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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曉玫,編舞家,宜蘭人。臺北藝術大學教授、舞蹈學院院長。獲得2016年第十九屆國家文藝獎舞蹈類,這獎項連續7年從缺;2010年創立自己的舞團「何曉玫MeimageDance」,2013年受兩廳院委託創作《親愛的》於國家戲劇院演出,作品獲第十二屆台新藝術獎(視覺與表演藝術共同評選)年度五大。
不想當女工就去跳舞
可以說何曉玫是自己長大的,羅東日式宿舍的家通常只有她一個人,三個哥哥和一個弟弟各有各的玩伴,父親因為工作關係長時住在台北,母親重男輕女,浸在傳統的醬缸。何曉玫享受舞動身體所帶來的愉悅,那讓她不再因為跑馬燈一般的幻想而與現實分離;8歲加入蘭陽舞蹈團跳民族舞蹈,舞入華岡藝校,跳進國立藝專,再跳入第一屆國立藝術學院舞蹈系(北藝大前身),當時系主任是雲門舞集創辦人林懷民。
北藝大第一年,是何曉玫對舞蹈最消極也最厭倦的時刻。她主修芭蕾,老是胡思亂想、抱怨老師偏心,「看都不看我一眼」,狂吃奶油麵包,每餐兩碗飯,再補上消夜,變胖也無所謂的過著每一天,距離曾經夢想過的《天鵝湖》第一女主角越來越遠,還曾經在林懷民老師面前痛哭流涕,「我就是沒辦法啊,我就只能當第二,當配角……」
但是不跳舞又沒好好念書,妳要做什麼?」媽媽憂心。這是真的,何曉玫從來不知道除了跳舞之外她能做什麼,如果不跳舞,「我唯一的出路就是去當女工。」她的女同學,那些沒有升學的,都走上這一條路,像被設定的命運。
何曉玫之所以不敢不跳,「實在是因為我太害怕去當女工。」大一暑假,她就跟著以前藝專的同學到台中的歌廳當曹西平的舞群。[1]
更適合當編舞
暑假她去秀場伴舞打工,身穿Bra的半截舞衣、高跟鞋,不小心跳到舞台正中間,擋住當時的秀場大咖。伴舞結束,她回到後台被罰撿亮片,秀場大咖繞到後台,看了她一眼,她覺得「不舒服」,問自己「為什麼我要賺這種錢?!」暑假結束,回到學校,她胎換骨似的拚命吸收老師教導的一切,表演藝術突飛猛進,大三作品《獨舞》,林懷民主張校內公演,還搬開木箱,架出高台,讓「只在地板移動」的何曉玫能被全校師生看清楚,畢業後,何曉玫進入雲門舞集擔任舞者,參與《薪傳》巡迴歐洲、澳洲藝術節等演出。
何曉玫進雲門那年,剛好林懷民到美國沈澱、暫停雲門,她為了精進舞藝,順勢進入美國紐約大學(NYU)舞蹈研究所進修,在一堂現代舞的技巧課程,老師希望女舞者展現昆蟲界裡女王蜂的氣勢,沒想到老師對她說:「曉玫,妳為什麼跳舞很像19世紀撐陽傘的法國女人?」柔弱的表現,讓何曉玫挫折,每次上這位老師的課,全身肌肉緊繃,甚至耳鳴。
自認生理條件不夠好,何曉玫終究沒有成為舞者。她創作編舞,改用舞蹈說話。有時候,她提供概念方向,讓舞者即興創作,她再編輯串連;有時候,她指定舞步,讓舞者跳她的舞,可以優柔,可以猛烈。何曉玫從紐約回台灣,陸續為雲門舞集春季公演編創過《紙天空》、《水鏡》,也加入風動舞蹈劇場、擔任台北越界舞團團長,為不同舞團編創作品。[2]她也從一名舞者,蛻變到不斷被繫上老師稱讚「舞跳得好,編得也好。」畢業後再到紐約大學進修,創作課程上,老師對著一大堆同學開罵,然後指著何曉玫說:「只有她編得好。」原來關不住的想像力和準確的直覺,巫一般的體質,正是「編舞家的靈魂」。
苦後的果實是甜的
何曉玫獲國家文藝獎,評審說她:「擅長運用多媒體的手法來營造奇幻的舞台視覺效果,並發展出獨特的肢體語彙。」「長期觀察社會現象,作品取材台灣主流社會次文化。」「推動『鈕扣計畫』,持續提供旅外優秀舞蹈人才回鄉展演之平台,促進國內外舞蹈生態交流。」
說舞,何曉玫眉飛色舞,也有深沈拉拔。家庭、舞蹈熟重熟輕?曾是她心中的結。為了舞,她結束19年的婚姻,轉念,用「共享」彌補遺憾。2016年,何曉玫獲得文藝獎,她帶二女兒和兒子走紅毯共享榮耀。二女兒從實踐大學服裝設計系畢業之後,在舞團負責網路企劃,舞團到日本、韓國演出時,負責做影像紀錄,是何曉玫的得力助手。
在台灣經營舞團,難度不低。何曉玫心中曾如戰後殘破的遺骸,成立舞團近十年,低潮時用力跺腳,高潮時快樂轉圈,讓自己自在的律動,也Be A Giver讓流浪海外的新銳舞者回家,站上舞台中間。 [3]
現在的何曉玫,願意承認自己的脆弱,「那樣才知道自己還有多少成長的空間。」前一陣子她站出來參加北藝大校長遴選,一個完全沒有當校長慾望的人怎麼會出來選校長?「因為我害怕」對何曉玫來說,這件事真正的意義是人如果可以跨出一步,有勇氣去做自己害怕的事,「那就是成長」。
跨出這一步後,何曉玫更加自由了,她繼續透過舞蹈創作尋找存在的答案,繼續自我察覺與療癒的旅程,「我還在找答案,還沒有抵達。」[4]
得獎感言
獲國家文藝獎,何曉玫說:如今舞蹈創作是我解開生命為何存在的鑰匙,雖然這一路上還在摸索著,經常迷路找不到答案,卻能得到許多驚喜。
上天是眷顧我的,賜予我生命中擁有舞蹈,以及家人無私的支持,重要的是許多師長鍥而不捨的相信,我能做出點什麼!而默默支持我的好友,讓我相信自己是獨特珍貴的。沒有這些信任的力量捍衛我,我也只是散漫的做著自己愛做的事。今天我的作品能得到讚美,絕不是靠一個人獨立完成的,舞者們無畏無懼的奉獻,設計群的日夜奉陪,他們給我無數的希望,我永遠銘記在心。
藝術不能為人民爭得土地,也不是糧食能餵飽飢餓的人。它像是在戰後殘破遺骸中盛開的小花,讚嘆自然的美好,黑夜裡對著上帝祈禱的喃喃自語,喚起人性的善惡。深信在社會的角落裏,有人跟我一樣像隻壁虎孤伶伶地,需要舞蹈融化他們的桎梏,點燃生命中的餘醞。期許自己這次得獎後,能更加回饋社會投入群眾,邀集更多人感受舞蹈帶給我的溫暖。[5]
舞蹈已然成為我永生的教母!
成績紀錄
自2011年起,推出「鈕扣*New Choreographer」計畫,每年仲夏時節迎接臺灣旅外優秀舞者「回家」創作演出。2016年起舉辦「專業舞者工作坊」,提供自由舞者身體訓練課程,在環境上給予臺灣自由舞者支持與回饋,並關心舞蹈作為社會發聲、培力的不同可能性,陸續規劃學障與偏鄉地區待用課程、拍攝《教你認識現代舞》Video Dance系列等,擴大舞蹈的社會接觸與影響力。
2018年
關渡藝術節演出《極相林 -實驗創作計畫》
2017年
香港光華新聞文化中心邀請至台灣月演出《默島新樂園》
2016年
臺中國家歌劇院邀請,創作開幕儀式《淨‧水》 德國杜賽朵夫國際舞蹈博覽會(Internationale Tanzmesse NRW, Dusseldorf)邀請演出《假裝》 參與文化部光點計畫,赴美國UCLA演出《親愛的》並舉辦工作坊
2015年
獲頒第十九屆國家文藝獎舞蹈類獎項 跨界合作為侯孝賢電影《刺客聶隱娘》編舞 兩廳院「1+1雙舞作」邀請創作《假裝》於國家戲劇院發表,此作品獲邀赴北京舞蹈雙週演出,並入圍第十四屆台新藝術獎
2014年
導演齊柏林、郭蘅祈邀請,委託創作「看見台灣音樂會」。 香港城市當代舞蹈節邀請演出《假裝》
2013年
兩廳院自製節目邀請創作《親愛的》,榮獲第十二屆台新藝術年度大獎
2011年
《紙境》獲第十屆台新藝術獎提名
2010年
《Woo!芭比》獲第九屆台新藝術獎提名 [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