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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那公園塆(康光志)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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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那公園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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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那公園塆》中國當代作家康光志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哦!我那公園塆

壬辰八月我出生在半坡井下的公園塆,從此我與公園塆結下情緣。

我記得從懂事起,就見半坡井的碎石公路坡很陡。坡的左邊是幾十米高的泥坡坎,坡坎下邊是玉溪小河。坡的右邊是一排舊的串架平民房,從坡底延到坡頭。坡右腳下有條小泥公路蜿蜒伸進公園塆,過林家大院,經汪家小院,通過紅旗民小(六十年代由於修體育館紅旗民小從梅山搬遷到此),邁過何家小院大門,就到了塆底「芭蕉井「,跨進張家大院(大千故居)。

我家公園塆三十五號小院就在塆的低坡上,那是國民政府四十年代修建的」警報「辦公室(防日本人的飛機轟炸)。

我家小院右後方半坡上是白家大院,白家大院後邊坡上是內江老城牆腳下一排長龍似的斜檐瓦房。正後方半坡上兩座瓦房是劉宋兩家,兩座茅屋那是羅楊兩家。正前方坡下就是何家小院,何家小院背後是宋家小院,宋家小院後坡上是劉姓三家(因修建紅旗民小廁所,劉氏三家人搬遷到我家小院左後方坡上的竹林中)。

我家小院左邊是條米多寬的石階路,石階路三拐爬過半坡上茂密的竹林,經過石階左邊劉氏三家(石階右邊竹林深處還有兩戶人家,記不清姓什麼了),再兩拐爬到新房子(解放後政府新修的二層公寓通道房,中間過道漆黑),再爬上百級石梯就到了梅山廣場路。

我家小院左下腳就是」芭蕉井」和張家大院。

公園塆最讓我難忘的就是」芭蕉井「和張家大院。

所謂」芭蕉井「就是張家大院門口的小水井。水井沒有井沿,圍繞水井是一個小平台,小台全用青石鋪成,大約百多平米寬,平台外邊是用條石砌成的兩米高九十度的堡坎,堡坎下是水溝,洗完衣物的廢水直接倒下堡坎即可。石台不知何時鋪成?反正石板已被踩得溜光滑。水井的上方是個斜泥坡,泥坡上長着幾棵芭蕉和一棵枸葉樹,我兒時經常爬上枸葉樹摘枸紅果吃。水井左方是一條大水溝和一條小路直通我家。水井的右邊緊挨着張家大院的吊腳樓,四根粗大的石柱托起吊腳小樓,抬頭樓板清晰可見,樓下空空的積滿塵灰,這是我兒時捉」地骨牛「的好地方。吊腳樓右邊就是張家大院的大門,大門縮進吊腳樓三米,下邊是大門和通道上面為住房,通道里擺放着一隻小石船,過了通道,再爬二十多級石梯左面就是張家大院內壩。內壩寬敞大概有七八百平米,壩的右前方矗立着一座兩米多高的石塔,壩的三方由一二十間寬敞的串架房圍成。張家大院座塆底,背後是遍茂盛的竹林,左廂房是臥居,正廳用作待客和祭奠祖先,右廂房是生活用房。張家大院整個面向半坡井下公路,而大門卻開在大院右方面向老城牆邊,一間吊腳樓,一間通道,這都彰顯了設計師因勢而為的高超(張家大院的正前方是堡坎,大門開在右方正好與小公路接上)。

張家大院的主人是張文修。這個神秘老頭當年不僅是內江市的政協委員,還是位著名的老中醫。據說,他曾為朱老總的母親治好了病,中央撥專款把泥公路修成了石頭公路。傳說不知是否真假?但六十年代確實泥公路變成了石頭公路,公園塆的人受益非淺。至於張家大院就是張大千的故居,張文修就是張大千的親哥,當時公園塆沒人清楚。因當年張家大院和大院的主人充滿神秘的色彩。

「芭蕉井」雖只有四五米深,但清涼甘甜的井水養育了公園塆的人。

父輩們每天從井中打回水,倒進缸里生活用。我從十歲開始用小木桶挑水,我記得在一隻木桶上繫上六米長的麻繩,打水時一隻手抓住繩子頭,一隻手翻轉木桶抓住木桶底部桶沿,使勁把木桶甩入井中,拉起繩子又重重地放下去,將水桶灌滿後,使勁拉上來,倒入另一隻水桶中,接着再打上一桶,收好繩子,用扁擔鈎挑起水,晃悠悠地回家。

我最為高興的是和母親在井台邊清洗衣物。母親負責清洗,我負責打水,那玩水的歡樂,那勞動的快樂,至今令我難忘。夏天,我穿着件白對巾褂兒,望着井水中的胖嘟嘟的我傻笑着,突然紮下的水桶,將倒影碎成水花,我便在水花里大笑。冬天,井裡冒着熱氣,暖和的井水洗衣物,一點也不冷。我雙手戴着粗布袖套,身着粗布圍腰,腳着雨靴,接連地打着水,全身暖和極了。每當聞着我和母親洗好的衣服的清香,我心裡比吃了蜜還甜。一年四季鄰居們在水井平台上邊洗衣邊談笑,」芭蕉井「每天都蕩漾在歡聲笑語中。

我記得有一年天干,井水見底,水渾濁了,父親叫上我去淘井。老爸用繩子拴住我的腰(安全保護),叫我下井去舀渾水,我兩手撐住井口,雙腳使勁張開踏在石級上(水井壁是用條石砌成,每層用七根一米多長三四十公分高的條石砌成七邊形,全井用了近百根條石),小心翼翼地下到井底,光腳踩在井底石板上涼爽極了。父親放下水桶和木瓢,我便用木瓢舀渾水。半個小時後,我終於把充滿泥沙的渾水舀完了。只見一股清泉水從石縫中汩汩流出(是從梅山腳下浸出的泉水),僅幾分鐘就淹埋了我`的腳背,我趕忙爬上水井,水已漲至二十公分高。我在井沿邊往下不只看見明亮的井水和青石板,還看見一個花臉娃在笑。

六十年代末,公園塆用上了自來水,「芭蕉井」便失去了喧鬧。

七十年代末,公園塆成為內江市首批棚改對象。一夜間,我那公園塆三十五號小院,白家大院,何家小院,張家大院,汪家小院,林家大院都消失了,「芭蕉井」也不知掩埋何處?

今天,一條寬敞平坦的小公路直通塆底,一條寬大的天梯直上梅山。公路和天梯兩傍全是居家樓房。

我心中的「芭蕉井」蹤影未見。

我追尋的「大千故居」也僅剩下一塊牌匾。

哦!我那夢中的公園塆。[1]

作者簡介

康光志,男,四川內江人,生於一九五二年。小學語文高級教師,中國詩歌協會藍V會員。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