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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不了虎的鳳姐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事實揭露 揭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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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姐的苦心—難下虎

第一次提到鳳姐的是冷子興,話雖不多,但從能力,相貌,做事風格,眾人評價等方面作了全面的介紹。讓人能強烈感覺到一個女強人的突出特徵。等到黛玉進府時,不但用幾乎繪畫似的特寫詳細描繪了鳳姐穿帶和相貌,更補出了一個重要信息「自幼假充男兒教養的」。紅樓寫明假充男兒教養只有兩個人,一個是黛玉,一個是鳳姐。黛玉是因為沒有親兄弟,只好讓父親假充養子,聊解膝下荒涼之嘆,充其量也就是允其讀書而已。鳳姐卻不同,他有個親兄弟叫王仁,雖然不成材,但畢竟是家裡的香火之人。可鳳姐仍舊能充男兒教養,這就不能不考慮幼時的是否有男孩子那種的大膽,豪放的性格。待協理寧府的時候,終於被賈珍這個大哥哥說出了當年鳳姐與眾不同的性格和氣魄。「從小兒大妹妹頑笑着就有殺伐決斷」。俗語說,三歲看大,七歲看老,殺伐決斷四個字已經讓人感覺出一個思維縝密,敢做敢當,豪氣十足的小姑娘來。這樣的女孩子認真逼他坐下來裝個羞答答的淑女,只怕誰都覺得難受。所以只好「充男兒教養」。

下不了虎的鳳姐

即便有了這個天生的男孩子的性格,能否管的了一個百年老宅也是個問題。世間傳言常有虛誇,於是聽聽了解內的情人怎麼說,就顯得特別重要了,這個人就是冷子興的岳母周瑞家的「但只一件,姥姥有所不知,我們這裡又不比五年前了。如今太太竟不大管事,都是璉二奶奶管家了。你道這璉二奶奶是誰?就是太太的內侄女,當日大舅老爺的女兒,小名鳳哥的。」當前的這個女管家是前任總管的內侄女,首先要疑惑這個人的工作能力,單純靠裙帶關係上台的人也多了,未必有真才實學。周嫂子大概也知道別人有這個疑問,於是接着說「這位鳳姑娘年紀雖小,行事卻比世人都大呢。如今出挑的美人一樣的模樣兒,少說些有一萬個心眼子。再要賭口齒,十個會說話的男人也說他不過。回來你見了就信了。就只一件,待下人未免太嚴些個。」比較冷子興的介紹「說模樣又極標緻,言談又爽利,心機又極深細,竟是個男人萬不及一的。」如出一轍,大概這冷子興也是聽岳母說的,只是把十個男人比喻換成了萬個。

通過這個評價,本已經夠了,但作者又通過另一個途徑,再次向我們證明的鳳姐的能力。那就是王夫人。劉姥姥來賈府前,曾經對這次借債行動做過可行性分析,其中重要一點就是對王夫人的評價「他們家的二小姐着實響快,會待人,倒不拿大。」。做事響快,會待人是對幼年王夫人的評論,劉姥姥就是用這個來賭「她是否念舊」。這裡又讓我們看到一個做事乾脆,能說會道,懂得進退分寸的小姑娘。這裡告訴我們賈府的權利轉移,不單單是裙帶關係了,更有惺惺向惜,這個做事響快的姑姑早就看重這個小侄女的才能了,才把府內大權從鳳姐一進門便交給了他。

按照我們前面看到的那個豪氣十足的鳳姐,對這樣一個福禍未知,充滿挑戰的工作,決不會扭扭捏捏,或者半推半就。在機遇和個性的促使下,鳳姐上了榮國府這隻老虎。

騎上老虎的鳳姐,開始處處展才,逐步鞏固自己的地位,因為親屬和業務關係,把王夫人在榮國府實力當作重要後盾,是必要的,為此他不得不犧牲與自己的正經婆婆的關係,但鳳姐知道到賈府真正的當家人是賈母,如何取得賈母的支持和信任,是對鳳姐能否做好賈府總管第一個考驗。賈母出身大家閨秀,知理守份,精明老練。如何應付這樣一個人,對一個幾乎文盲的鳳姐絕對是一種巨大的挑戰。前車之鑑一自己的正經婆婆因為做事顛倒,不夠精明,早就被這個老太太淘汰了;前車之鑑二,自己的姑姑也算精明能幹的了,只是和老太太相差太遠了,又有個傳統古板的二老爺,讓這個姑姑只能循規蹈矩的雖班附和的立規矩,雖強過邢夫人,但也沒得老太太的青睞。沒有得到可以借鑑的前例既是一種挑戰,也是一種機遇。

老人的孤獨,讓他好事愛熱鬧,而精明的特點,又讓他玩的與眾不同,品味獨特。這看似絕對不可能成功的努力,在緣分的關照下,還是把機會送給了鳳姐:天生好鋼口的鳳姐可以給老人作解悶的活寶;縝密周到的思維模式和豪門大氣的做事風格,讓老人認可了他的能力。有了這兩個前提,鳳姐取得了賈母的信任,終於可以駕馭賈府這隻老虎了。但反對勢力仍舊是不可忽視的,特別是以邢夫人為首大房集團,以及以眾婆子管家為主的實權派集團隨時都在虎視眈眈。讓鳳姐不得不時刻保持警惕,行動不得不謹慎周密,也逼得鳳姐必須緊緊地抓住賈母和王夫人這兩個靠山。事物有利便有弊,與此同時,他也被老虎拴上了兩根繩子,一條叫開心,一條是放心。必須讓靠山感到這兩條繩索真實的存在,是鳳姐維持地位的必要保證

日常處理家務時,不但王夫人,賈母的要求,而且各位小姐奶奶們的額外要求,鳳姐都盡力滿足。就算是反對黨邢夫人提出大老爺要他幫忙娶鴛鴦,趙姨娘抱怨少了一串錢,他都不敢不做足表面文章。一個百年老家,上下幾百口人,其中門派分立,裙帶錯綜複雜,人情面子撲朔迷離,鳳姐再能算機,也想不到昨天看上一個丫頭,竟然是自己親信管家的女兒,她父母沒想讓女兒得到浪尖風口上的鳳姐的提拔,寧願給女兒派一個看屋子的閒差,等着往外聘,還不是深知鳳姐的差事不好當,也深知鳳姐保全自身也不容易。

一接手管事,鳳姐的確風光了一陣,但馬上就感到這個大有大的難處,說與人未必信,所以也不敢說,更不能說,只有拆東補西,暗中籌劃調度,維持舊日的樣子。

其實不說也知道,賈府的進帳有限,一個是政赦兩位官老爺的官俸,一個是舊日賞賜的地畝田莊。此外,親友隨禮贈賀的物品,還不夠填補贈賀別家的隨禮;宮裡不時地賞賜,也不夠平日慶典活動的花銷。

再看看常規的家庭支出,每個月上百人的月利銀子,每天眾人三餐起居和添置衣服,幾大節慶壽誕人來客往的宴請,房屋修繕,花園整理,車轎馬匹的維繕,內部的管理消耗等項。無一不在逐年增加。

如果說,這時候的賈府還可以用舊日的積蓄作應急之用,但準備元春省親的時候,就真的空了。這件事上,鳳姐表現出來的是出稚嫩和盲目,例子不勝枚舉。第一次聽說銀子可以花的像趟海水似的,第一次聽說需要的準備工作有這麼多,幾雙手腳也不一定夠用。為此正在御虎的鳳姐不得不全力應付,用人也不再考慮是不是合適,用東西也不考慮是不是合理,用銀子更不考慮是不是有虛浮,比較在寧國府的冷靜和規範,此時的鳳姐已經是竭盡所能了。在這一對不經事故的夫妻管理下,榮國府的百年積蓄就這麼耗盡了。

這個虛熱鬧的結果,是儲備基金的耗竭,備用款項的缺失,單管內部花銷的鳳姐不得不另打算盤。

擺在面前的有三條路。

第一,要求外賬房增加撥款:管理外賬房的是賈璉,賈璉是花花公子不是作經濟學問的,更可惜的是,這個花花公子竟然是個老實人,沒動過仗勢欺人,橫行霸道的腦筋,只會賺些小利,作為私方。這條路被這麼堵死了。

第二,節省內部開支:百年老家,連奴才死了的賞賜都有定規,要節省就要改動祖宗的規矩,上有兩層公婆,下有無數姐妹妯娌,更有兩大反對集團的虎視眈眈,保住自己的地位就不容易了,怎麼改得了祖宗的規矩?和眾人說實情嗎?內外都知道,賈府出了個皇妃,全家一下子變成了皇親國戚,大家因此興高采烈,以為從此衣食無憂的時候,卻在皇妃省親之後,大量裁減開支,第一個想法就是鳳姐把太貪婪了,把家當都當了私產。直道後來把「可着頭做帽子」的話時說出來了,仍舊沒人感到危機,仍舊把一切推給鳳姐去做。這當然也不可行!

第三,變通:俗語說「錢生錢,不費難」。鳳姐自從管家,就在經營自己的小金庫,外面的賄賂和內部的管理消耗,鳳姐都沒有少用,一個是鳳姐自以為聰明過人,無人知曉,在一個是心理的嚴重失衡,所有的主婦都不管事,天天無所事事,卻都有各自豐厚的收入和珍藏,邢夫人自然是個守財奴,手裡的錢,只入不出;王夫人早就給自己的退隱準備好了佛堂的供奉,李紈因為節烈有子頗得家族的器重,天天足不出戶,可每年的常規收入就有4.5百兩,又沒有什麼需要支出的項目。自己天天早起晚睡,費盡心機,只有那些每月不到10兩的月錢,爭強好勝的鳳姐自然不甘心。開始只是用自己的嫁妝作本錢,然後加上自己的月利和外面的孝敬,一年幾千兩的收入,才以讓這個強人奶奶能挺直腰杆,應酬府里上上下下的各種「人事」:小姑子們要起詩社,鳳姐知道他們來要錢,還是痛快的掏出50兩銀子給他們作東,這相當於他一年的月利;小叔子病了要喝湯,讓老太太說破機關,只好把花費算在自己帳上;常規的請醫送藥,偏生老太太又讓他每天送一兩燕窩給黛玉,卻沒說這筆支出從哪裡來;老太太愛熱鬧,總有花樣不用的各種名目,沒一項是祖宗規矩裡面有的,姐妹們玩的痛快,高興,鳳姐只好東諾西湊的補出來,維持一個繁華的空架子。

頻繁的東諾西湊自然是滿不過眾人的眼睛的,襲人因為月錢發遲了,感覺到了;王夫人因為有人抱怨少了錢,來找他對案,那兩個虎視眈眈的集團自然更是擦亮眼睛,時刻觀察這邊的動靜。就在一天天的煎熬下,赫赫揚揚的鳳奶奶終於倒下了。

一個人的事,前前後後找了三個人一起做,仍舊是按下葫蘆,起了瓢,偷盜,私會,賭博一件件的事鬧得滿府不寧;即使如此,對原本騎虎難下的鳳姐,也是下虎的良機。但新發生的家庭危機,又給他在虎背上添了一道繩索。趁着卸任後的鳳姐在家養病,丈夫有了偷偷娶妾的勾當,公公更明目張胆的塞一個妾給兒子,這就是眾人對鳳姐卸任的反映。回想大權在握時,不僅丈夫會言聽計從,公婆也只能處處避讓,如今不管家就可以被眾人忽略,更連家庭也要失去了。這種巨大的反差,讓失落的鳳姐感到的痛苦是沒法想象的。鬧寧國府,設計謀害兩個姐妹,鳳姐用最極端的手段,來彌補自己感情上的落差。如果我們設想鳳姐的計謀沒有得逞,或者無奈的接受這個既成事實。大家會更輕視鳳姐在家族的地位,又沒有子嗣,甚至比不上李紈,鳳姐不是李紈,一直爭強好勝的鳳姐只有選擇抗爭,用自己的實力維護自己的地位。

隨着賈府內部醜聞的萌發,鳳姐只有選擇抱病出山,查檢大觀園的鳳姐,少了平日的飛揚跋扈,多了沉穩和忍耐;身體的虧空讓鳳姐再也做不到往日「霸王似的」人物,更追不上老太太千變萬化的想法,連中秋團圓的大事,也只好抱病臥床了。下不了虎的鳳姐就只有在虎背上煎熬自己的身體,諾大的榮國府也衰敗的更快了。[1]

曹雪芹

曹雪芹(約1715年5月28日—約1763年2月12日),名霑,字夢阮,號雪芹,又號芹溪、芹圃,中國古典名著《紅樓夢》的作者,祖籍存在爭議(遼寧遼陽、河北豐潤或遼寧鐵嶺),出生於江寧(今南京),曹雪芹出身清代內務府正白旗包衣世家,他是江寧織造曹寅之孫,曹顒之子(一說曹頫之子)。乾隆二十七年(1762年),幼子夭亡,他陷於過度的憂傷和悲痛,臥床不起。乾隆二十八年(1763年)除夕(2月12日),因貧病無醫而逝。關於曹雪芹逝世的年份,另有乾隆二十九年除夕(1764年2月1日)、甲申(1764年)初春之說。[2]

參考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