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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賣隱私,男人見朱穎嚇得不輕,便自己把事情點破了。原來男人在外面包了二奶,最近二奶懷了孕,就住在朱穎他們醫院,這讓盼子心切的男人暗自高興。可就在這個節骨眼上,卻收到一個不明不白的電話,威脅他說,如果不拿出二十萬封口費,就把他包二奶和二奶懷孕的事捅給他老婆。男人不知是哪個環節出了岔子,細細一想,也只在醫院建檔時留下了一些資料。男人自此認定,問題就出在這裡面,於是差人把朱穎「請」上門來
原文
朱穎是個護士,在產科門診專門負責為準媽媽們建健康檔案。這工作屬二線,清閒自在,可是收入也不高。朱穎想去手術室,受人尊敬不說,紅包也特別誘人。
這一天,朱穎正在辦公室無所事事,從門縫裡擠進來一個賊眉鼠眼的小伙子。朱穎還沒開口,小伙子已經討好似的迎上前來,低聲下氣地自我介紹說:「我叫于海,在一家中介公司工作。」於海邊說邊瞅着朱穎的辦公桌,上面正放着幾位孕婦的健康檔案。于海見左右無人,躬下身子說:「我是來幫你發財的!」說完開始手舞足蹈地比划起來。
原來于海是想從朱穎這兒查閱孕婦的健康檔案。他關注的是孕婦的姓名、住址、孕產期及聯繫方式。作為回報,朱穎每提供一份檔案信息,于海就代表公司返她十元錢。朱穎起初還猶猶豫豫,生怕出什麼岔子,不過又一想,一份普通的健康檔案也不是什麼絕密資料,似乎也算不上有多出格,再粗略一算,每天平均也有五六個孕婦建檔,一個月下來,這外快可是一大筆呀,就算到了她一心想去的手術室也不過如此。想到這兒,朱穎坦然了,加上對方信誓旦旦地保證,說絕不拿去做壞事,於是首次買賣正式成交。
過了不久,朱穎就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原來她把一個好朋友的信息也提供了出去,結果懷孕期間她的好朋友就收到了一家孕婦學校的入學邀請函;預產期剛到,一家乳品公司就打來推銷電話;嬰兒剛呱呱墜地,又有嬰幼兒用品公司上門推銷;更神的是一家託兒所,連孩子兩年後入托的預約電話都打過來了……面對諸多騷擾,好朋友不勝其煩,又不知是從什麼地方走漏了本屬於個人隱私的信息,當她面對朱穎不斷訴苦時,朱穎才恍然大悟自己掌控着多麼重要而豐富的商業資源。當于海再一次出現時,朱穎一口氣把信息費的要價漲到三十元,而于海居然眉頭不皺就答應下來。
朱穎對這份工作開始熱愛起來,當領導準備調整她去手術室的時候,她竟然找藉口婉拒了。她知道自己提供的這些信息會對孕產婦的家庭構成一些騷擾,而且侵犯了別人的隱私權,但也並非是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所以倒也心安理得。她現在對工作是兢兢業業,在領導和同事眼裡就像是換了一個人。
這一天,朱穎揣着剛剛到手的信息費又樂滋滋地走進了商場,待她大包小包從商場出來時,一輛麵包車忽然停在了她面前。朱穎還以為遇上了熟人,想上前招呼,冷不防從打開的車門裡伸出四隻手來,連拉帶架把她拖進了車裡。朱穎一看,車裡坐着兩個彪形大漢,看上去凶神惡煞似的。朱穎知道自己是被劫持了,她極力向那兩個大漢解釋說他們抓錯了人,她一個小小的護士會得罪誰呀!兩個大漢一言不發,其中一個掏出一塊黑布把她的眼睛給蒙上了。
車子停了下來,兩個大漢把她「押」進了一個房間,給她揭去了眼睛上的黑布。房間的大班椅上坐着一個很有氣派的中年男人,鐵青着臉。中年男人揮揮手喝退手下,然後對有些緊張的朱穎說:「你知道我為什麼請你來?」朱穎茫然地搖搖頭,一副無辜的樣子。那男人一下就惱了,他提高音量說:「你一個小護士,竟然敢用下三濫的手段威逼我?」朱穎驚恐地搖着頭,她完全糊塗了,眼前這些人物她八輩子也不想沾上邊,怎麼會招惹上他們啊?
男人見朱穎嚇得不輕,便自己把事情點破了。原來男人在外面包了二奶,最近二奶懷了孕,就住在朱穎他們醫院,這讓盼子心切的男人暗自高興。可就在這個節骨眼上,卻收到一個不明不白的電話,威脅他說,如果不拿出二十萬封口費,就把他包二奶和二奶懷孕的事捅給他老婆。男人不知是哪個環節出了岔子,細細一想,也只在醫院建檔時留下了一些資料。男人自此認定,問題就出在這裡面,於是差人把朱穎「請」上門來。
朱穎聽罷暗暗叫苦,此刻她恨不得把于海碎屍萬段,可是現在看來他們還是把有關信息提供給了居心不良的第三方。朱穎正戰戰兢兢地想着該怎樣收場,中年男人已踱到她面前,說:「我知道這件事不會是你乾的,你一個小小護士,諒你也沒這賊膽!但你要告訴我,你把消息出賣給誰了,只要情況屬實,我不會為難你的,我自己會去擺平下邊的事。但你要記住,今後再招惹上我,我絕不會再客氣了!」
朱穎如遇大赦,趕緊說明了事情的原委。男人倒也說話算話,又派那兩個大漢按原路「護送」她回去了。朱穎暗下決心,以後再也不做這類鋌而走險的事了,出賣別人的隱私是犯法的呀!
幾天後,朱穎一個人坐在辦公室里,一個鬼鬼祟祟的小伙子從門縫裡擠了進來,面對朱穎厭惡的目光,他點頭哈腰地說:「有件小事情拜託你,對你只是舉手之勞,只要你肯提供孕婦的檔案資料,每一份我返你一百元!」[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