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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言
出生 貴溪
逝世 1548年
職業 禮部尚書、武英殿大學士、上柱國
知名於 疏陳弊政,入參機務 官
知名作品桂洲集
南宮奏稿

夏言(1482年-1548年),字公謹,漢族,貴溪(今江西貴溪)人 [1] [2] 。明朝中期政治家、文學家。

正德十二年(1517年),夏言登進士第。初授行人,後任兵科給事中,以正直敢言自負。明世宗繼位後,夏言疏陳武宗朝弊政,受世宗賞識。裁汰親軍及京師衛隊冗員三千二百人,出按皇族莊田,將其全部奪還民產。他豪邁強直,縱橫辯博,因議禮而受寵,升至禮部尚書兼武英殿大學士入參機務,累加少師、特進光祿大夫、上柱國,其後被擢為首輔。後逐漸失寵,又為嚴嵩等所構陷。嘉靖二十七年(1548年),夏言因支持收復河套,再遭嚴嵩誣陷,終被棄市處死,年六十七。明穆宗時復官,追諡「文愍」。 夏言所作詩文宏整,又以詞曲擅名,有《桂洲集》及《南宮奏稿》傳世。

明武宗正德十二年(1517年),夏言考中進士,被任命為行人,繼而升任兵科給事中。他生性機警靈敏,善於寫文章。等他做到諫官,便以直言為己任。 [3] 明世宗朱厚熜繼位後,夏言上書說:「自正德(1506年-1521年)年間以來,上下消息不通已達極點。現在陛下剛開始辦理各項政務,請於每日早朝以後,親自到文華殿批閱奏章,召內閣大臣當面商量決定,如有關重大利害的事情,則下達給全體大臣集中商議。不應和身邊宦官商量後就直接從宮中發出聖旨。即使陛下所做出的取捨,也一定要下到內閣,經討論然後實施,以杜絕為人矇騙或弄虛作假的弊病。」世宗讚賞並採納了這個意見。後來,他領命和御史鄭本公、主事汪文盛一起考核世宗身邊的侍衛及京城衛隊的冗員,裁汰了三千二百人,又上書陳述九條意見。京城治安秩序因此得以穩定。 [4] 嘉靖(1522年-1566年)初年,他和御史樊繼祖等外出清理莊田,把被侵吞的民產如數奪出來歸還百姓。為彈劾宦官趙靈、建昌侯張延齡,他前後上書七次。又請把後宮負郭莊田改為親蠶廠、公桑園,禁止一切親戚、鄉人的請託及河南、山東一些壞人把民田獻給王府的行為。他曾解救過被逮捕的永平知府郭九皋。莊奉夫人的弟弟邢福海,肅奉夫人的弟弟顧福,世宗下令賜他們世襲千戶錦衣,夏言力爭,認為不妥。這些奏章大多梗直,被世人傳誦。經幾次晉升,夏言任兵科都給事中。評定青羊山鎮壓叛亂的功罪,他的議論和奏章都很恰當。副使牛鸞繳獲了亂軍中的通訊名單,為了安撫人心,夏言請求燒毀了它。孝宗一朝曾經命令吏部和兵部每個季度把兩京大臣及在外文武兩方面官員的履歷表造好進呈皇帝,但自武宗即位以後漸漸不執行了,夏言因此建議恢復了這一制度。 [5]

奏定典禮

嘉靖七年(1528年),調入吏部。這個時候,世宗正銳意於修飾禮文的工作,認為天地合在一起祭祀不合禮制,想分別建立兩個郊祀台,加上日月,共四個祭壇。大學士張璁不敢決定,世宗以占卜問於太祖也不吉利,議論正要作廢,恰好夏言上書,請世宗親耕於京城南郊,皇后親蠶於京城北郊,為天下人示範。世宗因為這南北郊的說法與分別建立兩個郊祀台的說法一致,所以命令張璁以詔書詢問,夏言於是便請分別祭祀天和地。朝臣不同意,張璁也責問他,詹事霍韜攻擊得尤其厲害。世宗非常惱火,將霍韜下獄,頒發加蓋玉璽的詔書獎勵夏言,賜給他四品官的官服和俸祿,最後聽從了他的意見。夏言從此以後很受世宗寵信。開始修造京城祭祀的工程就讓夏言負責監督。延綏發生饑荒,夏言推薦僉都御史李如圭任巡撫。吏部推薦替代李如圭的人,世宗不願任用,再推薦,輪到了夏言。御史熊爵認為夏言推薦李如圭就是為了讓他給自己讓出位置,直至把他比作張彩。世宗嚴厲批評了熊爵,命夏言不要辯解,但夏言心中不平,攻擊熊爵並推辭這一任命,世宗就此罷休。 [6]

入主內閣

當時張璁傲慢地指揮臣僚,沒人敢與他違抗。夏言自認為世宗了解自己,所以獨立一面不肯居其下風。張璁就從中破壞世宗對夏言的信任,夏言也抱怨張璁破例任用彭澤為太常卿而不抬舉自己,兩人從此有了嫌隙。夏言大膽上書彈劾張璁及吏部尚書方獻夫,二人都上書辯說並自求解職。世宗對他們幾個都很看重,所以為他們兩頭解勸。夏言官位已很顯貴,因與張璁、方獻夫、霍韜相互敵對,所以更要以強直的性格來自我保護。世宗想把郊祭之禮編成一書,提拔夏言為侍讀學士,擔任纂修官,叫他每天到經筵前講論,同時仍舊兼任吏科都給事中。夏言又幫助世宗重新制定了文廟的祭祀典禮和祖先的祭祀禮制,世宗更加高興。 [7] 嘉靖十年(1531年)三月,夏言升任少詹事,兼翰林學士,掌管院事,並與以前一樣任直講。夏言眉目清朗,鬍鬚也長得好看,口齒宏亮,不說家鄉話。每次到經筵講論,世宗都盯住他瞧,心裡想要重用他。張璁忌恨得更加厲害,於是就和彭澤一起製造薛侃一案,把夏言交司法部門處理。不久,世宗發覺是張璁曲意害人,就將他罷免,釋放了夏言。八月,四郊祭壇竣工,提升夏言任禮部左侍郎,仍舊掌管翰林院事務。一月後,接替李時任禮部尚書。他從諫官下來不滿一年做到六卿之一的尚書,是以前沒有過的事。 [8] 當時士大夫們還在恨張璁,憑藉夏言來與之抗衡。夏言既因為聰明穎悟得到世宗信任,又能降低身份,屈己下人。御史喻希禮、石金請寬解因「大禮議」一事而定下的案犯,得罪了在位的大臣,世宗非常惱火,讓夏言揭發他們的罪狀。夏言說喻希禮、石金並無它意,請世宗寬恕他們。世宗責怪他的回答,把二人關進詔獄,然後把他們流放到邊遠的地方去,夏言作了自我批評才算罷休。因為這件事,夏言很得公卿們的讚譽。世宗製作禮樂,大多是夏言做禮部尚書時議定的,內閣大臣李時、翟鑾只是空占官位罷了。世宗每每寫了詩,就賜給夏言,夏言予以唱和,並刻石記錄,然後進呈,世宗更加高興了。夏言撰寫奏章或是應詔寫詩填詞,只片刻就能完成。幾次得到召見,談到政治事務,很會揣摩世宗的心意,不免有牽強附會的時候。世宗賜給他一枚銀章,讓他密封上書,評論政事,詔書說他「學問博大,才識優裕」。又前前後後不隔月地賞賜他繡蟒飛魚麒麟服、玉帶、精金、貴重的酒杯、美味佳肴、流行物品等。 [9] 在當時,張璁、方獻夫也曾相繼入閣為首輔,知道世宗很寵愛夏言,也不敢和他對着來。不久他們都辭去官職。過去議論禮制的人只有霍韜還在位,繼續仇視夏言。嘉靖十五年(1536年),因為應天府尹劉淑相事件,霍韜、夏言相互攻擊。最後霍韜輸了,夏言由此氣勢更加傲慢。郎中張元孝、李遂稍稍違了他的心愿,他就奏請將他們貶官。皇子出生時,世宗賞給夏言很多東西。先是晉升為太子太保,又提升為少傅兼太子太傅,閏十二月就兼任武英殿大學士,入內閣參與機務。隨世宗拜謁墓陵,歸回途中至沙河,夏言的廚中起火,燒到了郭勛、李時的帳篷,世宗交給夏言的六篇奏章也給燒了。夏言本當一個人請罪,卻與郭勛等共同賠罪,被世宗責怪了一番。當時,李時為首輔大臣,政令卻多出自夏言。顧鼎臣入內閣後,仗着自己入官在前並且年齡較大,很想對政事表示些意見。夏言心中不愉快,顧鼎臣也就不敢跟他爭論了。同年冬,李時逝世,夏言接替其為內閣首輔。 [10] 嘉靖十八年(1539年),夏言因進獻祭祀皇天上帝的詔書,得以晉階為少師、特進光祿大夫、上柱國。明代大臣沒有晉升上柱國的,這名號是夏言自己想出來的。 [11]

恩寵漸衰

武定侯郭勛得到世宗歡心,就破壞世宗對夏言的寵信。而禮部尚書嚴嵩心裡也忌妒夏言。夏言與嚴嵩隨從世宗到承天,世宗拜訪顯陵以後,嚴嵩兩次請准許大臣上表稱賀,夏言請等到回京後。世宗批示作罷,但心裡很不愉快。嚴嵩探知世宗心思,堅持請求,世宗就說道:「禮樂之事,當然可以出自天子。」因而命大臣上表祝賀,從此世宗漸漸不喜歡夏言。世宗巡幸大峪山,夏言前往侍候來得稍遲一些。世宗批評了他,夏言害怕得趕緊認罪。世宗大為惱火地說:「夏言本是一個卑微的小官,因為張孚敬(張璁)倡議郊禮一事得到提升,竟敢怠慢無禮,上機密奏章不使用朕賜給他的銀章,現在朕命令他歸還前前後後朕發給他的親筆敕令。」夏言當時更害怕,上書認罪,請不要追索銀章和親筆敕令,讓他作為子子孫孫百代光榮,說得很令人傷心。世宗怒氣未消,懷疑他把親筆敕令毀壞了,命令禮部催討,並剝奪他少師的勛位,讓他以少保、尚書、大學士退休。夏言於是把四百多幅親筆敕令並銀章一枚繳上。過幾天,世宗怒氣消了,讓人制止他還鄉。又以少傅、太子太傅入內閣值勤,夏言上書感謝,世宗高興,指示他砥礪初忠,秉公辦事,正道做人,以消除眾人的怨氣。夏言心裡知道所謂眾人的怨氣,是指郭勛等人。再次上書道謝,說自己不敢自處於別人的後邊,一心一意,孤立無援,所以被眾人怨恨。世宗又不高興,責問他,他惶恐認罪,才算罷休。沒多久,雷電震壞了奉天殿,世宗召見夏言及顧鼎臣,夏言沒按時來到。世宗又一次訓斥了他,並讓禮部揭發他的罪狀,夏言等主動認錯,世宗又批評他傲慢,並批評了顧鼎臣。過後,才算歸還了以前追討出來的銀章和墨寶。 [12] 陝西傳來捷報,恢復了他少師、太子太師的勛位,升為吏部尚書,值勤於華蓋殿。江、淮一帶叛亂得到平定後,世宗用蓋了玉璽的詔書獎勵他,賜他金幣,讓他兼領大學士俸祿。 [13]

嘉靖十九年(1540年),顧鼎臣逝世後,翟鑾又一次入內閣,對夏言慎重得像他所屬小吏一樣,言語中不敢有一點矛盾。而霍韜任詹事府主管,幾次製造矛盾。因為郭勛與夏言感情上有裂痕,就結交他,讓他幫助自己,三個人開始不停地勾心鬥角。後來,霍韜去世,夏言、郭勛依然在相互爭鬥。 [14] 世宗祭祀祖宗的廟宇發生火災,夏言當時因病在假,請求罷官,未得到批准。昭聖太后逝世,世宗用詔書詢問太子喪服的禮數,夏言回答的奏疏有錯字。世宗嚴厲批評了他,他在認錯的同時又請求回家鄉治病。世宗更為惱火,就命令他以少保、尚書、大學士的待遇致仕。夏言聽說世宗對自己惱火,就進呈了十四篇有關邊境防禦的策論,希望因此得到諒解。世宗說:「夏言既然對國事有忠誠的謀劃,為什麼那樣堅決地自我愛惜,辜負朕對他的信賴呢?姑且不治他的罪吧。」當初,夏言撰寫青詞及其他文章,最能滿足世宗的心意。夏言罷官後,只有翟鑾在職,並不是世宗急着要用的人。夏言即將離開京城時前往西苑的齋宮磕頭謝恩,世宗聽說,很憐惜他,特地賜他酒食,讓他回私人住宅治病,等待以後的任命。恰好郭勛因為諫官很厲害地彈劾他,也稱病在假。 [15] 京山侯崔元新近得世宗寵信,在西苑值勤,他忌恨郭勛。世宗閒談中問崔元說:「夏言、郭勛是我的左右臂,他們相互忌妒是什麼原因?」崔元不說。世宗問夏言什麼時候回家鄉去,崔元說:「等聖誕(世宗生日)過後他才敢請放行。」又問郭勛得了什麼病,崔元說:「郭勛本沒病,夏言一回家他就會出來了。」世宗點頭同意。諫官知道世宗寵信夏言而厭惡郭勛,就一起揭發郭勛的罪證,郭勛的辯護詞狂悖錯亂,世宗發火了,剝奪了郭勛同事王廷相的官籍。給事中高時,是夏言深厚交結的知己,這時揭發了郭勛十幾件貪污、放縱、不守法度的事情。世宗因此把郭勛關進了監獄,恢復了夏言少傅、太子太師、禮部尚書、武英殿大學士的官職,等病好入內值勤。夏言雖然在病假中,內閣的事務多由他裁定。辦理郭勛的案件,都是按他的授意進行的。 [16] 嘉靖二十一年(1542年)春,夏言任一品官滿九年,世宗派宦官頒賜銀幣、寶鈔、羊酒和宮廷食品,全部恢復了他的官級,用加蓋玉璽的詔書獎勵、讚美他,在禮部為他舉辦宴會,由尚書、侍郎、都御史作陪。這個時候,世宗雖然優待、禮遇夏言,不過對他的寵信已不如當初了。 [17]

鬥法嚴嵩

慈慶、慈寧兩宮夫人去世後,郭勛曾經請把其中一個改由太子居住。夏言以為不合適,符合世宗之意。到這個時候世宗突然又問起太子應當住哪裡,夏言忘記了自己先前的話,因想到再造宮殿費事煩人,就做出了和郭勛一樣的回答。世宗心裡不高興,又懷疑諫官彈劾郭勛是出於夏言的指使。等建造大享殿時,世宗命令宦官監視,夏言卻不替世宗寫敕令文稿進呈。到西苑值勤的幾個大臣,世宗都命令他們騎馬,又賜給他們束髮用的香葉巾,讓他們用皮綿做鞋子。夏言以為這不是禮制規定的大臣服裝,不肯接受,並且只有他乘坐手挽的齊腰小轎。世宗積累了這幾樁不滿,想要罷他的官,因而嚴嵩得到了排擠他的機會。 [18] 嚴嵩與夏言是同鄉(都是江西人),稱夏言為前輩,對夏言很謹慎。夏言入內閣時推薦嚴嵩接替他原來的官職,把他當作門客收籠,嚴嵩心裡很是恨他。夏言失去世宗信任後,嚴嵩因為善於諂言媚語,得到世宗歡心。夏言擔心被罷官,喚嚴嵩過去商量,嚴嵩卻已經偷偷到陶文忠家裡計劃怎麼咬他壞話以便取而代之。夏言得知非常惱恨,便示意諫官一次次彈劾嚴嵩。世宗正在寵信嚴嵩,並未聽進去,而二人從此就大為不和。嚴嵩得到世宗宴請和召見時,磕頭下跪,訴說夏言怎麼欺辱他,淚如雨下。世宗讓他把夏言的罪狀全說出來,嚴嵩這下得以大揭其短。世宗大為惱火,寫詔書給禮部,一一數說夏言的罪過,並且說:「郭勛已關入監獄,他還千方百計羅織罪名。諫官本是朝廷的耳目,卻專聽他夏言指使。我不早朝,他夏言就不入閣辦事。軍國大事,能在他家裡裁決;天子說的機密話,他也敢把做兒戲玩。諫官對此不發一言,就這樣欺騙君上,使得鬼神怨怒,下大雨傷害了莊稼。」夏言很害怕,趕緊上書認錯。過了十多天,獻帝周年時,他還被召進去拜見,到西苑侍候皇帝。夏言藉機謝皇上恩典,並請求准他老病還鄉,話說得很哀傷。奏章在皇帝那裡放了八天,正好七月初一日食,過後,世宗親寫詔令說:「老天日食超過常分,正犯着下級欺慢上級的過錯,現在朕命令剝奪夏言的官職,讓他回家閒住。」世宗又承認自己的三種過失,布告天下。御史喬佑、給事中沈良才等都上書評論夏言的事,並各自請問己罪。世宗大為惱火,貶斥了十三個人,其中高時因曾彈劾郭勛,單單被重貶到遙遠的邊地。於是嚴嵩取代夏言步入內閣。 [19] 夏言任首輔多年,家境殷富,服飾、日用豪華、奢侈,也常和別人通訊問好並饋贈錢物。罷官時間長了,不見召用,監司府縣的官吏也稍稍待他冷淡了,夏言心裡悶悶不樂。每遇元旦、世宗生日他必定上表稱賀,自稱為「草土臣」。世宗也漸漸憐憫他,就恢復了他尚書、大學士的官銜。 [20] 嘉靖二十四年(1545年),世宗微微覺察到嚴嵩的貪婪和放縱,又想到了夏言,派官員送親筆詔書召他回朝,恢復了他的少師等全部官職,也加封嚴嵩為少師,看起來像是與夏言並重的樣子。夏言來以後,一直氣憤嚴嵩凌駕在自己頭上,凡有所批示,概不徵求嚴嵩的意見,嚴嵩閉上嘴巴不敢說一句話。嚴嵩私自所提拔使用的人,夏言大加罷斥、放逐,嚴嵩也不敢幫忙,但對他恨入骨髓。當時全國的士大夫正恨嚴嵩貪婪、嫉妒,認為夏言能壓服嚴嵩,制其死命,莫不深感痛快。而夏言因為罷官時間長,一心要擴大權勢。文選郎高簡充軍邊遠,唐龍、許成名、崔桐、王用賓、黃佐被罷官,王杲、王暐、孫繼魯吃官司,都出於夏言的指使。貴州巡撫王學益、山東巡撫何鰲被諫官彈劾,夏言馬上就草擬命令加以逮捕、審訊。唐龍過去與嚴嵩相好,王暐的事又牽連着嚴世蕃,還有其他被他貶斥的也不全恰當,因而朝廷中士大夫對他開始畏懼。 [21] 嘉靖二十六年(1547年),錦衣都督陸炳藉口北京流動人口太多,實施嚴禁政策,又勾結崔元增加鹽稅,接受奸商徐二賄賂。湖廣道試御史陳其學知悉後,彈劾陸炳。夏言聞之大怒,擬起草逮捕陸炳。陸炳以黃金賄賂夏言,為其拒絕。兩人都到夏言跟前認死罪,陸炳乃至跪下雙膝請求才得到諒解。夏言一時心軟,勉強同意。陸炳自此深恨夏言,與嚴嵩開始勾結,準備陷害夏言,而夏言卻沒有發覺。世宗幾次派遣小宦官到夏言的住處,夏言氣勢凌人,把他們看作奴才。嚴嵩則肯定請他們坐下,並親自把些金錢塞進他們的袖管中。因此這些宦官天天說嚴嵩的好,賣夏言的賴。夏言所獻上的青詞往往不合世宗的心意,嚴嵩得知後,越發認真地撰寫進呈的宮體詩詞。[22] [23]

慘遭冤害

嘉靖二十七年(1548年),收復河套的議論為人提起。夏言原本慷慨其辭,自以為有經世濟用的才能的,想建立百代功勳。因為陝西總督曾銑請收復河套,就贊成、決定此事。嚴嵩與崔元、陸炳在中間搗鬼,最後夏言因此弄得身敗名裂。原來江都人蘇綱,是夏言後妻的父親,與曾銑關係很好。曾銑請求收復河套時,蘇綱極力對夏言稱讚他。夏言認為倚靠曾銑此事能成,就秘密上書推薦他,說大臣中間沒有比曾銑更忠誠的了。世宗讓夏言擬定旨意,再三誇獎曾銑,曾銑心裡高興,更加堅決地出兵作戰。世宗忽然又下詔書責備,語氣很嚴厲。嚴嵩揣測到世宗的真心,就盡力說河套不可能收復,言詞中間連及夏言。夏言方才大懼而稱罪認錯,又說嚴嵩未曾有過不同意見,如今竟一切推在我身上。世宗批評他為難君上,威逼眾人。嚴嵩又上書折騰,攻擊他。夏言也極力辯解。然而世宗已被嚴嵩的誣告蒙住,怒氣難能消除。於此年剝奪了夏言的全部官銜,讓他以尚書的名義致仕,但仍沒有殺他的意思。碰巧有流言蜚語傳入宮中,說夏言臨走時埋怨、誣衊世宗。嚴嵩又代仇鸞起草上書,攻擊夏言收了曾銑的賄賂,插手關市,謀取暴利,事情牽連到蘇綱,於是把曾銑、蘇綱關進了京城的大牢里。嚴嵩和崔元、陸炳暗裡商量,就用勾結皇帝身邊侍衛人員罪名將曾銑斬首,蘇綱到邊遠地區充軍,並派官兵逮捕夏言。 [24] 夏言抵達通州,聽說曾銑的罪名,大驚失色,歪倒在車中,說:「唉!我恐怕非死不可了。」又上書訴說自己的冤屈,說:「仇鸞正要被捕,皇上下的聖旨不到兩天,他怎麼知道皇上說的話,又怎麼知道嚴嵩的奏章而且這樣附會它?大概是嚴嵩與崔元等偽造罪證,想迫害我就是了。嚴嵩這個人,言是行非,像共工;謙恭下士,像王莽;奸巧弄權父子專政,像司馬懿。在京城的大臣受他的籠絡,只知道有嚴嵩不知道有陛下;在地方上的大臣受他的鉗制,也只知道有嚴嵩不知道有陛下。臣的命操在嚴嵩手中,臣只有把臣的命交給陛下您,希望能設法加以保全!」世宗並不明白他的話。案件已定,刑部尚書喻茂堅、左都御史屠僑等當他將被處死時,援引大臣、能吏量刑時可以減免的條款上書請予減免死刑,世宗不願聽,嚴厲批評了喻茂堅等人,扣發了他們的薪俸,並且又提到了夏言以前不戴香葉巾帽的事情。同年十月,夏言於鬧市被斬首,時年六十七歲。他的妻子蘇氏流放廣西,侄兒、時任禮部主事的夏克承,侄孫、時任尚寶丞的夏朝慶都被削職為民。[25] 明穆宗隆慶(1567年-1572年)初年,夏言家人上書伸冤,明穆宗予以昭雪。下詔復其官爵,重祭安葬並追諡文愍。 [26]

藝術成就

文學

夏言所作詩文宏整,又以詞曲擅名。他的部分創作能揭露社會矛盾,一些寫景抒情之作技巧也比較純熟。《安鄉道中觀婦人插田》中寫道:「南村北村競栽禾,新婦小姑兼阿婆,青裙束腰白裹首,手擲新秧如擲梭;打鼓不停歌不息,似比男兒更普力。自古男耕和女織,憐爾一身勤兩役。吁嗟乎!長安多少閨中人,十指不動金滿身。」 王世貞評價夏言的文章「如登小丘,展足見平野,然是疏議耳」 [27] ,又對其有總評:「少師(夏言)襲偉遘躐,要階祻起幾望,終作僇人才,長於奏牘,他詩如武庫矛戈,種種出間,殊少利器,又如夏候鼎,古意蕩然。」 [28]

書法

夏言以才俊為首輔,天下都看重其書法。他的書法貞珉法錦,視若拱璧。正、行二書也很遒美,但肥過而滯,老過而稚。他的榜署書尤為可觀。

個人作品

夏言有《桂洲集》十八卷及《南宮奏稿》傳世。《皇明經世文編》編有《夏文愍公文集》。[29]

人物評價

總評

夏言為人豪邁,才能過人,縱橫議論,沒人可以使他屈服。受到寵信以後,他揣摸世宗的心思,不想讓大臣拉幫結派,因而他長期與議定「大禮」的達官們意見不一。世宗以為他不結黨,對他更加厚待,然而最終還是被嚴嵩迫害至死。夏言死後,嚴嵩禍國殃民,時間長了,天下有很多人開始惋惜夏言之死。而夏言曾經推薦、提攜的徐階,後來終究剷除嚴嵩,為一代名臣。 [30]

歷代評價

曾銑:此事(收復河套)恃貴溪(夏言)為內主,恐朝議不定耳。 [31] 何喬遠:嘉靖中年以後相者,夏貴溪、嚴分宜兩人。貴溪始為給事,赫然見才,誓不奔走權貴間,至分宜亦挹挹有送,豈不皆君子哉。不保其身同,及於禍患生,以主寵為巳,私物也。貴溪峻而漸於不遜,分宜卑而淪於不忠,上怒下憤所繇來矣。 [32]

沈德符:至嘉靖間,夏言以少詹事與張孚敬互訐,下獄赦出,未幾拜相,後三逐三召還,再下獄即死西市。本朝二百餘年,宰相蒙殊眷又罹極法者,惟夏一人而已。 [33] 黃道周:自古宰相,生值明時,無大故而伏斧鑕者,唯漢劉屈氂及先朝夏言耳。漢武帝決意空漢南,心疑丞相墜北伐之師,故一旦破法而戮屈氂。世宗決意棄河套,心疑開釁撓玄修之事,故一旦破法而誅夏言。 [34]

[35] 谷應泰:①桂洲胎禍於香冠,分宜追思乎召鶴。 ②獨惜世宗自負非常,而明殺輔臣,始於夏言;明殺諫官,始於繼盛。 [36] 張廷玉:言所奏定典禮,亦多可采。而志驕氣溢,卒為嵩所擠。究觀諸人立身本末與所言是非,固兩不相掩雲。 [37] 紀昀:言初以才器受知世宗,而柄用之後,志驕氣溢,傲愎自專,卒以致敗,其事業殊無可稱。特學問淹博,於故事夙所留意。又值世宗銳意改制之時,故於一朝典禮,多所酌定。如南北郊分祀、更定文廟祀典及大禘禮儀、立先蠶壇之類,悉言所贊成。迨帝擢掌禮部,益力舉其職。前後奏牘,亦多有可采。 [38] 夏燮:言強直自遂,初與嵩共事,輒遇事裁抑之,世多稱言。及大用後,頗修恩怨,物議遂不悉協。及嵩擠言至死,專權黷賄,禍及天下,久乃多惜言者。 [39] 蔡東藩:①世宗與夏言,皆以好剛失之,世宗惟好剛故,幾罹弒逆之變,夏言惟好剛故,屢遭構陷之冤,獨嚴嵩陰柔險詐,象恭滔天,世宗不能燭其惡,夏言反欲凌以威,此皆為柔術所牢籠,墮其術中而不之悟,無惑乎為所播弄也。 [40] ②復套之議,曾銑創之於先,夏言贊之於後,固籌邊之勝算也...世宗初從銑議,後入嵩言,殺道濟而自壞長城,死得臣而遂亡晉毒,一誤再誤,何其昏憒若此? [41]

軼事典故

夏言開始沒兒子,他的妾懷孕,夏言妻子出於嫉妒把她嫁給別人去了,生了一個男孩。夏言死後,他的妻子把男孩迎接回家,相貌很像夏言。這個孩子到馬上就能當官的時候卻忽然病死了。《明史》稱夏言自此無後。 [42]

親屬成員

父親:夏鼎,曾任臨清知州。 妻子:蘇氏,在夏言死後被流放至廣西。

史料記載

《嘉靖以來首輔傳·卷二》 [44] [43] 《名山藏·卷七十二》 《明史·卷一百九十六·列傳第八十四》

墓葬紀念

夏言墓位於上饒市信州區秦峰鎮五石村的蓮花山,1984年被列為縣級文物保護單位。 [44]

文獻來源

  1. 《明史·卷一百九十六·列傳第八十四》:夏言,字公謹,貴溪人。
  2. 夏言——鷹潭名人鷹潭市政府網2015-08-06
  3. 《明史·卷一百九十六·列傳第八十四》:父鼎,臨清知州。言舉正德十二年進士,授行人,擢兵科給事中。性警敏,善屬文。及居言路,謇諤自負。
  4. 《明史·卷一百九十六·列傳第八十四》:世宗嗣位,疏言:「正德以來,壅蔽已極。今陛下維新庶政,請日視朝後,御文華殿閱章疏,召閣臣面決。或事關大利害,則下廷臣集議。不宜謀及褻近,徑發中旨。聖意所予奪,亦必下內閣議而後行,絕壅蔽矯詐之弊。」帝嘉納之。奉詔偕御史鄭本公、主事汪文盛核親軍及京衛冗員,汰三千二百人,復條九事以上。輦下為肅清。
  5. 《明史·卷一百九十六·列傳第八十四》:嘉靖初,偕御史樊繼祖等出按莊田,悉奪還民產。劾中官趙霦、建昌侯張延齡,疏凡七上。請改後宮負郭莊田為親蠶廠、公桑園,一切禁戚里求請及河南、山東奸人獻民田王府者。救被逮永平知府郭九皋。莊奉夫人弟邢福海、肅奉夫人弟顧福,傳旨授錦衣世千戶,言力爭不可。諸疏率諤諤,為人傳誦。屢遷兵科都給事中。勘青羊山平賊功罪,論奉悉當。副使牛鸞獲賊中交通名籍,言請毀之以安眾心。孝宗朝,令吏、兵二部每季具兩京大臣及在外文武方面官履歷進御,正德後漸廢,以言請復之。
  6. 《明史·卷一百九十六·列傳第八十四》:七年,調吏科。當是時,帝銳意禮文事。以天地合祀非禮,欲分建二郊,並日月而四。大學士張孚敬不敢決,帝卜之太祖亦不吉,議且寢。會言上疏請帝親耕南郊,後親蠶北郊,為天下倡。帝以南北郊之說,與分建二郊合,令孚敬諭旨,言乃請分祀天地。廷臣持不可,孚敬亦難之,詹事霍韜詆尤力。帝大怒,下韜獄。降璽書獎言,賜四品服俸,卒從其請。又贊成二郊配饗議,語詳《禮志》。言自是大蒙帝眷。郊壇工興,即命言監之。延綏飢,言薦僉都御史李如圭為巡撫。吏部推代如圭者,帝不用,再推及言。御史熊爵謂言出如圭為己地,至比之張糹采。帝切責爵,令言毋辨。而言不平,訐爵且辭新命,帝乃止。
  7. [《明史·卷一百九十六·列傳第八十四》:孚敬頤指百僚,無敢與抗者。言自以受帝知,獨不為下。孚敬乃大害言寵,言亦怨孚敬驟用彭澤為太常卿不右己,兩人遂有隙。言抗疏劾孚敬及吏部尚書方獻夫。孚敬、獻夫皆疏辨求去。帝顧諸人厚,為兩解之。言既顯,與孚敬、獻夫、韜為難,益以強直厚自結。帝欲輯郊禮為成書,擢言侍讀學士,充纂修官,直經筵日講,仍兼吏科都給事中。言又贊帝更定文廟祀典及大禘禮,帝益喜。
  8. [《明史·卷一百九十六·列傳第八十四》:十年三月遂擢少詹事,兼翰林學士,掌院事,直講如故。言眉目疏朗,美須髯,音吐弘暢,不操鄉音。每進講,帝必目屬,欲大用之。孚敬忌彌甚,遂與彭澤構薛侃獄,下言法司。已,帝覺孚敬曲,乃罷孚敬而釋言。八月,四郊工成,進言禮部左侍郎,仍掌院事。逾月,代李時為本部尚書。去諫官未浹歲拜六卿,前此未有也。
  9. 《明史·卷一百九十六·列傳第八十四》:時士大夫猶惡孚敬,恃言抗之。言既以開敏結帝知,又折節下士。御史喻希禮、石金請宥「大禮」大獄得罪諸臣。帝大怒,令言劾。言謂希禮、金無他腸,請帝寬恕。帝責言對狀,逮二人詔獄,遠竄之,言引罪乃已。以是大得公卿間聲。帝製作禮樂,多言為尚書時所議,閣臣李時、翟鑾取充位。帝每作詩,輒賜言,悉酬和勒石以進,帝益喜。奏對應制,倚待立辦。數召見,諮政事,善窺帝旨,有所傅會。賜銀章一,俾密封言事,文曰「學博才優」。先後賜繡蟒飛魚麒麟服、玉帶、兼金、上尊、珍饌、時物無虛月。
  10. 《明史·卷一百九十六·列傳第八十四》:孚敬、獻夫復相繼入輔。知帝眷言厚,亦不敢與較。已而皆謝事。議禮諸人獨霍韜在,仇言不置。十五年以順天府尹劉淑相事,韜、言相攻訐。韜卒不勝,事詳《韜傳》中。言由是氣遂驕。郎中張元孝、李遂與小忤,即奏謫之。皇子生,帝賜言甚渥。初加太子太保,進少傅兼太子太傅。閏十二月遂兼武英殿大學士入參機務。扈蹕謁陵,還至沙河,言庖中火,延郭勛、李時帳,帝付言疏六亦焚。言當獨引罪,與勛等合謝,被譙責焉。時李時為首輔,政多自言出。顧鼎臣入,恃先達且年長,頗欲有所可否。言意不悅,鼎臣遂不敢與爭。其冬,時卒,言為首輔。
  11. 《明史·卷一百九十六·列傳第八十四》:十八年,以祗薦皇天上帝冊表,加少師、特進光祿大夫、上柱國。明世人臣無加上柱國者,言所自擬也。
  12. [《明史·卷一百九十六·列傳第八十四》:武定侯郭勛得幸,害言寵。而禮部尚書嚴嵩亦心妒言。言與嵩扈蹕承天,帝謁顯陵畢,嵩再請表賀,言乞俟還京。帝報罷,意大不懌。嵩知帝指,固以請,帝乃曰:「禮樂自天子出可也。」令表賀,帝自是不悅言。帝幸大峪山,言進居守敕稍遲,帝責讓。言懼請罪。帝大怒曰:「言自卑官,因孚敬議郊禮進,乃怠慢不恭,進密疏不用賜章,其悉還累所降手敕。」言益懼,疏謝。請免追銀章、手敕,為子孫百世榮,詞甚哀。帝怒不解,疑言毀損,令禮部追取。削少師勛階,以少保尚書大學士致仕。言乃以手敕四百餘,並銀章上之。居數日,怒解,命止行。復以少傅、太子太傅入直,言疏謝。帝悅,諭令勵初忠,秉公持正,免眾怨。言心知所云眾怨者,郭勛輩也,再疏謝。謂自處不敢後他人,一志孤立,為眾所忌。帝復不悅,詰責之。惶恐謝,乃已。未幾,雷震奉天殿。召言及鼎臣不時至。帝復詰讓,令禮部劾之。言等請罪,帝復讓言傲慢,並責鼎臣。已,乃還所追銀章、御書。
  13. 《明史·卷一百九十六·列傳第八十四》:陝西奏捷,復少師、太子太師,進吏部尚書,華蓋殿。江淮賊平,璽書獎勵,賜金幣,兼支大學士俸。
  14. 《明史·卷一百九十六·列傳第八十四》:鼎臣已歿,翟鑾再入,恂恂若屬吏然,不敢少齟齬。而霍韜入掌詹事府數修怨。以郭勛與言有隙,結令助己,三人日相構。既而韜死,言、勛交惡自若。
  15. 《明史·卷一百九十六·列傳第八十四》:九廟災,言方以疾在告,乞罷,不允。昭聖太后崩,詔問太子服制,言報疏有訛字。帝切責言,言謝罪且乞還家治疾。帝益怒,令以少保、尚書、大學士致仕。言始聞帝怒己,上御邊十四策,冀以解。帝曰:「言既蘊忠謀,何堅自愛,負朕眷倚,姑不問。」初,言撰青詞及他文,最當帝意。言罷,獨翟鑾在,非帝所急也。及將出都,詣西苑齋宮叩首謝。帝聞而憐之,特賜酒饌,俾還私第治疾,俟後命。會郭勛以言官重劾,亦引疾在告。
  16. 《明史·卷一百九十六·列傳第八十四》:京山侯崔元新有寵,直內苑,忌勛。帝從容問元:「言、勛皆朕股肱,相妒何也?」元不對。帝問言歸何時,曰:「俟聖誕後,始敢請。」又問勛何疾,曰:「勛無疾,言歸即出耳。」帝頷之。言官知帝眷言惡勛,因共劾勛。勛辨語悖謾,帝怒,削勛同事王廷相籍。給事中高時者,言所厚也,盡發勛貪縱不法十數事。遂下勛獄,復言少傅、太子太師、禮部尚書、武英殿大學士,疾愈入直。言雖在告,閣事多取裁。治勛獄,悉其指授。
  17. 《明史·卷一百九十六·列傳第八十四》:二十一年春,一品九年滿,遣中使賜銀幣、寶鈔、羊酒、內饌。盡復其官階,璽書獎美,賜宴禮部。尚書、侍郎、都御史陪侍。當是時,帝雖優禮言,然恩眷不及初矣。
  18. 《明史·卷一百九十六·列傳第八十四》:慈慶、慈寧兩宮宴駕,勛嘗請改其一居太子。言不可,合帝意。至是帝猝問太子當何居,言忘前語,念興作費煩,對如勛指。帝不悅。又疑言官劾勛出言意。及建大享殿,命中官高忠監視,言不進敕稿。入直西苑諸臣,帝皆令乘馬,又賜香葉束髮巾,用皮帛為履。言謂非人臣法服,不受,又獨乘腰輿。帝積數憾欲去言,而嚴嵩因得間之。
  19. 《明史·卷一百九十六·列傳第八十四》:嵩與言同鄉,稱先達,事言甚謹。言入閣援嵩自代,以門客畜之,嵩心恨甚。言既失帝意,嵩日以柔佞寵。言懼斥,呼嵩與謀。嵩則已潛造陶仲文第,謀齮言代其位。言知甚慍,諷言官屢劾嵩。帝方憐嵩不聽也,兩人遂大郄。六月,嵩燕見,頓首雨泣,訴言見凌狀。帝使悉陳言罪,嵩因振暴其短。帝大怒,手敕禮部,歷數言罪,且曰:「郭勛已下獄,猶千羅百織。言官為朝廷耳目,專聽言主使。朕不早朝,言亦不入閣。軍國重事,取裁私家。王言要密,視等戲玩。言官不一言,徒欺謗君上,致神鬼怒,雨甚傷禾。」言大懼,請罪。居十餘日,獻帝諱辰,猶召入拜,候直西苑。言因謝恩乞骸骨,語極哀。疏留八日,會七月朔日食既,下手詔曰:「日食過分,正坐下慢上之咎,其落言職閒住。」帝又自引三失,布告天下。御史喬佑、給事中沈良才等皆具疏論言,且請罪。帝大怒,貶黜十三人。高時以劾勛故,獨謫遠邊。於是嚴嵩遂代言入閣。
  20. 《明史·卷一百九十六·列傳第八十四》:言久貴用事,家富厚,服用豪侈,多通問遺。久之不召,監司府縣吏亦稍慢易之,悒悒不樂。遇元旦、聖壽必上表賀,稱「草土臣」。帝亦漸憐之,復尚書、大學士。
  21. 《明史·卷一百九十六·列傳第八十四》:至二十四年,帝微覺嵩貪恣,復思言,遣官齎敕召還,盡復少師諸官階,亦加嵩少師,若與言並者。言至,直陵嵩出其上。凡所批答,略不顧嵩,嵩噤不敢吐一語。所引用私人,言斥逐之,亦不敢救,銜次骨。海內士大夫方怨嵩貪忮,謂言能壓嵩制其命,深以為快。而言以廢棄久,務張權。文選郎高簡之戍,唐龍、許成名、崔桐、王用賓、黃佐之罷,王杲、王暐、孫繼魯之獄,皆言主之。貴州巡撫王學益、山東巡撫何鰲為言官論劾,輒擬旨逮訊。龍故與嵩善,暐事牽世蕃,其他所譴逐不盡當,朝士仄目。
  22. 明史·卷一百九十六·列傳第八十四》:最後御史陳其學以鹽法事劾崔元及錦衣都督陸炳,言擬旨令陳狀,皆造言請死,炳長跪乃得解。二人與嵩比而構言,言未之悟也。帝數使小內豎詣言所,言負氣岸,奴視之;嵩必延坐,親納金錢袖中。以故日譽嵩而短言。言進青詞往往失帝旨,嵩聞益精治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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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 《明史·卷一百九十六·列傳第八十四》:未幾,河套議起。言故慷慨以經濟自許,思建立不世功。因陝西總督曾銑請復河套,贊決之。嵩與元、炳媒孽其間,竟以此敗。江都人蘇綱者,言繼妻父也,雅與銑善。銑方請復河套,綱亟稱於言。言倚銑可辦,密疏薦之,謂群臣無如銑忠者。帝令言擬旨,優獎之者再。銑喜,益銳意出師。帝忽降旨詰責,語甚厲。嵩揣知帝意,遂力言河套不可復,語侵言。言始大懼,謝罪,且言「嵩未嘗異議,今乃盡諉於臣」。帝責言「強君脅眾」,嵩復騰疏攻言,言亦力辨。而帝已入嵩譖,怒不可解。二十七年正月盡奪言官階,以尚書致仕,猶無意殺之也。會有蜚語聞禁中,謂言去時怨謗。嵩復代仇鸞草奏訐言納銑金,交關為奸利,事連蘇綱,遂下銑、綱詔獄。嵩與元、炳謀,坐銑交結近侍律斬,綱戍邊,遣官校逮言。
  25. 《明史·卷一百九十六·列傳第八十四》:言抵通州,聞銑所坐,大驚墮車曰:「噫!吾死矣。」再疏訟冤,言:「鸞方就逮,上降諭不兩日,鸞何以知上語,又何知嵩疏而附麗若此?蓋嵩與崔元輩詐為之以傾臣。嵩靜言庸違似共工,謙恭下士似王莽,奸巧弄權、父子專政似司馬懿。在內諸臣受其牢籠,知有嵩不知有陛下。在外諸臣受其箝制,亦知有嵩不知有陛下。臣生死系嵩掌握,惟歸命聖慈,曲賜保全。」帝不省。獄成,刑部尚書喻茂堅、左都御史屠僑等當言死,援議貴議能條以上。帝不從,切責茂堅等,奪其俸,猶及言前不戴香冠事。其年十月竟棄言市。妻蘇流廣西,從子主事克承、從孫尚寶丞朝慶,削籍為民。言死時年六十有七。
  26. 《明史·卷一百九十六·列傳第八十四》:隆慶初,其家上書白冤狀,詔復其官,賜祭葬,諡文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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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 《明史·卷一百九十六·列傳第八十四》:言豪邁有俊才,縱橫辨博,人莫能屈。既受特眷,揣帝意不欲臣下黨比,遂日與諸議禮貴人抗。帝以為不黨,遇益厚,然卒為嚴嵩所擠。言死,嵩禍及天下,久乃多惜言者。而言所推轂徐階,後卒能去嵩為名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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