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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湖落日別樣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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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湖落日別樣情》中國當代作家王郭進拴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平湖落日別樣情

我曾游過「氣蒸雲夢澤,波撼岳陽城」的洞庭湖;茫茫千頃、氣象萬千的太湖,我也曾兩次暢遊。西湖,我曾經踏着蘇堤端詳過她那動人的姿容,孤舟深夜三潭上看過印月。至於平西湖,那更是家鄉的湖,她長年碧波浩渺,既有大海的寬廣,又有湖泊的安詳。我曾在盛夏劃一條小船,在荷花陣里衝浪;還多次和文朋詩友們划船到沙島望月,對酒當歌。

如今,我的家就安在了平西湖畔新城區的湖光花園,我幾乎每天一早一晚都要領着我家的寵物小狗貝貝,沿着平西湖散步、賞景、呼吸新鮮空氣,成了真正的「平湖人家」。

其時正是牡丹盛開的季節,市政大廈前文化廣場兩側的牡丹園裡,「姚黃」金光燦燦,「魏紫」光彩灼灼,「豆綠」美如碧玉,「二喬」紅白鬥豔,「酒醉楊妃」更是濃艷、富麗,像儀態萬方的年青王后,把像火焰一樣的感情,變作顏色噴薄出來。這裡的牡丹,色澤鮮艷,奇香異常,紅白黛綠,奼紫嫣紅,五彩繽紛,美輪美奐。花朵有單瓣、重瓣、起樓之分,那幾株黑色牡丹,黑中微紫,中含黃蕊,花色不凡;綠牡丹有「嬌容三變」的美稱,初開時,碧綠如玉,盛開時綠中映紅,將謝時,又冷艷如雪。正如古人所云:「一朵妖紅翠欲流,春光回照雪霜羞,化工只欲呈新巧,不放閒花得少休。」

穿過緯一路,我的眼前一亮:生態公園成了花的世界,花的海洋!極目所見,如朝霞落地,那桃花、萃成束,滾做團,一簇簇,一層層,艷紅素雅,溢光流彩;那玉蘭花,一朵朵,亭亭束素,玉容皎潔;一瓣瓣,無半點微瑕,如羊脂美玉;一縷縷,清香幽遠,沁人心脾;那梨花,像雲錦似地漫天鋪去,在和暖的春光下,如雪壓玉,潔白萬頃,璀璨晶瑩:那杜鵑花,灼熱、醇釅,像噴吐的火焰,像燃燒的雲霞,像飄舞的紅綢;那櫻花,在嫩綠草坪的襯托中愈顯瑩潔,蕩滌胸襟,遠望似明霞,近看如凝雪。那赤橙黃綠青藍紫的各色鮮花馨香撲鼻,引來蝶飛蜂舞,人流如潮。

那逶迤相連的湖濱大道,又是多麼迷人的去處啊,沿途湖、橋、亭相連,那綠茵茵的草坪上,或蹲,或臥着前來踏春,放風箏的老人、孩子、姑娘、小伙,天空中飛滿了千姿百態、花紅繚綠的風箏。一群又一群梳洗打扮一新的新娘、新郎正擺着各種姿勢在拍攝婚紗照,他們每選一個絕佳的景點就摟着腰笑上一陣,平西湖也笑了,笑得湖光閃閃。

湖濱大道兩邊,大湖套小湖,竹林連竹林,一汪汪深藍色的流水,有時被叢林掩映得幽深深的,泛出了暗沉沉的光!有時從一排柳樹頂端瀉下的日光,又將她照成柔嫩的綠色。瞧這波光粼粼,淡淡輝映,像是誰在調色板上跳起了輕盈的舞蹈。湖畔紅黃紫藍相間的野花,又給這蔚藍色的湖泊鑲上了綴邊。在這雲蒸霞蔚的氤氳中,真是人目迷五色,像是飛進了一種神秘的境界

沿堤來到森林半島,發現水勢漲了不少,湖邊的柳樹、蘆葦、礁石、沙灘均被湖水淹沒,人行道上也積滿了水,我只好赤腳趟水來到觀景台上。只見湖光瀲灩,綠洲蔥翠,宛如由水中浮出,倒影明如照鏡。其時遠處盡為煙霞所淹,綠洲之後,一片茫茫,不復知是山是湖,是人間,還是仙界。畫畫之難,全在畫此種氣韻,但畫氣韻最易莫如畫湖景。尤莫如畫春風吹皺的湖光山色;能攫得住波光回影,便能氣韻生動。

一群戴着校徽的男女大學生正在這碧藍的水面上駕舟航行,歡聲和笑語在湖面上升騰,頃刻間就融在鳥嗚與春風裡。聽湖畔幾個身着校服的同學聊天,說是老因在高樓大廈的包圍中,吸不到新鮮空氣,瞧不見廣闊無垠的土地,瞧不見山山水水和蔥蘢的樹木,從校園來到這平西湖的美景中,簡直太使人陶醉了,說着話他們就唱出了喜悅動聽的歌。

每一方的山水,都涵養着每一方人們的精神。我多麼想在壯麗的平西湖畔,把她的美質雅韻也都領略個夠。

為什麼從這一汪迷人的碧波里,竟泛出了湛藍的漣漪?像一粒粒璀璨的寶石,像一塊塊藍得發亮的天空,給寧靜和純潔的碧波,抹上了多少神奇的色彩。在蕩漾的春風裡,我仔細地往湖面看去,只見那澄清的碧波,竟是深一層、淺一層、濃一塊、淡一塊,真是婀娜多姿。當一片白雲飄過,萬頃碧波中又浮動着乳白色的倒影,襯着這白茫茫的一片,旁邊的碧波顯得更明媚和嬌艷了。

我經不住一位紅衣少女的再三勸告,只好上了她的小船。

遊船駛過一片開闊地,水面顯得更加寬闊;浩浩淼淼,分不清哪是湖哪是雲了。身旁只有重重疊疊的波濤,水聲嘩嘩,猶如弦管齊鳴,槍彈齊發。這一帶的歷史陳跡,也隨着湖波向我心中湧來……。

相傳平頂山下的沙河岸邊有一個龍潭。龍潭裡住着東海龍王的小女兒—鯉魚精。鯉魚精從東海龍宮帶來兩員大將,一個是烏龜、一個是白龜。他們住在龍潭裡,日子過得不錯。

龍潭北面有一個莊子,叫苗侯。這地方每年都有個暑伏會。這一年,這裡風調雨順,五穀豐登,人們都很高興,暑伏會也特別大,還請了幾台大戲。鯉魚精很想趕會,就派白龜出來打量路道。白龜就出了龍潭爬到岸邊,一看四下無人,打了個大馬車軲輪,變成了一個人,背了一頂雨淋帽。剛好潭邊有一個孩子在割草。眼睜睜看着從潭裡出來了個白龜,他正想去逮哩,見白龜一打大馬車軲輪變成了人,覺得這事奇怪得很,就放下草蘿頭跟着那人到了會上。轉了一圈那人又回到龍潭邊,又打了一個大馬車軲輪進了潭裡。割草孩子就把自己看到的奇事給人說了。一傳十、十傳百,不一會兒,趕會的人都知道了這事。

再說白龜打量了路道,回家給鯉魚精說沒見會上有道高的人,也沒人看見自己。鯉魚精就叫白龜變了一頭灰毛驢拉了一輛轎車,自己變成一個大閨女坐在轎車裡,烏龜變成了一個黑老婆趕着轎車出了龍潭,到苗侯趕會。

哪知,白龜回去後,會上知道這事兒的人都涌到了潭邊,爭着看新鮮。小驢車一出潭,人們將驢車圍得水泄不通。走哩走不出去,回又回不來。氣得鯉魚精滿臉通紅。拔下頭上的銀簪子向天上一扔,立刻一道閃電,接着下起了瓢潑大雨,人們紛紛離去,這時鯉魚精才脫身回到了龍潭裡。

回到龍潭進了宮院,鯉魚精進屋坐到寶座上,喊白龜進了屋。白龜一看鯉魚精臉色不對,急忙跪到地上請罪。鯉魚精說:「叫你出去探個路,你都探不好,要你還有啥用?」白龜說:「我出去時真是沒看到啥事呀!」鯉魚精不由白龜辯白,就把白龜殺了,血流得到處都是。外邊人看着整個潭水變成了紅色。

殺了白龜之後,鯉魚精將白龜的屍首扔到了岸上,頭朝西南,尾朝西北,停了好些年變成了山,人們叫它「白龜山」。

自從盤古開天地,平頂山下,荒坡百里,狂風走石,飛砂蔽日,十年九不雨,寸草難出土。曬崩山崖的酷暑之後,便是凍裂頑石的嚴冬。年復一年,芳春不度。不知哪朝哪代,東海巨龜欲求佛法,不慎誤入此地,被亂石所困。苦掙千載,終不得脫身。人們說,那突兀而起的白龜山,便是東海巨龜的堅甲。

二十世紀五十年代,白龜山水庫在大爆破的硝煙里誕生,巨龜倏然而逝,萬頃碧波蕩漾,平頂山這才有了春華秋實和蜂舞鶯啼。

如今,平頂山市的決策者和建設者,又在平西湖邊建起了新城區。

舉目眺望,氣勢磅礴,壯闊恢宏;直插雲端的市政大廈,巍峨多姿,格外引人注目;新修的道路,似長虹飛架,像巨龍舞動,那是健與美的韻律,那是剛與柔的交融。

在淡淡的夕陽下,紅衣少女用靈巧的雙手划動雙漿,小船載着我向湖心駛去。只見那清澈幽深的湖水,像一個美人,舒展地橫陳着她長長的玉體。她心懷幽深,姿態天然,隱藏在這幽僻處,顧影自憐。湖面上水波不興,船像在一面玻璃上滑行。粼粼水波,像絲綢的細紋,光滑嫩綠。往遠處望,顏色一點深似一點,漸漸地變成了深碧。仰望天空,雲片悠然地在移動,低視湖心,是另一個天,雲影在徘徊。

兩岸的綠樹青山映在湖裡,一色青青,情意繾綣地伴送着遊人。眼看到了盡頭了,轉一個彎,又是同樣的山,同樣的水,同樣的風姿,真是山外青山湖外湖啊!比起波浪洶湧的洞庭湖來,平西湖是平靜安詳的。比起太湖的浩渺渾圓來,平西湖太像水波不興的一條大江。大明湖和她相比,不過是一池清水,西湖和她相比,一個像「春山低秀,秋水凝眸」的美艷少婦,一個像樸素自然、貞靜自守的處子。平西湖,沒有半點人工氣,她所有的佳勝都是自己所獨有的。早晨,她可以給天仙當鏡子從事晨妝;晚上,她可以給月里嫦娥照一照自己美麗的倩影。在炎夏的日子裡,如果神話里的仙女到幽靜的湖邊來裸浴,保管沒有人抱走羅衫使她們再也回不到天宮去。

船,慢慢地走動着,春風輕輕地吹着,兩岸山上,青翠欲流,樹木葉茂,鬱鬱蒼蒼。一群水鳥在我們周圍盤旋,有的展翅飛打着水面,「啾啾」歡叫着,似在為我們表演精彩節目,幾隻游魚過來了,有的鼓目張須,有的橫身擺尾,有的一聲躍出水面,使平西湖靜中有動,動中有靜,美不勝收。

我們的遊船繞了一個彎子,繼續向前駛去。我佇立船頭,借用大自然的美來陶冶自己的靈魂。忽然,水庫管理處打魚的船隊翩翩駛了過來,兜頭一網,竟得了上百尾肥白肥白的魚兒……

此時此刻,我順着船尾望去,只見西半天耀着一片緋紅色的霞光,霞光把遠山近水染成了玫瑰色。原來浮游在天空中的那幾片白雲,現在突然變得火紅,活像一片片飄浮在空中的紅綢緞。平西湖也被晚霞燒成火紅,金黃、赤黃,又變成一片絳紫。夕陽的半個臉兒落進了西山,若沉若浮,湖面變成了一幅絢麗巨大的油畫。

此時,我有幸觀賞到平湖落日,那一刻,猶如依偎媽媽懷抱,又被親吻了一下,真是一樣娘親別樣情啊!

夕陽的餘輝更加迷人,平湖落日也是正紅的最佳時刻,放眼眺望,平湖落日的美妙景色一覽無餘。只見天幕低垂,四野茫茫,暮靄沉沉,煙柳如織。平西湖沐浴在一抹金色的夕照中,像是在閃閃爍爍地燃燒。夕陽像一個飄浮的火球,漸漸向遠方的一派山脈沉去。平西湖浸染在玫瑰色的色調里。也不知是哪個有本領的畫家把天上的雲彩染得那樣好看,紅得像七月的高粱穗一樣紅,黃得像熟透了的麥田一樣黃;有的像大姑娘們出嫁的衣裳上的雲字鈎兒,有的紫雲彩鑲着金黃色的邊兒。一會兒,變了,太陽像一個橙紅的大圓餅,四周有一圈銀白的光環。轉眼間,這個橙紅的落日,被遠山霧海慢慢地吞吃了,剩下了大半個,又剩下了小半個,晚霞四射,引起我們一陣熱烈掌聲。我情不自禁地鼓掌歡叫,並迅速拿出照像機,「咔咔咔」搶拍下了這一個個精彩絕妙的鏡頭。

我在世上活了60年,還是第一次看到平湖日落,這是多麼難得的奇遇啊!我陶醉了,整個身心全部都消融在了這平湖落日的美景中,心裡鼓盪着一種自豪澎湃的激情。我想振臂高呼,我想大聲歌唱,我想一頭扎進她的懷抱。然而,我又怕失去這稍縱即逝的平湖落日,只得一任感情的激流在胸中激越地奔涌,目不轉睛地直視着平湖落日收起她那最後一抹餘輝……

啊!平西湖,我恨我這支笨拙的筆,難以描繪你雄奇的氣魄,我恨我這雙目不暇接的眼睛,裝不盡你令人驚嘆的秀美;我恨我沒有一副好的歌喉,吟誦不了對你竭盡心扉的讚頌,我恨這隻移動的遊船,如此無情地從你的身邊飛速滑過……

我們的遊船終於靠岸了,我又踏上了平西湖畔新城區那溫熱的土地。[1]

作者簡介

郭進拴,原名郭進拴筆名智泉,郭笑,河南汝州人。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