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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章·惜誦

 

 

 

九章·惜誦》是戰國時期楚國詩人屈原創作的一首詩,是《九章》的第一篇。此詩名取自篇首二字,作者以痛惜的心情,追憶敘述了自己因直言進諫而遭讒被疏之往事。全詩語言真摯生動,樸素自然,以細膩的筆調描摹了抒情主人公的意志活動和感情衝突,直抒胸臆,想像豐富,洋溢着濃郁的浪漫主義色彩。

作者簡介

屈原,戰國末期楚國愛國詩人。名平,字原。又自雲名正則,字靈均。出身楚國貴族。初輔佐懷王,做過左徒、三閭大夫。學識淵博,主張彰明法度,舉賢授能,東聯齊國,西抗強秦。後遭讒害而去職。頃襄王時被放逐,長期流浪沅湘流域。後因楚國的政治更加腐敗,郢都也為秦兵攻破,他既無力挽救楚國的危亡,又深感政治理想無法實現,遂投汨羅江而亡。其傳世作品保存在劉向輯集的《楚辭》中,主要有《離騷》《九章》《天問》《九歌》等。

創作背景

關於此篇的寫作時間,歷來有兩種意見:一認為作於楚懷王時期,二認為作於楚頃襄王時期。大部分學者同意第一種意見,而王夫之《楚辭通釋》、郭沫若《屈原研究》持第二種意見。從作品內容看,此篇不如《離騷》那麼沉痛,也看不出已遭放逐的跡象。至於具體的作時,蔣驥《山帶閣注楚辭》認為作於「初失位」時,亦即懷王十六年(公元前313年)左右。夏大霖《屈騷心印》、游國恩《楚辭概論》等均同,林雲銘則認為作於懷王十七年(公元前312年),姜亮夫《屈原賦校注》認為「其三十歲初放時之作」,陸侃如《屈原評傳》認為作於懷王二十四年(公元前305年)。從當時的時代背景來分析,楚懷王十六年(公元前313年)是楚國政治的轉折點,從這一年後,楚國開始走下坡路,屈原也遭讒被疏,所以,研究者多認為此篇當作於楚懷王十六年(公元前313年)左右。

作品鑑賞

整體賞析

此詩是《九章》的第一篇,作者敘述自己在政治上遭受打擊的始末,和自己對待現實的態度,基本內容與《離騷》前半篇大致相似:故有「小離騷」之稱。

關於「惜誦」二字,歷來有着各種不同的解釋。王逸《楚辭章句》說:「惜,貪也;誦,論也。」「言己貪忠信之道,可以安君,論之於心,誦之於口,至於身以疲病,而不能忘。」洪興祖《楚辭補註》說:「惜誦者,惜其君而誦之也。」朱熹《楚辭集注》說:「惜者,愛而有忍之意。誦,言也。」「言始者愛惜其言,忍而不發,以致極有憂愍之心。」王夫之《楚辭通釋》說:「惜,愛也。誦,誦讀古訓以致諫也。」林雲銘《楚辭燈》說:「惜,痛也,即《惜往日》之惜。不在位而猶進諫,比之蒙誦,故曰誦。」「言痛己因進諫而遇罰,自致其憂也。」蔣驥《山帶閣注楚辭》說:「惜,痛也。誦,公言之也。」戴震《屈原賦注》說:「誦者,言前事之稱。惜誦,悼惜而誦言之也。」姜亮夫《屈原賦校注》贊同林雲銘的說法。游國恩《楚辭論文集》則認為「《惜誦》是喜歡諫諍的意思」,釋「惜」為愛好,以「誦」為諫諍。自王逸以來的各家說法,都有一定的合理的成分。按此篇與《離騷》意旨相近,當是受讒被疏之後的作品。因此,篇名之「惜」字以戴震的解釋為近,而「誦」字,則以林雲銘等人的說法為好,合起來解釋,「惜誦」就是以痛惜的心情,來稱述自己因直言進諫而遭讒被疏之事。

全篇可劃分為五段。從開頭至「命咎繇使聽直」為第一段,講述自己寫此篇作品的起因,那是因為有人在楚王面前進了讒言,說自己不忠於楚國及其國君,楚王乃發雷霆之怒,疏遠了屈原,屈原憤懣之極,不禁對天發誓:我對楚王是一片忠誠,天地鬼神可鑑。屈原還設想召來五方天帝、日月星辰、山川神祇和古代正直的法官,組成一個公正的法庭,來聽取自己的申訴,並作出公正的評判。

接下來是申訴的開始,從「竭忠誠以事君兮」至「有招禍之道也」十六句為第二段,這一節是訴訟的正辭,意在闡明兩個問題:一是自己竭誠事君,專心無二;二是自己日月可鑑的一片忠心卻成了「招禍之道」。「竭忠誠」二句,是屈原說自己忠而被謗,以致被疏而離群獨處的事實。「忘儇媚」二句言自己被讒謗的原因,此實望君之參驗而考實。「言與行其可跡兮」四句,承上文之意,申說參驗考實是可以辦到的,為提出申訴作引。「壹心而不豫兮」四句申述自己言行的動機,一切皆是為楚王着想,並無他意,但卻因此招禍。

「思君其莫我忠兮」至「中悶瞀之忳忳」為第三段,述自己心情的憂苦。「思君」四句進一步說明自己是「先君而後身」,從未把寵辱放在心上,暗示既不與小人比周,也不會對君王產生二心。「忠何罪」四句意謂遇罰倒不在乎,只是自己這樣的結果會為國人所笑,緊承上文進一步抒發自己的憤懣心情。「紛逢尤」四句由「逢尤」「離謗」過渡到欲白於君。「忳鬱邑余侘傺兮」四句緊承「莫之白」而申言之。「退靜默」四句意為:退而靜默不言,恐無人知道自己的苦心;進而大聲疾呼,又怕無人會聽。該段着重寫自己陳志無路的心情,即「發憤以抒情」也。在上段中說「相臣莫若君」,此段進而寫君王「荃不察余之中情」(《離騷》)。君既不知,只好「指蒼天以為正」,只好尋厲神而占卜之,自然轉入下文。

從「昔余夢登天兮」至「鮌功用而不就」為第四段,為占夢者對屈原的勸告,與《離騷》女嬃一節,大意略同。「昔余夢」四句托為遊仙,引入下文。「終危獨」句為屈原問語:「我又問:是否要遭受遠?」從「曰:君可思而不可恃」至「鮌功用而不就」為厲神的答語。「君不思」至「猶有曩之態也」為第一層意思,厲神指出屈原有目的而無道路,勸屈原放棄忠君,認為如果照「曩之態」那無疑是「欲登天而釋階」,根本不可能達到目的。接着「眾駭遽」四句言楚王發怒後,本來同道的那些人都已離心背德,棄之而去。最後「晉申生」四句採用了二個比喻,說明孝子忠臣被說成不忠、不孝,是古已有之的事情。

「吾聞作忠以造怨兮」至最後為第五段,寫屈原找厲神占夢以後的感想。楚國人觀點如此,君王對自己的態度如此,留是不可能的,去,卻又不忍,那只有潔身自保而已。「吾聞」四句,朱熹《楚辭集注》析曰:「人九折臂,更歷方藥,乃成良醫,故吾於今,乃知作忠造怨之語,為誠然也。」所用比喻簡明恰當。「矰弋機」四句,言詩人遭讒被疏,如有矰弋在側,竟無容身之地,真是左右為難。在這樣的形勢下,「欲儃佪」八句表明屈原為自己設想了三條出路:一是儃佪,即逗留、等待,但這樣唯恐再遭憂患;二是高飛遠集,即遠適他國,但不能確定到底去哪個國家;三是「橫奔而失路」,即朱熹說的「妄行失道」或陳第說的「違道妄作」(《屈宋古音義》),就是與壞人們同流合污。但這三條路,選擇任何一條都是十分不理想的,這使詩人「背膺牉以交痛兮,心鬱結而紆軫」。這三條路都是不好走的呀,考慮再三的結果,還是另選其他的道路。「檮木蘭以矯蕙兮」八句,用比喻之意,說自己還是保持自己美好的品德,遠離這複雜骯髒的社會,塊然獨處。

此篇在藝術上有着十分鮮明的特點。首先,全篇洋溢着非常濃郁的浪漫主義色彩。作者發揮了豐富的想像力,虛構了一個實際上並不存在也不可能存在的虛幻的法庭,它由五方天帝、山川諸神、古代好法官共同組成。讓他們來聽取自己極度苦悶的傾訴,又虛構了一個厲神,讓他在占夢時作答,如同女嬃一樣,給屈原以勸告和回答。這樣的寫法,使此篇詩作出現了一幅虛無飄渺的景象,起到了令人身臨其境的藝術效果。

其次,此篇詩作以十分細膩的筆調描摹了抒情主人公的意志活動和感情衝突。詩歌從對天發誓,寫到進退維谷、百口莫辯的困境,登天占夢的幻境以及「檮木蘭」、「播江蘺」的精神境界,處處都寫得波瀾起伏,迴旋曲折,扣人心弦,充分表現了抒情主人公所敘述的不幸遭遇,不僅僅關係到他個人一身,而是與國家的前途和命運密切相聯的。

再次,就是語言上的特點,此篇詩作直抒胸臆,語言真摯生動,樸素自然,尤其是「眾口鑠金」、「九折臂而成醫」等眾多民間成語的運用,通俗淺顯,頗有新意。

名家點評

明代汪瑗《楚辭集解》:「大抵此篇作於讒人交構,楚王造怒之際,故多危懼之詞,然尚未放逐也。」 清代屈復《楚辭新注》:「此篇即《離騷》『余固知謇謇之為患兮,忍而不能舍也』之意。通篇只有兩段,首兩句總起,末四句總結。」

清代蔣驥《山帶閣注楚辭》:「蓋原於懷王見疏之後,復乘間自陳,而益被讒致困,故深自痛惜,而發憤為此篇以白其情也。[1]

參考文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