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石門董東河灣(梁衛山)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又到石門董東河灣是中國當代作家梁衛山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又到石門董東河灣
夏日里又到了石門董東河灣,東河灣映着陽光,波光鱗鱗,清澈透亮。這東河灣在夏日雨季時有秀美的、南北流過石門董村的小河流過,清冽的水,青青的草,藍藍的天。不過不是雨季時這小河就沒有了水、露出了河床就成了路,這條路也要通過東河灣。東河灣的南邊是一處生長茂盛而茂密的灘頭,灘頭上長滿大柳樹,有一棵大柳樹斜倒了卻沒有倒,大柳樹的樹根在茂密的灘頭、樹冠伸進了東河灣,而粗而長的樹幹正是我們這些小夥伴們的跳水板,久而久之樹冠在我們跳水時蹭沒了,長長的樹幹成了名副其實的跳水板。
現在就站在美麗的東河灣邊,東河灣邊的西面曾是石門董村的小學校,也就是我們上學的地方。美麗的東河灣東面則是東小莊,這東小莊是石門董村的附屬村,它就是因為這東河灣和流過東河灣石門董村小河而形成的,以盧姓人居住為多。我的好友盧有梁曾在我們小學校操場上創造奇蹟,他從藍球場南邊界發球,因對方隊員阻攔發不出,眼見得發球時間又到,情急之下他把藍球直接拋向了對方的藍框,沒料想竟投中!大家見狀是目瞪口呆,可我們的體育張老師判得分無效,因為他發的球沒發出就投藍啦!
石門董村的小學校就挨着美麗的東河灣,東河灣畔圍着被人們踩出了一條彎彎曲曲的小道,小道約有45公分寬,被人們踩着鋥亮,走在上面既舒適又踏實。小道下面是長滿青草的斜坡,斜坡斜着直入東河灣。夏天來臨,酷熱難當,我們這些小學的男生,吃過中午飯趁學校午睡時間會去東河灣下水解署。為安全考慮校方是不允許下東河灣洗澡、游泳的,我們就偷偷地去。我們把衣服脫在東河灣西邊的小道上,然後順着長滿青草的斜坡下到東河灣里痛快地洗痛快地游,直到聽到學校的預備鈴聲才匆匆上岸,穿上衣服直奔教室。老師早在教室門口等着,看到我們也不說話,只須用在我們的胳膊上輕輕一划,若皮膚出現白印甭問,便是下東河灣了,接下來也甭說在講台邊罰站一節課!
是啊,水是生命之源啊,在這條河灣甜蜜乳汁的滋養下,村民生生不息,村莊生機勃勃。圍繞着村莊有一片連着一片的草灘,那是一整塊一整塊的草坪啊,石門董村這珍貴的草坪把村莊裝點成了綠色王國!走過草灘才是石門董萬畝長着綠油油莊稼的良田。實實在在地講,石門董村的草灘要比當今城市的草坪漂亮多了。這草灘不是那種瘋長的草,是多少年來的進化或者說是馴化的青草,能夠成適應村頭路邊生長的寸草。
這石門董東河灣邊的寸長青草被牛羊啃了再啃,草灘還是那樣的青青。豬群哪也是拱了又拱,草皮照樣無動於衷。挖開草皮就知了原因,原來草灘下邊的根互相纏繞着撕扯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看上去像一團亂麻。可別小看這團亂麻,它們像是一根根鋼筋,固定着泥土,同時也吸吮着養分,滋潤着一顆顆小草。把草皮一小塊一小塊地裁開,切成磚塊狀叫做草蓑皮,草蓑皮真的可以當作磚頭使用,村子裡生活不太富裕的人家,可以用來壘院牆,層層疊疊地摞在一起,任風吹雨淋我自巋然不動。草皮哪有一種天然的自我療傷功能,裁去了蓑皮,用不了多久,就發出來嫩芽,很快就和其它的小草融合在一起,又是生機一片。
在石門董東河灣邊草灘上生長着各式各樣的小花,令人稱奇的是,這些花兒似乎很理解草灘上的小草,總是和小草在一起舉案齊眉,小草長不大,花兒亦開不大,它們形影相隨,彼此依偎,演繹着生命的輝煌,點綴着村莊的衣裳。草灘上生活着很多很多小生命。春天來了萬物剛剛復甦,小草剛剛發芽,鵝黃鵝黃的頂頭尖尖的,拔出來像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夏天到了,草灘上鮮花鮮依舊;秋天來了,草灘上鮮花依然開放。草灘上飛舞着着各種各樣的蝴蝶,五彩紛呈:有白色或黃色,翅膀上有序地分布着黑點的花大姐,有土黃色圖案特別漂亮的花蝴蝶,有純藍色飛行詭異的小蝴蝶,有鮮艷靚麗黃黑相間個頭很小的蝴蝶,還有個頭特大行動緩慢卻飛得很高的蝴蝶。
甭說,螞蚱是石門董東河灣邊草灘上最多的小動物,若是在草灘上行走,會驚起一片又驚起一片再驚起一片,會嘩啦啦不斷地驚起一片又一片。各式各樣的螞蚱,本能地躲避着人們,驚慌失措地蹦着跳着四散逃生。那時候的雨水很充足,尤其是到了伏天,三日一小場,五日一大場,草灘上會集聚一些大大小小的水汪,會生長出各種小蘑菇,平頂的圓頂的,白的黃的,像是一群小人國里的孩子。草灘上的蘑菇可不能食用,但草灘上會自然生長一種稱作地皮菜的食用菌,其長相類似於黑木耳,一朵一朵就那樣漂浮在水汪里,如同盛開的黑牡丹。於是就有了娃娃、女人揀地皮菜的營生,地皮菜揀到家裡就成了餐桌上的美食……
哦,我的石門董東河灣喲![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