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歡處處開(馮雙)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合歡處處開》是中國當代作家馮雙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合歡處處開
粉的,紅的,白的花朵,小絨球般地守望在枝丫間,散發着一種迷人的香氣。那些花朵全是高高的,遠遠的,讓人可望而不可即,卻盡顯着纖巧可愛。在夏日烈烈的陽光里,它們散發着一派生機勃勃的氣息。
我喜歡合歡,是從它的名字開始的。輕輕柔柔的「合歡」二字,總讓我想到闔家歡樂的場面。那時,我並未見過花的真容,更不知它是美是丑,卻早在心中將它定格為熱鬧、歡聚、喜慶的象徵。
第一次認真欣賞一棵合歡,是在畢業後的一個夏天。那時,同兩個學妹一起上班,中午時常下樓散步。有一回,經過長滿梧桐的青磚小道時,一個學妹指着高樓前的一棵樹說:「看,合歡喲!」不禁仔細打量起來,原來那就是我夢寐以求的合歡,我與之擦身而過那麼多次卻總是不知!那位學妹說,合歡好似一位情人,溫婉動人,有着美好的名字。我喜歡她的比喻,再看到那棵合歡,便總覺得它充滿了靈性。
在這樣的巧遇和比擬中,我們看了一夏的合歡,從花開到花落。後來,蕭瑟的秋風來了,它不僅帶走了所有的花,連樹葉都吹得灑落一地。而等到那棵受盡折磨的樹再次綠意煥發,紅妝點點,第二年的夏天便也隨之而來。仍舊是夏天,仍舊是滿樹繁花,仿佛一切未變,卻又斗轉星移。那樹、那花、那人、那光陰都換了,再陪同我站在樹下的是另外兩個女孩,當我告訴她們那便是合歡時,她們不驚不喜,卻同我一樣,盼望花開,守望了一夏。
也是在合歡盛放的初夏遇上了一段故事。那時,他冒着炎熱,從上海趕到武漢,只為了陪我去雲霧山看紅杜鵑。當我們帶着滿腔期待,設想着烈火般的杜鵑花是如何將群山淹沒,不知不覺已到山下了。順着綿長的公路,一路向前,海拔也跟着一路攀升,我們尋尋覓覓也不見一朵紅色杜鵑——杜鵑的花期早已經過了。翻山越嶺只為目睹一番花海的壯觀,卻連花苞也沒能看見,這不免讓人有些掃興。然而,正當我們心生失望時,不遠處的一片紅白相映的花海出現了!
「看,合歡!」我指着那一片花,高興地說。隨即,我們豁然開朗。誰說來這山上就一定要看杜鵑的,我們來尋的豈不是山間的一切美好——山泉、鳥鳴、藍天、白雲,以及一切入眼的繁花雜草!因一片合歡的偶遇,我們得到了比看滿山紅杜鵑更好的收穫,那便是隨心隨性的快樂。
抱着這樣的心態,一路果然風景不斷,入耳的鳥聲、風聲,入眼的野花、小草,全都成了不可多得的景致!在一片滿是石塊兒的山腰上,我們坐了下來。這時,萬千的青翠和碧綠都撞入了視野,成群的纖巧白雲也都浮上了山間,空氣裡帶着不知名的花香。頓時,覺得整個人都要被那大山的秀美給融化!
「真想把這風帶點兒回去!」我十分隨意便說出了這樣一句話,他卻讚嘆不已,直說這話中充滿着萬千詩意。
後來,我換了一座城。這座城也有合歡,而且比武漢乾淨了好多倍,卻似乎很少有人願意停下來,靜靜地欣賞一下盛開的合歡。那天,我同兩個上海姑娘散步,走到路口的轉角處,一排的合歡撞見了我們。
「好多合歡呀!」我不禁驚喜相告。
「什麼東西?」顯然,她們不認識合歡。
「就是那些花,它們叫合歡!」我指向那一排花,鄭重地說。
「哦,那有什麼用呀。」非常平淡的語言。
我不禁愕然。花能有什麼用呢?它不爭、不搶,只靜靜地開,靜靜地落,除了帶給人美好和愉悅的感受,確實也沒什麼用了吧?然而,就是看花間那顆淡淡的、素素的心,那份純真、質樸的情,怕是那些裝着功利的心所無法體味的吧![1]
作者簡介
馮雙,女,湖北省黃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