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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鄉的老榆樹(向再春)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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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鄉的老榆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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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鄉的老榆樹》中國當代作家向再春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家鄉的老榆樹

家鄉的小村邊,除了那一川碩大的石頭,最常見的就是老榆樹。那些老榆樹,彎腰駝背,老乾虬枝。巨大的根系深入地下,密密麻麻,無窮無盡,遠遠超過樹冠。有的長達十幾米,牢牢地抓住石頭和泥土,從來不會有榆樹被大風連根拔起。這些榆樹或連成一片,或三五成群,或獨居無偶。它們都是同一個宗族,是最老的那棵榆樹的子孫後代。

老榆樹很皮實。它不擇地而生,河灘上、山根下、屋檐後,無論是石隙岩縫,還是泥土沙石,只要能留下一粒種子,就能長成一棵榆樹。風吹日曬,寒來暑往,老榆樹飽經風霜,屢遭蹂躪,長得七扭八歪,也照樣聳入雲霄,濃蔭蔽日。

春風吹拂大地,融化的冰雪滋潤着泥土。小河邊綠草發芽兒,婆婆丁剛探出頭來的時候,一樹一樹的榆錢,就是最動人的風景。那榆錢團團簇簇,沉甸甸地壓彎了樹枝。一片片翅果飽滿肥嫩,由鵝黃轉而嫩綠。膽大的孩子爬到樹上,折斷一些樹枝扔下來,下面的孩子就搶着吃榆錢。捋一把放進嘴裡,大快朵頤,那股香香甜甜的味道,鮮嫩可口。就像羊兒見到了青草,足以慰藉一個冬天不見綠色的缺憾。要是摻上小米或玉米面,做成黏糊糊的榆錢飯,就着老鹹菜喝兩碗,那就算得上是美味了。榆錢吃完了,還有榆葉,榆皮。榆樹里有粘液,榆錢榆葉都有黏性。榆白皮也能吃,可以入藥。性微寒,味甘平,主治大小便不通,利水道,除邪氣,久服輕身不飢。用榆白皮煮水,用來洗頭髮,養發護髮,頭髮會變得絲滑柔順。用榆白皮磨製的麵粉,是粗糧中的精品。添加榆皮粉的玉米面,能包餃子,是窮人無奈的選擇。今天,大家又把它端上餐桌,吃的卻是童年回憶。榆皮粉麵條,筋道爽口,據說可以減肥。

春末夏初,榆錢變成白色[,風一吹就紛紛揚揚地飄落下來,猶如漫天飛雪,這就是它們的種子。那薄薄的倒卵形翅果在風中飄飛,不管落在那裡,只要遇着泥土,有一點兒雨水滋潤,就會生根發芽,蓬蓬勃勃地長出幼苗。到了秋天,就長成一兩米高的小樹了。

榆錢落盡,尖尖的新葉才長出來,夏天時候,就成了一片綠蔭。炎熱的太陽炙烤着大地,田裡勞動的鄉人們,到了地頭,就坐在老榆樹下的陰涼地里歇一會兒,抽一袋老旱煙,戴上草帽,再走進燙腳的土地里。

長大了的榆樹,質地堅硬,紋理緻密,是做家具和各種農具的好材料。老木匠說,干榆濕柳二性子楊。曬乾了的榆木,太過堅硬,讓老木匠多出了不少汗水。老木匠製作的榆木桌凳,榆木門窗,榆木犁杖,榆木車轅,甚至是榆木牛車軲轆,井上打水的轆轤,都結實耐用,經久不壞。

老榆樹終於成了神。村頭那棵老榆樹,高大粗壯,枝繁葉茂。粗糙皸裂的枝幹上,掛滿了紅布條兒,在風中凌亂地飄動,就像雪域高原上的經幡,無上功德,眾生景仰。來往的人到了樹下,都要撿一塊石頭放在樹根周圍的石堆里,還要燒上一柱香,或扔幾枚硬幣!虔誠地禱告一番。老榆樹成了神,成了人們崇拜的圖騰。那棵神樹很神奇,誰家的孩子頭疼腦熱,就請一位老太太到樹下念叨一番,燒一柱香,往往就真的沒事了。

老榆樹深情地送往迎來,它送鄉親們走出大山,走進城市,也一往情深地迎接着每一個歸來的遊子。每次離開,我都會不斷地回頭看看那棵老榆樹。直到翻過一道梁,再也看不到那它,就感覺真的是背井離鄉了,心裡無比惆悵。每次歸來,翻過那道梁一看到那棵老榆樹,就找到了回家的感覺。年年歲歲,人來人往,就像燕去燕回。只有老榆樹不離不棄地堅守在村邊,時常入夢,成了我心中的永遠的故鄉!

老榆樹老態龍鍾了。粗大的樹根裸露出來,蟠曲如虬龍。乾枯的樹上挑着幾根新長出的嫩條兒,喜鵲在它枝頭搭窩,啄木鳥鑿開它的樹皮,松鼠鑽進樹洞裡寄居,螞蟻也在樹上爬上爬下地忙碌着。

老榆樹最為普通和平凡,像極了我的父老鄉親。他們一旦紮下根來,就註定一輩子守在這裡,守望着這片土地,生生不息,根脈里延續着永不磨滅的靈魂

春到故鄉春更媚,老樹發新枝。家鄉的老榆樹,在冬天的風雪中,枝條上已經孕育着串串花苞。春風吹起的時候,又會綻放一樹繁華。樹老根彌壯,陽驕葉更陰![1]

作者簡介

向再春,赤峰市克什克騰旗人,業餘作者,有多篇散文、詩歌等,在文學公眾號平台及紙質刊物上發表。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