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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流落思無窮出自宋代蘇軾的《江神子·恨別[1]

天涯流落思無窮!既相逢,卻匆匆。攜手佳人,和淚折殘紅。為問東風余幾許?春縱在,與誰同!

隋堤三月水溶溶。背歸鴻,去吳中。回首彭城,清泗與淮通。欲寄相思千點淚,流不到,楚江東。(欲寄 一作:寄我)

譯文及注釋

譯文

流離天涯,思緒無窮無已。相逢不久,便又匆匆別離。拉着佳人,只能采一枝暮春的杏花,含淚贈別。你問春天還剩多少,即便春意尚在,又能和誰一同欣賞?

三月的隋堤,春水緩緩。此時鴻雁北歸,我卻要到飛鴻過冬的湖州。回望舊地,清清淺淺的泗水在城下與淮河交匯。想要讓泗水寄去相思的千點淚,怎奈它流不到湖州地。

注釋

江神子:詞牌名,即「江城子」。

東風:代指春天。

隋堤:指汴河的河堤,因建於隋朝而得名。

背歸鴻:詞人南下湖州(今屬浙江)而大雁北飛,所以說是「背歸鴻」。

彭城:即徐州,漢高祖劉邦的家鄉。

楚江:即泗水。

鑑賞

此詞作於元豐二年(1079)三月,為蘇軾由徐州調至湖州途中。詞中化用李商隱《無題》詩中「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句意,將積鬱的愁思注入即事即地的景物之中,抒發了作者對徐州風物人情無限留戀之情,並在離愁別緒中融入了深沉的身世之感。[2]

詞的上片以感慨起調,言天涯流落,愁思茫茫,無窮無盡。「天涯流落」,深寓詞人的身世之感。蘇軾外任多年,類同飄萍,自視亦天涯流落之人。他在徐州僅兩年,又調往湖州,南北輾轉,這就更增加了他的天涯流落之感。這一句同時也飽含着詞人對猝然調離徐州的感慨。

「既相逢,卻匆匆」兩句,轉寫自己與徐州人士的交往,對邂逅相逢的喜悅,對驟然分別的痛惜,得而復失的哀怨,溢於言表。「攜手」兩句,寫他永遠不能忘記自己最後離開此地時依依惜別的動人一幕。「攜手佳人」,借與佳人乍逢又別的感觸言離愁。「和淚折殘紅」,寫作者面對落花,睹物傷懷,情思綿綿,輾轉不忍離去,同時也是寫離徐的時間,啟過拍「為問」三句。末三句由殘紅而想到殘春,因問東風尚余幾許,感嘆縱使春光仍在,而身離徐州,與誰同春。此三句通過寫離徐後的孤單,寫對徐州的依戀,且筆觸一波三折,婉轉抑鬱。

詞的下片即景抒情,繼續抒發上片未了之情。過片「隋堤三月水溶溶」,是寫詞人離徐途中的真景,將浩蕩的悲思注入東去的三月隋堤那溶溶春水中。「背歸鴻,去吳中」,亦寫途中之景,而意極沉痛。春光明媚,鴻雁北歸故居,而詞人自己卻與雁行相反,離開徐州熱土,南去吳中湖州。蘇軾是把徐州當成了他的故鄉,而自嘆不如歸鴻。「彭城」即徐州城。「清泗與淮通」暗寓作者不忍離徐,而現實偏偏無情,不得不背鴻而去,故於途中頻頻回顧,直至去程已遠,回顧之中,唯見清澈的泗水由西北而東南,向着淮水脈脈流去。看到泗水,觸景生情,自然會想到徐州(泗水流經徐州)。歇拍三句,即景抒情,於沉痛之中交織着悵惘的情緒。徐州既相逢難再,因而詞人慾托清泗流水把千滴相思之淚寄往徐州,無奈楚江(指泗水)東流,相思難寄,令詞人不禁悵然若失。托淮泗以寄淚,情真意厚,且想象豐富,造語精警;而楚江東流,又大有「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之意,感情沉痛、悵惘,讀之令人腸斷。

此詞寫別恨,採用了化虛為實的藝術手法。作者由分別之地彭城,想到去湖州途中沿泗入淮,向吳中新任所的曲折水路;又由別時之「和淚」,想到別後的「寄淚」。這樣,離愁別緒更顯深沉、哀婉。結句「流不到,楚江東」,別淚千點因春水溶溶而愈見浩蕩,猶如一聲綿長的浩嘆,久遠地迴響在讀者的心頭。[3]

創作背景

此詞作於宋神宗元豐二年(1079)三月。宋神宗熙寧四年(1071年),蘇軾因不滿王安石的新法,請求出京任職。熙寧十年(1077年)四月至元豐二年(1079年)三月在徐州任知州,革新除弊,因法便民,頗有政績。隨後調往湖州任知州。此詞即作於蘇軾由徐州調至湖州途中。

作者蘇軾

(1037年1月8日-1101年8月24日)字子瞻、和仲,號鐵冠道人、東坡居士,世稱蘇東坡、蘇仙,漢族,眉州眉山(四川省眉山市)人,祖籍河北欒城,北宋著名文學家、書法家、畫家,歷史治水名人。蘇軾是北宋中期文壇領袖,在詩、詞、散文、書、畫等方面取得很高成就。文縱橫恣肆;詩題材廣闊,清新豪健,善用誇張比喻,獨具風格,與黃庭堅並稱「蘇黃」;詞開豪放一派,與辛棄疾同是豪放派代表,並稱「蘇辛」;散文著述宏富,豪放自如,與歐陽修並稱「歐蘇」,為「唐宋八大家」之一。蘇軾善書,「宋四家」之一;擅長文人畫,尤擅墨竹、怪石、枯木等。作品有《東坡七集》《東坡易傳》《東坡樂府》《瀟湘竹石圖卷》《古木怪石圖卷》等。

參考文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