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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有味是瑤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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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有味是瑤灣》中國當代作家郭婷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人間有味是瑤灣

淡煙疏柳、小橋流水,在一個北方人的眼裡,既新鮮有趣又別有風味。三兩好友,在廬山之行的尾聲中撲進了瑤灣的懷抱。

傍晚時分來到瑤灣,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片齊膝的稻田和進村的青石小路。路旁是潺潺的流水,兩邊是我最喜歡的徽派建築,粉牆黛瓦馬頭牆、雕樑畫棟圓拱門,遠望青山環繞,紅荷映日。穿過田野進入村子,兩邊全是店鋪,但大都關着門,街上鮮有人來。因為是下班時間,所以顯得格外的寧靜。踏上拐彎處的石拱橋,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陽中的新娘,頓覺自己也猶如飄飄欲飛的仙子,撐着油紙傘,穿着青花裙,緩步走下石橋,穿行在荷花之中;又幻覺自己仿佛變成了一朵白色的蓮花,沐浴霞光顧盼神飛。正在自我陶醉的欣喜間,朋友一聲「快走吧!」把我從遐想中喚醒。見慣了八百里秦川的平曠與粗獷、久居車水馬龍人聲喧嚷的城市,在這裡、在此刻,我們才身臨其境地體會「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的超然滋味。

沿街前行,跨過詩禮橋,便看見一座宅院。門檐八角翹起,上書「國泰民安」。導遊說,這就是進士第,從這裡走出去的有大學者胡適、書墨世家胡開文、中藥企業家胡慶餘,紅頂商人胡雪岩等等。穿過圓門入內,裡面更加考究。頭頂一四方大天井,四圍廊柱門窗、桌椅床櫃皆木雕細刻,用料十分講究,雖經千年,紋路依然十分清晰。室內的廳堂、對聯、匾額、會客的桌椅茶具,無不顯示出主人生活富裕情趣的高雅。藍天之下,寓意「連升三級」的台階、園林式別墅外牆上的飛檐、圓門兩邊懸掛的大紅燈籠,這不就是以前在8分錢郵票上看到的徽州民居的景象嗎?雖說徽派建築的風格和關中大地的截然不同,在城市化日益推進的今天,能親眼看到當地人因地制宜建造出的漂亮房屋,也算是品味一種懷舊的滋味吧。

出了進士宅院,順大路走不遠,跨過小水渠,就進入了一片綠油油的菜園。特別令人眼熱的是菜園小徑,這也是此行廬山我們最難忘和最開心的地方。小徑穿田彎彎曲曲向前延伸,塊塊青石鋪路、節節石柱搭架、層層綠藤纏繞,藤上吊着圓的南瓜、長的絲瓜,還有葫蘆和一些不認識的瓜。晚霞透過密密層層的綠葉斜射進來,光與影有着和諧的旋律。遠處數峰無語立斜陽、烽火台肅穆莊嚴,近處偶爾傳來幾聲蛙鳴、也時而飄來似有若無淡淡的荷香。人家晏殊是小園香徑獨徘徊,我們是菜園小徑樂開懷。看着一個個吊在綠藤上的瓜,只恨自己心長身短,不能像各色瓜一樣自由自在吊在藤上!

我們像孩子般的跑着、跳着、追逐着,嬉鬧着,仿佛穿過了幾十年的時光,回到童年,完全忘記了自己年已半百,簡直就是老婦聊發少年狂。放下往日辛勞工作的疲累與煩惱、卸下重重的鎧甲和厚厚的面具。不知疲倦地鬧騰、無所顧忌地歡笑,不覺天已將黑。偌大個菜園只剩下我們三人,於是呼朋引伴依依不捨地離開。瑤灣——這個美麗寧靜的鄉村、這片鬱鬱蔥蔥的菜園,讓我們內心深處還未完全丟失的童心找到了歸依,這種久違的嬉鬧滋味非親臨體驗無以感受。

在我們的瑤灣之行落下帷幕之後,歸來我常常不禁自問:我從江南走過,瀲灩波光的西湖、奇松怪石的黃山,都算是名山大川了,烏鎮、宏村也算是聞名遐邇的古鎮了,它們卻不像瑤灣這樣給予我們這麼多的歡樂,這是為什麼呢?

其實也很簡單,就像對一個小孩而言,珍貴的紅寶石不見得比一顆紅玻璃球帶給他的樂趣更多。人間滋味千萬,我獨愛這瑤灣。[1]

作者簡介

郭婷,英語教師,熱愛生活,喜愛文學,久居煙火巷子,嚮往詩與遠方,為人坦誠樂觀,做事踏踏實實,我最喜歡的一句話:生活簡單就迷人,人心簡單就幸福。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