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詞用韻宜諧俗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明史·楊慎傳》記載:楊慎,字用修,新都人,少師廷和子也[1]。年二十四,舉正德六年殿試第一,授翰林修撰。丁繼母憂,服闋起故官。十二年八月,武宗微行,始出居庸關,慎抗疏切諫。尋稱疾歸。世宗嗣位,起充經筵講官。常講《舜典》,言:「聖人設贖刑,乃施於小過,俾民自新。若元惡大奸,無可贖之理。」時大璫張銳、於經論死,或言進金銀獲宥,故及之。
隆慶初年,被封賜為光祿少卿。大啟年間,追贈諡號為文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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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約之韻,未必悉合聲律,而今詩人守之,如金科玉條。此無他,今之詩學李杜, 李杜學六朝,往往用沈韻,故相襲不能革也。若作填詞,自可通變。如朋字與蒸同押 ,打字與等同押。卦字、畫字,與怪壞同押,乃是鷢舌之病,豈可以為法耶。元人周 德清著中原音韻,一以中原之音為正,偉矣。然予觀宋人填詞,亦已有開先者。蓋真 見在人心目,有不約而同者。俗見之膠固,豈能眯豪傑之目哉。試舉數詞於右。東坡 一斛珠云: 洛城春晚。垂楊亂掩紅樓半。小池輕浪紋如篆。燭下花前,曾醉離歌宴。 自惜風流雲雨散。關山有限情無限。待君重見尋芳伴。為說相思,目斷西樓燕。 篆字沈韻在上韻,本屬鷢舌,坡特正之也。蔣捷元夕女冠子云: 蕙花香也。雪晴池館如畫。春風飛到,寶釵樓上,一片笙簫,琉璃光射。 而今燈謾掛。不是暗塵明月,那時元夜。況年來心懶意怯,羞與鬧蛾兒爭耍。 江城人悄初更打。問繁華誰解,再向天公借。 剔殘紅灺,但夢裡隱隱,鈿車羅帕。吳箋銀粉砑。 待把舊家風景,寫成閒話。笑綠鬟鄰女,倚窗猶唱,夕陽西下。 是駁正沈韻畫及掛話及打字之謬也。呂聖求惜分釵云:〔重簾下。微燈掛。背欄同說 春風話。〕用韻亦與蔣捷同意。晁叔用感皇恩云: 寒食不多時,牡丹初賣。小院重簾燕飛礙。昨宵風雨,尚有一分春在。 今朝猶自得,陰晴快。 熟睡起來,宿酲微帶。不惜羅襟搵眉黛。日長梳洗,看看花影移改。 笑拈雙杏子,連枝帶。 此詞連用數韻,酌古斟今尤妙。國初高季迪石州慢云: 落了辛夷,風雨頓催,庭院瀟灑。春來長恁,樂章懶按,酒籌慵把。 辭鶯謝燕,十年夢斷青樓,情隨柳絮猶縈惹。難覓舊知音,把琴心重寫。 夭冶。憶曾攜手,鬥草欄邊,買花簾下。看轆轤低轉,鞦韆高打。 如今何處,總有團扇輕衫,與誰共走章台馬。回首暮山青,又離愁來也。 諸公數詞可為用韻之式,不獨綺語之工而已。 燕鶯轉 禽經:〔燕以狂,鶯以喜轉。〕,視也。夏小正:〔來降燕乃睇。〕轉,曲名 ,鶯聲似歌曲,故曰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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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楊慎 |
詞體風格
楊慎《詞品》6卷是明代篇幅最大的一部詞話,在詞學史上具有廣泛的影響。他在《詞品》中對詞調名的考證、對詞作的校勘與輯使,具有很高的文獻價值;對詞作中生僻意象的求源考釋,有助於人們準確地鑑賞詞作的意義;其詞體起源論、詞體風格論以及詞體主情說在詞學史上產生了很大的影響。《詞品》是研究明代詞學史以及中國詞學史不可或缺的重要著作。楊慎論詞主張「曲者曲也,固當以委曲為體」。這一詞學主張在楊慎詞中得到實現,其詞具有意內言外、含蓄蘊藉、寄意深遠的特點。但楊慎的曲化現象相當嚴重,其詞中不僅多雜曲語,而且整篇文體感也接近散曲[2]風味。楊慎詞的曲化實質上是詞長久失去本來歸屬而生的一種表現,這種歸屬就是詞的「音樂性」或「可唱性」。也是其回歸音樂文學的標誌。
楊慎的小令詞,頗有五代北宋的餘韻,內容是相思懷舊的傳統題材,風格是清新流麗的傳統風貌,楊慎的詞在詞史上的同類作品中,是可以占據一席之地的。楊慎《詞品》提到韓世忠「生長兵間,未嘗知書,晚歲忽若有悟,能作字及小詞,皆有意趣。可見楊慎很欣賞以才情入詞。楊慎的長調中亦有佳作,如《水調歌頭·靈寶縣賞牡丹》等,和這些小令一樣,都「風致婉麗」(楊慎《詞品》語)。雖然後期作品較前期在感情上更為深沉抑鬱,也或有曠達粗豪的作品,但總體上說來,楊慎詞是屬婉約一派。
楊慎在詞體風格的取向上表現出宏通開放的思維。豪放、婉約並重,他對蘇軾、辛棄疾詞給予很高的評價,同時又認可追求騷雅的周邦彥、姜夔詞。他一方面承認「曲者曲也,固當以委曲為體」,一方面又贊同詞體風格的多樣化,認為詞體風格僅僅是單一的「風情婉孌,則亦易厭」。因此,對於音律和諧的周、姜詞亦表示讚賞。楊慎在嘉靖詩壇以宗六朝而聞名,他把這種偏愛引入詞評。如:「周美成《浣溪沙·鶩外紅綃一縷霞》,句句綺麗,字字清新。寇平仲《踏莎行·小徑紅希》(實歐陽修詞),春詞之婉媚藻麗者。」他評價婉約詞時表現出的審美理想,對當時及以後影響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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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文獻
- ↑ 楊慎簡介,古詩文網
- ↑ (論文)楊慎散曲批評思想研究,道客巴巴,2015-06-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