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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隱圓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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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隱圓修
簡介 天隱圓修,?~1635明末臨濟宗名禪師,嗣法於幻有正傳,與密雲圓悟同門。 萬曆三十六年,<1608>結茅於磐山,漸成大剎,門下人才之眾和圓悟相等。 法語有《天隱修禪師語錄》二十卷。 法嗣有杭州理安箬庵通問,湖州報恩玉林通琇等五人。 其法系有鎮江的金山寺、揚州的高旻寺、常州的天寧寺及浙江於潛(臨安)西天目山的禪源寺。 而宗門中較卓越的是重興句容般若寺的法忍本心(1846~1906),而本心的法系也源出金山。 此後則金山有印徹(融通,1866~1928)、高旻有法一、天寧有清熔(冶開,1852~1922)。 又上海的留雲寺有密融(微軍,1854~1921)系出金山; 北京的龍泉寺有古念,(清一,1842~1916),撰有《宗鏡捷要》四卷,系出天目,都是知名的禪僧。
開悟
天隱圓修禪師 常州磬山天隱圓修禪師,龍池幻有正傳禪師之法嗣,俗姓閔,荊溪人。 圓修禪師幼喪父,日以賣菜為生,奉養老母,閒時恆持觀世音菩薩名號。 成人後,圓修禪師曾經到附近一所寺院,聽一位法師講《楞嚴經》。 經中講,「一切眾生皆由不識常住真心,性淨明體,用諸妄想,此想不真,故有輪迴。」 圓修禪師聽了,惕然有省,始知有生死大事,於是前往龍池幻有正傳禪師座下出家,二十四歲得度。 受戒後,圓修禪師謹遵正傳禪師之教悔,精勤參究「父母未生前本來面目」之話頭,不久,即有所入。 一日普請(全寺大眾一起參加勞動),圓修禪師陪侍正傳禪師出窯搬磚。 閒話之間,同修們紛紛談及四大名山菩薩出現神通廣大之事。 正傳禪師說道:「者(這)里也不少。」 圓修禪師很驚詫,便進一步問:「如何是者(這)里神通?」 正傳禪師道:「快度磚來!」 圓修禪師一聽,豁然有省。 一天,圓修禪師獨處寮房中,讀誦《楞嚴經》。 讀到「佛咄阿難,此非汝心」時,驀然打失本參話頭,得明心性。 正傳禪師北上京師住普照寺期間,圓修禪師繼續留在龍池,閉關閱讀古人公案。 讀到「雲門扇子」之公案,忽然性起大疑情,百思不得其解。 該公案的具體內容是: 有僧問越州乾峰和尚:「十方薄伽梵,一路涅槃門。 未審路頭在甚麼處?」 乾峰和尚以拄杖畫云:「在這裡。」 其僧後來前往雲門,請益文偃禪師。 文偃禪師拈起扇子,說道:「扇子跳上三十三天,築著帝釋鼻孔,東海鯉打一棒,雨似盆傾。 會麼?」 於是,圓修禪師便奮志參究。 兩年後的某一天,圓修禪師正在座上用功,忽然聽見窗外一聲驢鳴,終於豁然大悟,遂當即作偈云:「忽聞驢子叫,驚起當人笑。 萬別與千差,非聲非色鬧。」
印可
圓修禪師便出關,與同參密雲圓悟禪師,前往京師普照寺,省覲正傳禪師。 正傳禪師道:「別來三載,各呈似看。」 圓修禪師道:「人說北地寒,我說南方暖。 寒暖不知人,窮人知寒暖。」 正傳禪師一聽,遂點頭稱可。 第二天,圓修禪師又入室參禮正傳禪師。 圓修禪師問:「歷歷孤明時如何?」 正傳禪師道:「待汝到這田地,與你道。」 圓修禪師便大喝一聲。 正傳禪師道:「汝還起緣心麼?」 圓修禪師一聽,拂袖便出。 一日,正傳禪師因有事穿褊衣,舉起椅子作女人拜,然後告訴圓修禪師道:「汝上座,待我拜汝為師。」 圓修禪師一見,便哈哈大笑,遂呈偈云:「木人提唱笑呵呵,更著衣衫誰識他。 昨日瑊(jian,窺視)來是男子,今朝還作老婆婆。」 正傳禪師覽偈已,笑道:「此偈甚愜老僧意。」 於是令圓修禪師留在座下,充當書記,負責寺院文案。 不久,又給予他印可。 圓修禪師出世後,初住磬山,次遷法濟,後住報恩。 曾上堂云:「禪非解會,道絕功勳。 妙體湛然,真機獨露。 不可以心思,不可以意想。 不可以言宣,不可以默照。 不可以色見,不可以聲求。 一念回光,便同本有。 恁麼則釋迦老子睹明星時,見個甚麼來?者(這)里透得,頓越三祇,坐斷報化佛頭,隨時著衣吃飯,還有向上一路在。」 說到這裡,圓修禪師驀地豎起拄杖云:「釋迦老子,在諸人眼睫毛上,放光動地,只是不得動着,動着則三十拄杖。 何故?不見道,丈夫自有沖天志,不向如來行處行。」 又有示眾法語云:「今時禪門大變,總是個弄虛頭漢,教壞人家男女,不肯指點人做實地功夫,剛剛學些魔嘴說話,不顧本分中黑漆漆地。 老僧這裡不比諸方容人打口令,謂之參禪。 若要在此住,須將從前學來的,盡情吐卻,淨淨地本分參究一回,討個分曉始得。 若不如斯,唐喪光陰,有何利益?」 圓修禪師風儀磊落,賦性恬退,親炙龍池正傳禪師十八載,盡得其旨。 住持磬谷期間,曾大雪五十餘日,炊煙幾絕。 圓修禪師處於飢餓獸之中,安之晏如。 獨念法門衰晚,師道陵夷,乃力恢臨濟宗旨,大闡別傳旨趣,痛呵穿鑿,嚴辯正邪。 四方向道之士,承風踵接,競喧宇內。 圓寂於崇禎乙亥年(1635)。
禪詩
曉 過 西 湖 水光山色四無人,清曉誰看第一春。 紅日漸高弦管動,半湖煙霧是游塵。 元·天隱圓至 品析: 對西湖的詠唱,歷朝歷代累計不知有多少萬首,而這一首卻別具情懷,在眾多的題詠中脫穎而出。 「水光山色四無人,清曉誰看第一春。」 大多游西湖的,不是才子佳人,就是達官顯貴,這類人多半是沉溺於「夜生活」的,哪能如僧人那樣「聞雞而起」呢! 所以,當圓至禪師於天色初明之時路過西湖時,依然是「水光山色」,可四顧茫然,人們才入夢鄉,哪裡會如此匆匆地來觀賞西湖的晨景呢! 哪裡會如此匆匆地趕來欣賞這西湖的第一春呢! 「紅日漸高管弦動,半湖煙霧是游塵。」 雞鳴啟明星動時,西湖笙歌才剛剛收場,有誰來品賞這西湖的「春曉」呢? 但巳時一到,「紅日漸高」,各路遊人才紛紛光臨,遊船上洞簫長笛,古琴琵琶之聲也悠悠而起,娓婉於整個西湖之上,杭州城中。 但這類「文化氛圍」,這樣的歌舞昇平,在老和尚眼裡,只不過是「游塵」而已。 如今的酒樓舞池,卡拉0K的主顧們,可曾知其中之味?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