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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懷·匡機《九懷·匡機》一詩出自《楚辭》,作者西漢辭賦家王褒。這首詩抒寫詩人去國與戀國的內心矛盾衝突。他周轉求君得不到任用,想陳述忠心也無路可通。他只好超越現實,乘駕日月飛上朗朗天空,去追求理想中的世界。那裡雖然寶金葵積,美玉盈堂,但詩人內心仍然懷戀故國,「念君兮不忘」。[1]
作品原文
匡 機
[楚辭·九懷·王褒]
極運兮不中,來將屈兮困窮。
余深愍兮慘怛,願一列兮無從。
乘日月兮上征,顧游心兮鄗酆。
彌覽兮九隅,彷徨兮蘭宮。
芷閭兮藥房,奮搖兮眾芳。
菌閣兮蕙樓,觀道兮從橫。
寶金兮委積,美玉兮盈堂。
桂水兮潺湲,揚流兮洋洋。
蓍蔡兮踴躍,孔鶴兮迴翔。
撫檻兮遠望,念君兮不忘。
怫鬱兮莫陳,永懷兮內傷。
[作品介紹]
《九懷·匡機》一詩出自《楚辭》,作者西漢辭賦家王褒。這首詩抒寫詩人去國與戀國的內心矛盾衝突。他周轉求君得不到任用,想陳述忠心也無路可通。他只好超越現實,乘駕日月飛上朗朗天空,去追求理想中的世界。那裡雖然寶金葵積,美玉盈堂,但詩人內心仍然懷戀故國,「念君兮不忘」。
[注釋]
(1)極:窮盡。運:轉動,移徙。「極運兮不中」,《楚辭章句》:「周轉求君,道不合也。」
(2)來:當從一本作「永」
(3)愍(mǐn):同「憫」。慘怛(dá):憂傷,悲苦。
(4)一列:全部陳述出來。
(5)顧:眷顧。游心:猶言涉想。《莊子·駢拇》:「竄句游心于堅白同異之間。」鄗(hào):同「鎬」,周武王姬發的都城。在今陝西省長安縣西南。豐:周文王姬昌的都城,在今陝西省戶縣境內。
(6)彌覽:歷觀,遍觀。九隅:九州。蘭宮:長滿蘭草的宮室。
(7)閭:一作「室」。藥:白芷。
(8)奮搖:猛然飄起。
(9)菌:通「箘(jùn)」,即笛桂,又稱肉桂,一種香木。
(10)觀(ɡuàn):宮廷或宗廟大門外兩旁的高建築物。也指樓台亭榭。觀道:樓台旁的路。
(11)蓍蔡:老神龜。《楚辭補註》:「蓍,當作耆」。耆,老。蔡,《章句》:「大龜也。」《楚辭補註》:「《淮南子》云:『大蔡,神龜。』注云:『大蔡,元龜所出地名,因名其龜為大蔡。』」
(12)怫(fú)郁:心情不舒暢。 [譯文]
周轉求君卻得不到信任,委屈歸來陷入困頓貧窮。
我心中憂傷啊無限悲痛,想盡訴忠心竟無路可通。
乘駕日月飛上朗朗天空,顧念追思周代豐都鎬京。
遍觀天下九州山川形勢,徜徉在香潔高雅的蘭宮。
香芷的屋子,白芷的住房,百花蓬勃開放,四處飄香。
薰草掩亭閣蕙草飾高樓,觀道縱橫交錯密織如網。
金銀珠寶委積四處堆放,華美的寶玉擺滿在庭堂。
河水飄桂花潺湲溢芳香,水流揚微波浪花泛洋洋。
老神龜在岸邊跳躍爬行,美孔雀白仙鶴迴轉飛翔。
登高樓撫欄杆遠處眺望,懷故國念君王時刻不忘。
心中憤懣鬱結不能陳訴,永久的懷念呀內心悲傷。
賞析壹
《楚辭》篇名。漢代王褒所作。追思屈原之作。計《匡機》、《通路》、《危俊》、《昭世》、《尊嘉》、《蓄英》、《思忠》、《陶壅》、《株昭》九懷。 王褒,字子淵,西漢人,文學家,生卒年不詳。蜀資中(今四川省資陽市雁江區墨池壩)人。其生卒年失載,只知他文學創作活動主要在漢宣帝(公元前73~前49年在位)時期。他是我國歷史上著名的辭賦家,寫有《洞簫賦》等賦十六篇,與揚雄並稱「淵雲」。
賞析貳
王褒字子淵,漢朝著名文人,生卒年不詳。蜀資中(今四川省資陽市雁江區)人,他的生卒年失載,只知他的文學創作活動主要在漢宣帝(公元前73~前49年在位)時期。他是中國歷史上著名的辭賦家。 王褒的少年時期就善於寫詩,工於作賦,對音樂也有較高修養。當時漢宣帝是一個十分喜愛文學與音樂的皇帝,自己也會創作,因而經常徵召各地在這方面有造詣文士到長安。擔任皇家的文學和音樂方面的「待詔」。益州刺史王襄得知王褒是位很有才學人,就請他來到成都,讓其在成都寫詩,並將他寫詩配上音樂歌唱。王褒又為王襄作傳,故深得王襄賞識,上奏推薦王褒為過人之才。漢宣帝立即下令召見。
王褒進京之後,漢宣帝就出了個題目,要他寫一篇《聖主得賢臣頌》這篇文章怎麼寫。王褒是頗費一番斟酌的。構思時他想到馬,所以文中便出現馬跑的「情景」,「縱馳騁騖、忽如景靡。過都越國、蹶如歷塊。追奔電、逐遺風、周流八極、萬里壹息。何其遼哉、人馬相得也!」王褒是以寫馬寫出善御者六轡在手,操縱自如,意在用良御御駿馬比喻聖主得到賢臣,從一個側面反映漢宣帝勵精圖治的景象。這篇文章是王褒散文代表作,描述十分生動、音樂也頗為急促、使人如見其馬、如聞其聲。這篇文章深得漢宣帝好感,他任命王褒為待詔、不久又升為諫議大夫。
賞析叄
《九懷》是一組代屈原立言、抒發情感的作品,由九篇詩歌組成。王逸《楚辭章句》云:「懷者,思也,言屈原雖見放逐,猶思念其君,憂國傾危而不能忘也。褒讀屈原之文,嘉其溫雅,藻采敷衍,執握金玉,委之污瀆,遭世溷濁,莫之能識。追而愍之,故作《九懷》, 以裨其詞。」由此可知,「懷」即思念、追思。但從作者遣詞行文來看,也有個人自懷、自愍、自我抒情的成分。
《九懷》的作者是西漢蜀人王褒(前?——前61),他是宣帝時期著名的宮廷文人,通音律,善作歌詩。因益州刺史王襄舉薦而受到朝廷徵召,受詔作《聖主得賢臣頌》,得到宣帝賞識,被擢升為諫議大夫。經常與張子僑等待詔,侍從宣帝遊獵,「所幸宮館輒為歌頌」,太子有疾,輒至其宮侍奉,「朝夕誦讀奇文及所自造作」,其中便有《甘泉頌》及著名的《洞蕭賦》。
《九懷》在內容及篇章安排上大體類似。即開始部分寫現實社會污濁混亂,黒白顛倒,賢愚不分,作者所代言的抒情主人公遭逢衰世,為庸眾所不容,因而感傷不已。之後則寫主人公高舉遠遊,上天入地,到仙界遣懷娛憂。最後則寫主人公終究不能忘懷現實,其掛念君國的熾烈情感始終不曾息滅,故而在仙界逍遙娛游之際總會情不自禁地回望家國等。從內容與結構的三段式上看,可說是一種重章復沓、跌宕有致的歌詩。從宏觀上看,雖九篇作品面貌相似,但細微之處亦各有特點,內容多異。
賞析肆
《九懷》各篇篇題頗多難解之處,今取姜亮夫《楚辭通故》及其所引徐仁輔《九懷篇題試解》、湯炳正《楚辭今注》之說參綜而解之。「匡」是匡正補救的意思,「機」據徐氏所云通「幾」,「幾」是細微的跡象、徵兆的意思,又有危機、危險的意思。「匡機」即匡救危殆之意,就本篇而言,是指匡救君王、國家的危殆,也就是願做君國的忠貞之臣、盡力輔弼諫諍的意思,所以文章開頭便說天道運行無常,隱喻人間君主的無道,使其身處困境,內心苦悶。為了排譴這種情緒,於是在想象中神遊天庭仙境,然而又無法忘懷君王,只能忍受憂憤心緒的折磨,無法解脫。
賞析伍
極微小的運氣啊不能得中,來的將是委屈啊和困苦貧窮。我深深憐恤啊悽慘憂傷,願一一列舉啊卻不知從哪開始。極運:極遠極微小之運氣。有說『極:窮盡。運:轉動,移徙。「極運兮不中」,《楚辭章句》:「周轉求君,道不合也。」』太牽強不取。來將屈兮困窮,來的將是委屈啊和困苦貧窮。《楚辭章句》:『還就農桑,修播植也』。不靠譜不取。慘怛:憂傷,悲苦。悽慘憂傷。怛:憂傷,悲苦。
乘着日月啊在天上遠征,回顧心游於鎬豐。遍觀啊全國九州,還會行走在蘭香的宮殿。遍觀全國,還是皇宮最值得留戀,一定是充滿蘭香有明主的宮殿才值得留戀。游心:浮想騁思。心游也。【漢典】潛心;留心。有說『游心:猶言涉想。《莊子·駢拇》:「竄句游心于堅白同異之間。」』游心鄗豐:懷念周文王武王,期盼這等聖賢之主也。
白芷的閭巷啊芍藥的房間,眾多芳草啊奮發搖擺。香菌的廳閣啊蘭蕙的樓台,高觀和道路啊縱橫。奮搖:奮力搖擺,指蓬勃生長開放。觀道:樓觀和道路。只是這個詞總使我想到『道觀』。菌閣:香菌的廳閣。有說『形如菌狀之閣。』不取。
寶物金銀啊累積,美玉啊充盈大堂。飄着桂花的溪水啊緩緩流淌,激揚的激流啊寬廣似洋。占卜用的蔡龜啊上躥下跳,孔雀仙鶴啊來回飛翔。蓍蔡:猶蓍龜。用於占卜的蔡國大龜。《楚辭補註》:「蓍,當作耆」。耆,老。蔡,《章句》:「大龜也。」《楚辭補註》:「《淮南》云:『大蔡,神龜。』注云:『大蔡,元龜所出地名,因名其龜為大蔡。』」
撫摸着欄杆啊遠望,思念君主啊不能忘。忿悶抑鬱啊無法陳述,長久懷念啊心內悲傷。怫鬱:亦作「 怫悒 」。忿怒憂鬱,心情不舒暢。漢東方朔《七諫·沉江》:「心怫鬱而內傷。」
沌意:《匡機》題解:《九懷》各篇篇題頗多難解之處,《匡機》是其中之一。有解『匡救危殆』,不光與字義有較大出入,含義也與詩歌內容不符。我願意理解為『匡正機遇』,匡正自己『極運兮不中』的運氣和機遇。我不願意憑空將詩歌含義拔高,唱什麼憂國憂民的高調。詩歌里看不出又沒有史料說明憂國憂民,只是感嘆運氣不佳和思君,所以我願意將其低調還原。
《章句》曰:『《九懷》者,諫議大夫王褒之所作也。懷者,思也』。然而後句我便不能同意:『言屈原雖見放逐(一作流放),猶思念其君,憂國傾危而不能忘也。』我覺該詩歌與屈原無關,最多是借用了屈原的詩歌模式,『追而愍之,故作《九懷》以裨其詞』之說也只是一家之辭。說實在的,作楚辭的後人不知沾了屈原多少光。
《匡機》[楚辭·九懷]
原文譯文
」極運兮不中, 天道運行啊不正常,
來將屈兮困窮。 承受委屈啊身處窮困。
余深愍兮慘怛, 我憂傷深重啊心中悲痛,
願一列兮無從。 願一訴衷腸啊卻憂告無門。
乘日月兮上征, 乘坐日月啊向上飛升,
顧游心兮鄗酆。 回首顧念啊鎬京酆邑。
彌覽兮九隅, 遍觀四方啊邊遠之地,
彷徨兮蘭宮。 徘徊徜徉啊芳潔宮廷。
芷閭兮藥房, 芷草做的大門啊白芷做的房屋,
奮搖兮眾芳。 鬱勃散發啊眾多芳香。
菌閣兮蕙樓, 薫草為閣啊蕙草為樓,
觀道兮從橫。 樓觀間的道路啊交錯縱橫。
寶金兮委積, 金銀珠寶啊四處堆積,
美玉兮盈堂。 華美玉石啊布滿廳堂。
桂水兮潺湲, 芳香水流啊潺潺流淌,
揚流兮洋洋。 波浪揚起啊起伏涌流。
蓍蔡兮踴躍, 碩大老龜啊跳躍起舞,
孔鶴兮迴翔。 孔雀仙鶴啊迴旋飛翔。
撫檻兮遠望, 手撫欄杆啊眺望遠方,
念君兮不忘。 懷念君王啊時刻不忘。
怫鬱兮莫陳, 憂懣滿懷啊無處傾訴,
永懷兮內傷。 長久思念啊內心悲傷。」
《九懷.匡機》是西漢諫議大夫王褒《九懷》的第一首作品。
據當代楚辭家姜亮夫《楚辭通故》以及湯炳正《楚辭今注》研究,「匡機」即匡救危殆之意,就本篇而言,是指匡救君王、國家的危殆,也就是願做君國的忠貞之臣、盡力輔弼諫諍的意思。
泊客以為,《匡機》可以分為三段:
第一段是從首句到「願一列兮無從」。這第一段就開門見山說明作者「余深愍兮慘怛,願一列兮無從。」我憂傷深重啊心中悲痛,願一訴衷腸啊卻憂告無門。為何悲傷?因為「極運兮不中」,天道運行啊不正常。即隱晦地指責君王失德無道。從而引出下文。
第二段從「乘日月兮上征」到「孔鶴兮迴翔」。此段用了大量篇幅描寫了作者想象當中的馳騁在天上的舒適情景,用對天上的嚮往實際是反襯了作者對於人間的悲哀。看官還要注意「乘日月兮上征, 顧游心兮鄗酆。」這一句:乘坐日月啊向上飛升,回首顧念啊鎬京酆邑。作為西漢的作者居然懷念周文王和周武王時期的都城鎬京酆邑。鎬京:和豐京一起並稱為"豐鎬兩京",是中國歷史上第一座規模宏大、布局整齊的城市,位於西安西南灃河的兩岸,豐京在西,鎬京在東。是西周時代的首都,京城,也是中國古代最早稱京的都城,作為西周首都沿用近三百年,又稱宗周(前1046年―前771年)。周武王即位後,由豐遷都鎬京,《詩·大雅·文王有聲》篇有:"考卜維王,宅是鎬京"。此即為西安地區始都之年代,也是西安地區建城之起始年。泊客以為,作者不去顧念西漢時期的首都長安,而是「鎬京」。一是想把自己的內心獨白隱晦一些;二是懷念文功武治的周武王時期,實際也反襯出了作者對於漢宣帝朝的失望。
第三段從「撫檻兮遠望」到末句。「撫檻兮遠望,念君兮不忘。怫鬱兮莫陳,永懷兮內傷。」手撫欄杆啊眺望遠方,懷念君王啊時刻不忘。憂懣滿懷啊無處傾訴, 長久思念啊內心悲傷。這三段,呼應了第一段,抒發了作者對於朝政的不滿和自己政治抱負沒有實現的悲哀,同時也有着對於君王治政回歸正途的期望。
《九懷.匡機》抒寫了詩人對於理想社會的嚮往和對於現實社會的不滿,希冀能得到君王的重用,發揮自己的政治抱負,為國出力的迫切心情,以及自己這種願望長久得不到實現的痛苦和悲哀、失望。[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