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裡的薔薇牆外花(高旭光)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
《牆裡的薔薇牆外花》是中國當代作家高旭光的散文。
作品欣賞
牆裡的薔薇牆外花
我一直期待的那面牆，終於爬滿了薔薇花。粉粉的薔薇花舞在濃濃的綠葉中，美了眼睛，也美了心情。
我在新家所在的區已經生活了四年，步行最多的一條街就是爬滿薔薇的這條街了。薔薇花開在了街的拐角處，無論從街的哪邊走，抬頭都能看見滿牆的粉色滿牆的綠。
薔薇花是一對白髮老人種植的，面積應該有十米左右。四年前，走過這面牆，在五月的季節里，經常能看到兩位老人拿着鐵鍬提着水桶，在養育着眼中的這片風景。四年過去了，又到了薔薇滿牆的季節，偶爾會看到老爺爺推着輪椅里的奶奶，在陽光里、在欣賞着那鬱鬱蔥蔥的綠，還有那粉粉盈盈的薔薇花。
終於忍不住好奇，忍不住內心的那份悸動，再次走過那面牆那滿綠那滿粉時，我敲開了老人的院門。開門的是已經白髮的爺爺，嘴角噙笑，很溫暖的目光歡迎我走進了院門。走進院子，入我眼帘的是滿院的花，薔薇花，還有一池在歡快遊玩的金魚。我問爺爺，奶奶在哪兒，爺爺說:「剛吃完藥，有點困，就睡了。」爺爺在說這句話時，很小的聲音，壓低了嗓門，回頭看了看臥室，擔心會吵醒剛剛入睡的奶奶。我也立刻覺得不能打擾奶奶，於是，和爺爺又走出了客廳，坐在院子的椅子上，在遊動的魚兒旁，在薔薇花的淡香里，聽爺爺小聲講述着兩位老人的五十多年的相依相偎。
爺爺十八歲參軍前，遵從父母之命和奶奶見了一面，奶奶那年十七歲，在高大強壯的爺爺面前，更凸顯了奶奶的嬌小玲瓏。爺爺只問年輕的奶奶最喜歡什麼，奶奶說薔薇花。於是，粉粉的薔薇花便在爺爺的目光中茂盛地開了半個世紀。
我在爺爺的對面，安靜地聽着一個長達半個世紀的故事。故事裡，有爺爺年輕時馳騁戰場的自豪，也有隨部隊多次輾轉的堅強，還有偶爾在某一年的五月回家的喜悅，爺爺說，很多年了，回家時經常選在五月，因為奶奶種的薔薇花在五月開放。聽着爺爺講述的故事，我沒有聽到一聲的無奈，也沒有任何的孤獨感，爺爺說:「有奶奶在家等，有薔薇花在等，想想都是好的。」爺爺又說:「其實孤獨的不是離開家的那個，而是在家守望的那個。」
眼前的爺爺已經七十歲了，爺爺的這句話，包含了對奶奶的多少疼愛呀！爺爺說，年齡大了，奶奶有很多事情記不起了，但一直衷愛薔薇花。爺爺說，奶奶在很年輕時曾說過：粉粉的薔薇花，就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爺爺說，奶奶希望每個人都能喜歡和擁有粉粉的薔薇花，於是，牆裡種薔薇，花開牆裡牆外。
作者簡介
高旭光，散文在線網簽約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