髮菜·水罐車(李錫文)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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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髮菜·水罐車》是中國當代作家李錫文錄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髮菜·水罐車
1985年。深秋的一個上午，一輛普快列車行駛在集二線上。我和幾位同事坐在車上，憑窗遠眺，開始映入眼帘的是廣袤大地上的綠洲片片，河川縱橫；馬兒奔跑似蛟龍，羊群緩動，如漂浮的朵朵白雲。但這景象並不常有，越往北走，更多的、印象更深的是塞北的蠻荒，不是沙漠便是戈壁，幾乎看不到生命跡象；列車奔行幾個小時，往往不見外面有一個行人、一座蒙古包。
次日凌晨，我發現車上忽然擠進來一幫身扛行李和布袋子的的當地農民。交談中得知，他們是到阿拉善去挖髮菜的。髮菜是生長在草原的「珍稀」植物，因其細如髮絲而得名，又諧音「發財」，於是早就成了南方城市餐桌上的新寵，價格昂貴。這種植物之細，只有在天傍亮的時候才可能看得清、挖得出。挖髮菜的人為了趕時間，晚上只有是露宿野外，等待天亮之後就近幹活。就這樣，在草原的寒夜，許多農民竟被凍死在空曠野地里……儘管如此，農民們迫於生計，還是不惜冒險，爭先恐後地長途跋涉去尋找髮菜。我問身旁的一個小伙子：你們挖髮菜掙了錢，買電視了吧？那時買電視是個時髦的事情。小伙子不假思索的反問：「買那幹啥？還不如買頭牛哩！」
那是我頭一回知道髮菜。以後在餐桌上見到髮菜時，心裡怎麼也不是個滋味。後來我還了解到，挖髮菜會嚴重破壞草原的生態環境，是造成草場退化和荒漠化的罪魁禍首之一，國家已經明令禁止。
列車到了賽汗塔拉，我看到外面公路上一輛輛大型水罐車正在往來奔忙。這麼多的水罐車幹啥用的？到了二連浩特，市長王瑞和我們交談時才揭開了這個謎：二連浩特市嚴重缺水，雖然當時只有萬餘人口，居民用水仍需從80公里外的賽汗塔拉運進。這位北京鋼鐵學院畢業的市長惆悵地說：「水源的短缺，嚴重製約了二連的更快發展。」當時國家領導人曾提出「南有深圳，北有二連」的口號，二連的發展面臨着前所未有的機遇。
這是20前的一段見聞。今天的大草原，今天的二連浩特，想必早已披上新妝，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1]
作者簡介
李錫文，中國散文學會會員、天津市作家協會會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