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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終點(閒敲棋子落燈花)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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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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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終點》中國當代作閒敲棋子落燈花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幸福的終點

昨晚,媽媽和大爺順利抵達煙臺,弟弟接機,弟媳在家中準備好了晚餐。媽媽電話中說弟媳為他們做了蝦、螃蟹和鮮香的海魚。三歲的小侄學會了搶話,衝着電話嫩聲嫰氣地說:「爺爺奶奶來啦,姑姑買的鞋大啦,穿不上啦。」我逗他:「唱歌給姑姑聽。」小侄說:「不唱啦,不唱啦,出去玩兒!」

媽媽在家的時候,總是牽掛弟弟一家,去了那邊又惦記我們,做父母心心念念的都是自己的孩子。你來時他們的驚喜,你走時他們的依戀,都藏在了深情的目光里。所以,當歲月漸漸老去,我們能做的只是挽着他們的手,慢慢地將時光挽留。

安回來了,回來探望一別八年的父母和親友,這是安去加拿大後第一次回來。安是我和董的高中同學。

高中時,安是個特別安靜的女孩兒,就像她的名字一樣。安在學習上的狠勁和拼勁是出了名的,她考試成績從來沒有出過前五名。那會兒,安是我們班上許多人的榜樣,而她苦讀的動力在此次聚會上才得以知曉:安認定只有學習好才會得到表揚和被人看重。

也許是多年未見的緣故,大家都提前在「老味道」的餐館前等待。在圍繞着安的話題閒聊之時,安出現了。於是,招呼、握手、擁抱,還是那麼熟悉,一如當年。

上樓入座,在極具東北特色的菜餚與溢滿情意的酒中,同學們開始了記憶的閃回與心的碰撞。

安當年考上了哈船舶,也就是今天的哈爾濱工程大學。安說填志願時她還填了第四軍醫大學,其時,班上的老聶也報了這所大學,結果老聶考上了,而安雖然分數夠了,最終卻不知何故沒有被錄取。據說那一年全省只有一名女生考入了那所學校。

席間,安簡單地向同學們講述了她出國時的情形和自己這幾年在國外的生活經歷。安從船院畢業後,分到了哈市的一家輕工設計院,安的愛人也在這家設計院。後來單位很不景氣,他們的收入每況愈下。這時,安有不少同事都想辦法辦移民去了加拿大。安的愛人也動心了,跟安合計着也想出去闖一闖。那時出去還不算太難,結果他們也辦成了,於是帶着四歲的兒子與簡單的行囊,還有由自己不多的積蓄加上親友們贊助的一些錢,兌換成的8000加元,踏上了異國的土地。

安說,到了那裡,交了房租、交了孩子的託兒費,手上幾乎不剩幾個錢了,巨大的壓力感頓時撲面而來,而語言又是最大的障礙。安第一家打工的店是一家日本料理店,因為沒過語言關,甚至連卷壽司的活兒都沒有分派到,只能在後廚煮飯,切成盆成盆的洋蔥和生菜。從上學到參加工作,安還從沒有干過這麼重、這麼累的活兒,可安不斷鼓勵自己要挺住。

安記得有一次自己端着一大木盆剛剛煮好的米飯,因為木盆太重一不小心失手,竟將米飯全都扣到了地上,這讓安緊張慌亂了好一陣,生怕自己被炒魷魚,當時連腳被燙得起了水泡都沒有注意到。在這裡,安很幸運的遇到了對中文有着濃厚的興趣,英語又非常好的黑人喬治,於是,安就跟他進行互動,相互學習,共同提高。安的聰明和悟性,這一次又大顯神通,很快她的英語會話能力便突飛猛進,回到家中她再給愛人當老師,夫妻倆闖過語言關並沒有像別人那樣耗費太多的時間和金錢。

過了語言關,找起工作來就容易多了。最初的幾年,安和愛人兩個為了生存,為了立足,只有拚命地幹活,打工,但那時目標性很強,身上似乎有着無窮的動力。說起那一段苦中作樂的日子,安的表情頗為留戀。我不想輸給自己,也不想輸給別人,出去就想混出個樣兒來。

這時,我特別注意到安的一雙手,粗大的關節,粗糙的膚質,使她的手看着跟年齡有很大的反差,可以想見她這些年一定吃了很多苦。可讓安感覺最痛苦、甚至難以忍受的日子,不是初來乍到那一段,卻是在第四年和第五年的時候。那時,隨着生活漸漸穩定,安感覺自己反而失去了生活的目標,想家想親人,內心的孤獨感和漂泊感強烈的要命。

曾有朋友從國內給安帶去一些歌帶,閒時,安喜歡一個人唱卡拉OK,一首接一首地唱,有時會唱到淚流滿面。安的愛人一聽到這些熟悉的歌就跑去車庫,在那裡低頭抽煙。安想過信奉天主教,尋一些精神的撫慰,可安的愛人不支持,也不想加入加拿大的國籍,有時間他就教兒子說漢語、寫漢字,背唐詩宋詞,或許他是怕割裂的太徹底吧,但孩子是在英語的環境中長大的,一說起漢語,就牴觸的跑開了,讓人無奈。安說當時是愛人急着要出來,現在他卻是最不適應的,但不快樂的時候他不說,都埋在了心裡。

安一家幾乎不過洋節,每年春節就是在第二天早起看遲來的春晚,吃點兒餃子,以此來找到一些當初在家過年的氛圍,這時候覺着自己離故土似乎並不遙遠。八年的時光不長也不短,但由於經歷的特殊性也足以讓人成長。

安說西方人表達感情的方式很直接,不會跟你彎彎繞。同事和朋友之間相處也很簡單。與同事和上司之間也只是在聖誕節寄上一張賀卡表達心意,安喜歡這樣的放鬆與簡單。在卡爾加里的一家石油公司做財務和管理方面工作的安,很受洋人上司的器重,金融危機到來後,公司有的部門裁員了,可安還是幸運地分到了很多工作,這讓安很是感激。過聖誕節時,安想表達一下心意,準備在給上司寄賀卡時,在裡面放上一張100加元的購物卡。可安的愛人說還是放50加元吧,要不以西方人的性格,你送多了,會讓人家感覺有負擔。後來安就放了50加元,可就是這樣,上司還是幾次三番地表達謝意,弄得安反倒覺着不好意思了。

同學們勸安過些年,有一定的經濟基礎了還是考慮回國,大家說家鄉的人才更親啊!安說也不是沒有過這方面的打算,就怕到時候歲數大了,回來找不到適合自己的工作,又沒有合適的項目可做,人不能幹閒着不是,總得做事才成。而且為了兒子的將來,還是考慮要留在那裡。

如今,安在有了讓許多人羨慕的花園洋房,有了轎車和存款,但安知道,這些都無以構成幸福的終點,物質之外,還有其他。幸福終點究竟在哪裡,我們自己知道嗎?我想,這恐怕得聽聽我們內心的聲音。 [1]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