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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黃益)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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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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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中國當代作家黃益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寒冬

還未入壬寅年時,冬便初見了影子江南宋城的冬卻是不似北方的雪來的紛紛揚揚,記憶中的冬時而陽光和煦溫暖,時而小雨濕寒不斷,在爆竹聲中,沾染了極多的煙火氣,寒冬中卻也有着各自的相聚與喜慶。一月初歸鄉後,雨水倒是一年一歲地如約而至,也冷得刺骨,路邊桃樹幹瘦烏黑的枝丫稀稀拉拉地向四周伸開,也是在等待度過這一場寒,每年的歡慶卻也因為冬精靈到來的凜冽,給人更有了安放在記憶深處的情意

在家挨了幾天的雨聲後,按捺不住便動身前往祖父家中長住了,一個面朝蓉江的小村子。許多人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這裡。天邊灰濛濛的霧總是遮擋着,每日都是昏昏暗暗的。凌晨只有一些些亮光的時候,我總是能聽到一些聲音,比如最先開始的總是灶前傳來的輕微的盆和盤子相互碰撞的聲音,哐啷哐啷的,還有下了一夜的雨後,從樹葉上滑落下來滴在門前水泥板上的滴答聲,水鞋在地板上行走而發出的拖拉聲,這裡和外頭是不一樣的。我裹緊了襖,走到門前,不停得在兜里搓着手,冷氣從脖子領里一股一股的進,感覺全身都被提拉起來了,直衝腦門,聽老人們講,今年的冬天和零八年那場大雪有的一比,只不過今年寒的是這場不斷的雨,這不由得讓我想起了原先老房子隔壁那家姓李的老人,也沒能熬過這一年的冬天,前兩天在祠堂辦了法事,這場水席在年前辦的是恰巧,正逢上春運日子,在外工作的人們歸家,村里大多數都是年邁的老人,還有些在較遠一點鎮上念初中的學生也住在這裡,加上最近幾年,許多年輕人都已經回來了工作,說是村里在致力於減少留守兒童和老人的問題,也同時在幫助年輕人工作問題,因此來吃席的人便也比往常多了許多。

因早去了些時候,便剛好碰上跪送禮,邊上坐着一群敲鑼吹嗩吶的人,一人負責吆喝的站在前頭,餘下的一些便是李家的子孫,身上披着一條白帽子的白布披風,腰間用腰帶束着,由最年長的兒子的人領着跪拜,除了吆喝聲,身旁的人都沒了話語,連那正是調皮年紀的小孫子,也緊跟在父母身後,不知是凍得還是拽得緊的緣故,一雙小手通紅,抓着着他母親的衣角,磕磕絆絆的,嘴裡直哈白氣。大約是雨一直沒能停,直到開席,氣氛才緩和了些,他家的人早已脫下了那身白布,正正的在門口迎着來往的賓客,天空上雲層壓得極低,水席上空用一大片塑料薄紙用來擋着小雨,在搖晃中漸漸揚起了邊角,卻是一片交談歡笑聲。

天氣一寒,便總想着往人多的地方湊,雨稍微一停,鎮上一條從頭到尾的小商鋪便開始大聲吆喝,往日這種時候,我大概是最不願意來的,沒得看頭,又閒着無聊,祖母同那些賣東西的婦人們總是愛嘮嗑幾句,誰家的孩子讀書怎麼樣,誰家的蘿蔔個頭最大,坐在人家店裡頭,烤着火,聽得我直犯困,從街頭嘮嗑到尾,嘮一天下來也不為過。由於街道整治,比往日整齊了許多,小攤子歸在一個地,店鋪也安上了玻璃制門,皆裝上了制暖的,從最靠石橋邊的店鋪到街尾,為彰顯喜慶,不止是賣年畫的鋪子亮起了燈籠,連賣喜果子的門口都掛了幾個通紅的大中國結,祖母叮囑我去買些自個愛吃的,我嫌的這些麻煩,便順手提着袋子。我們走在街邊右側,最為熟悉的就是用一把紅色大棚傘,傘沿上掛着一幅幅寫好的示例春聯,將整把傘圍了起來,最外層罩了一層防水的塑料布,像冰糖葫蘆的燒糖,甜甜膩膩的,看了也甚是覺得喜慶,像是一個紅屋子,要是下點雪或許就更加有意境了,紅配白便是新年了。傘中間裡頭設了一張大桌子,桌上都是一塊塊紅紙,一群人圍得水泄不通的,更有出來張羅的,卻嫌外頭不如家中暖和,往人多的地方湊,便手中抓着一把瓜子,探着個腦袋往裡面瞅,豎起耳朵聽裡頭,這幅字應不應景,也要和旁邊提着菜來湊熱鬧的人說上幾句,「今年做幾碗菜」,亦或是「家中豆腐做得老了或是嫩了」。這條街還未過半,天色就已經要開始暗下來了,街上的裝飾燈籠也一個個開了,人又漸漸多了起來,但大多都是些年輕人,老話說的日落而息,到現在卻成了晚上出門,夜市的文化也在小村里生根了,街上瀰漫着烤串的香味,竄起來的火苗像是活了一般,一飄一閃的,像是給黑夜蒙上了一層橙紅色的紗。順着走下去,便能看見好幾家粉麵店,來一碗二兩熱滾滾的抄手,加上一勺油辣子,一勺醋,像是一片澄澈的湖面,剛剛融化,還帶有些寒氣,被天邊落日的餘輝染紅,頓時帶來的便是習習的暖意,便最是提精神了,一個又一個的抄手在湯中翻滾,露出白肚皮,染上一層橙色的外衣,更加有了滋味。逛到街尾便有廣場,廣場上許多人在跳着舞,一排又一排,整整齊齊的,一群孩子聚在一起,尖叫着追逐。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只有一盞大燈在旁邊屋檐上,光透過黑夜裡,薄薄的微雨似的,直直的照射在旁邊的石桌石凳上,布滿了小水滴,一顆顆顯得亮晶晶的,在黑夜裡顯得彌足珍貴,透亮純淨的。穿過這些店鋪後,便能進到專門擺攤的地方了,他們大多數都是用竹子編制的背簍和筐子,更為大一些的地方,就是用竹子編的鋪上去,形成一個平台,邊上用木板圍着,裡頭的柑橘和蘋果摞成一座小山,暖黃色的燈光下,像是一個小燈籠,散發着喜慶,葉子的加持更是給嫩添上了一筆,梨子的黃更是在夜中,有着月亮似的淡雅的美感,冬風微微起時,更是給來往的人凍紅的臉,增加了一點俏。

這年一過,年味也漸漸散去了,涼颼颼的時候更沒有熱熱鬧鬧的歡慶年,便也只剩下乾巴巴的凍。這下了一個多月的雨了,天公仿佛是故意一般,始終沒能放晴,那種坐在庭院裡的躺椅上,沐浴着冬日暖陽的想法也落空了,我要回家準備去外地讀書,母親已經來電話催促多次了,祖母給我收拾收拾,叮囑我戴上那雙絨毛手套,便準備回去了。

老人家說什麼也要送我過車站去。門前原先是一條窄小泥巴路,路中凹陷不平,有各種車輪子經過後遺留下來的車軲轆印,還有被濺起來的的泥水,將路邊屋檐下的石板布滿泥點,而兩旁伸展出來的美人蕉卻在風中生長的鮮活自在,也許有着雨水的沖洗,蕉葉格外純淨的翠。日復一日的,現如今這些都只存活在了記憶里,現今只有一條寬闊的灰白水泥路從一戶戶的人家中穿過,我低頭看了看腳上的鞋,沒有泥水浸沒的冰涼,只有從遠處吹來無聲的風。那天歸家,祖父嘴上叼着煙,嘴上嘟嘟囔囔地絮叨着,雙手背在身後,卻怎麼也立不起腰,左腳踏出去,身體也隨着左偏,身影一左一右的,嘴唇上煙頭的煙氣熏得他眯起了眼睛,我有時經常懷疑他到底能不能看得清,我便總想着伸手去扶着他,他總是笑着搖頭,頭頂的帽子上面的毛飄飄揚揚的,似乎在格外努力的在寒風中顫抖,想要留在他的頭頂,等到車子發動走了,他們在來來往往的人里逐漸消失,再沒了痕跡,一片霧蒙蒙當中,我只看見了那頂結着水珠的帽子。

回來沒有多少天,睡到半夜,聽見雨又淅淅瀝瀝得下了起來,忽急促、忽緩慢、忽刺耳、忽輕緩,不得起床關了窗子,外頭的風微微的呼呼聲,隱隱約約好似還能聽到不遠的嗩吶吆喝聲,不知道這一個寒冬,是否能預知來年春天的光景。[1]

作者簡介

黃益,一名學習影視文學方向的文字愛好者,尤其偏愛朱自清的散文,更喜歡用文字記錄生活的流水賬,從中挖掘一些細膩的情感。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