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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學記事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幼學記事》中國當代作家邱小平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幼學記事

時光流走,兒子幼兒園畢業了,記得剛進幼兒園時出人意料的沒哭沒鬧,興高采烈的背着小書包面帶得意的回來了。也許時代或者環境不一樣了,現在的小孩不再是以前那種「見不得世面」見了生人還得扯大人衣角躲在背後的小孩了,如今兒子完成了他人生求學的第一階段,由此生出些些情愫,想起自己以前求學的經歷--

涼風坳村小學

我開始上小學應該是六七歲的樣子,那個年代基本還沒聽說過什麼幼兒園,幾乎都是直接從一年級開始讀,當時哭沒哭已沒有印象了,由於是在村裡的學校上學,到也沒覺得怎麼不習慣。學校是四合院的形式,形如以前的四合院老宅,大門是用石頭砌成的,兩扇銹跡斑斑的大鐵門嵌於其上,倒有幾分古時城牆大門的味道,校內除了一個用水泥墩做的乒乓球檯就再沒有其它任何的娛樂設施,連施號鈴聲也是用一節鐵軌懸掛於樑上做成的,每到上課、下課、放學都會響起噹噹當清脆悅耳的聲音,有時候放學趁老師不在,一些調皮的孩子會拿着鐵棒墊起腳尖去敲幾下,然後飛快的跑開並躲起來偷窺動靜,算是過一下乾癮,那快樂簡直無與倫比!

在記憶中教過我的老師大抵有三位,其中印象最深的當屬王方華老師,如今老先生早已仙逝很多年了。王老師非常慈祥,個子高高的,長得很是精瘦,他是該校也是附近十里八村唯一的大學生,在那個年代大學生是極稀少的,非常受人尊重,老先生時常戴個老光眼鏡,喜歡唱歌、拉二胡,寫書法,可以說才華一身, 他最愛唱《我的祖國》,每當唱到動情處都會將雙眼眯起,腦袋來回打圈——一條大河波浪寬,風吹稻花香兩岸……,那表情仿佛聞到了稻花的清香,當唱到「若是那豺狼來了,迎接它的有獵槍」又突然停止打圈,變成重重的點頭,雙手緊握,嚴厲的雙眼中帶着仇恨,對於日本鬼子的痛恨之情溢於言表!後來讀高中回家見過他幾次,已退休的他喜歡做公益:送對聯,蓋公共亭子等,在如今老家涼風坳處他個人出資修建的亭子仍在,只是已被人為破壞的嚴重,而今成渝高鐵在其下呼嘯而過,站在亭子裡涼風習習,可以極目遠眺 ,我之前為此亭想了一幅下聯:涼風亭涼風不停,至今還未找到滿意的應景上聯。

當時在班裡我一直擔任班長,說來好笑,一個班就十多個人,正由於此讀到二年級左右校里決定將此班解散,要麼留級要麼轉校保級,最後由於三叔的幫助父母決定轉校,於是就」遠渡重洋「去另一個叫蘇家灣中心校的小學就讀,求學之路就此改寫,痛苦經歷開始了!

蘇家灣鎮小學

初入新校,一切都那麼陌生,就像」劉姥姥進大觀園,處處在意,時時留心,生怕被別人恥笑了去"!由於是插班生,譚姓班主任讓我站在前面給大家介紹,我把身體繃得筆直,生怕沒做好。班主任看了看,臨時把我安排在前幾桌的位置,並示意我坐中間,後來知道之所以這麼安排,是考慮到當時那對同桌上課老愛說話,怕影響成績,其時是不得那個男孩子喜歡的,那個女孩挺漂亮的,瓜子臉,聲音甜甜的,她叫張晨,我無疑成了「燈泡」,他們老愛在上課期間比誰的小手好看,搞得我很尷尬,而我一本正經的背着小手聽課。

「瓦藍瓦藍的天空……」坐到下面就和大家一起朗讀,當時上的正是語文課《放風箏》,講台上的女老師胖胖的,她用普通話在上面領讀,大家也用普通話跟着讀 「瓦藍瓦藍的天空……」,最後又讓漂亮的同桌小女孩朗讀,聲音乾淨、清澈、悅耳!至於我完全是懵懵懂懂,如墜五里雲煙,第一次接觸普通話,教學方式也完全不一樣,完全不適應,感覺老師也很嚴肅。我的轉學第一堂課就這麼開始了。

小時候父母教育方式落後加之環境使然,極難適應新環境,每次去上學都極度沮喪,上學路途又遙遠,每天必須渡船過河不說,還得面對半路上惡狗的「追殺」,一次被瘋狂的惡狗直接追殺到了幾米高的崖坎,幸虧下面是雜草;一次放學回家又突然被追殺,我體育特好,雙腳一跳,雙手攀住柑子樹的樹丫奮力上樹,惡狗露出白森森的牙齒,臉型扭曲的極度難看。以至於一路求學中,都儘可能找大人一起,把自己夾到中間,惡狗也是欺軟怕硬的傢伙。

站在教室里,通過鐵窗可以遠遠的看見故鄉的山頭,哪怕遠遠的模糊的看着心理都有一股暖流,一種暫時的慰藉,就像站在台灣隔海望大陸,想起那首已故台灣詩人余光中先生的《鄉愁》:

小時候,鄉愁是一張小小的郵票,我在這頭,母親在那頭

長大後,鄉愁是一張窄窄的船票,我在這頭,新娘在那頭

後來啊,鄉愁是一方矮矮的墳墓,我在外頭,母親在裡頭

現在呢,鄉愁是一灣淺淺的海峽,我在這頭,大陸在那頭

這樣對比,似乎牽強、誇張,但其中個味,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卻說班主任數學老師是個極度愛拖堂補課的人,隨時都要延遲很久放學,他處理班級問題最拿手的手段就是「靜坐」,這一坐少則半個時辰,多則一個多時辰,規矩是放學後大家端坐於凳上,雙手背於後作木人狀,他就一個人回到他十來平米的寢室,隔不了多久他準會上來,先在窗外視察一番,然後走進教室,站在講台上表情嚴肅,然後念到:張文佳先走、魏玲先走、賀娟先走,然後頓頓,有時還會有一兩個幸運兒,每每於此後有幾個調皮的男生都會恨恨地說「跟他兒子做媳婦的」!至今思之,頗為好笑。

不易,學生娃兒又收不到錢,渡船的老頭常會毫不留情地罵罵咧咧一番。

再說父親是個極度崇尚知識的人,父親寫的一手好字,但是卻是一個對「分數」及其較真的人,父親常說只要成績好,啥子都好,家長喜歡,老師也喜歡,其它的都是卵彈琴,那表情像極了一個資深的教授,至於什麼書法、歌唱、體育等特長都不值一提!(那時我體育是特別特別好的,由於在農村,滿山的跳啊跑啊,體育非常棒,加之那時武俠片流行,個個孩子都有武俠情結,後來讀到高中,死水一般的生活,加之巨大的壓力,身體素質從此垮下來了,儼然「東亞病夫」,這是後話),從那時起直到初中畢業除了周末都得五點準時起來,過起了三更燈火五更雞的求學日子。由於辛苦求學,學習成績總的來說還是不錯的,但是有一次考得特別糟糕,譚班主任評語中有句「還需努力努力再努力」,父親看到後極為受刺激,他厲聲翻譯到:就是叫你努力努力還要努力,你努力不夠!

長期的學習壓力、父親的施壓加之對環境的不適應及營養不良,現在看來當時是得了異常嚴重的心理疾病,記憶力差到極致,腦子裡一團漿糊,一首古詩要背幾個早上。記得有次在地里,父親翻着地,姐姐干着些雜活,說到學習,我不知哪來的狗膽,直接說到:

我不想讀書了!

你X日的不讀了,不讀了跟我一樣在屋裡挖爛泥巴哇?老子甩你X日的幾耳屎!

雖如此,功課還是未落下 。後來小學畢業還考了不錯的成績,總分181分。

就這樣小學基本在歷盡艱辛、噩夢中度過,當然也還是有趣事開心事,比如:每天滾着鐵環上下學;路上彈鳥,比試誰的靶子准;和同學玩打架遊戲;有時出去滿山跑等等,特別是每到運動會,不管短跑、跳遠、跳高及扔壘球等我都遠勝同學幾籌,家裡體育獎狀及成績獎狀糊滿半邊牆,至今老家牆上還有十多張「文物」。

小學畢業後又轉入鎮上讀初中,而後縣裡讀高中再赴外地念學。

如今轉學的小學已併入初中一起,而當年的村小早已「人去樓空」兀自靜立着,四周雜草叢生,破敗不堪,曾經的朗朗念書聲、清脆悅耳的鐘聲、說話聲、吵鬧聲、男生女生、老師學生都化為烏有,只在腦海中迴響,每每回家都會特的看她幾眼。[1]

作者簡介

邱小平,四川資中人。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