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維(哈永江)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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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的維》是中國當代作家哈永江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人生的維
文人的癖性
提起陳禹與曉青的交往，還得從一次筆會談起。三年前陳禹與吳升應約來重慶，參加一次文學交流活動，無意間與曉青相遇。陳禹見曉青卓爾不群，安心恬盪，脾氣秉性與自己相近，於是結為至交。
曉青實名陸瑞岩，出生於書香門弟。其祖父陸逸如是民國時期江南名儒，曾追隨黃炎培先生投身於教育事業。曉青父親陸宜早年留學英國，因受西方唯美派詩人的影響，回國後開始創作新詩。上個世紀五十年代，陸宜曾在《金陵期刊》任主編，先後寫出了長詩《土地·太陽》、《守望者》、《天堂里的訴說》。六十年代初，正值創作高峰期，他又完成了儀式感極強的現代詩《曉風殘月》。
曉青是在伯父家長大的，伯父是上海夏旦大學文學教授，受其影響，自幼喜愛讀書，八歲學史，九歲能詩。讀書的生活，讓他甘之如飴，志趣高遠。他曾報考清華大學中文系，但因英語成績不佳而名落孫山。此後，又經歷了失敗的婚姻，不得不投奔在重慶的叔叔。曉青的叔叔是位企業家，通過人脈關係，為曉青謀得一份工作，在一家醫藥公司任職。一次，他去某醫院聯繫業務，幾次登門拜見院長，都被拒之門外。後來通過內部關係得知，院長不見的原因到也簡單，就是沒有送禮。他一怒之下，便辭去了這份工作。從此在叔叔供養下，做起了文案工作。
曉青就天性而言，應是疏於人情事務打理，不善交際的那類人。與同齡人相比，他更喜歡將自己置於一個清靜的空間裡，自由地安排自己的生活。他與一些隱者有些相似，可以宅在斗室親近古人，也不願拋頭露面，與常人往來。
他雖然沉默內斂，可是一旦遇見對了的人，也會情緒高昂，說個沒完沒了。他曾自嘲，「吾命既時相背，才非世間所容，只好歸隱山林，人生幾度秋涼，把盞悽然遠望」。
陳禹能遇到曉青，純屬天意。那日，陳禹與吳升來到筆會現場時，正趕上曉青發言。讓陳禹震驚的是，曉青在文學上建樹頗深，一些學術觀點正好與自己暗合。於是歇會期間，兩人自然湊到一起，大有相見恨晚之意。
當晚，曉青設宴，為陳禹接風。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曉青文鄒鄒地說：「我與兄台素昧平生，今因同道而聚，理應以文會友……」
陳禹連忙起身回敬：「瑞岩兄淡泊絕俗，隱逸著文，其志可嘉，其情可憫，今日相識，三生有幸！」
「禹兄過謙，今夜渝城華燈初上，景色迷人，我們應效仿古人，對酒當歌如何？」
「善哉！善哉！」
曉青見陳禹答應得很爽，就舉杯吟道：「文人因緣聚，摯友'滬城』來，論道真情在，可以喻中懷！」
陳禹順其韻律，也舉杯合詠：「文人因緣聚，予自'滬城』來，曉青文章在，勝似李杜才！」
曉青連忙擺手：「兄台謬讚，自愧不如，自愧不如……」
曉青說着舉杯呷了一口，心緒悠悠，忽發感慨：「時光幌然中，本原四皆空，幾度人世冷，春秋草蔥蔥。」
陳禹暗忖，曉青這是懷才不遇，才有這樣詩句，我不應再順他意吟詩，應激勵他才是，於是也呷了一口酒，脫口贊道：「曉青詩通靈，語驚霜雪明，川中真君子，才慣南北中。」
曉青一拱手：「禹兄蓋世才，意氣素霓生，即此羨君逸，悵然吟微情。」
陳禹舉杯聯句：「俊傑陸曉青，名利都為輕，誰能書閣下，揮筆論縱橫……」
曉青見陳禹詩興大發，立刻說：「我見兄台才高八斗，我們對'藏頭格』如何？」
陳禹立刻回答：「甚好！靜候瑞岩兄起句成詩……」
「嗯，我們一直渴望着一種寧靜恬淡的生活方式，就用'歲月靜好』藏頭吧！」
曉青說着看看室外，此時正值玉兔東升，楓葉飄飄之際，就順口吟道：
歲尾山城一片紅，
月色嬌美懸夜空。
靜觀斑鳩棲雀樹，
好歌一曲向君鳴。
陳禹目視窗外南山，略加思索，也和道：
歲暮渝州喜相逢，
月上南山唱晚情。
靜里悠然與君樂，
好運伴君萬里行。」
陳禹吟完，兩人又頻頻舉杯，一唱一合，你來我往，大有「東樓鎖江兩重客，筆墨當代俱詩鳴」的那種古韻遺風之情趣…… [1]
作者簡介
哈永江，現為中國室內設計專委會委員·上海作家協會《華語文學》簽約作家·國家註冊高級室內設計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