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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借嘴」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事實揭露 揭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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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借嘴」,有借書者,有借錢者,還有借嘴的嗎?有喲,着實有。常見者是借嘴 以振會威。明明是部門召開的會,硬要把上級領導拉來作陪; 明明是一般性業務會,也要請書記到會講話。有的領導者,或是生怕落個

原文

有借書者,有借錢者,還有借嘴的嗎?有喲,着實有。常見者是「借嘴」 以振會威。明明是部門召開的會,硬要把上級領導拉來作陪; 明明是一般性業務會,也要請書記到會講話。有的領導者,或是生怕落個「不重視人家工作」之嫌,或是因為自己就有「借嘴」之癮,往往是有借必應,心甘情願充當「借主」。新官上任,更怕人家說他架子大,遠近有借嘴者來,不敢謝絕。

位尊言貴,凡語出口亦不凡。有的領導者平日不大了解情況,會前又沒有參與研究講話要點,講稿到手後還沒來得及看上幾遍,就匆匆上台,結結巴巴,以至錯念白字,脫口而出,鬧出笑話。說來也怪,那講稿分明是別人寫的,那報告的意思也是別人想出來的,但是一經領導者之嘴念將出去,立即變成「重要指示」,會議也隨之身價百倍地重要起來。會議主持者呢,隨即「謝主龍恩」,將臉一收,莊嚴地部署說:「某某書記的指示很重要,會後要認真討論,堅決貫徹執行。」

如此這般,這般如此。多少年了,多少人兒,就是這樣你模我仿地操作着。你借我嘴,我借他腦;你借我名,我借他手。天長日久,上行下效,就連某些基層單位的支部書記、經理,遇事講話,哪管是三五分鐘的小會發言,也要他人代勞寫稿,自己只管出嘴巴是了。

認真地說,領導人的講話、報告,作為精神產品,應該是自己的大腦加工廠製做出來的產品,應該是他理論水準、政策水平、專業知識、實踐經驗以及領導才能的一種凝聚。或者說,是以領導人為主體的集體智慧的產兒。這個產兒產生的過程,是浸泡着調查、加工、思索、提煉的汗水,把中央和上級指示精神和本地區、本系統、本單位的實際相結合的艱苦的創造性勞動,實在是假手別人不得!倘若只管念稿,而那報告、講話的思想觀點和語言都是別人的,那究竟算什麼領導?如果這就叫做「領導」,那末,那種口齒清楚,善於讀稿的人兒,就算夠格的領導者了。

有的領導同志抱怨說,我實在是忙呀,沒有時間動筆。這可能,但又不盡然。誰能比我們的領袖們還忙呢。讀過毛澤東、劉少奇、周恩來、朱德、鄧小平、陳雲等同志文選的人都清楚,他們在日理萬機的情況下,還親筆寫了那麼多文稿,別人還有啥話可講呢! 況且起草重要文件和講話稿,正是領導者應該 「忙」 的正事之一,怎好推給別人! 雜文《且說「借嘴」》原文及鑑賞 也有的同志說,我文化理論水平低,擺弄不好筆桿。這話,三十年前聽來還可入耳; 如今聽來,可就不那 麼順耳了。實際呢,不會擺弄筆桿者有之,不願擺弄筆桿者亦有之。那底細呢,恐怕是那種一當官,就想做老爺的頑症吧! 這種 「借嘴」 的現象早該休矣! 我們奉勸那些尚可擺弄好筆桿的領導者,還是親自動動手吧,以 「借嘴」 的身分念講稿、做報告,實在不能顯露自己的領導水平。當然,果真確為文化理論水平所限,那也不要與自己過不去,乾脆,趁精簡,申請離職學習,深造一下再干就是了。

(1984年6月號《人民文學》)

賞析

這篇文章,一讀就先有新奇之感。《且說 「借嘴」 》,題目就起得既新且奇。「借嘴」,何謂 「借嘴」?誠如作者所說,「有借書者,有借錢者,還有借嘴的嗎?」開篇一句就抓住了讀者,讓你想往下看個究竟。這種藝術效果,古人稱之為「鳳頭」。在這篇文章中,鳳頭的形成主要得力於造語的新奇。

作者所要論及的對象,本是一種司空見慣的社會現象。司空見慣者,習聞而常見也。但正因習聞,反而易致不察; 正因常見,往往又視若無睹。現象的普通性和思維的麻痹聯結在了一起。對這種現象的抨擊,如果以常語出之,泛泛道來,便難以引起注意,警醒讀者。作者以「借嘴」一詞來概括這種現象,正是借其新奇之力,直達讀者之心。古人論創作有「意常則造語貴新」之說,意思是說如果內容、立意平常的話,修辭用語就應當力求創新。如果把這句話變通一下,改為「事常則造語貴新」,便可以用來說明作者在寫這篇文章時選擇技巧的原則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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