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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行志下之上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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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行志下之上》是《五行志》的下之上卷,本志是班固新制。當時陰陽五行說盛行。班固有意對此進行歷史總結,給予歷史地位;但他沒有寫出陰陽五行說如何發展起來的歷史。而是誇誇其談個人的有關知識和看法。本志分上、中上、中下、下上、下下五分卷,以特大篇幅(在《漢書》百卷中量居第二,約占十志的四分之一),通過引述大量的儒家經傳和史事,大事議論五行(水、火、土、金、木)現象反映了政治得失;帝王五事(貌、言、視、聽、思)表現,關係到政事因果,影響到自然災異;天象(日、月、星辰、隕石)變化與政治變革相應,說明「天人相與之際」有着神秘關係。「天垂象,見吉凶」,是全志關鍵,通篇都在發明此意。但它所羅列的種種異常的自然現象(如水、旱、蟲、災、地震、日蝕、月蝕、隕石等等),是歷史事實,為後人研究古代自然史提供了寶貴的資料(如成帝河平元年三月乙未太陽黑子);所記的一些社會現象(如鄭躬、樊並、蘇令等起義),也是研究社會史的珍貴史料;就是所記董仲舒、劉向、劉歆等等及班固本人的陰陽五行說教,也是後人研究思想史難得的參考資料。對待此志的思想與史料,宜善於運用區別精華與糟粕的原則和精神。

原文

  傳曰:「思心之不,是謂不聖,厥咎,厥罰恆風,厥極凶短折。時則有脂夜之妖,時則有華孽,時則有牛禍,時則有心腹之疴,時則有黃眚黃祥,時則有金木水火沴土。」

  「思心之不,是謂不聖。」思心者,心思慮也;寬也。孔子曰:「居上不寬,吾何以觀之哉!」言上不寬大包容臣下,則不能居聖位。貌言視聽,以心為主,四者皆失,則區F178無識,故其咎F178也。雨旱寒奧,亦以風為本,四氣皆亂,故其罰常風也。常風傷物,故其極凶短折也。傷人曰凶,禽獸曰短,草木曰折。一曰,凶,夭也;兄喪弟曰短,父喪子曰折。在人腹中,肥而包裹心者脂也,心區F178則冥晦,故有脂夜之妖。一曰,有脂物而夜為妖,若脂水夜污人衣,淫之象也。一曰,夜妖者,雲風並起而杳冥,故與常風同象也。溫而風則生螟B06D,有裸蟲之孽。劉向以為於《易》,「巽」為風為木,卦在三月、四月,繼陽而治,主木之華實。風氣盛,至秋冬木復華,故有華孽。一曰,地氣盛則秋冬復華。一曰,華者色也,土為內事,為女孽也。於《易》,「坤」為土為牛,牛大而心不能思慮,思心氣毀,故有牛禍。一曰,牛多死及為怪,亦是也。及人,則多病心腹者,故有心腹之疴。土色黃,故有黃眚黃祥。凡思心傷者病土氣,土氣病則金木水火沴之,故曰:「時則有金木水火沴土」。不言,「惟」而獨曰「時則有」者,非一衝氣所沴,明其異大也,其極曰凶短折,順之,其福曰考終命。劉歆思心傳曰時則有裸蟲之孽,謂螟B06D之屬也。庶征之常風,劉向以為《春秋》無其應。

  釐公十六年「正月,六鶂退蜚,過宋都」。《左氏傳》曰:「風也」。劉歆以為風發於它所,至宋而高,鶂高蜚而逢之,則退。經以見者為文,故記退蜚;傳以實應著,言風,常風之罰也。象宋襄公區F178自用,不容臣下,逆司馬子魚之諫,而與強楚爭盟,後六年為楚所執,應六鶂之數雲。京房《易傳》曰:「潛龍勿用,眾逆同志,至德乃潛,厥異風。其風也。行不解物,不長,雨小而傷。政悖德隱茲謂亂,厥風先風不雨。大風暴起,髮屋折木,守義不進茲謂耄,厥風與雲俱起,折五穀莖。臣易上政,茲謂不順,厥風大ECCD髮屋。賦斂不理茲謂禍,厥風絕經緯,止即溫,溫即蟲。侯專封茲謂不統,厥風疾,而樹不搖,谷不成。辟不思道利,茲謂無澤,厥風不搖木,旱無雲,傷禾。公常於利茲謂亂,厥風微而溫,生蟲蝗,害五穀。棄正作淫茲謂惑,厥風溫,螟蟲起,害有益人之物。侯不朝茲謂叛,厥風無恆。地變赤而殺人。」

  文帝二年六月,淮南王都壽春大風毀民室,殺人。劉向以為,是歲南越反,攻淮南邊,淮南王長破之,後年入朝,殺漢故丞相壁陽侯,上赦之,歸聚奸人謀逆亂,自稱東帝,見異不寤,後遷於蜀,道死EF63。

  文帝五年,吳暴風雨,壞城官府民室。時吳王濞謀為逆亂,天戒數見,終不改寤,後卒誅滅。

  五年十月,楚王都彭城大風從東南來,毀市門,殺人。是月王戊初嗣立,後坐淫削國,與吳王謀反,刑諫者。吳在楚東南,天戒若曰,勿與吳為惡,將敗市朝。王戊不寤,卒隨吳亡。

  昭帝元鳳元年,燕王都薊大風雨,拔宮中樹七圍以上十六枚,壞城樓。燕王旦不寤,謀反發覺,卒伏其辜。

  釐公十五年「九月己卯晦,震夷伯之廟」。劉向以為,晦,暝也;震,雷也。夷伯,世大夫,正晝雷,其廟獨冥。天戒若曰。勿使大夫世官,將專事暝晦。明年,公子季友卒,果世官,政在季氏。至成公十六年「六月甲午晦」,正晝皆暝,陰為陽,臣制君也。成公不寤,其冬季氏殺公子偃。季氏萌於釐公,大於成公,此其應也。董仲舒以為,夷伯,季氏之孚也,陪臣不當有廟。震者,雷也,晦暝,雷擊其廟,明當絕去僭差之類也。向又以為此皆所謂夜妖者也。劉歆以為《春秋》及朔言朔,及晦言晦,人道所不及,則天震之。展氏有隱慝,故天加誅於其祖夷伯之廟以譴告之也。

  成公十六年「六月甲午晦,晉侯及楚子、鄭伯戰於鄢陵」。皆月晦雲。

  隱公五年「秋,螟」。董仲舒、劉向以為時公觀漁於棠,貪利之應也。劉歆以為又逆臧釐伯之諫,貪利區F178,以生裸蟲之孽也。

  八年「九月,螟」。時鄭伯以邴將易許田,有貪利心。京房《易傳》曰:「臣安祿茲謂貪,厥災蟲,蟲食根。德無常茲謂煩,蟲食葉。不絀無德,蟲食本。與東作爭,茲謂不時,蟲食節。蔽惡生孽,蟲食心。」

  嚴公六年「秋,螟」。董仲舒、劉向以為,先是,衛侯朔出奔齊,齊侯會諸侯納朔,許諸侯賂。齊人歸衛寶,魯受之,貪利應也。

  文帝後六年秋,螟。是歲,匈奴大入上郡、雲中,烽火通長安,遣三將軍屯邊,三將軍屯京師。

  宣公三年,「郊牛之口傷,改卜牛,牛死」。劉向以為近牛禍也。是時,宣公與公子遂謀共殺子赤而立,又以喪娶,區F178昏亂。亂成於口,幸有季文子得免於禍,天猶惡之,生則不饗其祀,死則災燔其廟。董仲舒指略同。

  秦孝文王五年,斿朐衍,有獻五足牛者。劉向以為近牛禍也。先是,文惠王初都咸陽,廣大宮室,南臨渭,北臨涇,思心失,逆土氣。足者,止也,戒秦建止著泰,將致危亡。秦遂不改,至於離官三百,復起阿房,未成而亡。一日,牛以力為人用,足所以行也。其後秦大用民力轉輸,起負海至北邊,天下叛之。京房《易傳》曰:「興繇役,奪民時,厥妖牛生五足」。

  景帝中六年,梁孝王田北山,有獻牛,足上出背上。劉向以為近牛禍。先是,孝王驕奢,起苑方三百里,宮館閣道相連三十餘里。納於邪臣羊勝之計,欲求為漢嗣,刺殺議臣爰盎,事發,負斧歸死。既退歸國,猶有恨心,內則思慮F178亂,外則土功過制,故牛禍作。足而出於背,下奸上之象也。猶不能自解,發疾暴死,又凶短之極也。

  《左氏傳》昭公二十一年春,周景王將鑄無射鍾,泠州鳩曰:「王其以心疾死乎!夫天子省風以作樂,小者不窕,大者不D467。D467則不容,心是以感,感實生疾。今鍾D467矣,王心弗B070,其能久乎?」劉向以為,是時景王好聽淫聲,適庶不明,思心F178亂,明年以心疾崩,近心腹之疴,凶短之極者也。

  昭二十年春,魯叔孫昭子聘於宋,元公與燕,飲酒樂,語相泣也。樂祁佐,告人曰:「今茲君與叔孫其皆死乎!五聞之,哀樂而樂哀,皆喪心也。心之精爽,是謂魂魄,魂魄去之,何以能久?」冬十月,叔孫昭子死;十一月,宋元公卒。

  昭帝元鳳元年九月,燕有黃鼠銜其尾舞王宮端門中,往視之,鼠舞如故。王使夫人以酒脯祠,鼠舞不休,夜死。黃祥也。時,燕刺王旦謀反將敗,死亡象也。其月,發覺伏辜。京房《易傳》曰:「誅不原情,厥妖鼠舞門。」

  成帝建始元年四月辛丑夜,西北有如火光。壬寅晨,大風從西北起,雲氣赤黃,四塞天下,終日夜下著地者黃土塵也。是歲,帝元舅大司馬大將軍王鳳始用事;又封鳳母弟崇為安成侯,食邑萬戶;庶弟譚等五人賜爵關內侯,食邑三千戶。復益封鳳五千戶,悉封譚等為列侯,是為五侯。哀帝即位,封外屬丁氏、傅氏、周氏、鄭氏凡六人為列侯。楊宣對曰:「五侯封日,天氣赤黃,丁、傅復然。此殆爵土過制,傷亂土氣之祥也。」京房《易傳》曰:「經稱『觀其生』,言大臣之義,當觀賢人,知其性行,推而貢之,否則為聞善不與,茲謂不知,厥異黃,厥咎聾,厥災不嗣。黃者,日上黃光不散如火然,有黃濁氣四塞天下。蔽賢絕道,故災異至絕世也。經曰『良馬逐』。逐,進也,言大臣得賢者謀,當顯進其人,否則為下相攘善,茲謂盜明,厥咎亦不嗣,至於身B162家絕。」

  史記周幽王二年,周三川皆震。劉向以為金木水火沴土者也。伯陽甫曰:「周將亡矣!天地之氣不過其序,若過其序,民亂之也。陽伏而不能出,陰迫而不能升,於是有地震。今三川實震,是陽失其所而填陰也。陽失而在陰,原必塞;原塞,國必亡。夫水,土演而民用也;土無所演,而民乏財用,不亡何待?昔伊、洛竭而夏亡,河竭而商亡,今周德如二代之季,其原又塞,塞必竭;川竭,山必崩。夫國必依山川,山崩川竭,亡之徵也。若國亡,不過十年,數之紀也。」

  是歲,三川竭,岐山崩。劉向以為,陽失在陰者,謂火氣來煎枯水,故川竭也。山川連體,下竭上崩,事勢然也。時,幽王暴虐,妄誅伐,不聽諫,迷於褒姒,廢其正後,廢后之父申侯與犬戎共攻殺幽王。一曰,其在天文,水為辰星,辰星為蠻夷。月食辰星,國以女亡。幽王之敗,女亂其內,夷攻其外。京房《易傳》曰:「君臣相背,厥異名水絕。」

  文公九年「九月癸酉,地震」。劉向以為,先是時,齊桓、晉文、魯釐二伯賢君新沒,周襄王失道,楚穆王殺父,諸侯皆不肖,權傾天下,天戒若曰,臣下強盛者將動為害。後宋、魯、晉、莒、鄭、陳、齊皆殺君。諸震,略皆從董仲舒說也。京房《易傳》曰:「臣事雖正,專必震,其震,於水則波,於木則搖,於屋則瓦落。大經在辟而易臣,茲謂陰動,厥震搖政宮。大經搖政,茲謂不陰,厥震搖山,山出湧水。嗣子無德專祿,茲謂不順,厥震動兵陵,湧水出。」

  襄公十六年「五月甲子,地震」。劉向以為,先是雞澤之會,諸侯盟,大夫又盟。是歲三月,諸侯為溴梁之會,而大夫獨相與盟。五月,地震矣。其後,崔氏專齊,欒盈亂晉,良霄傾鄭,閽殺吳子,燕逐其君,楚滅陳、蔡。

  昭公十九年「五月己卯,地震」。劉向以為,是時季氏將有逐君之變。其後,宋三臣、曹會皆以地叛,蔡、莒逐其君,吳敗中國殺二君。

  二十三年「八月乙末,地震」。劉向以為,是時周景王崩,劉、單立王子猛,尹氏立子朝。其後,季氏逐昭公,黑肱叛邾,吳殺其君僚,宋五大夫、晉二大夫皆以地叛。

  哀公三年「四月甲午,地震」。劉向以為,是時諸侯皆信邪臣,莫能用仲尼,盜殺蔡侯、齊陳乞弒君。

  惠帝二年正月,地震隴西,厭四百餘家。武帝征和二年八月癸亥,地震,厭殺人。宣帝本始四年四月壬寅,地震河南以東四十九郡,北海琅邪壞祖宗廟城郭,殺六千餘人。元帝永興三年冬,地震。綏和二年九月丙辰,地震,自京師至北邊郡國三十餘壞城郭,凡殺四百一十五人。

  釐公十四年「秋八月辛卯,沙麓崩」。《穀梁傳》曰:「林屬于山曰麓,沙其名也」。劉向以為臣下背叛,散落不事上之象也。先是,齊桓行伯道,會諸侯,事周室。管仲既死,桓德日衰,天戒若曰,伯道將廢,諸侯散落。政逮大夫,陪臣執命,臣下不事上矣。桓公不寤,天子蔽晦。及齊桓死,天下散而從楚。王札子殺二大夫,晉敗天子之師,莫能征討,從是陵遲。《公羊》以為,沙麓,河上邑也。董仲舒說略同。一曰,河,大川象;齊,大國;桓德衰,伯道將移於晉文,故河為徙也。《左氏》以為,沙麓,晉地;沙,山名也;地震而麓崩,不書震,舉重者也。伯陽甫所謂「國必依山川,山崩川竭,亡之徵也;不過十年,數之紀也。」至二十四年,晉懷公殺於高梁。京房《易傳》曰:「小人剝廬,厥妖山崩,茲謂陰乘陽,弱勝強。」

  成公五年「夏,梁山崩」。《穀梁傳》曰EF63河三日不流,晉君帥群臣而哭之,乃流。劉向以為,山,陽,君也;水,陰,民也。天戒若曰,君道崩壞,下亂,百姓將失其所矣。哭然後流,喪亡象也。梁山在晉地,自晉始而及天下也。後晉暴殺三卿,厲公以弒。溴梁之會,天下大夫皆執國政,其後孫、甯出衛獻,三家逐魯昭,單、尹亂王室。董仲舒說略同。劉歆以為,梁山,晉望也;崩,B3DA崩也。古者三代命祀,祭不越望,吉凶禍福,不是過也。國主山川,山崩川竭,亡之徵也,美惡周必復。是歲,歲在鶉火,至十七年復在鶉火,欒書、中行偃殺厲公而立悼公。

  高后二年正月,武都山崩,殺七百六十人,地震至八月乃止。文帝元年四月,齊、楚地山二十九所同日俱大發水,潰出。劉向以為,近水沴土也。天戒若曰,勿整齊、楚之君,今失制度,將為亂。後十六年,帝庶兄齊悼惠王之孫文王則薨,無子,帝分齊地,立悼惠王庶子六人皆為王。賈誼、晁錯諫,以為違古制,恐為亂。至景帝三年,齊、楚七國起兵百餘萬,漢皆破之。春秋四國同日災,漢七國同日眾山潰,咸被其害,不畏天威之明效也。

  成帝河平三年二月丙戌,犍為柏江山崩,捐江山崩,皆江水,江水逆流壞城,殺十三人,地震積二十一日,百二十四動。元延三年正月丙寅,蜀郡岷山崩,EF63江,江水逆流,三日乃通。劉向以為,周時岐山崩,三川竭,而幽王亡。岐山者,周所興也。漢家本起於蜀、漢,今所起之地山崩川竭,星孛又及攝提、大角,從參至辰,殆必亡矣。其後,三世之嗣,王莽篡位。

  傳曰:「皇之不極,是謂不建,厥咎眊,厥罰恆陰,厥極弱。時則有射妖,時則有龍蛇之孽,時則有馬禍,時則有下人伐上之疴,時則有日月亂行,星辰逆行。」

  「皇之不極,是謂不建」,皇,君也。極,中;建,立也。人君貌言視聽思心五事皆失,不得其中,則不能立萬事,失在眊悖,故其咎眊也。王者自下承天理物。雲起于山,而彌於天;天氣亂,故其罰常陰也。一曰,上失中,則下強盛而蔽君明也。《易》曰「亢龍有悔,貴而亡位,高而亡民,賢人在下位而亡輔」,如此,則君有南面之尊,而亡一人之助,故其極弱也。盛陽動進輕疾。禮,春而大射,以順陽氣。上微弱則下奮動,故有射妖。《易》曰「雲從龍」,又曰「龍蛇之蟄,以存身也」。陰氣動,故有龍蛇之孽。於《易》,「乾」為君為馬,馬任用而強力,君氣毀,故有馬禍。一曰,馬多死及為怪。亦是也。君亂且弱,人之所叛,天之所去,不有明王之誅,則有篡弒之禍,故有下人伐上之疴。凡君道傷者病天氣,不言五行沴天,而曰「日月亂行,星辰逆行」者,為若下不敢沴天,猶《春秋》曰「王師敗績於貿戎」,不言敗之者,以自敗為文,尊尊之意也。劉歆皇極傳曰,有下體生上之疴。說以為下人伐上,天誅已成,不得復為疴雲。皇極之常,陰,劉向以為,《春秋》亡其應。一曰,久陰不雨是也。劉歆以為,自屬常陰。

  昭帝元平元年四月崩,亡嗣,立昌邑王賀。賀即位,天陰,晝夜不見日月。賀欲出,光祿大夫夏侯勝當車諫曰:「天久陰而不雨,臣下有謀上者,陛下欲何之,賀怒,縛勝以屬吏,吏白大將軍霍光。光時與車騎將軍張安世謀欲廢賀。光讓安世,以為泄語,安世實不泄,召問勝。勝上《洪範五行傳》曰:「『皇之不極,厥罰常陰,時則有下人伐上。』不敢察察言,故云臣下有謀。」光、安世讀之,大驚,以此益重經術士。後數日,卒共廢賀,此常陰之明效也。京房《易傳》曰:「有蜺、蒙、霧。霧,上下合也。蒙,如塵雲。蜺,日旁氣也。其占曰:后妃有專,蜺再重,赤而專,至沖旱。妻不壹順,黑蜺四背,又曰蜺雙出日中。妻以貴高夫,茲謂擅陽,蜺四方,日光不陽,解而溫。內取茲謂禽,蜺如禽,在日旁。以尊降妃,茲謂薄嗣,蜺直而塞,六辰乃除,夜星見而赤。女不變始,茲謂乘夫,蜺白在日側,黑蜺果之,氣正直。妻不順正,茲謂擅陽,蜺中窺貫而外專。夫妻不嚴茲謂媟,蜺與日會。婦人擅國茲謂頃,蜺白貫日中,赤蜺四背。適不答茲謂不次,蜺直在左,蜺交在左。取於不專,茲謂危嗣,蜺抱日兩未及。君淫外茲謂亡,蜺氣左日交於外。取不達茲謂不知,蜺白奪明而大溫,溫而雨。尊卑不別茲謂媟,蜺三出三已,三辰除,除則日出且雨。臣私祿及親,茲謂罔辟,厥異蒙,其蒙先大溫,已蒙起,日不見。行善不請於上,茲謂作福,蒙一日五起五解。辟不下謀,臣辟異道,茲謂不見,上蒙下霧,風三變而俱解。立嗣子疑,茲謂動欲,蒙示,日不明。德不序,茲謂不聰,蒙,日不明,溫而民病。德不試,空言祿,茲謂主窳臣夭,蒙起而白。君樂逸人,茲謂放,蒙,日青,黑雲夾日,左右前後行過日。公不任職,茲謂怙祿,蒙三日,又大風五日,蒙不解。利邪以食,茲謂閉上,蒙大起,白雲如山行蔽日。公懼不言道,茲謂閉下,蒙大起,日不見,若雨不雨,至十二日解,而有大雲蔽日。祿生於下,茲謂誣君,蒙微而小雨,已乃大雨。下相攘善,茲謂盜明,蒙黃濁。下陳功,求於上,茲謂不知,蒙,微而赤,風鳴條,解復蒙。下專列,茲謂分威,蒙而日不得明。大臣厭小臣,茲謂蔽,蒙微,日不明,若解不解,大風發,赤雲起而蔽日。眾不惡惡,茲謂閉,蒙,尊卦用事,三日而起,日不見。漏言亡喜,茲謂下厝用,蒙微,日無光,有雨雲,雨不降。廢忠惑佞,茲謂亡,蒙,天先清而暴,蒙微而日不明。有逸民,茲謂不明,蒙濁,奪日光。公不任職,茲謂不絀,蒙白,三辰止,則日青,青而寒,寒必雨。忠臣進善君不試,茲謂遏,蒙,先小雨,雨已蒙起,微而日不明。惑眾在位,茲謂覆國,蒙微而日不明,一溫一寒,風揚塵。知佞厚之,茲謂庳,蒙甚而溫。君臣故弼,茲謂悖,厥災雨霧,風拔木,亂五穀,已而大霧。庶正蔽惡,茲謂生孽災,厥異霧。」此皆陰雲之類雲。

  嚴公十八年「秋,有蜮」。劉向以為蜮生南越。越地多婦人,男女同川,淫女為主,亂氣所在,故聖人名之曰蜮。蜮猶惑也,在水旁,能射人,射人有處,甚者至死。南方謂之短弧,近射妖,死亡之象也。時嚴將取齊之淫女,故蜮至。天戒若曰,勿取齊女,將生淫惑篡弒之禍。嚴不寤,遂取之。入後淫於二叔,二叔以死,兩子見弒,夫人亦誅。劉歆以為,蜮,盛暑所生,非自越來也。京房《易傳》曰:「忠臣進善君不試,厥咎國生蜮。」

  史記魯哀公時,有隼集於陳廷而死,楛矢貫之,石{奴石},長尺有咫。陳閔公使使問仲尼,仲尼曰:「隼之來遠矣!昔武王克商,通道百蠻,使各以方物來貢,肅慎貢楛矢,石{奴石}長尺有咫。先王分異姓以遠方職,使毋忘服,故分陳以肅慎矢。」試求之故府,果得之。劉向以為,隼近黑祥,貪暴類也;矢貫之,近射妖也;死於廷,國亡表也。象陳眊亂,不服事周,而行貪暴,將致遠夷之禍,為所滅也。是時,中國齊、晉,南夷吳、楚為強,陳交晉不親,附楚不固,數被二國之禍。後楚有白公之亂,陳乘而侵之,卒為楚所滅。

  史記夏後氏之衰,有二龍止於夏廷,而言「余,褒之二君也」。夏帝卜殺之,去之,止之,莫吉;卜請其漦而藏之,乃吉。於是布幣策告之。龍亡而漦在,乃櫝去之。其後夏亡,傳櫝於殷、周,三代莫發,至厲王末,發而觀之,漦流於廷,不可除也。厲王使婦人裸而噪之,漦化為玄黿,入後宮。處妾遇之而孕。生子,懼而棄之。宣王立,女童謠曰:「檿弧萁服,實亡周國。」後有夫婦鬻是器者,宣王使執而B162之。既去,見處妾所棄妖子,聞其夜號,哀而收之,遂亡奔褒。後褒人有罪,入妖子以贖,是以褒姒,幽王見而愛之,生子伯服。王廢申後及太子宜咎,而立褒姒、伯服代之。廢后之父申侯與繒西畎戎共攻殺幽王。《詩》曰:「赫赫宗周,褒姒滅之。」劉向以為,夏後季世,周之幽、厲,皆D766亂逆天,故有龍黿之怪,近龍蛇孽也。漦,血也,一曰沫也。檿弧,桑弓也。萁服,蓋以萁草為箭服,近射妖也。女童謠者,禍將生於女,國以兵寇亡也。

  《左氏傳》昭公十九年,龍斗於鄭時門之外洧淵。劉向以為近龍孽也。鄭以小國攝於晉、楚之間,重以強吳、鄭當其沖,不能修德,將斗三國,以自危亡。是時,子產任政,內惠於民,外善辭令,以交三國,鄭卒亡患,能以德消變之效也。京房《易傳》曰:「眾心不安,厥妖龍斗。」

  惠帝二年正月癸酉旦,有兩龍見於蘭陵廷東里溫陵井中,至乙亥夜去。劉向以為,龍貴象而困於庶人井中,象諸侯將有幽執之禍。其後呂太后幽殺三趙王,諸呂亦終誅滅。京房《易傳》曰:「有德遭害,厥妖龍見井中。」又曰:「行刑暴惡,黑龍從井出。

  《左氏傳》魯嚴公時有內蛇與外蛇斗鄭南門中,內蛇死。劉向以為近蛇孽也。先是,鄭厲公劫相祭仲而逐兄昭公代立。後厲公出奔,昭公復入。死,弟子儀代立。厲公自外劫大夫傅瑕,使B162子儀。此外蛇殺內蛇之象也。蛇死六年,而厲公立。嚴公聞之,問申繻曰:「猶有妖乎?」對曰:「人之所忌,其氣炎以取之,妖由人興也。人亡EE3A焉,妖不自作。人棄常,故有妖。」京房《易傳》曰:「立嗣子疑,厥妖蛇居國門斗。」

  《左氏傳》文公十六年夏,有蛇自泉宮出,入於國,如先君之數。劉向以為近蛇孽也。泉宮在囿中,公母姜氏嘗居之,蛇從之出,象宮將不居也。《詩》曰:「維虺維蛇,女子之祥。」又蛇入國,國將有女憂也。如先君之數者,公母將薨象也。秋,公母薨。公惡之,乃毀泉台。夫妖孽應行而自見,非見而為害也。文不改行循正,共御厥罰,而作非禮,以重其過。後二年薨,公子遂殺文之二子惡、視,而立宣公。文公夫人大歸於齊。

  武帝太始四年七月,趙有蛇從郭外入,與邑中蛇斗孝文廟下,邑中蛇死。後二年秋,有衛太子事,事自趙人江充起。

  《左氏傳》定公十年,宋公子地有白馬駟,公嬖向魋欲之,公取而朱其尾鬣以予之。地怒,使其徒抶魋而奪之。魋懼將走,公閉門而泣之,目盡腫。公弟辰謂地曰:「子為君禮,不過出竟,君必止子」。地出奔陳,公弗止。辰為之請,不聽。辰曰:「是我廷吾兄也,吾以國人出,君誰與處?」遂與其徒出奔陳。明年,俱入於蕭以叛,大為宋患,近馬禍也。

  史記秦孝公二十一年有馬生人,昭王二十年牡馬生子而死。劉向以為皆馬禍也。孝公始用商君攻守之法,東侵諸侯,至於昭王,用兵彌烈。其象將以兵革抗極成功,而還自害也。牡馬非生類,妄生而死,猶秦恃力強得天下,而還自滅之象也。一曰,諸畜生非其類,子孫必有非其姓者,至於始皇,果呂不韋子。京房《易傳》曰:「方伯分威,厥妖牡馬生子。亡天子,諸侯相伐,厥妖馬生人。」

  文帝十二年,有馬生角於吳,角在耳前,上鄉。右角長三寸,左角長二寸,皆大二寸。劉向以為馬不當生角,猶吳不當舉兵鄉上也。是時,吳王濞封有四郡五十餘城,內懷驕恣,變見於外,天戒早矣。王不寤,後卒舉兵,誅滅。京房《易傳》曰。「臣易上,政不順,厥妖馬生角,茲謂賢士不足。」又曰:「天子親伐,馬生角。」

  成帝綏和二年二月,大廄馬生角,在左耳前,圍長各二寸。是時,王莽為大司馬,害上之萌自此始矣。哀帝建平二年,定襄牡馬生駒,三足,隨君飲食,太守以聞,馬,國之武用,三足,不任用之象也。後侍中董賢年二十二為大司馬,居上公之位,天下不宗。哀帝暴崩,成帝母王太后召弟子新都侯王莽入,收賢印綬,賢恐,自殺,莽因代之,並誅外家丁、傅。又廢哀帝傅皇后,令自殺,發掘帝祖母傅太后、母丁太后陵,更以庶人葬之。辜及至尊,大臣微弱之禍也。

  文公十一年,「敗狄於咸」。《穀梁》、《公羊傳》曰,長狄兄弟三人,一者之魯,一者之齊,一者之晉。皆殺之,身橫九畝;斷其首而載之,眉見於軾。何以書?記異也。劉向以為,是時周室衰微,三國為大,可責者也。天戒若曰,不行禮義,大為夷狄之行,將致危亡。其後三國皆有篡弒之禍,近下人伐上之疴也。劉歆以為人變,屬黃樣。一曰,屬裸蟲之孽。一曰,天地之性人為貴,凡人為變,皆屬皇極下人伐上之疴雲。京房《易傳》曰:「君暴亂,疾有道,厥妖長狄入國。」又曰:「豐其屋,下獨苦。長狄生,世主虜。」

  史記秦始皇帝二十六年,有大人長五丈,足履六尺,皆夷狄服,凡十二人,見於監洮。天戒若曰,勿大為夷狄之行,將受其禍。是歲,始皇初並六國,反喜以為瑞,銷天下兵器,作金人十二以象之。遂自賢聖,燔《詩》、《書》,坑儒士;奢淫暴虐,務欲廣地;南戍五嶺,北築長城,以備胡、越;塹山填谷,西起臨洮,東至遼東,徑數千里。故大人見於臨洮,明禍亂之起。後十四年而秦亡,亡自戍卒陳勝發。

  史記魏襄王十三年,魏有女子化為丈夫。京房《易傳》曰:「女子化為丈夫,茲謂陰昌,賤人為王;丈夫化為女子,茲謂陰勝,厥咎亡。」一曰,男化為女,宮刑濫也;女化為男,婦政行也。

  哀帝建平中,豫章有男子化為女子,嫁為人婦,生一子,長安陳鳳言此陽變為陰,將亡繼嗣,自相生之象。一曰,嫁為人婦生一子者,將復一世乃絕。

  哀帝建平四年四月,山陽方與女子田無嗇生子。先未生二月,兒啼腹中,乃生,不舉,葬之陌上,三日,人過聞啼聲,母掘收養。

  平帝元始元年二月,朔方廣牧女子趙春病死,斂棺積六日,出在棺外,自言見失死父,曰:「年二十七,不當死。」太守譚以聞。京房《易傳》曰:「『幹父之蠱,有子,考亡咎』。子三年不改父道,思慕不皇,亦重見先人之非,不則為私,厥妖人死復生。」一曰,至陰為陽,下人為上。

  六月,長安女子有生兒,兩頭異頸面相鄉,四臂共匈俱前鄉,上有目長二寸所。京房《易傳》曰:「『睽孤,見豕負塗』,厥妖人生兩頭。下相攘善,妖亦同。人若六畜首目在下,茲謂亡上,正將變更。凡妖之作,以譴失正,各象其類。二首,下不壹也;足多,所任邪也;足少,下不勝任,或不任下也。凡下體生於上,不敬也;上體生於下,媟瀆也;生非其類,淫亂也;人生而大,上速成也;生而能言,好虛也。群妖推此類,不改乃成凶也。」

  景帝二年九月,膠東下密人年七十餘,生角,角有毛。時膠東、膠西、濟南、齊四王有舉兵反謀,謀由吳王濞起,連楚、趙,凡七國。下密,縣居四齊之中;角,兵象,上鄉者也;老人,吳王象也。年七十,七國象也。天戒若曰,人不當生角,猶諸侯不當舉兵以鄉京師也;禍從老人生,七國俱敗雲。諸侯不寤。明年,吳王先起,諸侯從之,七國俱滅。京房《易傳》曰:「冢宰專政,厥妖人生角。」

  成帝建始三年十月丁未,京師相驚,言大水至。渭水上小女陳持弓年九歲,走入橫城門,入未央宮尚方掖門,殿門門衛戶者莫見,至句盾禁中而覺得。民以水相驚者,陰氣盛也。小女而入宮殿中者,下人將因女寵而居有宮室之象也。名曰持弓,有似周家檿孤之祥。《易》曰:「弧矢之利,以威天下。」是時,帝母王太后弟鳳始為上將,秉國政,天知其後將威天下而入宮室,故象先見也。其後,王氏兄弟父子五侯秉權,至莽卒篡天下,蓋陳氏之後雲。京房《易傳》曰:「妖言動眾,茲謂不信,路將亡人,司馬死。」

  成帝綏和二年八月庚申,鄭通里男子王褒,衣絳衣小冠,帶劍入北司馬門殿東門,上前殿,入非常室中,解帷組結佩之,招前殿署長業等曰:「天帝令我居此。」業等收縛考問,褒故公車大誰卒,病狂易,不自知入宮狀,下獄死。是時,王莽為大司馬,哀帝即位,莽乞骸骨就第,天知其必不退,故因是而見象也。姓名章服甚明,徑上前殿路寢,入室取組而佩之,稱天帝命,然時人莫察。後莽就國,天之冤之,哀帝征莽還京師。明年,帝崩,莽復為大司馬,因是而篡國。

  哀帝建平四年正月,民驚走,持稿或一枚,傳相付與,曰行詔籌。道中相過逢多至千數,或被發徒踐,或夜折關,或逾牆入,或乘車騎奔馳,以置驛傳行,經歷郡國二十六,至京師。其夏,京師郡國民聚會裡巷阡陌,設張博具,歌舞祠西王母。又傳書曰:「母告百姓,佩此書者不死。不信我言,視門樞下,當有白髮。」至秋止。是時,帝祖母傅太后驕,與政事,故杜鄴對曰:「《春秋》災異,以指象為言語。籌,所以紀數。民,陰,水類也。水以東流為順走,而西行,反類逆上。象數度放溢,妄以相予,違忤民心之應也。西王母,婦人之稱。博弈,男子之事。於街巷阡陌,明離B072內,與疆外。臨事盤樂。炕陽之意。白髮,衰年之象,體尊性弱,難理易亂。門,人之所由;樞,其要也。居人之所由,制持其要也。其明甚著。今外家丁、傅並侍帷幄,布於列位,有罪惡者不坐辜罰,亡功能者畢受官爵。皇甫、三桓,詩人所刺,《春秋》所譏,亡以甚此。指象昭昭,以覺聖朝,奈何不應!」後哀帝崩,成帝母王太后臨朝,王莽為大司馬,誅滅丁、傅。一曰丁、傅所亂者小,此異乃王太后、莽之應雲。

譯文

傳上說:「思考問題不寬宏,就不算聖明,就愚昧無知,就罰長久颳風,就疲睏短命。就會經常有脂妖與夜妖出現,經常有環繞日月的光暈,經常有牛禍,經常有要害之病,經常有黃病吉凶的徵兆,經常有五行妖孽出現。」

  「思考問題不寬宏,就不算聖明。」思考問題,就是心在思索考慮;睿,就是度量寬宏。孔子說:「居上位的人度量不寬宏,讓我怎樣去看他行為的好歹呢!」是說居上位的人度量不寬宏不能包容臣的過錯,就不能高居聖人之位。視聽不實,以主觀意念為主,功、名、德、權都會丟失,就昏昧識別不清,因而就愚昧無知。風雨乾旱寒冷溫暖,也以風為根本,四時陰陽變化、冷熱溫暖都亂了套。所以受常風的處罰。常風傷害萬物,所以極凶短命。傷人為凶,禽獸為短,草木為折。一說,凶,天也;兄喪弟為短,父喪子為折。人在腹中,肥胖而且包裹心者是脂肪,思想愚昧,就不明事理,所以就有脂妖與夜妖出現。一說,有脂物夜降為妖,如果脂水夜降污染了衣物,就是淫亂的象徵。一說,夜妖者,雲風並起而夜幽暗,就與常風是同樣的象徵。天氣溫暖風吹則生害蟲,有裸蟲這種妖孽。劉向以為在《易。巽》中為風為木,卦在三月四月,繼陽治理,主管木的開花結果。風氣旺盛,至秋冬樹木又開花,所以有花妖。一說,地氣旺盛則秋冬又開花。一日,花者色也,土代表宮內的事,是為女妖。在《易。坤》中為土為牛,牛粗心大意而不能思慮,思心氣毀,就有牛大量死亡的禍患。一說,牛大量死亡便繼續為鬼,也正確。說到人,如果多病在要害處,就在要害處有怪異之病。土為黃色,就有黃病吉凶的徵兆。凡是思考問題受損傷的則得五行疾,五行病就有五種妖孽出現。所以說「經常有五行妖孽出現」。不說「思慮」而獨說「時則有」者,就不是一種衝撞災害的不祥之氣,了解它的變異是一大事。其極點就是短命夭折,順其理,就可以長壽。劉歆《思。t2,傳》上說,經常有裸蟲這種妖孽,就屬於一種害蟲。平常徵兆起的常風,劉向以為《春秋》上沒有這種應驗。

  僖公十六年「正月,有六隻艦回飛經過宋國都城。」《左氏傳》上說「風也」。劉歆以為風從別處吹來,風到宋都而高起,艦鳥因高飛相逢,便退回。經上記文,就記作退飛;傳上真地記下,說是風,是常風的處罰。如宋襄公愚昧自以為是,不寬容臣下,不聽司馬子魚的規勸,而與強國楚爭盟,過了六年被楚國控制,應驗了六鯢的說法。京房《易傳》上說: 「潛龍不為世用,違背眾多同一志向的人,最高尚的道德就被潛匿起來,就有怪異的風。這種怪風,行到何處物也不被解散,不長久。雨小而使物受損。政治逆亂道德潛匿就更加動盪不定,其怪風衹風不雨,大風驟起,毀掉房屋折斷樹木。堅守義禮不被重用就越發耄耋,那怪風與雲同起,五穀根莖被折斷。臣改變了皇上的政策,就稱為不順,怪風大作摧毀了房屋,田賦不理順就是禍,其風就會滅絕常規之道。風止氣溫升高,氣溫升高則生蟲。專封侯王稱為不統一,這樣就會風疾,而樹不搖,五穀不熟。天子不思導利於下,便無恩澤,其風不搖木,天旱無雲,就傷禾苗。上爵經常為自己謀利就稱作動亂,其風微弱而溫暖,就生蝗蟲,傷害五穀。忘記了政教專肆淫亂就稱作迷惑不清,其風溫暖,蝗蟲四起,傷害有益於人的東西。王侯不上朝就會叛亂,其風不正常,地變赤而殺害人。」

  文帝二年六月,淮南王建都壽春時大風摧毀民房,死了人。劉向以為造一年南越反叛,攻打淮南邊境,淮南王劉長戰勝了他,過了兩年入朝時,殺漢前丞相辟陽侯,皇帝赦免了他,回來聚集奸人陰謀叛亂,自稱束帝,見到異象仍不醒悟,後被遷徙到蜀地,途中死在廄地。文帝五年,吳國出現了暴風雨,毀壞了城牆、官府和民房。這時吳王劉濞陰謀叛亂,上天警戒數次,終不改悟,最後被誅滅。五年十月,楚王建都彭城時大風從東南方吹來,摧壞了市肆之門,死了人。這個月王劉戊剛被封王,後因淫亂而被削國,與吳王謀反,處死規勸他的人。吳國在楚國的東南,上天警戒像是說,不要與吳國作惡,將會敗於爭名爭利的地方。王劉戊不醒悟,終於隨同吳國滅亡。,

  昭帝元鳳元年,燕王建都薊縣時遇上大風雨,拔起宮中七圍以上粗的樹十六棵,摧毀了城樓。燕王劉旦不醒悟,謀反時被發覺,終於罪有應得。

  僖公十五年「九月己卯晦Et,巨雷震動了夷伯的廟堂」。劉向以為晦,是夜晚;震,是巨雷。夷伯是世大夫,大白天有雷,惟獨這廟變暗。上天好像警戒說,不要讓大夫代代為官,將獨掌朝政而昏昧。過了一年,公子季友去世,果然亡於世官的位上,國政在季氏手裹。到了成公十六年「六月甲午H晦時」,正值白天卻全是一片昏暗,這是陰為陽,臣控制君。成公不醒悟,這年冬天季氏殺了公子偃。季氏從僖公起就開始萌生奸心,到了成公時奸心更大,造就是應驗。董仲舒認為夷伯,是季氏所信任的臣下,陪臣不應當有廟堂。震是巨雷,昏暗,是巨雷震動了這廟堂,應當明白要斷絕這種超越身份的事。劉向又以為,這都是所謂的夜妖。劉歆以為《春秋》上所說,到了初一就說初一,到了月末一天就說月末一天,人的道德規範如達不到,天就有巨雷。展氏有別人不知的惡跡,所以上天誅罰他的祖先夷伯的廟堂是在於譴責告誡他。

  成公十六年「六月甲午晦,晉侯和楚子、鄭伯戰於鄢陵」。都是月末。

  隱公五年「秋天,發生了螟蟲災害」。董仲舒、劉向以為當時隱公在魯國棠地觀看打魚掠奪騙取的事,這是貪利的應驗。劉歆以為又違背了臧厘伯的規勸,利令智昏,就生裸蟲這種妖

  孽。

  八年「九月,發生了螟蟲災害」。這時鄭伯用邴地交換許田,有貪利的思想。京房《易傳》上說:「當官的安於俸祿就稱作貪,就發生蟲災,蟲吃禾苗的根。道德變化無常就稱作煩雜,蟲就吃掉禾苗的葉子。不貶斥無道德的人,蟲就吃掉禾苗的根。與東方的許田作爭,就會失掉農時,蟲就吃掉禾苗的節。遮蓋罪惡,蟲就吃掉禾苗的心。」

  嚴公六年「秋天,發生了螟蟲災害」。董仲舒、劉向以為先是衛侯朔逃奔齊國,齊侯會合諸侯接納朔,允許給諸侯國賄賂,齊人歸送從衛得來的珍寶,魯人接受了,這是貪利的應驗。

  文帝後六年秋,發生了螟蟲災害。這一年匈奴攻入上郡、雲中,烽火通到長安,派遣三位將軍駐紮邊境,三位將軍駐紮京師。

  宣公三年,「郊祭用的牛口有傷,更改卜牛,牛死」。劉向以為接近牛禍。這時宣公與公子遂共謀殺死子赤自己即位,又以喪制未除而娶妻,真是昏昧無禮。亂必定出於口,幸有季文子得免於禍,天還厭惡,生時不願饗其祀,死時便燒了這個廟堂。與董仲舒所指略同。

  秦孝文王五年,到朐衍遊玩時,有人獻出五隻腳的牛。劉向以為要發生牛禍了。先是文惠王剛定都咸陽,擴大宮室,南臨渭水,北臨涇水,思考問題欠妥,違背地氣。足就是止,告誡秦擴建太奢侈,將導致危亡。秦始終不改,以致離宮三百,又起阿房,未建成而國亡。一說,牛的力氣為人用,用足行走。以後秦大肆用民力轉運輸送,白背向海的地方至北邊,天下反叛他。京房《易傳》上曰: 「興徭役,奪民時,其妖牛生五足。」

  基查中六年,梁孝王在北山打獵,有獻牛的,牛足長在背上。型血以為這近似牛禍。先是耋王驕奢,興建遊樂田獵的場所三百里,宮館閣道相連三十餘里。採納邪臣差媵的計策,欲求繼嗣漢位,刺殺議臣袁盎,事被發覺,負斧請死。退歸封地後,猶有仇恨之心,內則思慮愚蒙,外則築城超過帝制,所以牛禍發生。牛背上長足,這是下犯上的象徵。仍然不能白悟,而發病暴死,這是因欲殺人而短命。

  《左氏傳》昭公二十一年春,周景王要鑄造一座無射鍾,泠州鳩說:「大王大概要因心臟得病而死吧!天子省察風俗作樂以移惡風惡俗,小的細而不滿,大的寬而不入。凱就是心不堪容,因此有感,有感於是生疾病。而今鍾橫大而不能入,王心不能忍受,能長久嗎?」劉向以為造時景王好聽淫亂之聲,繼嗣嫡庶不明,思慮昏亂,過一年因心病崩,近似心腹之病,未成年就夭折了。

  昭公二十五年春,魯國叔孫昭子娶妻於宋國,元公和他宴飲作樂,說話間兩人相對哭泣。樂祁助宴禮,告人說:「今宋元公與叔孫大概都會死吧!我聽到這事,可樂而反哀,可哀而反

  樂,心理都失常了。,t2,情的精爽,就是魂魄,魂魄丟了,怎能活得長久呢?」這年十月,叔孫昭子死了;十一月,宋元公也死了。

  昭帝元鳳元年九月,燕國有黃鼠銜着尾巴在王宮端門中跳舞,前去看它們,黃鼠仍舞個不停。王讓夫人用酒和干肉去祈禱,黃鼠仍不停舞,到夜間就死了。黃鼠乃吉凶的徵兆。這時燕

  剌王劉旦謀反將要失敗,死亡的象徵。當月,被發覺伏罪。京房《易傳》上說: 「誅殺不講情誼,其妖鼠就舞於端門。」成帝建始元年四月辛丑夜,西北方向像有火光,壬寅早晨,大風從西北颳起,雲氣赤黃色,布滿天下,從晨至夜落下地的都是黃塵土。造一年,帝元舅大司馬大將軍王鳳開始執政;又封王鳳母弟崇為安成侯,食邑萬戶;庶弟譚等五人賜予爵位關內侯,封地三千戶。又增封王鳳五千戶,全部封譚等為列侯,這就是五侯。哀帝即位,封外家的親屬丁氏、傅氏、周氏、鄭氏共六人為列侯。楊宣對皇上說:「封五侯的那天,天氣赤黃,丁、傅又這樣。這大概是封爵賜地的過分,傷亂了土氣的吉兆了吧。」京房《易傳》上說:「經上稱作『觀其生,是說大臣的禮儀,應當察看是不是賢人,知道他的稟性與行為,然後推薦進助於朝廷,不然聽到賢人而不推薦,等於不知道,便出現異黃,便成為聾子,便災禍不斷。黃者,是太陽的黃光不散如火一樣,有黃濁氣布滿天下。埋沒賢人斷絕道義,所以災異可達到棄絕人世的地步。經亡說『良馬逐,。逐,進的意思,是說大臣得到賢人的謀策,要顯揚推薦這個人,不然就是下臣互相排擠善良,造就是盜取賢明,其災禍不斷,以至於身遭殺戮家嗣斷絕。」

  歷史記載周幽王二年,周的涇、渭、洛三地都有地震。劉向以為這是金木水火克上。伯陽甫說: 「周將要滅亡了!天地之氣不能超越它的順序;如果超越了順序,人民就會起來暴亂。陽氣伏而不能升出,這是陰迫陽而不能升出,在這個時候就有地震。而今三Ji!地震,是陽失其道被陰所填而不能升出。陽失其道而在陰,水源必塞;水源塞,國必亡。這水引出了土氣而人民無所用;土氣無所引,而民缺乏財用,國不亡還待何時?從前伊雒乾涸而夏朝滅亡,黃河水乾涸而商朝滅亡,現今周朝的道德猶如夏商的未年,這水源又塞,水源塞必定乾涸;水乾涸,山必定崩潰。國家必定依靠山川l,山崩川竭,是國家滅亡的徵兆。如若國家亡了,過不了十年,命運也就到盡頭了。」

  這一年三Jl!乾涸,岐山崩潰。劉向以為陽失道為陰所填,是說火氣把水煎熬乾枯了,所以川l也因之乾涸。山和川連體,下邊乾涸而上邊崩潰,這是大勢所趨。當時周幽王暴虐無道,亂殺無辜,不聽賢人諫言,整日迷戀於褒姒,廢掉正後,廢后的父親申侯聯合犬戎一起攻殺幽王。一說,這是天文,水是辰星,辰星是蠻夷。月吃掉辰星,國就因為女亡。幽王的失敗,是因女亂其內,夷攻其外。京房《易傳》上說:「君臣相背,它的災異就叫作水斷絕。」

  文公九年「九月癸酉,地震」。劉向以為從前這個時候,齊桓、晉文二霸與魯厘公賢君剛剛死亡,周襄王失掉為君之道,楚穆王殺了他的父親成王,諸侯都不正派,在下陰謀爭權,上天警戒說,如果臣下強盛將常常為害。後來宋、魯、晉、莒、鄭、陳、齊都殺了他們的君王。所有地震,大略都同意董仲舒的說法。京房《易傳》上說:「眾民辦事雖然端正,而帝侯獨斷專行也必然要地震,如果地震,水就起伏不平,樹就動搖不止,就會房倒屋塌。常規是國君不正而更換臣,於此陰氣動,其地震動搖政宮。常規搖政,是因為不陰,其地震搖山,山出水涌。嗣位的兒子沒有道德專吃俸祿,此為不順,其地震動搖丘陵,湧水而出。」

  襄公十六年「五月甲子,地震」。劉向以為先是雞澤的會盟,諸侯結盟,大夫又結盟。這年三月,諸侯將在溴梁會盟,而大夫卻單獨會盟,五月就地震了。這以後崔氏獨攬齊國政權,樂盈叛亂於晉,良霄顛覆了鄭國,看門的人殺了吳子,燕國人趕走了他們的君主,楚滅亡了陳、蔡。

  昭公十九年「五月己卯,地震」。劉向以為這時季氏將有驅逐君王的事變。這以後宋國的三臣、曹會都從當地叛亂,蔡、莒趕走了君主,吳打敗了中原諸國,殺了二君。

  二十三年「八月乙未,地震」。劉向以為造時周景王去世,劉、單立王子猛,尹氏立子朝。這以後季氏趕走了昭公,黑肱反叛了邾國,吳國殺了他的君王僚,宋五位大夫、晉二位大夫皆從當地叛亂。

  哀公三年「四月甲午,地震」。劉向以為這時諸侯都相信奸臣,不用仲尼,盜殺蔡侯,齊國的陳乞弒君。

  惠帝二年正月,隴西發生了地震,壓死四百餘人家。武帝征和二年八月癸亥,發生地震,也壓死了人。宣帝本始四年四月壬寅,河南以束四十九郡發生地震,北海琅邪震壞了祖宗廟和城郭,死了六千餘人。元帝永光三年冬天,發生地震。綏和二年九月丙辰,發生地震,自京師至北邊郡國損壞三十多座城郭,共壓死四百一十五人。

  僖公十四年「秋八月辛卯Et,沙麓崩塌」。《穀梁傳》上說:「林和山相連叫作麓,沙是它的名字。」劉向以為臣下背叛,是散落不事帝王的象徵。先是齊桓行霸道,會盟諸侯,侍奉周室。管仲死後,齊桓公原來的道德曰漸衰微,上天警戒像是說,霸業將廢落諸侯散落,政令不因大夫,陪臣執掌政令,臣下不事奉天子。桓公沒有醒悟,天子昏昧不明。到齊桓公死後,天下散落而順從了楚國。王札子殺了召伯、毛伯二大夫,晉國打敗了天子的軍隊,天子不能征討,從這就衰落了。《公羊》上記載的沙麓崩塌,是黃河上的城邑。董仲舒說的與此略同。一說,黃河,是大Jl!的象徵,齊國,是大國;桓公道德日衰,霸道將轉移到晉文公,所以黃河將要改道。《左氏》上以為沙麓是晉國土地;沙,是山名;地震而麓崩,不記載地震,這是舉其重要而記。伯陽甫所說「國家必依山川I,如山崩潰J10乾涸,這是國家滅亡的象徵;沒過十年,紀年就不再延續了」。到了二十四年,晉懷公被殺於高梁。京房《易傳》上說: 「小人奪人蔭庇之所,它的凶兆是山崩塌,造就是陰戰勝陽,弱盛於強。」

  成公五年「夏天,梁山崩塌」。《穀梁傳》上說壅塞黃河河道三日不流,晉君率領群臣為此哭泣,造才流通。劉向以為山代表陽,是君的象徵,水代表陰,是民的象徵,上天像是警戒說,為君的道德敗壞了,在下的就亂,百姓將失去他們所依靠的。哭然後流通,這是喪家亡國的象徵。梁山在晉地,從晉開始而遍及天下。後來晉殘酷地殺了三卿,而厲公也被殺。溴梁的會盟。天下大夫都執國政,打這以後,孫林父、寧殖到衛獻公處,三家逐趕魯昭公,單、尹亂了王室。這些與董仲舒說的略同。劉歆以為梁山,是晉國望祭的地方;山崩是漸漸地崩潰的象徵。上古三代祭祀神,祭祀不超過望,吉凶禍福,不會超過這些。山川I是國家的根本,山崩潰Jl!乾涸,是國家滅亡的象徵,美和惡的循環必定反覆。造一年歲在鶉火,至十七年又重複在鶉火,樂書、中行偃殺了厲公而立悼公。

  高后二年正月,武都發生山崩,死了七百六十人,地震到八月才停止。文帝元年四月,齊、楚兩地的山有二十九處同時發大水,洪水湧出,劉向以為這近似水克土。上天像是警戒說,不要盛過齊、楚的君主,今失掉法令禮俗,將要生亂。過了十六年,帝的庶兄齊悼惠王的孫子文王劉則去世,沒有兒子,帝分離齊地,立悼惠王庶子六人都為王。賈誼、晁錯直言規勸,以為這是違背古代法制禮俗的,恐怕要生亂。到了景帝三年,齊楚七國起兵百餘萬,漢把他們都打敗了。春秋宋、衛、陳、鄭四國同曰受災,漢七國眾山同曰潰塌,都受了它的害,這是不聽天威的明顯效應。

  成帝河三年二月丙戌,犍為柏江兩地的山崩塌,捐江的山也崩塌,江水都被壅塞,江水倒流毀壞了城市,死了十三人,地震達二十一天,震動一百二十四次。元延三年正月丙寅日,蜀

  岷山崩塌,江被堵塞,江水倒流,三日才通流。劉向以為周時岐山崩塌,三/I!乾涸,而幽王滅亡。岐山,是周所興起的地方。漢家本來興起於蜀漢,而今所興起的地方山崩塌川乾涸,星又長及攝提、大角二星,是從參星出發到辰星的,恐怕要亡國了。這之後三世就斷了嗣位,王莽篡奪了王位。

  傳上說: 「君王如果不中正,就不能建樹君王的道德,眼睛就會不明,懲罰就是長久陰暗。就會極端暗弱。有時就有射妖,有時就有龍蛇之孽,有時就有馬禍,有時就有下人攻殺君上的禍患,有時就曰月亂行,星辰逆行。」

  「皇之不極,是謂不建」,皇,就是君王。極,中正的意思;建,樹立道德的意思。做為人君,如果貌言視聽思心五事都有過失,就做不到中正,這樣就不能曰理萬機,其失就在於昏憤不清,這是他眼睛不明的原因。作為君王自下要承奉天道Ft理萬事。雲起于山中,而瀰漫在天上;天氣動盪不定,這是其罰星常陰的原因。一說,君王失了中正,下邊強盛而掩蔽了君王的英明。《易》上說:「驕傲自滿有悔,身份貴的人會失掉王位,地位高的人要失掉人民,賢人在下位就不能輔佐」,如果這樣,那麼君王被得到南面的尊嚴,而得不到一人的幫助,所以就很微弱了。盛陽一動就會得小病。按照禮,春天要祭祀,與群臣射獵,用以理順陽氣。君王微弱而臣下振奮,所以有射妖。《易》上說「雲從龍」,又說「龍蛇有蟄伏的時候,用來保存自身」。陰氣動,就有龍蛇之妖。在《易》,《干》象徵君和馬,馬任用而力強,君氣毀,就有馬禍。一說,馬死的多與怪有關,就是這個意思。為君的昏亂無能,人民的叛亂,上天的疏遠,不是有英明君王來誅殺他,就有篡位弒君的禍患,所以有百姓討伐君王之禍。大凡君王之道受到損傷就出現異常的天氣,不說五行害天,而說「曰月亂行,星辰逆行」這個問題,如若下民不敢輕視天子,就像《春秋》上說的「帝王的軍隊潰敗於貿戎」,不說敗給誰,而是以自敗為文,這是維護帝王至尊的意思。劉歆《皇極傳》上說有下肢生在背上的怪異。是說百姓討伐帝王,這是上天誅伐已定,不得再發生怪異。帝王統治的準則常陰,劉向以為《春秋》上沒有反應。一說,這是久陰不雨的關係。劉歆以為這是自屬常陰。

  昭帝元平元年四月去世,沒有後嗣,立昌邑王劉賀為帝。劉賀即位後,天陰,晝夜不見日月。劉賀想出遊,光祿大夫夏侯勝擋住車規勸說:「天久陰不雨,臣下將有謀害皇上的,陛下

  想到何處去?」劉賀聽此極為憤怒,立即綁縛了夏侯勝並把他交給官吏,吏把這件事告訴了大將軍霍光。霍光當時與車騎將軍張安世謀劃欲廢掉劉賀。霍光譴責安世,以為他泄露了此事,安

  實未曾泄露,就召問夏侯勝。夏侯勝獻上《洪範五行傳》說:「『皇上治理國家的準則不存在了,它的天罰就是常陰,就經常發生臣下攻殺君王的事。』不敢分析辨明,所以說臣下將有陰謀。」霍光、安世讀了它,大為震驚,從此更加重視經學術士。過了數日終於一起廢掉了劉賀,這就是常陰明顯的效應。京房《易傳》上說:「有霓、蒙、霧。霧,即水蒸氣遇冷凝結成細微水點上下結合成雲煙狀。蒙,曰光不明如塵雲。霓,霓虹日光照的氣。對此進行占卜說:后妃有獨斷專行的行為,如若霓虹五月再重現,赤虹且專,到十一月就要大旱。為妻不是誠心誠意恭順,出現的徵兆就是黑色的霓虹布滿太陽四周,白色霓虹雙雙從曰中現出,妻子的高貴高於丈夫,造就是占有了陽氣,霓虹照射四方,口光不溫暖明亮,至陽氣解散始才溫暖。人君在內淫亂於骨肉猶如禽獸,霓虹如禽鳥,飛聚在太陽旁。這都是敬重那些被貶抑的妃子,都沒有後嗣,虹霓直仰向天空,這樣六辰可除,夜星可見而為赤色。女因丈夫而高貴,最終不變,霓虹呈白色出現在曰側,黑色霓虹進行干擾,氣體端正。妻廣不和順端正,就叫作獨專陽性,蛻虹中間像管窺一樣貫通但外面形成一團:夫妻不互相尊重就是輕侮,出現霓虹與曰相會的現象。婦女專權國政就會傾覆邦國,出現霓呈白色貫穿曰中,赤霓布滿太陽四周。嫡妻有承順之心,不見丈夫的回報就是不正常,霓當臨在左邊,或貫通在右邊。聚合在於不專 ,造就造成繼嗣的危險,霓虹抱曰沒有趕上。君如淫亂在外就等於外逃,霓氣在太陽左邊貫通於外。聚合不通達事理就是沒有交好,霓呈白色奪去太陽光輝,天氣就溫暖,溫暖就落雨。尊卑不分就是不恭,霓三次出現,三次沒落,三次出現,從寅時至辰時, 曰月星皆隱藏,隱藏就日出而且下雨。臣下私自給親友俸祿就破壞丫君王的綱常,就會有異常的昏暗,這種昏暗先是高溫,當暗已開始,太陽就不會出現。做善事不用請示上一級,這就可以富貴壽考,昏暗一天五次興起,五次消散!昏暗的君王不與臣下籌劃計謀,臣和君王不同一道路,這就是見解不統一。就會出上面昏暗下面有霧的現象。教化三變而都沒定型。立兒子繼嗣王位迷惑不定,造就叫做動欲,要出現昏暗而使太陽不明的現象。德道紊亂就是聽覺不靈。要出現太陽昏暗不明的現象,氣溫而百姓得病。德不用,空談俸祿,就是君主昏暗,用人不按次第,昏暗出現並呈白色。君王喜歡放縱的人,造就是所謂放蕩,太陽昏暗呈青色,黑雲夾持太陽,前後左右越過太陽。公卿不稱職,造就是所謂白吃俸祿,將會昏暗三日,還會颳大風五日,昏暗仍不解散。利於邪氣為食,造就是所謂閉塞君王,將會有大昏暗產生,白雲如山一樣流動並遮蔽日。公卿恐懼不說道德法則,造就是愚弄百姓,將會有大昏暗產生,不見太陽,仿佛下雨又不下雨,過了十二日才散,而仍有大雲蔽H。俸祿由下面的人把握,造就是欺君,將有小規模昏暗並下小雨,不久又大雨。下面的人競相爭能,造就是所謂竊取英明,將會出現昏暗黃濁。臣下上言自己的功勞,有求於上,這是不明智,天空將會微昏而現赤色,風吹樹枝發聲,散開後又出現昏暗。臣下獨專刑法,造就是瓜分君王的權勢,天空將會昏暗而太陽不得照明。大臣壓制小臣造就是遮蔽,天空將微昏而太陽不明,像是散開又不散開,大風吹起,升起紅色的雲而蔽曰。眾人不厭惡邪惡造就蔽塞,蒙雲,這是《干》《坤》用事,三H而起,太陽都看不見。不聽群臣的話,吉慶就消失,這就是下臣無所措置。昏雲微弱,太陽無光,天空有雨雲,而雨不降。廢忠貞被佞臣所惑就要亡國,昏雲,天空先是清澈而突然暴風雨來臨,昏雲微弱而H不明。有避世隱居的人造就是不英明,天陰混潤,奪走了日光。公卿不稱職,造就是不足,昏雲白色,三辰天明為止,停止後太陽為青色,青色天變寒,寒必定下雨。忠臣進善言,君王不聽,造就是所謂阻塞,天空昏暗,先下小雨,雨已停止,天空微暗太陽不明。惑亂在位的眾人,造就要顛覆國家,昏雲微弱而日不明,一暖一寒,大風揚塵。明知奸佞反而厚待,這就是見識短,昏雲深厚而氣溫高。君王和臣下互相不信任,造就要悖亂。它的災害是有風有雨有霧,風拔掉樹木,毀亂了五穀,隨即大霧。庶正掩蓋罪惡,造就要發生妖孽災害,便有怪異的大霧。」這都是陰雲方面的情況。

  嚴公十八年「秋天,有蜮」。劉向以為蜮生長在南越。越地多婦人,男女同在一條河裹,淫亂的婦女為主,是動盪的亂氣所生,所以聖人稱之為蜮。蜮可使入迷亂,它生長在水旁,能含沙射人,射到人的要害處,嚴重的能使人致死。南方稱作短弧,近似射妖,是死亡的象徵。這時嚴公將要娶齊國的淫女,因此有蜮到來。上天像是警戒說,不要娶齊女,否則將會發生淫惑篡弒的災禍。嚴公仍不醒悟,於是就娶了齊女。娶來以後跟管、蔡二叔淫亂,二叔因此而死,兩個兒子被弒,夫人也被誅。劉歆以為蜮,是盛暑天所生,不是從南越來的。京房《易傳》上說: 「忠臣進善言君王不聽,其國就生蜮災。」

  歷史上記載魯哀公時,有驚鳥聚集於陳國朝廷而死,是楛箭射穿了它,石署,長有一尺八寸。陳閔公派使者去問仲尼,仲尼說: 「鵝烏來的地方很遠啊!從前武王戰勝了商,通道達百蠻,使他們各自拿當地的土產來進貢,肅慎進貢楛箭,石努長一尺八寸。先王分不同姓的從遠方貢賦,使他們不要忘了臣服,所以把肅慎進貢的楛箭分給陳國。」試着在舊府尋找楛箭,果然找到了。劉向以為騖鳥近似黑祥,是一種暴戾貪婪的烏;用楛箭射穿了,近似射妖一樣;死在朝廷,是國家滅亡的標誌。象徵陳王年老昏亂,不向周朝進貢,卻從事貪暴之事,將招致遠夷的禍患,被它們所滅。這時中原齊晉、南夷吳楚最強,陳與晉相交並不親近,依附楚國也不牢固,數次遭受兩國的禍患。後來楚國有白公的叛亂,陳國乘機侵犯,終於被楚國滅亡。

  歷史上記載夏後氏的衰亡,有兩條龍停在夏的朝廷,而且說「我,是裹國的兩君王」。夏帝卜卦問是殺了它、驅逐它,還是拘留它,都不吉利;又卜卦將它吐的沫收藏起來,這樣就吉利了。於是奠幣禮讀策辭而告之。龍逃走而涎沫還在,於是藏在匣中。這以後夏滅亡,把匣傳給殷周,三代都未曾掀開,到厲王末年,掀開觀看,沫流到朝廷上,怎麼也除不掉。厲王使婦人裸體喧閘,涎沫變為黑蜥蜴,進入後宮。宮中還是處女的妾遇上便懷了孕,生了一個孩子,她感到害怕就把她給丟了。宣王即位,有女童謠說: 「山桑所制的弓和用萁草編織的箭袋,實為周國要滅亡。」後來有夫婦賣這種器物,宣王派人拘捕並羞辱了他們。他們離開後,見到那位還是處女的妾所拋棄的妖子,夜裹聽見她的哭聲,憐憫她將其收養,於是就逃到褒國。後來褒人有罪,就用妖子贖回褒人,造就是褒姒,幽王看見愛上了她,生了兒子伯服。王廢掉了申後及太子宜咎,而立褒姒、伯服以替廢掉的申後、宜咎。廢后的父親申侯與繒西畎戎一同攻打並殺了幽王。《詩經》上說:「宗周赫赫勢大,被褒姒減了。」劉向以為夏後衰世,周的幽、厲,都惑亂逆天,所以有龍龜之怪,近似龍蛇妖孽。氂,即血,一說是沫。灤弧,即桑弓。萁服,大概是萁草做的箭套,近射妖孽。女童謠是表明災禍將由女人帶來,國家因戰爭而滅亡了。

  《左氏傳》上記載昭公一卜九年,有龍在鄭國時門外洧淵相鬥。劉向以為近似龍孽。鄭是小國夾處在晉國和楚國之間,再加上強大的吳國,鄭國首當其衝,不能修養德行,將與三國相爭鬥,這是自取滅亡。這時子產執掌政權,對內寬厚仁愛對待人民,對外使用好的外交辭令,以此與三國相交,鄭國終於沒有外患,造就是能用德消除變故的效驗。京房《易傳》上說: 「群眾心裡不安定,出現的妖孽是龍相鬥。」

  惠帝二年正月癸酉早晨,有兩龍出現在蘭陵廷束里溫陵的井中,到乙亥夜才離去。劉向以為龍是富貴的象徵卻困在平民百姓的井中,造象徵諸侯將有被囚禁的災禍。這以後呂太后拘禁殺了三個趟王,而最後所有的呂家也被誅滅。京房《易傳》上說:「有道德的人遭陷害,其妖龍就出現在井中。」又說:「執行刑法暴惡的,黑龍就從井中出來。」

  《左氏傳》記載魯嚴公時城內的蛇與城外的蛇相鬥於鄭國的城南門,城內的蛇被咬死。劉向以為是近似蛇的妖孽。這以前鄭厲公劫持宰相祭仲趕走兄長昭公而自己即位。後來厲公逃往國外,昭公回國。昭公死後,弟子儀即位。厲公在外劫持大夫傅瑕,派他殺子儀。這是外蛇殺內蛇的象徵。蛇死了六年,而厲公即位。嚴公聽到造事,問申編說:「還有妖嗎?」回答說:「人所以忌諱的,是用他的氣焰來索取,妖是由人興起來的。人沒有徵兆,妖不會自己興起。人拋棄了常態,所以才有妖。」京房《易傳》上說:「懷疑自己的兒子繼嗣,其妖蛇才在國門相鬥。」

  《左氏傳》記載文公十六年夏天,有蛇從泉宮爬出,進入國中,好像先君的氣數。劉向以為近似蛇妖。泉宮在苑囿裹邊,文公的母親姜氏曾住過,蛇從裹邊出來,象徵這宮不能居住了。《詩經》上說:「蛇和虺,這是女子吉祥的象徵。」蛇進入國中,國內將有女人的禍患,就像先君的氣數。是文公母親將死的徵兆。秋天,文公母親去世。文公非常厭惡蛇,於是毀掉了泉台。大凡妖孽是相應人的行為出現的,不是出現就造成災害的。文公不改正行為遵守正道,不是恭敬地對待蛇的懲罰,而是去做不合規範的事,這樣過錯就加重了。過了兩年文公去世,公子遂殺了文公的兩個兒子惡、視,而立宣公。文公夫人又回到齊國母家。

  武帝太始四年七月,趙國有蛇從城外爬入,與城內蛇相鬥在孝文廟內,城內蛇死。過了兩年的秋天,就有衛太子的事發生,事從趙人江充引起。

  《左氏傳》上記載定公十年,宋公子地有四匹白馬,定公寵愛的向魃想要這些馬,定公取來這些馬,把尾毛染成紅色後送給丫他。地非常憤怒,派他的黨徒鞭打向魃並把馬奪了回來。向魃害怕便跑了,公為此閉門而哭,眼都哭腫了。公的弟弟辰向地說: 「見君怒而逃走,這是為臣的禮,君必定勸阻你。」地逃到陳國,公不阻止。辰為此請求,公不聽。辰說:「是我欺騙了我哥哥,我帶領國人外出,您將與誰相處呢?」於是與徒眾逃到陳國。第二年全到宋國的蕭地叛國,成為宋國的大患,近似馬禍。

  歷史上記載秦孝公二十一年有一馬生下一個人,昭王二十年雄馬生子而死。劉向以為這都是馬禍。孝公開始用商君攻守的辦法,向東侵略諸侯,到了昭王時候,用兵更加劇烈。遣象徵率兵取得成功,而最終給自己造成禍害。雄馬是不能生育的,亂生就要死亡,像秦國依仗自己的強大得天下一樣,而最終要自己滅亡的情景。一說,各種畜生所生養的不是同類的話,子孫必有不是他的姓氏的,至於秦始皇,果然是呂不韋的兒子。京房《易傳》上說: 「一方諸侯分權,它的妖孽就是雄馬生子。滅亡天子,諸侯互相攻伐,它的妖孽就是妖馬生人。」

  文帝十二年,吳國有馬生角,角在耳前,向上長。右角長三寸,左角長二寸,都是二寸粗。劉向以為馬不應當長角,就像吳國不應興兵向上一樣。這時,吳王劉濞封地有四郡五十餘,

  心懷驕傲,變節的心已表現出來,上天早有警戒。吳王不醒悟,後來終於興兵,被誅減。京房《易傳》上說:「臣輕慢皇帝,政務就不會順利,出現的妖孽就是馬生角,造就是所謂的賢人

  足。」又說:「天子親自討伐,馬就生角。」

  成帝綏和二年二月,大馬房的一匹馬長出角,在左耳前,圍粗各二寸。這時王莽正當大司馬,謀害皇上的念頭從此就開始了。哀帝建平二年,定襄公有一匹雄馬生駒,有三條腿,跟隨

  群馬飲食,太守上報此事。馬,是國家用來打仗,三條腿,是不能任用的象徵。後來侍中董賢年二十二歲,為大司馬,居上公的地位,天下人都不信奉崇仰。哀帝突然去世,成帝母王太后召來侄子新都侯王莽,收了董賢的印綬,董賢害怕而自殺,王莽就乘機取代了他,並誅殺外戚丁、傅。又廢除哀帝傅皇后,令她自殺,挖掘皇帝祖母傅太后、母丁太后的陵墓,換以平民禮來埋葬。罪遇連累至尊的人,這是大臣們軟弱無能所造成的禍患。

  文公十一年,「在魯國的咸地打敗了狄人」。《穀梁》、《公羊傳》上說,長狄兄弟三人,一人到魯國,一人到齊國,一人到晉國。都被殺了,曝屍九畝;砍下他們的頭放在車上,眼眉從車前的橫木中可以看到。為什麼這樣記載呢?所記不同而已。劉向認為這時周室衰微,魯、齊、晉三國最強大,這是應當責備的。上天像是警戒說,這種不合理義的行為,超過了夷狄之行,將會導致國家的危亡。此後,三國都有篡位殺君的禍患,這近似下人伐上的怪異。劉歆以為這是人的變化,有吉有凶。一說,這是屬於無足爬蟲的妖孽。又一說,天地間的特性人是寶貴的,凡是人為的變化,都屬於皇極下人伐上的怪異。京房《易傳》上說:「君主暴亂,憎恨有道的,出現的妖異是長狄入國。」又說:「把自己的屋子弄得豪華,下面的百姓獨苦,這樣就出現長狄,國主受擄。」

  歷史上記載秦始帝二十六年,有巨人高五丈,穿的鞋有六尺長,都穿夷狄衣服,共十二人,出現在臨洮縣。上天像是警戒說,不要大肆從事夷狄的行為,否則將要受到它的禍患。這一年始皇剛吞併了六國,反而高興地以為是吉祥的徵兆,銷毀天下兵器,作十二金人以象徵吉祥。從此就白以為聖賢,焚燒《詩》 《書》,坑埋儒士;奢侈暴虐,以擴大土地為要務;南面派兵駐守五嶺,北築長城,以防胡越,塹山填谷,西起臨洮,束至遼東,徑直數千里。所以巨人出現在臨洮,說明禍亂將要發生了。遇了十四年秦國滅亡,亡在戍卒陳勝的興起。

  歷史上記載魏襄王十三年,魏國有一女子變化為男人。京房《易傳》上說: 「女子變化為男人,這就是陰昌盛,賤人可以為王;男人變為女人,造就是陰過盛,它的懲罰就是死亡。」一說,男人變為女人,這是宮刑太濫;女人變為男人,是婦政實行的原因。

  哀帝建平年間,豫章有一男子變為女子,出嫁為人婦,生一兒子。長安陳鳳說這是陽變為陰,將沒有繼嗣,這是自己相互生育的象徵。一說,出嫁為人婦生一子的,衹能再傳一世。哀帝建平四年四月,山陽的方與縣有一女子田無嗇生一子。在生前兩個月,子在腹中啼哭,到生下來,沒有活,把他葬在田間小道,三天後,人經過聽到哭聲,母又挖掘出來收養。

  乎帝元始元年二月,朔方的廣牧縣有一女子趙春病死,入殮已過六天,她出現在棺材外,白說看見丈夫死了的父親,說: 「我二十七歲,不應當死。」太守譚上報此事。京房《易傳》上說:「『子能糾正父親的過錯,這才是真正的兒子,所以父親死後不追究罪過,。兒子三年不改變父親的行為,如衹思慕而無所變易,這等於重現先人的罪過,這不僅是為私,而是妖人死而復生。」一說,陰到極點就變為陽,在下位的人也可變為上位。

  六月,長安有一女子生了兒子,兩個頭兩個頸,臉面向着一個方向,四臂共同長在胸部都向着前方,屁股上長着兩寸長的眼睛。京房《易傳》上說:「『形狀怪異,出現豬背負泥土,,出現的妖異是人生兩個頭。下面的相排斥善良,出現的妖異也如此。人如果像六畜,頭和眼睛在下,為上的將要滅亡,正要易人。大凡妖孽的發生,是譴責失掉正教,各象徵着它的一類。兩個頭,下面就不能專一;足多,表示所做的事就不正;足少,表示下面的人就不稱職,或者不使用下面的人。大凡下體生在上面,這是不敬;上體生在下面,這是輕慢;生的不是本類,這是淫亂造成的;人生下來就大,這是迅速成長;生下來就會說話,這是好務虛。群妖以此類推,如果不改就會不吉利。」

  景帝二年九月,膠束下密一位七十多歲的人,頭上生角,角上有毛。當時,膠東、膠西、濟南、齊四王有興兵造**的陰謀。陰謀是吳王劉濞發起的,串連了楚、趟,共七國。下密,縣居四齊中間;生角,是興兵造**的象徵,方向是對帝王的;老人,是象徵吳王;年七十,是象徵七國。上天警戒好像是說:人不應當生角,就像諸侯不應興兵向着京師一樣;禍從老人生,七國都會失敗的。諸侯並不醒悟,過了一年,吳王率先起兵,諸侯響應,七國都滅亡了。京房《易傳》上說:「冢宰獨攬政權,出現的妖孽就是人生角。」

  成帝建始三年十月丁未,京師的人們相互驚恐,說大水要來了。渭水的質上有--11,女陳持弓年九歲,走進橫城門,又入未央宮尚方掖門,殿門守門的警衛都未看見,直到少府辦公的地方才被發現。百姓因大水將至相互驚恐造件事,說明陰氣強盛。小女進入宮殿這件事,足下等人將因有受寵愛的女子而居宮室的象徵。她名叫持弓,就像周家亡於饜弧的徵兆。《易經》上說:「弓箭的銳利,可以使天下敬畏。」這時皇帝母親王太后的弟弟王鳳剛為上將,掌秉國政,上天知道造以後將要威震天下而入宮室,所以徵兆先出現。這以後,王氏兄弟父子成為五侯執掌大權,直到王莽篡奪天下為止,這都是陳持弓以後的事。京房《易傳》上說:「妖言蠱惑大眾,這是沒有誠信,路上將有死人,司馬官將亡。」

  成帝綏和二年八月庚申,鄭縣通里有一男子王裹,身穿紅衣頭戴小帽,佩帶寶劍進入北司馬門又入殿的束門,上前殿,進入非常室中,解下系帷幔的綬帶佩在身上,招呼前殿署長業等

  說:「天帝讓我居住在此處。」業等人將他拘捕捆綁起來進行拷打審問,王裹足前公車大誰卒,因病而變為精神不止常,不知自己闖進宮中,被關進大獄判死刑。這時王莽為大司馬,哀帝即位時,王莽請求退休還鄉, 仁天明知他是不會退休的,所以因此而顯現徵兆。從姓名章服來看就很明白了,徑直到前殿天子的正堂,進入室內就取綬帶佩在身上,自稱天帝的命令,然而當時的人並沒省察此事。後來王莽執掌國政,天下人認為王褒冤屈,哀帝又徵召王莽回還京師。第二年哀帝死,王莽又為大司馬,並由此而篡奪國位。

  哀帝建平四年正月,有百姓受驚逃走,手持一枚麻杆或禾杆,相互傳訴轉告,說皇帝要運行詔籌。道路上相遇的人多至數千,有的披着發赤着腳,有的夜裡拆毀關口,有的逾牆而入,有的乘車騎馬奔馳,靠設置驛站傳行,經歷郡國二十六個,才到了京師。這一年夏天,京師郡國民眾聚會裡巷阡陌,擺設開展博戲的器具,唱歌跳舞祭祠西王母。還有傳書上說: 「西王母告百姓,佩帶此書的人可以不死。如不相信我說的,可看門樞下面,當有白髮。」此事到了秋天才停止。這時皇帝的祖母傅太后驕橫,干預政事,因而杜鄴對答皇上說:「《春秋》上說的異常災害。是根據現象說的。籌算,是用來記載數目的,庶民,屬於陰陸水類。水向東流是順流,如果向西流,這是違反了常類逆上的象徵。數次放逐溢出的現象,還妄自認為相互讚許,其實是違背民心的應驗。西王母,是婦人的稱呼。下棋,是男廣的事。居住在街巷阡陌的人,顯明離於闌門,預防外疆。臨事祇圖安樂,缺乏恩澤之心。頭髮白了,這是衰老的象徵,身體尊貴,性情軟弱,不易治理容易生亂。門,是供人來往的,樞,是門的要害之處。居住在人所經由的地方,是掌握了他的要害了,這道理是很明顯的。現今,外戚丁家、傅家一併侍奉在宮室,分布在列卿的位置,有罪惡的人不獲罪懲處,沒有功勞和能力的卻終生享受宮爵。皇甫、三桓,受到詩人的諷刺,《春秋》的譏笑,沒有比這更突出的了。所指的象徵極為明顯,用來使聖朝省悟,奈何沒有反應!」後來哀帝去世,成帝的母親王太后當朝處理國事,王莽為大司馬,誅滅了丁、傅。一說丁、傅所亂是小事,這種變異乃是王太后、王莽的應驗。[1]

作品出處

本文出自《漢書》。

《漢書》,又稱《前漢書》,由我國東漢時期的歷史學家班固編撰,是中國第一部紀傳體斷代史,「二十四史」之一。《漢書》是繼《史記》之後我國古代又一部重要史書,與《史記》、《後漢書》、《三國志》並稱為「前四史」。 《漢書》全書主要記述了上起西漢的漢高祖元年(公元前206年),下至新朝的王莽地皇四年(公元23年),共230年的史事。《漢書》包括紀十二篇,表八篇,志十篇,傳七十篇,共一百篇,後人劃分為一百二十卷,共八十萬字。[2]

作者簡介

班固(32年—92年),字孟堅,扶風安陵(今陝西咸陽東北)人,東漢著名史學家、文學家。班固出身儒學世家,其父班彪、伯父班嗣,皆為當時著名學者。班固一生著述頗豐。作為史學家,《漢書》是繼《史記》之後中國古代又一部重要史書,「前四史」之一;作為辭賦家,班固是「漢賦四大家」之一,《兩都賦》開創了京都賦的範例,列入《文選》第一篇;同時,班固還是經學理論家,他編輯撰成的《白虎通義》,集當時經學之大成,使讖緯神學理論化、法典化。

班固還著有詩、銘、誄、頌、書、文、記、論、議、六言等,共41篇。《隋書•經籍志》載有《班固集》十七卷,可惜早已亡佚,現存的《班蘭台集》是明代學者輯錄而成的。[3]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