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晚年偏操心一些閒事(趙宗榮)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人到晚年偏操心一些閒事》是中國當代作家趙宗榮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人到晚年偏操心一些閒事
有一種說法,屬雞的人天生是一個愛瞎操心的人.他們在生活中,會把自己看得十分重要。因此他們總是喜歡管閒事,不管什麼事情都想關注,任何事情都喜歡去過問。
正因為如此,屬雞的人活得挺累。他們想的和做的事情太多,總不讓自己停下來。他們一生都在忙碌,有時卻吃力不討好。
這種描述好像是給我的畫像。我就是屬雞,1945年的雞,一隻老且愚的雞。
退休以後,我還習慣性地喜歡管閒事。不過都只是眼皮子底下一些雞毛蒜皮卻關係公共利益的事。放心不下,因為我是其中一員。我並不說五道六,干擾別人的生活。
比如,我們住的是一個有了二十多年「區令」的老舊小區,患有多種「老年病」。在創建「最美樓道」活動中,區上檢查人員督促所在社區給某小區的一個苑刷白樓道。不知什麼原因,施工人員隨便搞了一遍就走聊。我認真觀察,發現同上半年刷白的另一個園區的樓道相比,有天遠之隔,存在五個問題:一是沒有先刮一道灰,把牆面上的一些坑凹和窟眼填平,坑還是坑,眼還是眼;二是下腳邊普遍有3到10公分寬不等,沒有刷到位,腳磚頂線也沒刷,均為陳舊老色;三是施工時,地下沒有鋪上遮蓋物,導致地面到處是滴的或噴的白漆,花里糊梢的;四是普遍只刷了一道,牆面顯白的程度遠沒有達到要求,還是白中顯灰,暗淡無光;五是更沒有對樓道口牆面進行美化,設置專欄,把一些公用告示歸到裡面去。總體效果是不刷還乾淨些,好看些。
為了這事,我到社區詢問。在服務大廳,找到兩個同志反映情況。他們表現出很不高興和生硬冷漠的樣子,我與兩人沒有說上三句話,便爭吵起來。末了,他們還說:「你們小區的事情我們不管了,你願意找誰找誰去!」市里開展的「築堡工程」要求,把基層組織打造成「敲得開門、認得到人、說得上話、托得了事」的堅強堡壘。我看社區服務大廳的這個搞法,不是在「築堡」而是在「挖坑」。
你說同一個小區、同一件事,怎麼能搞雙重標準,不一視同仁對待呢?這不是呼隆人、欺負人嗎?是完成任務、應付差事吧!
又比如,出小區大門向右走200米,便是松湖街與松湖路「丁」字接口處的斑馬線。依我個人的看法,這裡應該設置三面斑馬線,實際只設置了兩面斑馬線:一是左面,一是上口,右面沒有,是右面沒有!在小溪塔,我所看到的「丁」字路口都是設置的三面斑馬線,比如說正安街與平湖路交接處,就是這樣子的。為此我就鬱悶了:是國家稅務局大門旁邊不能設置斑馬線嗎?好像不是,因為相鄰的自然資源和規劃局大門旁邊就有斑馬線。是34路、69路公共汽車站上面不能設置斑馬線嗎?好像也不是,因為左面更近的地方就有斑馬線。是因為中華鱘橋沒有貫通暫不設斑馬線嗎?好像還不是,因為該橋竣工已以有十五年以上了。
這種現狀,給經過松湖路下段,到潘家河和文仙洞去的市民;過中華鱘橋,到主城區的市民,都帶來了不方便和安全風險!因為從松湖街右面人行道下行松湖路的人,講規定和安全,要過一個「7」字型、兩道斑馬線才行。但是絕大多數人怕麻煩,在右面就直接橫穿馬路了!連狗子就曉得走近路,誰願意過兩道斑馬線、走成撮箕口呢?
我到現在沒有想明白:為什麼這右面就成了設置斑馬線的禁區呢?如果是應該設置,又為什麼過去都20多年了,就沒有補充設置起來呢?都過去20多年了,整整過去了一代人了!一個世紀的五分之一了!
再比如,從這一處斑馬線沿松湖路下行300米,到達的是一個大型小區。有多麼大呢?大約占地200多畝,住5、6000人,在當地是最大的小區,可能與清江潤城小區規模差不多。為此,這個小區大門是很氣魄的,也是很講究的。在大門的右邊樹立有一尊長方形三峽紅花崗岩奇石,上面赫然雕刻着「夷陵正脈」四個大字,像一排站崗的保安一樣矗立在那裡。因為不是小區的名字,顯然具有宣傳意義。
正脈這個詞,好像在文字界使用頻率是非常之低的。我這一輩子從小學到大學,再從工作到退休,主要是與文字打交道的,但看到正脈這個詞只有兩次。「夷陵正脈」是第一次。第二次是最近在《湖北文藝地圖1/周凌云:守望屈公堂》一文中讀到:「走進廟內映入眼帘的是一塊寬大的橡木匾額,鐫刻有著名作家劉醒龍的題詞:'中國文學第一正脈』。」這是恰如其分的正脈,不可無一、不可有二的正脈!
正脈是一個風水學概念。在正脈風水中,相生相剋是五行相生概念的一部分,它代表着某種能量之間的剛柔相濟,使空間充滿活力而不狹隘僵化。按這種解釋,凡是正脈的地方必有「真龍」在。所以一個地方,包括縣區、鄉鎮、村組各有各的正脈。這樣,正脈是一件鄭重其事、嚴肅認真的事,不是隨心所欲隨便說的,也不是個人和單位所能定下來的。
為此,關於正脈勢必要涉及到一系列的問題:
夷陵正脈究竟在哪裡?該由誰來認定?
什麼單位可以占據夷陵正脈?該由誰來審批?
占據夷陵正脈要不要收取占用費?
關於正脈的事情該由誰來管?是自然資源和規劃局,還是住房和城市建設局?
關於正脈的宣傳又該由誰來管?是區委宣傳部,還是綜合行政執法局?
不過我們還是應該感謝這個小區開發商出奇制勝的創意,第一次給區政府、有關部門和社會人士提出了一個過去大都不知道、也不大懂得的夷陵正脈問題。
最後,我要建議該小區把名字直接改成「夷陵正脈」多好!
還比如,這個小區繼續下行500米就到了法治公園的尾端,在這裡可以看到某高中南門便道工程項目。
只要一說到工程項目,我就覺得是很大的。你看宜昌市夷陵區這些年來上的項目不都是很大的嘛,起碼是上億的,幾個億的,幾十個億的。「楚能」是最大的,占地5000畝,投資600億,其中一期占地1200畝,是全市最大的。而這個南門項目卻是很小的,用長陽話說是「末嗄子」,長不到500米,寬也就兩車道。就這樣一個小小工程,施工工期已經五六年了。我似乎記得新冠疫情暴發前就開工兩三年了。五六年時間是什麼概念?志願軍要打兩個抗美援朝了!從中央到地方各級又要換一次屆了!
這個項目一開工,我就十分關注。前去觀看,不下十餘次之多。又有好長時間沒有去看了,本以為早完工了。最近,我約老伴再去看,還是沒有完工。不僅沒有完工,還在與松湖路交接的位置加置了2、30米的綠色隔離板,新貼上了一塊項目公示牌。
你看看,項目還在重新公示,這工程完工時間要拖到猴年馬月了!
我擔心的是施工單位能夠賺到錢嗎?
老伴看到我寫的這個東西後問我:你說這些事是你該操心的事嗎?好像不是。你管得了嗎?管不了。所以說你是愛管閒事瞎操心。
我說,誰叫我是一個屬雞的人呢!其實,這和屬雞不屬雞沒有半毛錢關係,不屬雞的人當中也不乏我這樣的人。
這是性格使然![1]
作者簡介
趙宗榮,長陽人,1945年生,1968年大學畢業來宜昌工作並定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