠行大禮,豁湯與出喪時給了我們幾個人戴了孝帽子與祭禮牌。喪禮儉樸又隆重,來祭祀的人不少。按禮數我應喊娘的。

今年陰曆正月29日就是老人家辭世14周年了。 昨天中午,樂意兄弟在濰坊市與我視頻通話,他淚流滿面,悲痛萬分,我勸解他要節哀,不管怎麼樣,您對兩位老人生前也盡孝了,死後又花幾萬元給老人修起了墓葬,讓我撰寫了碑文,也是對心靈的一個安妥吧。三大爺名叫徐金城,於1994年8月30日逝世,享年67歲,三大爺走後的13年後三大娘又走了。三大娘名叫孫承芳,娘家是南欒灣人,比三大爺小個幾歲,兩個老人共拉巴了五個兒女,其中三個兒子,兩個女兒。 三大爺出身於貧僱農,兄弟兩個,哥哥徐金茂莊鄉喊二哥,參加革命工作早,生活擔子就落在三大爺肩上了。他曾下過北京謀劃生活,後又回到故鄉。

老兩口在艱難的生活中度日如年,而不幸的打擊又接踵而來,先是次子樂鋼兄弟上南邊水庫游泳逮魚而被溺死,把他放牛背上控水,也沒有救活他,樂鋼弟長得很好,虎頭虎腦,雙眼疊皮的挺惹人喜歡,而他的不幸溺水身亡,又給老人家造成了多麼大的沉重打擊呵,老人哭得死去活來,很長時間也很難平復這個創傷。記得樂鋼兄弟小的時候,三大娘領他上我家去串門,他就伸着小胖手對我娘說:「嬸子,好嬸子,我要呱打玩玩,俺要呱打呀。」什麼呱打呢?娘領會了他的意思,就是要窗戶台上瓦盆里的仙人掌呀。娘說,不能要的,玩那個東西會渾身刺搔發癢的。樂鋼兄弟也就沒有再要呱打玩了。 樂鋼兄弟死後,三大娘操心給說了陰親媳婦,就是我院裡得腦膜炎辭世的尹燕蘭妹妹,她父親是尹承順大爺。這個事辦的挺重意卻又悲愴一些,畢竟沒有了自己的兒女了。

於是就把燕蘭的骨屍從龜脖子地遷到黃山西山根,與樂鋼兄弟合葬了,郎是徐家祖墳地。這門親事也就給尹家多了門子親事了。 三大娘有兩個女兒,小女兒叫徐英,嫁到東北,不服水土,有病沒條件及時治療,也過早的歿了,加上三大爺走的早,三大娘一夜白了頭,生活的擔子壓在了她的肩頭上。 兒子的婚姻也有了變故,這使當娘的更加擔心犯愁,好在兒子說上了更優秀的媳婦,而且還有了兩個孫女和一個孫子,這才使三大娘的眉頭舒展了,才去了一塊心病。好在兒子更知母親的大愛無疆,樹高千尺不忘根,永運報答不盡老人的恩,大兒子盡心竭力盡大孝。 三大娘我拿他當母親待承,她給大兒子樂意兄弟說,你鋼頭哥哥厚誠,不孬,每次看到看不到我,那怕看到俺的背影,他都會給俺下車子說話,很敬重老人,而延廷弟也同樣敬重我母親,他在平陰鎮政府上班,只要回來在前街見到老人,便會掏出好煙給母親,俺娘說你樂意兄弟槓好咧,莊鄉爺們也夠好的了,我心裡就挺舒帖。 三大娘長得中等身材,白晢的面孔,身體健康,性格豁達,心胸開闊,在那個特殊的年代裡興鬥爭人,以表現立場堅定,旗幟鮮明,有人發動三大爺上台打人,三大娘就勸老頭子,喪良心失人性的事咱可不干,人家又沒把咱娃娃抱到井裡去,人家待咱還不錯哩。她見有人用木棍子打人打斷了,竟然掉淚了。她勸二性種,可別連人性沒有了,良心叫狗吃了麼?再動手,我就死給你看!她的話還有些作用,立馬停下手了。 三大娘是個肯吃苦下力的人,東邊三間屋,還有小南飯屋,都是她和三大爺用地排車拉家來的,也有個外莊幫忙的人幫了一下忙,給壘起來的,石頭三角八楞,壘牆只能亂岔石,卻跟不上型的,好在還算結壯的。

那時條件真是太差了,大兒子就在那樣的低矮屋裡娶了媳婦。 三大娘年輕時要強好勝,對村裡的二痞貨也不怕,如果蠻不講理,她敢於捶他們,也敢摔他個「狗啃泥」,都說她這個「孫二娘」會兩小子。有一次,一個更子偷了豆餅,被掠子逮住了,二性種竟扒光了更子的衣服用鞭子抽,更子個子矮些又弱些,一個勁的叫喚「饒命呀饒命呀」,掠子還打,紅了眼,三大娘一膀子把掠子梢到一邊去,說道,你娘個頭地,沒完沒了哩!人餓毀了個球了,一個豆餅值錢,五口人命值錢?打死人償命,跑不了你這個小子! 掠子還二楞,一腳飛腚上去了,「唉喲」着滾王八蛋去了。 三大娘幹什麼都行,她會領着編夯歌唱夯歌,她會推車挑擔不服男子漢,她積吧跳進糞肥草土裡去攪拌堆積封好。她多次被評為村裡的五好女摸范。 我上三大娘家吃過她炒的菜,又香又可口,她待人又那麼親切!永遠忘不了她老人家! 我在集體生產的第二生產隊裡的場裡當過會計,場長是治保主任趙守城大爺,三大娘放下筢子就是掃帚,能揚場潑箥箕,能漫場鍘麥個子,能上大麥垛砌麥瓤子垛,她揮動着白蠟杆子杈,要把白雲彩從藍天上挑下來,她唱的山歌能把老黃牛唱得拉着石碌碡「骨骨碌碌」的跑着撒歡兒,三大娘是個女強人,也是個善良人,對兒女對莊鄉柔情似水。 一對兒女走了,三大爺走了,她少了笑容,多了白髮,增添了溝壑縱橫的皺紋,好在大兒子徐延廷還能引起她老人家的笑意,能蕩漾在臉上,但兒子上了河南,老人又添了惆悵。三大娘潔白整齊的牙齒掉了,她又不斷的抽煙,用喝酒來澆愁,有一次他上親家承順大爺家喝酒醉了,哭得傷心,但我懂老人的心,她的辛苦,她的失去親人的悲苦都裝在一個農村婦女的心裡。

一個堅強勇敢而堅毅的老人,一個第一個在全村學會騎自行車的女人,她也有感情思維的軟肋呵。她老的挺快,但她堅毅的活着,我看到她經常去我家和母親一塊抽煙說話,有時喝一點酒,情緒挺好,我回家見了會給老人滿水斟酒,她高興! 我們互相幫忙栽芋頭,山上栽了再上北溝去栽,三大娘散芋頭秧子,她絆了一下,幸而沒歪倒,我感到三大娘真的老了,弱了,心裡有些疼。 我上欒灣鄉去上班,在黃山西山腳下,楊柳葉擺,南風吹拂,三大娘在為三大爺的墳,在為兒子樂鋼,兒媳燕蘭的墳上添土,她燃着了紙,紙灰飄飛,她落淚了,我功她,大娘回家吧,她聽了,在往南去的路上,鐵杴閃爍着暗的光芒,她一步三回頭,不時在抹眼淚。

不幾年,三大娘走了,從容的走了,她的墳墓就在金山上,坐北向南,蒼松掩映,巍然屹立,在娓娓敘說着什麼。

2021、3、15日中午[1]

作者簡介

尹燕忠,男,中共黨員,山東省報告文學協會會員、山東省散文協會會員。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