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結攻關,空彈上天(徐峰)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團結攻關,空彈上天》是中國當代作家徐峰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團結攻關,空彈上天
每年,合肥民兵高炮打靶訓練要都必須在巢湖邊上的無人區進行。這樣做,既浪費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財力,又很不安全。如果高炮訓練在市內能進行,那該多好啊!,合肥軍分區軍械所進行了「空彈」研究,並最終攻克了這個難關。
模擬實彈的「空彈」研究是上任老所長未做完的事業。所謂「空彈」就是指「空炮彈」,這種空炮彈是用膠木裝鉛製作而成的。「空彈」像真彈一樣放在大炮上供民兵訓練使用,只要控制炮口在仰角40度以上,炮口前方在炮彈射程之內沒有危險目標,就可以安全使用,其效果同實彈一樣,只是「空彈」打中目標後,就會在空中自動炸成粉沫,打不中目標,「空彈」飛行一段距離後,也會自動炸成粉沫。剛上任的所長徐光學對此高度重視,立即成立攻關小組,繼續此項研究。正向趙小明同志提的那樣,軍械所把「空彈」上天作為研究的主攻目標之一。
為此,所里成立的專門科研小組,所長徐光學親自掛帥,成員由趙小明、趙運澤、吳宗陽和程林高等人組成。趙小明,河北人,1959年出生,29歲,擅長鉗工,是軍械所里的技術骨幹兼出納會計;吳宗陽,江蘇人,中共黨員,1951年出生,37歲,擅長鉗工,是技術研究的中堅力量。趙運澤,江蘇人,中共黨員,1956年出生,31歲,是一名槍修工,兼主辦會計。三人是軍械里的老職工。
「空彈」研究在上一任所長的領導下,經過一年多的研究,已取得初步進展。但是,其中最為關鍵性的問題還沒解決,那就是如何製作「彈頭膠木模」。為了解決這個問題,研究小組召開會議,研究對策。會上,徐光學首先發言:
「大家辛苦了,我們攻關小組一定要拿下這個研究項目。現在,在我們面前出現了一隻攔路虎。俗話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們一定要解決掉這隻攔路虎。下面,大家發言,各抒己見。」
「現在,我們遇到的技術問題是,不知如何製作彈頭膠木模。據我所知,這項技術一般只有軸承廠或者兵工廠能夠解決。」 趙小明說。
「好,只要有人能解決,就好。」 徐光學說,
「技術問題必須抓緊時間解決,否則,我們無法繼續進行研究。」吳宗陽說。
「我老家桐城有軸承廠,我們可以去請教。」徐光學說,「不過,我們的研究經費也有困難。我要向省軍區後勤部申請,下撥經費,再派一輛專車供我們出行。」
「好。我們就先一跑趟桐城,如果解決了,那最好不過了。」趙小明說。
「桐城如果解決不了,我就都直奔舒城原曉天兵工廠去求教。」吳宗陽說。
「很好,大家的積極性很高,我相信,我們這個研究項目一定能夠成功。
會上,大家發言積極,紛紛獻計獻策。會後,徐光學草擬一份申請報告,向省軍區軍械處申請下撥經費。省軍區對此項研究很重視,經過認真研究後,同意下撥經費。春節後,這畢款子就打到軍械所的賬戶。與此同時,上級又指派省軍區軍圖庫主任張先華同志臨時到合肥軍分區軍械所來配合搞研究,並調來一輛吉普車供軍械所搞科研時使用。
經費到了,車也有了。上級還派人來幫助,徐光學帶領的科研小組幹勁更足。儘管剛過完春節,大家還沉浸在節日的氣氛之中,可是,軍械所的「研究員們」卻不能這麼做,為了解決彈頭模型,張先華、徐光學帶着趙小明,踏上尋找技術的征途。張先華,個頭一米八左右,穿着一身軍衣,很有軍人氣質,幹事雷厲風行。趙小明是個老職工,身高一米七左右,工作很踏實,年輕有為,聰明能幹,會核算,會畫圖。他們第一站就是去桐城軸承廠,請求幫助解決技術難題。
儘管天氣寒冷,路上有積雪,可是徐光學、張華先、趙小明還是從合肥出發了。吉普車,在陰沉沉的天氣里,在茫茫的雪野里行進着。有雪的地方,潔白,寧靜;有車走的地方,線條簡捷,明快,沿途山丘無處不充滿詩情畫意。可是,正在他們欣賞外面雪景的時候,天空又飄起雪來。行進在合安(合肥----安慶)公路上的吉普車,就像一頭穿梭在雪中的小象,動作有點遲緩。不過,在從合肥到桐城還算是比較好走,因為這條道路並不險陡。經過近三小時的行程,他們來到桐城縣軸承廠。軸承廠廠長熱情接待他們,可是桐城縣軸承廠沒有此項技術。廠長的態度相當誠懇,一點不像有保留技術的樣子。不過,徐光學也不算白來,他們從軸承廠廠長那裡得知,舒城縣曉天兵工廠一定有這項技術。徐光學等人接受了軸承廠長的邀請,在軸承廠吃中飯。
中飯後,徐光學等人立即上路,奔赴舒城縣曉天兵工廠。此時,雪已停,但天還是陰沉沉的,似乎更冷。迎着困難上頂着風雪走,是革命戰士應有的戰鬥豪情。那輛吉普車又蹣跚地走出桐城縣軸承廠,向曉天兵工廠行進。曉天兵工廠在山區,路不太好走。下雪天,路就更加難走。雪厚路陡,公路旁就是萬丈深淵,吉普車行進這樣的路上相當危險。不過他們感到安慰的是,天晴了。夕陽從西邊的天上照過來,風景煞是好看。高山松樹披着白色的銀裝,沒有風,只見漫山是雪。山靜靜的,連鳥雀聲都聽不見,真是「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的境界。
但是,為了「空彈」技術,徐光學也沒有太多的心情去欣賞美景。他只想抓緊時間趕路。吉普車沒有防滑鏈,不能開快,萬一滑下山崖,那可是車毀人亡。遇到上坡,吉普車爬不上去,徐光學、張先華、趙小明等就不得不下來推。在一段上500多米坡路上,他們硬是推了500多米。直到天黑,徐光學等人才趕到曉天兵工廠。
兵工廠的領導見是部隊上來的同志,便殷勤接待。在曉天兵工廠,徐光學幾乎又是白跑一趟,因為曉天兵工廠停止軍工生產,已轉為民用產品生產,而且整個兵工廠都準備搬到合肥××附近重新建廠。徐光學、張先華聽後,有點失望。徐光學還是抱着一絲希望,問:
「請問,廠長同志,你們這裡還有沒有同志會這項'彈頭膠木模』的製造技術。」
「這裡的同志都不會了。」廠長答道。
「那麼,原來會這項技術的同志在哪裡?」徐光學問。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該同志已轉業到地方,現在在合肥膠木廠工作。我想,合肥膠木廠一定能夠解決'彈頭膠木模』技術的。」廠長說。
「只要合肥有技術能解決,這一趟也不算白跑。」趙小明說。
「對!」徐光學答道。
曉天兵工廠款待了徐光學一行人。是晚,他們在曉天兵工廠招待所里住下。經過一天的奔波,大家都點累了,可徐光學卻精神飽滿。他沒有立即上床睡覺,而是走出招待所,看看這深山雪夜的景觀。這個曉天兵工廠是別有一個小天地。借着燈光和星光,徐光學發現這裡有幼兒園、學校,有郵政所、菜市場、醫院。交通雖不發達,卻也方便,因為有一條公路直通幾十公里之外的舒城縣。
雪夜,一切靜悄悄的。沒有城市的喧囂,也沒有城市的燈火,只有幽藍的天空,和天空上掛着的那半輪明月與幾點疏星。山頭積雪在月光下顯出一種灰白色,並不像陽光下那麼刺眼。夜風不大,卻很冷;能聽見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的狗吠聲。這似乎又讓他想起老家----魯谼山,因為魯谼山披上雪,在月光下也是如此寧靜與安詳。許久許久,徐光學才返回招待所休息。
第二天上午,徐光學、張先華、趙小明等驅車回到合肥。
回到合肥的當天下午,徐光學就與趙小明、吳宗陽直奔合肥膠木廠。在膠木廠,徐光學等人說明來意,廠長一口答應,願意幫助軍械所搞好此項技術。於是,趙小明把軍械「空彈」的設計圖與技術拿出來,與膠木廠里的技術員共同探討。膠木廠答應先按尺寸製作模型,把模型膠木彈頭製造出來。
不出一個星期,合肥膠木廠就把這種膠木彈頭的模型就製造出來了,送給合肥軍分區軍械所檢驗,結果技術指標完全達到原來設計的要求。徐光學一看條件成熟了,就立刻同膠木廠簽訂合同,讓膠木廠生產彈頭膠木模具。等到試驗成功後,軍械所再同膠木廠簽訂長期合同,批量生產。
膠木廠的首批模具運到軍械所後,趙小明、吳宗陽等立即投入工作。攻關能手們運用生產高炮試炮用的砂彈體和採用既能保證強度又安全可靠的原料加工的彈頭進行組裝,使成本低於同類產品30%。他們把真炮彈的彈頭撥開,把裡面的火藥倒出來,再把鉛粉裝進膠木彈頭安裝好,其重量和真正的炮彈一樣,一枚「空彈」造好了。這就是37毫米「空彈」。那麼,這種「空彈」在訓練時是否和真炮彈一樣有效呢?這還得通過訓練來檢驗。
俗話說得好,「是騾子是馬,拉出來蹓蹓」。「空彈」是否管用,只要把它放進大炮里就知道。當民兵進行高炮訓練時,合肥軍分區批准了軍械所帶上研製的「空彈」參與訓練。
在野外高炮訓練場上,趙小明與吳宗陽把親手研製的「空彈」放入大炮,然後站到安全線外。徐光學站在高炮訓練指揮台上,目不轉睛地盯着裝上「空彈」的高炮。徐光學儘管成竹在胸,但此時此刻還是有點緊張,萬一這顆「空彈」在設計上出現漏洞,那他們的努力將被宣告失敗。
一聲哨響,指揮手揮動着手裡的紅旗,高聲喊道:「前方300米,炮口45度,放!」
只聽「轟!轟!轟……」。所有大炮都響了。一排「空彈」彈飛上天空,中氣球目標後統統化為彩色的灰燼,沒擊中目標的「空彈」飛行一段時間後,在空中自動爆炸,也化作彩色的灰燼,那效果同真彈一樣。徐光學那緊繃着的臉上露出笑容,趙小明與吳宗陽二人相擁在一起,喊道:
「成功了,成功了。」二人高興地躺在地上,又孩子似地跳起來,奔向徐光學。徐光學走出指揮台,同他們熱情握手。徐光學說:
「謝謝你們,終於成功了。」
「謝謝徐所長的支持。」趙小明與吳宗陽異口同聲地說。
又經過幾場演習,軍械所發明的「空彈」發發響,發發連。其運動、音響、氣氛和真彈一樣。使用時只要炮口控制在40度以上,炮口前方不要有危險物就行。
軍械所趁熱打鐵。他們很快又研製開發出12.7毫米和14.5毫米「高機空色彈」。其射擊的音響、氣氛和真彈也一樣,對槍沒有任何損壞。「高機空色彈」在使用時要控制好槍口不低於40度,在其射程50米之內沒有物體就行了。
「空彈」「高機空色彈」不但適用各種演習,鍛煉炮手的適應能力,也可用來檢驗火炮的技術性能,如火炮的動作、連動、后座量的測定等。這項技術試驗成果給全合肥市民兵高炮訓練節約軍費近百萬元,給省軍區每年「高炮」「高機」訓練節約了幾百萬元,給全軍的高炮訓練、高機訓練節約資金就無法計算。[1]
作者簡介
徐峰,真名徐光學,詩人、作家,1949年10月生,安徽桐城魯谼山人,畢業於成都理工大學,中共黨員,高級經濟師,有23年軍旅生涯,曾榮立三等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