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真百科歡迎當事人提供第一手真實資料,洗刷冤屈,終結網路霸凌。

姚桐斌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事實揭露 揭密真相
前往: 導覽搜尋

姚桐斌(1922年9月3日-1968年6月8日),江蘇省無錫市人,冶金學、航天材料專家、火箭材料及工藝技術專家,兩彈一星功勳獎章獲得者 。[1]

人物簡介

1941年姚桐斌高中畢業後考入交通大學唐山工學院 ;[2]

1945年以全校第一的總評成績畢業,獲得工學士學位,同年8月任國民政府經濟部礦冶研究所助理研究員;

1946年10月被錄取為公費留學生;

1947年10月進入英國伯明翰大學工業冶金系攻讀研究生;

1951年獲得伯明翰大學工學博士學位;

1953年6月獲得倫敦帝國學院皇家礦校冶金系文憑;

1954年赴聯邦德國亞琛工業大學冶金系鑄造研究室任研究員;

1956年9月在中國駐瑞士使館加入了中國共產黨

1957年4月在聯邦德國冶金廠實習,9月回到祖國,轉正為中國共產黨黨員。

1958年1月被分配到國防部第五研究院一分院工作,歷任一分院第七研究室工程師、室主任、第六研究所所長;

1965年改為第七機械工業部後,他仍任材料與工藝研究所所長;

1968年6月8日在「文化大革命」中被無端毒打,不幸逝世,年僅46歲 。

1983年被追認為革命烈士。

1985年,國家科學技術進步獎評審委員會為姚桐斌生前在運載火箭的發展與研製中作出的重大貢獻頒發了特等獎,對高溫熱物理性能測試基地的建立與發展頒發了二等獎。[3]

1999年9月18日,姚桐斌被中共中央、國務院、中央軍委追授「兩彈一星」功勳獎章。[4]

2000年9月15日,姚桐斌銅像落成典禮在703所隆重舉行,錢學森為此題詞:「鞠躬盡瘁為航天,德昭日月感後人。」姚桐斌——他將永遠受到人們的懷念和尊敬,他永遠是一座不朽的豐碑![5]

姚桐斌早年主要進行冶金鑄造方面研究;回國後開始從事導彈與航天工業的工藝、材料技術工作 。[6]

人物生平

1922年9月3日,姚桐斌出生於江蘇省無錫縣黃土塘鎮,祖籍安徽休寧,童年靠父、兄做糧食生意的微薄收入讀完了小學。[7]

1934年7月,在黃土塘小學畢業 ,由於學習成績優異,在校長再三勸說下,其父才同意他考初中。8月考取無錫縣立初級中學,因家境貧寒,曾輟學兩年,靠擺攤賣香煙、火柴、襪子等日雜品,併兼做收發員、家庭教師和打零工維持生計。

1937年8月,由於強烈的求知慾望,他帶着做生意等的一點兒積蓄,隻身到上海,入私立成康中學、私立匯南中學讀高中。又因繳不起宿費和學費,處境艱難,他同其他四位同學一起輾轉來到江西吉安繼續求學 。

1939年2月,就讀于吉安國立13中學高中部,靠學校的貸款作為學習費用。

1941年,高中畢業會考成績為江西省全省高中畢業生會考個人總分第一,並得到了一筆13中的獎金,這就使他有了入大學的路費。高中畢業後靠校長的資助赴湖南衡陽、長沙參加各大學的入學考試(在考完後的兩個月內,靠其在衡陽湘桂鐵路局機務處修理廠工具室做小工維持生活)。他均以優秀成績同時被武漢大學、湖南大學、中正大學(今江西師範大學)、湘雅醫科大學(今中南大學湘雅醫學院)、交通大學唐山工學院(現西南交通大學)等7所大學錄取。出於對礦冶專業的酷愛,他選擇了當時插遷於貴州平越的交通大學唐山工學院 。

1944年學校遷至四川璧山,在4年的學習中,他竭盡全力,埋頭苦讀。

1945年7月,以全校第一的總評成績畢業交通大學貴州分校(現西南交通大學),獲工學士學位,同年8月任國民政府經濟部礦冶研究所助理研究員(至1947年3月),該所原在重慶北碚,後遷至北平(今北京),在此期間,他一邊從事研究工作,一邊準備出國留學考試。同年被遴選為美國斐陶斐勵學會會員。

1946年10月,被錄取為公費留學生。

1947年6月,啟程赴英,10月進入英國伯明翰大學工業冶金系攻讀研究生,後期兼做實習指導員。

1951年,以《對於液態金屬及合金的粘性與流性的研究》的論文通過答辯,獲英國伯明翰大學工學博士學位。

1952年1月,在英國倫敦帝國學院皇家礦校冶金系繼續深造,併兼做實習指導員。

1953年6月,以《對於液態金屬在鑄模中流動時的垂直運動研究》的論文獲帝國學院文憑。之後開始辦理由英國向聯邦德國轉移的工作。在留英期間,他還積極參加社會活動,曾參加"中國科學工作者協會英國分會",當選為夏令會常務委員,分管總務工作,還曾擔任進步刊物《循刊》的編輯,並協助主持留英學生會的工作。

1954年2月,赴聯邦德國亞亨工業大學冶金系鑄造研究室任研究員兼教授助理。

1956年9月,他在瑞士的伯爾尼中國駐瑞士使館加入了中國共產黨。

1957年4月,進入聯邦德國冶金廠實習,期間對聯邦德國的科學技術與工業生產情況進行大量調查研究。

1957年9月,姚桐斌回到祖國,轉正為中國共產黨黨員。他目睹了新中國社會主義建設蓬勃發展和蒸蒸日上的景像 。

1958年1月,被分配到國防部第五研究院一分院工作,歷任一分院第七研究室(材料與工藝研究室)工程師、室主任;一分院第六研究所(材料與工藝研究所)所長 。

1960年,航天材料研究室擴建為航天材料研究所,姚桐斌任所長 。

1965年,改為第七機械工業部後,他仍任材料與工藝研究所所長。

1968年6月8日,在「文化大革命」中被「革命群眾」以「反動學術權威」的名義無端毒打,不幸逝世,年僅46歲 。

1976年10月,「四人幫」被粉碎,「文化大革命」隨之宣告結束,姚桐斌的夫人彭潔清女士,以一位受難者妻子的名義,以三個孤女母親的名義,為姚桐斌喊冤叫屈、伸張真理的義舉終於得到回應。[8]

1979年4月,北京市中級法院以行兇致死人命罪,分別判處於某有期徒刑15年,高某有期徒刑12年。

主要成就

科研成就

  • 冶金鑄造研究

姚桐斌在英國完成的博士論文和帝國學院文憑論文,撰寫了關於冶金、鑄造方面的8篇科技論文,分別發表在英國的《金屬工業》、《金屬學會會刊》、《鑄工》,法國的《冶金文匯》,聯邦德國的《鑄工》、《工業通訊》、《鑄工科技副刊》等科技刊物上 。

  • 導彈與航天材料工藝研究

1962年,姚桐斌組織制定了國防部五院材料工藝的研究方向,並按"材料要先行"的要求,安排組織材料工藝的預先研究。在此前後的4年中,他除向國內各兄弟單位提出大量研究課題外,在所內開展的研究課題500多項。領導和指導錳基釺料合金的研製和釺焊工藝研究課題,研製成國產一號及二號錳基釺料,並以釺焊結構取代了中國液體火箭發動機的老式焊接結構。主持了液體火箭發動機材料的振動疲勞破壞問題和液體火箭焊接結構的振動疲勞破壞問題的研究,並應用到型號的研製工作上,對火箭部件的設計、選材和製造起了指導性的作用。

姚桐斌開始中國導彈與航天材料工藝技術的創建工作時,從科技人員的選調與分配、研究所發展方向與發展規劃的確定、研究室與試驗室的設置、設施設備的建設與購置,到科研工作方法的傳授與科研作風的培養,他都親自審查、過問,為之付出了巨大的勞動和心血。例如:在材料與工藝研究所的業務方向的確定中,他主持或參加了一系列關於這一問題的討論會。在會上他直言不諱地發表自己的意見。他主張建立一個集中性的、綜合性的導彈與航天材料工藝研究所,主要的任務是把導彈與航天型號所需要的新材料、新工藝理清楚,大部分要提請國內有關的科研生產部門進行研製生產,而自己只搞極少部分特殊的、重要的新材料、新工藝研究工作。這個所要對有關部門和單位研製出來的新材料、新工藝進行應用性研究,使之適應導彈與航天型號的要求,成功地應用於型號。而用這些新材料、新工藝製造零部件和設備的工作,則由有關的設計生產部門來完成 。

姚桐斌大力協同的典範,他親自帶領有關的科技人員走遍了全國有關材料與工藝的研究所和院校,進行技術交底和交流,為在全國範圍內建立導彈與航天材料、工藝及其測試、檢測方法研究的協作網做了大量的積極促進工作。同時,也由於導彈與航天的需求牽引,帶動了國內有關科研生產單位和高等院校關於材料與工藝技術研究工作的開展。

姚桐斌深知材料工藝研究離不開試驗室與檢測、測試與分析的設備,他親自製訂了研究所的發展藍圖,並主持建成了具有初步規模的金屬材料與工藝研究、非金屬材料與工藝研究、材料性能測試、無損檢測、失效分析的設施設備。這個材料工藝研究所已具有綜合性強、模擬試驗能力強、實用性強的特點和風格,是一個研究水平居全國領先地位、在國際上也有較大影響、具有相當實力的研究所 。

1985年獲國家科技進步獎特等獎 。

人才培養

姚桐斌在培養科技人才方面作出了卓越的成績 。在堅持文明科研生產,培養嚴肅、嚴格、嚴密作風方面起到了率先垂範的作用。

榮譽表彰

1961年11月被授予技術中校軍銜 。

個人生活

姚桐斌與妻子彭潔清育有三個女兒,姚桐斌逝世後彭潔清一直居住在北京 。大女兒姚微明是美國匹茲堡大學教授 。

人物趣事

愛情表白

回國後的彭潔清,遇到了相愛一生的戀人。用姚桐斌的話來說,他對彭潔清是一見鍾情。

彭潔清第一次見到姚桐斌,是在一次留學生的舞會上,當時的姚桐斌,是一位高高瘦瘦,氣度儒雅的男生,用西方特有的禮儀邀請她跳舞,整場舞會下來,兩顆年輕的心靈已經慢慢靠近。

認識不久之後,她被姚桐斌約到北京和平西餐廳,說是有重要的事情相告,其實她心裡明白,姚桐斌是要對她表白了

那個年代的表白沒有現在這麼浪漫,但卻真誠而負責。

姚桐斌開口第一句話是:「我是一名中國共產黨員。黨的事業高於一切,也高於我們的愛情。」

緊接着,他又說:「還有,我不能告訴你我從事什麼工作,不能透露與我工作的任何事情。」

這在旁人聽起來,哪裡是在表白,倒有點像是在攤牌談判。

可那個特殊的年代,姚桐斌特殊的身份,彭潔清能理解,兩人就這樣正式走到了一起。

婚後,姚桐斌繼續埋頭在科研所里,為中國的火箭早日上天日以繼夜地工作,彭潔清則在一所大學裡教授英文,同時負責家務。[9]


「就算我們沒有褲子,也要造出原子彈」

「貧賤夫妻百事哀」。

儘管當時對於向姚桐斌、彭潔清這樣的人才,已經給予了高於普通人才的優待條件,但和兩人之前在國外的待遇相比,真的只能用寒酸簡陋來形容。

彭潔清回憶起剛回國時的場景,是這樣的:

我們住在樓上的單間裡,屋裡僅有一個洗臉池子,廁所和浴室是公用的……那時,政府對主要日用生活品實行配給制,按月向居民發放糧票、油票、布票……像這樣的條件,比起我們在國外的生活,用北京話說:「差老鼻子了」。但大家安之若素,我從未聽見任何人抱怨一句。[10]


當時回國的青年才俊

是的,當時歸國的知識分子,一心撲在社會主義的建設上面,新中國對於他們來說,是值得畢生奉獻的事業。區區簡陋的生活條件,從沒有人放在心上。

但生活畢竟是柴米油鹽,再加上三個女兒的出生,再偉大的人也難免會對艱苦的條件有所不適。

三年自然災害期間,很多地方鬧饑荒,像姚桐斌這樣的重要科研工作者,還是受到了特殊待遇--每個月兩斤豬肉、兩斤雞蛋、兩斤白糖和兩條煙。

但姚桐斌總是把肉和蛋留給孩子和妻子,看着他日漸消瘦的身形,彭潔清一陣陣心酸,幸虧每個月還會發幾斤黃豆,彭潔清像寶貝一樣每天早上煮一點,規定好丈夫吃40顆,孩子們一人25顆,姚桐斌每次都說怕吃了消化不好,把一部分黃豆留出來,直到三年自然災害過後,姚桐斌才告訴她,其實是怕她吃不到,才故意留給她的。[11]


彭潔清、姚桐斌和三個女兒

儘管有體貼的丈夫,在那個年代,一家人還是經常因為食物短缺導致營養不良。

彭潔清的兩條腿就因為營養不良而浮腫,去看醫生,醫生告訴她兩件事:好好休息,加強營養。

這讓她哭笑不得,她說:「我連肚皮都填不飽,怎麼談得上營養?我們又哪裡有辦法搞到食品來加強營養?」

這就是當時的中國,當別人笑話我們連褲子都穿不起還要搞原子彈的時候,陳毅回答:「就算我們沒有褲子穿,我們也要造出原子彈」。我們上中學的時候都學過一篇文章《談骨氣》,作者吳晗開篇說:「我們中國人是有骨氣的」。大背景就是自然災害期間,中國人哪怕餓着肚子,也要打破西方封鎖,造出自己的原子彈和火箭。[12]


姚桐斌就是在這樣艱苦的條件下,憑藉一己之力生產出了過去只能依賴蘇聯進口的釺焊合金--一種特別重要的航天材料。

1963年,姚桐斌出國參加一個國際學術會議,遇到了英國、德國的冶金專家。他們問他:為什麼當初捨棄我們所提供的,那些良好的科研條件和個人待遇而回中國去,姚桐斌說:「我是中國人,當年出國就是為了現在回國。現在中國還比較落後,但將來中國一定會強盛起來。」

從1960年至1965年,姚桐斌領導的703所共開展了500多個研究課題,其中半數為預先研究。當初預先研究的部分,80%都應用在了如今的火箭發射、衛星上天的事業上。[13]

血灑「六·八」

1968年6月8日,深深地刻印在我的心中,永誌不忘。那時在大學教書,星期六,是我回家的日子。一周來,我天天盼望回家。每個星期一,一到學校,我就開始在日曆上,一天撕掉一頁,好不容易盼到星期六,我可以和桐斌見面了,萬般情意湧上心頭。桐斌一定也是翹首以待,盼望着我們六天一次的相聚。吃過午飯,我急急忙忙地離開學校,兩個多小時以後,我終於擠上了從永定門往南開的公共汽車,急急忙忙往家趕。

我們的家在35棟三樓,一走進過道,就是一個客廳,一個長沙發背靠窗,面向門。桐斌總是讓客廳的門開着,坐在沙發上。這樣,我一到家,他就可以看見我了。

到了樓下,我快步往上走,滿懷希望,「現在已是5點多了,也許桐斌已下班,在沙發上等我」,想到這裡,我三步並兩步地往上跑。當我登上三樓時,家門忽地打開,我家的保姆啜泣着對我說:

「姚所長……被人打死了……」

「什麼?你說什麼?」

我感到一陣眩暈,聽不懂她的話,站在門外一動不動,任由手袋掉在地上。

天哪!這不可能是真的!絕不可能!這只是一個可怕的夢魘。

三個驚恐的孩子跑過來拉住了我哭成一團。她們扶着我進了客廳,一見桐斌,我便猛撲過去,只見他直挺挺地躺在沙發上,白襯衫血跡斑斑,灰褲子上也是污血和髒土。由於他個子高,兩隻腳伸在長沙發的扶手上,一隻腳穿着襪子和布鞋,另一隻腳光着,沒有鞋襪。桐斌的頭在沙發另一端的扶手上,玳瑁眼鏡不見了,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面對着這令人心碎的景象,我終於醒悟到,這不是噩夢,而是殘酷的現實。

這幾天桐斌在家休息,每年5月他就患花粉過敏症,鼻涕眼淚的,不停地打噴嚏,還發燒,醫生為他打了針,讓他休息。

我向桐斌建議,到我們學校去避幾天,那裡離中醫院近,不如去醫院檢查一下,也許中醫對這種過敏症有治療辦法。但是,桐斌不同意,說是6月初有一個重要會議,只要能起床,他必須去參加。後來,桐斌還是帶着好些條手帕,抱病去參加了會議。

6月8日早上,桐斌手提一熱水瓶開水,騎着自行車,按時上班。一進辦公室,他就開始擦桌子,掃地,泡上一杯茶,然後靜下心來辦公。

快12點時,桐斌收拾辦公桌上的書籍文件,準備回家吃午飯。這天去辦公樓上班的人不多,有兩位七〇三所的工程師,見到桐斌,急忙打招呼:「姚所長,您還在『抓革命、促生產』啦!外面都有人在武鬥了,您還是等一等,先別回家。」

「謝謝你們的好意。上午我只批完了一個技術報告,吃完飯還得回來接着干。再說,武鬥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現在七〇三所仍然保存着桐斌於1968年6月8日在技術報告上的批註,這是桐斌最後一次簽寫他的名字,竟成為他的絕筆。

一進家門,孩子們立即圍過來,「爸爸回來啦!爸爸回來啦!」桐斌洗完手,親了一下跟在後面三歲的小女兒,抱着她走進飯廳,還未坐穩,傳來一陣粗暴的捶門聲。

「開門!開門!」

咚咚咚!「到底開不開門?」

正當桐斌走到門邊時,門已被鋼管砸開,一伙人衝進來。

「請問,你們找誰?」

「媽的,找的就是你。幹嘛磨磨蹭蹭不開門?」

接着一陣噼啪的耳光。

暴徒們罵罵咧咧地將桐斌連拖帶推地架下樓去。在樓門前,一個暴徒上前左右開弓又是兩個耳光。這樣還不解恨,眼鏡,那副伴隨桐斌無數個日日夜夜的眼鏡,在顯微鏡下,在熔煉爐前,就在一個多小時前,還用它閱讀關於我國將要試製第一顆人造衛星文件的眼鏡,被一把從桐斌臉上抓下,扔在地上,踩得粉碎。

在中國,往往將眼鏡和知識分子連在一起。那時,知識分子被認為是「臭老九」,是「反動學術權威」.人們受的教育是:知識分子不會做工,不如工人;不會種地,不如農民。因此,他們從心裡厭惡蔑視知識分子,將憎恨發泄在眼鏡上,發泄在桐斌、留過洋的博士身上。

一個傢伙一面狠狠地踢桐斌的會陰部,一面歇斯底里地嗥叫着,他的吼聲引來了更多的暴徒。這時有兩個暴徒舉起鋼棍,向桐斌的頭部猛擊,鮮血立刻冒出,他倒下了。可是這些自稱是「無產階級革命派」的暴徒,並未就此罷休。

「站起來!裝什麼蒜?你又沒死!」

這些沒有心肝的傢伙,硬是把桐斌拖到他們的「總部」.此時,桐斌已不能講話了,靠在一張木椅上,兩眼發直,隨後即倒在地上。頭頭們見狀,就吩咐手下的人:

「把姚桐斌搞走,別讓他死在我們這裡!」

那幾個人把桐斌拖到我家樓前人行道上,向他猛踢幾腳,還故意大聲嚎叫:

「起來,別裝死,自己滾回去,難道讓我們抬你上去不成!」說完便揚長而去。

一位鄰居發現了地上的桐斌,立即跑上樓找我家保姆。他們請求將桐斌送到醫院搶救,七機部下屬的七一一醫院離我家不到四分之一里路,但得到的答覆是:

「不行!」

在這種情況下,鄰居只好把他抬上樓,放在客廳沙發上。由於頭部幾處受重傷,桐斌一直未恢復知覺,於下午3時許停止呼吸,慘死在家中。[14]

當姚桐斌被紅衛兵打死的消息傳出來之後,周總理大為震怒,下了死命令,一定要限期把兇手揪出來! 但直到文化大革命結束之後的1979年4月,北京市中級人民法院才以行兇致死人命罪,分別將兩名持鋼棒打死姚桐斌的暴徒判刑15年和12年!

1983年,國家給姚桐斌頒發了「革命烈士」證書。也是在這一年,在海外友人的幫助下,彭潔清將三個孩子陸續送去了美國,如今,三個孩子都在美國成家立業,只有彭潔清,一直居住在北京。別人問她,為什麼不跟女兒去美國享福,她說:「桐斌的魂在這裡,我怎麼能離開他?」[15]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