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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子陵的肚皮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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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子陵的肚皮秀》中國當代作家呂達余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嚴子陵的肚皮秀

東漢嚴子陵是歷史上著名的隱士,長期隱逸於浙江富春江一帶,後世文人賦詩著文,凡表達清高與隱逸主題的,少不了要說他的典故。現代民主人士柳亞子先生,曾引嚴子陵典故賦《感事呈毛主席》一詩,表達了被中共請入京後個人失意的情緒,意欲效嚴子陵歸隱而垂釣富春江。毛主席寫了一首《和柳亞子先生》,其中有句云:「牢騷太盛防腸斷,風物長宜放眼量。莫道昆明池水淺,觀魚勝過富春江。」勸慰其勿效嚴子陵故事,積極投身於新中國建設。

中國歷代的隱士,少有如嚴子陵這般出名的,這並非因其道行超高,而是他有一個好同學----漢光武帝。光武登上東漢皇帝寶座之後,嚴子陵認定他會來找自己的,便自作多情地隱居起來。果然是才高八斗的高人,凡事不出其所料,光武帝派人拿着他的圖像四處找尋,終於將正在澤中釣魚的嚴子陵請回。老同學一見面,發生了兩件與肚皮有關的故事,嚴子陵從此名聲大躁。

老同學非常給面子,終於放下架子來了,光武帝大約有些感動,主動屈尊去賓館看望他。嚴子陵在豪華的總統套房的床上高臥,光武帝撫其腹說:「唉呀,子陵,就不能幫我治理國家嗎?」嚴子陵假寐,許久方才睜眼說:「古時唐堯很有德行,想讓帝位與巢父,巢父聞言而洗耳。人各有志,何必相強呢?」光武帝嘆了口氣,說:「子陵,我竟不能使你屈就嗎?」嚴子陵既然自比巢父,光武帝也不會讓帝位於他,只好上車走人。

光武帝也許求賢若渴,又召嚴子陵入殿,這回是作竟日之談,然未曾盡興,又繼之以夜。兩人晚上便一起就寢,不知嚴子陵是否有意,睡夢中竟將他的一隻臭腳,架到了光武帝的肚子上。以光武帝對老同學的器重與謙就,必不忍拂之以驚夢,此腳就一直架到天明,也是說不定的事。不管怎麼說,第二天這件事就很快傳開去了,一直傳到了今天。

嚴子陵既然不想為官,不來也就罷了。如是不得已而來,在一起敘敘舊,喝一喝老酒,恭賀老同學坐了天下,也不枉同學一場。不想光武帝撫其腹的親密舉動,使他藉機發表了一番高論,顯示出他糞土王侯的高潔情懷;光武帝為顯恩寵與之同寢,他很隨意地架了光武帝一肚子,顯示他在當朝皇帝心目中至高的地位。這兩件事傳出去,嚴子陵不想出名都難。經過這般炒作之後,他又回富春江釣魚去了,然而此時復又隱居的嚴子陵,卻因之而名垂青史。

嚴子陵不想入朝為官,這固然有個人性情志向問題、是否真有治政才能問題,還有與光武帝及左右的關係等複雜的政治問題。考慮到這些複雜撓頭的事兒,不想做官也許是他真實的想法。但他這麼在公眾面前狠秀了一把,卻又使人看出他背後的「小」來,真的隱士還用這樣求「名」嗎?然而認真地想一想這件事,不免還有個疑問:在這一場肚皮秀中,他與漢光武帝之間,究竟是誰得分較多一些呢,光武帝因之而有「賢主」之名,他嚴子陵先生呢?不過仍舊回到富春江釣魚而已。

不過後來他常去釣魚的地方,因此而有了一個詩意的名字――子陵灘,常為後世的真假隱士與文人們懷想與憑弔。

[1]

作者簡介

呂達余,男,安徽銅陵人氏,大專學歷,高級政工師。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