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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世里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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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世里的盛宴》中國當代作家王淑萍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俗世里的盛宴

歐陽明與盛香玉的婚宴,是一場名副其實的盛宴:由九十九道名菜組成,包括四十九道涼菜,五十道熱菜。其中的九道菜有動物五種,分別是「龍鬚」、「鳳冠」、「貴族」(龜足)、「紅運」(鴨蹼)、「合心」(鴿心),植物四種,分別是「紅艷」、「發財」(髮菜)、「福運」(芙蓉)、「合歡」。「龍鬚」取的是九十九條鯉魚的須,「鳳冠」取的是九十九隻山雞的冠,「貴族」取的是九十九隻小龜的足,「紅運」取的是九十九隻野鴨的蹼,「合心」取的是九十九隻飛鴿的心,「紅艷」是九十九片藏紅花的花瓣,「發財」是九十九條髮菜絲,「芙蓉」是九十九片荷花花瓣,「合歡」是九十九片合歡花的花瓣,餐桌中央由九十九朵玫瑰花束點綴。餐具全是銀制,銀壺、銀杯、銀碗、銀筷、銀匙、銀盤。

赴宴者有廳級高官,有億萬富翁,有鄉村種地的普通百姓。

人性的底色鋪在餐桌上,善與惡,美與丑,貪婪與陰險,薄涼與深情悉數上桌,在商場、官場、情場上忽隱忽現……於是,吃客齧檗吞針,看客五味雜陳。

在漫長的歷史長河中,貧困是農民鮮明的標籤,在生活的重壓下,他們或主動或被動地走向城市。

「我是為賺錢給母親治病進城的。」這是陳勇先生長篇小說《盛宴》開篇的第一句話。

第一人稱的寫法,很輕易地就把讀者自覺地代入書中的主角,用「我」的眼睛去看大千世界,用「我」的雙手去挖掘事實真相,於是不知不覺就沉浸其中,物我兩忘。

「一語天然萬古新,去掉豪華見純真。」在陳勇先生小說的枝蔓里,感受最深的,是處處浸透着來自生活的「真」,那種不假雕飾、無所依憑的樸素的「真」,自由、單純,如嬰兒的眼睛,黑白分明。

比如寫到貧富。一邊是盛母無錢治病、王家圪楞村無路無水的淒涼,一邊是歐陽明花園別墅、九十九道山珍海味鋪滿桌的奢靡;一邊是香梅用辛苦打工賺來的錢修橋鋪路,一邊是坐擁上億資產的歐陽明對修路建議的無動於衷……作家運用這樣強烈的對比手法,當然不是仇富,而是單純地提了一個問題:當物質富裕,精神貧困已經成為一個潛在的社會病症時,我們應該如何放慢追逐金錢的腳步,等一等被遠遠拋在身後的靈魂?

比如寫到善惡。一邊是香玉一家感恩懷德的報答,一邊是歐陽明步步為營的算計。盛家父母越是仁厚,小米父母越是卑微,香玉越是純樸,香梅越是執着,越是反襯得歐陽明父子及貪官齊文江陰險狡詐,禽獸不如。於是作家安排歐陽明父子進了監獄,齊文江被大火燒死,借文學的形式敞亮地表明了自己的人生態度:「在罪惡中游泳的人,必將在悲哀中沉沒。」

比如寫到死亡。「請你千萬不要悲傷,我是高高興興走的,我覺得只要高興,生和死是一樣的。」這是香梅圓滿完成復仇計劃後的心滿意足,讀不出絲毫悲傷的成分,甚至讓人為這樣的死法感到欣慰;「他爬過門檻就死命往崖畔爬去,爬一下喘一口氣,爬一下喘一口氣。老人是在聽到大妹一聲呼喚時滾下崖頭的……老人的極端行為,村人都能理解,是尋求解脫,為了解脫自己,更是為了讓親人得到解脫。他知道,他只要多活一天,他心愛的兒媳就要多受一天罪,他心愛的兒子就多一天牽掛,小兩口就多一天分離。」第一次見到這樣描寫死亡的句子,不但沒有讀出悲傷,反而讀出一種解脫之後的輕鬆,猝不及防卻又震撼人心。

作品是寫作者靈魂的投影。一部好的作品,就是作家以自己的方式,發出善意的聲響,不僅安置了自己的心靈,同時安放了讀者的靈魂。我想,只有熱愛生活的作家,才能將生活里的千姿萬象化作想象的種子,在時間的釀壇里發酵,在創作衝動最飽滿、最恣意的時刻破土而出,將生活的本質和生命的本真,用文學的形式,真誠地呈現。

無疑,陳勇先生做到了。

翻開《盛宴》,就翻開了一幅底層與上層、都市與鄉村、偽善與真善間對抗交融、錯綜複雜的真實生活圖景。

因為「我」是故事的主角,在「我」的帶動下,讀者很容易與「我」達成共鳴,從而一同駛入故事的風浪里,顛簸起伏、同喜同憂。

作為在鄉村長大在城裡安身的女子,香玉進城打餅子的經歷是我二哥一家生活的縮影;已去世多年的二嬸,在世時常拿自己的大肚子開玩笑,說「一個娃懷了好多年就是生不出。」二嬸得的是和香玉母親一樣的肝腹水;「母親哭着說,她爹,咱們回吧,不能再住了,再住麻煩就大了,錢花光了,從哪弄去?」這樣的苦楚,親歷也好,親聞也罷,每一年每一季都在鄉村的某一座院裡上演;「母親的身子始終弓着,裝滿糞的小車緩緩蠕動,像曠野中流動着的一塊石頭。」這樣的場景,無論以哪一種形式出現,都會觸動內心的柔軟,那是心中永遠無法癒合的傷痛……

熟悉的語言,熟悉的場景,熟悉的畫面,連比喻都帶着熟悉的鄉土味:「看到這場景,我的心像被丟進了醃菜缸里,酸苦難耐,淚水也把眼眶淹濕了。」我願意把這種鄉土味,理解為泥土的氣息,這種味道給人的感覺是真實、踏實、誠實,也只有真正地對鄉村眷戀,對農民動情的人才會有這樣直白的表達。

就這樣,嗅着熟悉的泥土味,隨着小說敘事的展開、情節的鋪展,情不自禁地把自己置身於人物命運的跌宕起伏中,覺得自己不是在讀一本書,而是在觀看一部電視劇,對香玉與大貴的命運、香梅與小米的情感以及歐陽明父子的人生結局越來越賦予深切的關注與牽掛,並且讓這種關注和牽掛的目光,欲罷不能地直抵白紙黑字的終卷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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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王淑萍,回族。寧夏石嘴山市平羅縣人。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