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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夏如夢(青一)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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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夏如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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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夏如夢》中國當代作家青一的散文。

作品欣賞

涼夏如夢

念花

在五月數桃花未眠,在八月賞風荷搖月,在十月除鏡塵桂落,在一月散菊花滿頭,在三月守冷梅添酒……花的腳步呀,流年遺失的密鑰,何為不早不晚剛剛好?

撒一把花的種子,或坐或臥,挽風約涼,和衣同寢,與花同瘦,是不是就可以不問花期?

遙遠的,是誰的呼喚,扶着雲梯,一步一漾地走來。

光影漸亂,雨戲淺窪,和鏡同塵,南北西東當同夢而眠。

「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那人歸不歸,有何關係呢?那些花兒一直都在開呀。

五月,雨少見的逗留了多日。

細雨載着笛聲悠悠,飄落一地音符。

他倚着臨街的窄門,沉醉的雙目似有似無的凝着東方。此刻,那裡是否有新的生命在跳動?

沒有人注意到,那青筋樣的手指錯落起伏間,《珊瑚頌》、《紅梅贊》便已在街上宛轉流連。

「晚風拂柳笛聲殘」?

沒有的。

這是一天中最美的時候了。

遺憾的是,清晨的路上沒有光。

來來往往的,多半是上學上班的隊伍。但這些是別家的事情,他要「上的班」,是看護輪椅上的老妻。

他曾在這樣古舊的青磚門下拿着湯匙一點兒一點兒地餵食她;也曾在陽光晴好的早晨為她的雙腿覆上棉被,推着她走走停停,一路與她閒話家常;那時,她話都說不成,一切盡靠他猜……

像一支笛,吹了他大半生。

涼夏如夢

六月初。

沿路皆涼夏。

雨氣尚未退盡,風,便來了。

風吹着天空也吹着大地,鑽進人群厚厚的外衣里。無數渦流在風中來來去去,被捲走的葉片安靜地躺在濕漉漉的柏油路上,仿佛下一刻她們就能回到綠意盎然的枝頭。

路邊不時傳來鳥兒的合奏。這裡啁啁,那裡啾啾,更遠處,還有更多嘰嘰喳喳在路邊出沒,像一曲即興而起的交響樂,此起彼伏,沒完沒了。

那些藏於風中的日子漸漸清晰,清晰又模糊,像一場幽遠的夢。

太陽於是時不時出來晃幾下,以示助興。光影的界線不斷移動着,變幻着,大地便做起半明半寐的夢來。

只是,那個一心沉溺於時空的人,其脊背挺直如山,卻立在是夢非夢中不停地喃喃自語:

「夢裡夢外,可有分別麼?」 [1]

作者簡介

青一,喜歡旅行,閱讀,純音樂,喜歡安靜也喜歡熱鬧,喜歡天空也喜歡大地,最喜歡光。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