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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揭露 揭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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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 孔夫子舊書網 的圖片

內容簡介

納博科夫移居美國後第一部長篇小說,中文版首發。

一場文字的瘟疫,幻想和怪念的產物。

一顆充滿愛意的心的跳動,情感被挾持之後飽受折磨。

一個荒誕的警察國家,渾噩無知又胡作非為的國民通性。

小說的背景置於一個荒誕不經的警察國家,人們信奉埃克利斯主義,追求整齊劃一的埃特盟(普通人)式生活,渾噩無知又胡作非為是國民的通性。主人公克魯格是該國的精英知識分子,享譽海外,為了讓他為新政權背書,獨裁領導人巴圖克百般嘗試卻不得法,最後挾持了克魯格幼小的兒子,通過這一小小的「愛的槓桿」,撬動了固執的哲學家。小說的主題是克魯格那顆充滿愛意的心的跳動,在妻子病逝、兒子被挾持後,他強烈、溫柔的情感飽受折磨。

《庶出的標誌》是一部越讀越有味的作品。正如納博科夫所言,「一旦我真的再次瀏覽我的作品,帶給我最大愉悅的是那些隱藏着的主題在路邊發出的細聲細語。」 因此,一千個讀者可以從這部小說中發現一千個亮點。

納博科夫本人在前言中說明:「庶出的標誌」(bend sinister)一詞指的是從盾徽右上方到左下方的對角斜紋(通常,但是不很準確,有表示私生子的含義)。選擇這個標題是想暗示一種被折射破壞的線型輪廓,一幅鏡中的扭曲圖像,一次生活的錯誤轉向,一個怪誕邪惡的世界。……就像我的另一部小說《斬首之邀》——與現在這部小說倒是有着明顯的關聯——一樣,把《庶出的標誌》和卡夫卡的作品或者是奧威爾的陳詞濫調不加分析、不動腦子地比較只會證明,做這種比較的人既沒有讀過那位偉大的德語作家,也不可能讀過那位二流的英國作家。

作者簡介

弗拉基米爾·納博科夫,納博科夫是二十世紀公認的傑出小說家和文體家。

一八九九年四月二十三日,納博科夫出生於聖彼得堡。布爾什維克革命期間,納博科夫隨全家於一九一九年流亡德國。他在劍橋三一學院攻讀法國和俄羅斯文學後,開始了在柏林和巴黎十八年的文學生涯。

九四〇年,納博科夫移居美國,在韋爾斯利、斯坦福、康奈爾和哈佛大學執教,以小說家、詩人、批評家和翻譯家身份享譽文壇,著有《庶出的標誌》《洛麗塔》《普寧》和《微暗的火》等長篇小說。

一九五五年九月十五日,納博科夫的代表作品《洛麗塔》由巴黎奧林匹亞出版社出版並引發爭議。

一九六一年,納博科夫遷居瑞士蒙特勒;一九七七年七月二日病逝。

原文摘錄

他走進餐廳。一盤冷牛舌配黃瓜絲和一塊用過的奶酪在默默地等着他。 這沒有辦法繞過。只有十點一刻。我還以為夜晚快結束了。克魯格閉上眼睛了一會兒,然後走了進去。

書評

納博科夫特意選擇了一個看似與內容毫不相關的標題,除卻一貫喜歡隱喻和文字遊戲的原因外,還為了表達一種對批評家們的挑釁:怎麼樣,沒有我的指點,你們能找出它與主題之間的隱秘聯繫嗎?

「庶出的標誌」即盾徽右上方到左下方的對角斜紋,納博科夫想用這個標誌暗示一種破壞、怪誕、扭曲。這可謂是鍾愛拐彎抹角的納式風格的經典體現。在這樣一個荒誕不經的世界,高雅文化反被大眾文化壓迫,人們崇尚平庸,厭惡特殊、個性和精英,至少表面上可以說是如此。然而,克魯格作為一個國家的異類,拒絕與當政黨合作,由於學術聲譽在國外美名遠揚。並且,這個愚蠢政黨的黨魁竟然是自己小時候所厭惡的那位愛以回文稱呼他人,並為大家所唾棄的討厭鬼。這不可說不是納博科夫幽默的一次展現:小時候在同一所學校長大的人,後來竟然以這樣一種關係相對立起來。

無疑,納博科夫是崇尚精英主義的。在這個由庸人帶領的國家中,居然連恐怖政治這種事情都做不到盡善盡美,威脅一個人還威脅不到實處,採用的全是不動腦筋的做法。正如納博科夫說,他們是逐步成長、慢慢摸索的,甚至經過一系列可笑的錯誤才找到了方法,明白他們一直忽略了擺在眼前的克魯格的弱點:他的兒子。但抓去他的兒子以作威脅後,卻又因為一堆庸人的手忙腳亂錯將男孩當成治療品,送到精神病人的小刀之下,逼瘋了克魯格。

在其他反烏小說中,專權通常帶來的都是秩序和冰冷的機械性。例如《我們》中高度統一的個人維護着機器般運轉的整體、《1984》中完備的監視監聽設備和高度緊張的工作、《美麗新世界》甚至從嬰兒開始就已劃定界限、設置人們的身份、《使女的故事》里嚴格而森明的女人的身份等級。他們通常牢不可破的原因便是這份井然的支持,就像高度精確咬合的齒輪一般難以打破。

而納博科夫卻反其道而行之,他的小說中展現的是一種「專制的混亂」——專權並沒有帶來所謂的秩序井然,相反,小說中呈現的是一場前所未有的滑稽劇,一場混亂,取得前所未有至高權力的普通人們讓權力遊戲顯得如同一場鬧劇。事實也就是如此:橋不再是橋,因為到達不了兩邊,兩邊的守衛都是最愚蠢又最自大的普通人;大費周折把哲學家弄到領導人前,像抓兔子似的把他的朋友扔進監獄,搞得知識分子內部一團混亂,甚至諂媚地向政權求饒;把克魯格的兒子弄丟,隨意找了一個上來充數,妄想父親無法認出自己的親身子。這個想要把普通人和精英顛倒的社會,把矛頭對向無害的學術人士,在想方設法讓他們屈從的過程中無疑陷入了可怕的混亂。

對待藝術家們,納博科夫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他認為學術應當是純粹的,應當脫離政治,學者們也應當與政治作儘量的遠離。克魯格作為一種沒落英雄式人物,背負着同伴的離去、政權的壓迫、同行的勸解,卻仍在舊有道路上堅持前行,這無疑讓納博科夫十分欣賞,不然他也不會被一陣痛憐攝住,跳進小說里,給予克魯格慈悲的解脫。而小說中荒腔走板的在職者、曲解莎翁以擁護現有政治的人、向政權跪地求饒的大學教授們,則因為失去了其純粹性,得到了納博科夫不留情面的鄙嘲。

但納博科夫自己說,小說的主線是克魯格和他兒子的故事。他在本篇中雖然一直與政治粘連,卻表達了一種與它兩立而脫離的狀態。那麼,除卻對愚蠢政權的憎惡和嘲弄以外,納博科夫還想表達什麼呢?

可以說,是一種美的流逝。

開頭,納描寫了一片明淨的水窪,它是那麼純粹而美麗,好像並不存在於這個世界:它更像是納博科夫從另一個時空搬運來的東西,或者說,克魯格以前生存的世界的遺物。它作為一灘印記,是克魯格在想妻子死亡的時候瞧見的,因此成了他回憶妻子的引子。在這澄澈的鏡子面前,克魯格由周圍境遇的荒誕想起妻子,想起死亡。這水窪是過去生活圖景的斷存,代表着不可往復的昔日,那個自由的政治環境和輕鬆的輿論氛圍,同時也代表着克魯格死去的愛情。

以及藝術和哲學的純粹與高遠,隨着一群庸碌螞蟻的踐踏變成了地上的殘枝。經典被隨意更改、廉價庸俗的書籍暢銷、純潔的學術研究者向政治俯首稱臣。這一切都在腐蝕着克魯格,把這個意志堅強的男人弄得痛苦不堪。

而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無疑是克魯格兒子的意外死亡。大衛的死亡更是凸顯了整個政權的愚蠢和可笑。明知大衛的重要性,眾人卻無視克魯格的反應,將他一路送進了屠宰場。殺人的方式更是顯示出來原始人的愚昧,更可怕的是他們還接受了心理學的指導(納博科夫對弗洛伊德的又一怒懟)。

克魯格周圍美的元素的絲絲散去,將他變成了一個甚至失去眼淚的精巧悲劇,因而他本人也成為了一種哀痛的美。而這時,納博科夫伸出了作者的雙手,將他的兒子從痛苦中拯救而出。

「死亡只是一種風格。」

可對於小說人物,死亡確實是一種風格。處於更為宏大的悲劇中的我們呢?死亡又是一種怎樣的東西?納博科夫借克魯格的口提出了一個觀點:我們已經歷過生存前的虛無,死亡不過是對虛無的重溫罷了。但死亡前的虛無與我們無關,死亡後的虛無卻困擾着我們的生時。在此,問題已經深化成了言語無法表達的、石頭一般的東西,它沉沉地壓在我們心臟上方。

值得一提的是,納博科夫毫不留情地對他討厭的幾位作家做出了尖銳嘲諷。《頓河無戰事》這本書的書名淋漓盡致地展示了這一點。

至於納在其中的文字遊戲,想必還是自己領悟到了最妙。他作為一個對小說細節不厭其煩的人,甚至親自畫出了《安娜·卡列尼娜》里的車廂為學生講解。該小說刨去故事骨架,更像是納博科夫文字藝術的一種展覽。想必他最幸福的時刻,就是有讀者前來,手拿他的得意作品,詢問其中精心設計的種種細節吧。 [1]

參考文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