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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包教學散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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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包教學散記》中國當代作家龔農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大包教學散記

每當汽車駛過坪壩河邊的公路,我就會打開車窗,朝半山腰的一個綠色山包望去。本來,一別四十年,再沒有回去過,但那裡的模樣依然清晰如初。那個我當年插隊的小山村,那個松林里的小學校,那群模樣天真的孩子,那些與我與他們有關的瑣事,一一浮上心來。

然而,這卻沒有使我寬慰,相反,到勾出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一種......算是歉疚之情吧。

還好,還能想起幾個名字:黑狗,三娃,錫佑,家民......

原諒我,不辭而別的舉動。這糾纏了我四十年的情結到底是啥哩?

那天,記得是洋芋快挖完扯稻田稗草的時節,我卻在青紗帳里睡大覺,醒了聽蟬蟲鳴叫。隊裡覺得應該把這輕鬆活讓我干,其實是誰也不願干,一件得罪人的事情——吆羊子,就是將社員散養的羊子趕出集體的莊稼地。他們覺得知青比較公正,不怕得罪人,比如分洋芋,無論輪到誰家,都由知青埋頭用撮箕裝起,不看人,過稱,沒有人抱怨分到的洋芋個頭太小。

我從山上回臨時知青點,也就是朱媽媽的家,半道上被大隊胥支書攔住了。

「大包學校的初中班十幾個娃娃,這幾天沒人教課了,你去教吧。」

「莫開玩笑。」「原先的李老師呢?」

「他成分倒是不高,但教書不中用呢,社員們意見大。」

我有些猶豫,其實是想知道這是哪一級的決定,「這麼說,我當初中班老師,能行?」

「這是經公社黨委研究決定的,讓大隊專門通知到你本人。明天就去上課。」

「不會虧你的,每天給你記10個工分。」胥支書認為這是最重要的補充。

我心裡盤算着,10個工分能換六角三分錢呢。我一天上山弄柴火,手腳被荊棘劃爛不說,即使弄回五十斤柴也不抵五角錢。

憑心而論,這算對知青最大的照顧了。我來農村不就是接受再教育嗎,接受再教育的目的是什麼,還不是指望跳出山旮旯,當老師,當工人.....?現在,我既當了老師,還接受了再教育,何樂而不為?

我得趕緊表態:那我去試一試,絕不辜負公社和大隊對我的希望!

幾天後,參加中心校的集會,區文干把我單獨留下,除了語重心長的告誡,他說出了讓我驚喜的消息:當教師呢,必須名正言順,要麼是民辦教師,要麼是代課老師。我看代課強一些,每天一塊錢工資,不論月大月小,每月30塊,你可以把錢交給隊裡換成工分。

知青屋還沒建好,我暫時居住在大坪的朱家,大包學校離這不遠,轉兩個松林包,過一條彎彎的山路就到了,頂多20分鐘。直線距離就三四百米,上課鈴聲清晰入耳,還常聽到一陣音調走樣、前七後八的歌聲,感覺怪怪的,覺得山裡的孩子接受了許多走樣的知識。

教這個初中班就兩個老師。原先的李老師已被辭退回家,這幾日,所有課程全由公辦老師周老師一人應付。

她見了我笑着說:你來了這下好了,馬上吩咐,你教所有理科課程和體育,怎樣?

我不可能有什麼意見,教就教唄。我說那領教科書吧。

噗呲一笑:哪有教科書,由你教什麼學生就學什麼。我頗吃驚的樣子,引得其他老師也發笑了。

其實,我不該感到詫異,老師沒有教材,學生沒有課本,在那個年代不是稀奇事。我讀兩年高中,不是也有一年全是抄寫嗎?語文老師還給學生髮油印單子,什麼《夢遊天姥吟留別》、《蜀道難》、《琵琶行》,全是從模糊不清字跡中讀到的,至今背得許多。但數理化課程,老師沒有刻印隻言片語,常常是滿堂抄寫,寫得手腕發軟,而講解的內容卻聽得似是而非顧此失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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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龔農,中國散文學會會員,重慶作協會員。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