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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時的木窗(羅松生)

兒時的木窗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網

《兒時的木窗》中國當代作家羅松生的散文。

目錄

作品欣賞

兒時的木窗

搬進城市住後,偶爾也喜歡在窗邊坐下,或看看窗外淅淅瀝瀝不停的雨滴,或聽聽麻雀嘰嘰喳喳的啁啾,但是總覺得這鋁合金的窗子太冷了些,我想念小時候家裡的小小木窗來。

中國的窗子也可謂一種文化景觀,各種鏤刻雕花,不一而足。古詩古文中葉少不了它的身影,或是憑窗思歸的遊子,或是倚窗望夫的思婦,都給予了窗以無限的情思。我從小在農村長大,我眼中的窗都是簡易木式的。這木頭窗子是村裡的木匠打制的,沒有雕花,也沒有其他裝飾。往往家家戶戶的窗子都是差不多的,一面窗子大致分為兩個部分,上面是對開的兩個窗,每個上是三塊方正的小玻璃。上面部分又分為里外兩層,外面玻璃,裡面紗窗。下面部分則是一層方方正正的玻璃,不為透風透氣用的。一般人家都會把這簡單的木式窗子粉刷成綠色或是紅色,紅綠兩色是農村普遍喜歡的顏色,看着喜慶,圖個吉祥。

我懷念兒時過年和媽媽擦窗戶的光景。我負責屋裡所有的玻璃和窗棱,媽媽負責外邊的。我拿起小抹布像模像樣地擦着玻璃上的灰塵和泥點子,擦不掉的時候,就哈一口汽在玻璃上,玻璃上立刻籠上一團白霧,剛才還可以看到窗外的媽媽,這個時候看不見了,用抹布一抹,頓時玻璃更明亮了,媽媽也又得以看到了,覺得很好玩。高處的玻璃,便需要踩着窗台夠的,窗台上下兩層,很是狹窄,我怕怕媽媽摔着,總是搶着登上去擦。媽媽仰着頭,微蹙着眉,站在下面目不轉睛地看。我一隻腳踩着桌子,一隻腳死死踩住窗台,伸直胳膊用力向上摩挲玻璃,大有上九天攬月之勢,媽媽還一個勁在下面嚷着:「瞧着,別摔着!」仰脖擦玻璃,雖不至於摔着,就是灰塵噗噗掉下來,也能夠嗆得人半死,我不禁連連打起噴嚏,媽媽急着說:「別擦了,灰太大,趕緊下來吧!」我卻不依,覺得這事只有我能幹,自己是個大姑娘了,擦得更起勁了!幾間屋子的窗子需要擦個整天才能擦完,我常覺得外邊的玻璃大可不必擦的,因為農村塵土大,又經常下雨下雪的,還偶爾會碰到不小心的麻雀或是什麼鳥阿的屎,總是特別容易髒的,但是勤勞的媽媽一有時間就要擦玻璃,特別是過年前更是不能少的,這也成了我兒時快樂而驕傲的時光。

懷念兒時的木頭窗子,方塊的玻璃,還因為我的爺爺。上小學後,爺爺半身不遂加重,出入便只能坐在輪椅上了。中午爺爺便坐在窗邊的輪椅上吃飯。爺爺每日的午餐都是大肉餡的餃子,竟是百吃不厭。吃完餃子,爺爺便照例坐在窗邊張望。他在張望什麼呢?他在等着我放學回來。我戴着紅領巾、小黃帽,滿頭大汗地從外面跑進來,看不到在廚房忙乎張羅飯菜的媽媽,首先看到的都是在窗邊不停張望的爺爺。爺爺是大家出身,從小愛乾淨整潔,注重儀表。即便是不方便動了,依然衣着整潔。爺爺總是穿着那件老式的灰藍色的中山裝,每一個扣子都要扣得利利落落、整整齊齊,稀疏灰白的頭髮一絲不苟地向後梳去,一副老幹部的做派。他總是這樣坐在窗邊等我,眉頭微蹙,面部表情略顯凝重。聽到我的大喊聲:「我回來了!」爺爺便急急彎下上半身,眼睛盯住門口,不停張望我的身影。直到我蹦跳着進來了,爺爺的眉頭才舒展開來,他抬起能自由活動的那隻手,笑着招呼我。我看到窗里爺爺的招呼,便小跑着先去爺爺的屋子。我總是急着要吃飯,便總是像例行公事似的匆匆握了握爺爺的手,每次都是還沒等爺爺問我幾句:「餓了吧?上午學了什麼?」我都沒有聽完,便急着奔去廚房和飯桌。現在想來,我真是太貪吃,太不該了。我那時竟從沒有想過,爺爺每天在窗口盼着等着的就是我,我卻從不曾耐心和他問個好,聊幾句。如今,爺爺離開我十幾年了。爺爺的屋子也是人去屋空,那幾扇小小的窗子也是布滿了灰塵。每每再去那窗子下,我總是忘不了爺爺在窗口翹首以盼等我放學的樣子,還有他看到我後滿臉堆笑的慈祥。那扇窗子,於我也有了特別的意義。

現在住所的窗子雖然乾淨、美觀,天氣好的時候也有縷縷陽光撒入,也可以透過它看萬家燈火,看城市的霓虹,但是終究是少了些什麼。我想念兒時的木窗,想念兒時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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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羅松生,散文在線網簽約作家。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