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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德懷:抗美援朝驚心動魄的五次戰役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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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德懷:抗美援朝驚心動魄的五次戰役,中國近現代戰爭故事。[1]

故事內容 

原圖鏈接彭德懷
原圖鏈接抗美援朝

出兵援朝


一九五0年十月一日國慶節後,二日午,北京突然派來飛機,令我立即上飛機去北京開會,一分鐘也不准停留。當日午後四點左右到達北京中南海,中央正在開會,討論出兵援助朝鮮問題。聽別的同志告我,主席講了這樣一段話:「你們說的都有理由,但是別人處於國家危急時刻,我們站在旁邊看,不論怎樣說,心裡也難過。」我剛到,未發言,內心想是應該出兵,救援朝鮮。散會後,中央管理科的同志把我送到北京飯店。當晚怎麼也睡不着,我以為是沙發床不習慣,搬在地毯上,也睡不着。想着美國占領朝鮮與我隔江相望,威脅我東北;又控制我台灣,威脅我上海、華東。它要發動侵略戰爭,隨時都可以找到藉口。老虎是要吃人的,什麼時候吃,決定於它的腸胃。向它讓步是不行的。它既要來侵略,我就要反侵略。不同美帝國主義見過高低,我們要建設社會主義是困難的。如果美國決心同我作戰,它利速決,我利長期;它利正規戰,我利於對付日本那一套。但我有全國政權,有蘇聯援助,比抗日戰爭時期要有利得多。為本國建設前途來想,也應當出兵。常說,以蘇聯為首的社會主義陣營,要比資本主義陣營強大得多,我們不出兵救援朝鮮,那又怎樣顯示得出強大呢?為了鼓勵殖民地、半殖民地人民反對帝國主義、反對侵略的民族民主革命,也要出兵;為了擴大社會主義陣營威力也要出兵。「你們說的都有理由,但是別人要亡國,我們站在旁邊看,怎樣說,心裡也難過。」我把主席的四句話,反覆念了幾十遍,體會到這是一個國際主義和愛國主義相結合的指示。「你們說的都有理由」;但如果不把它同朝鮮處於危急時刻聯繫起來考慮,那就是民族主義而不是國際主義者。我想到這裡,認為出兵援朝是正確的,是必要的,是英明的決策,而且是迫不及待的。我想通了,擁護主席這一英明決策。


第二天下午,中央又在頤年堂開會,在其他同志發言後,我講了幾句:「出兵援朝是必要的,打爛了,等於解放戰爭晚勝利幾年。如美軍擺在鴨綠江岸和台灣,它要發動侵略戰爭,隨時都可以找到藉口。」主席決定我去朝鮮,我也沒有推諉。散會後在南海畔,有人向我說:「看來還不服老喲!」


第一次戰役


一九五0年十月十八日黃昏時,我隨志願軍先頭部隊跨過鴨綠江。十九日晨到拉古哨電站,二十日晨到達鎮西北之小山溝。二十一日晨我四十軍之某師通過北鎮不遠,即與李承晚偽軍遭遇。第一次戰役是一個不期遭遇戰,須立即改變原先行軍部署,打退追敵美偽軍,立穩足跟。敵乘汽車、坦克追擊,先頭一部已抵鴨綠江。二十五日即勝利結束了第一次戰役。美、英軍和偽軍利用機械化迅即退清川江與德川地區集結,構築野戰工事,主要是坦克部隊交織成防禦體系。我們未跟蹤猛追,因為沒有消滅敵之主力,僅消滅偽軍六、七個營、美軍一小部;敵利用機械化部隊運動迅速,構築工事亦快,已經構成防禦體系。以志願軍現在技術裝備去向敵軍進行陣地戰,是不利的,甚至可能打一個敗仗。


第二次戰役


我以小部隊與敵保持接觸,利用有利地形,在離敵進攻出發地三十公里左右,隱蔽構築反擊陣地。在敵大舉進攻時,我以小部隊節節抗擊,至黃昏時,將敵引至我反擊陣地前沿。我兵力、火力預先適當配備,至時以排山倒海之勢沖入敵陣,以手榴彈、刺刀與敵短兵混戰,使敵優勢火力不能發揮。此種打法,敵軍未見過,也是出敵不意,是我爭取第二次戰役勝利的正確辦法,舍此沒有第二種好辦法。十一月中旬×日,麥克阿瑟坐飛機在天空偵察,用英語對他所屬廣播:「要加緊準備,打到鴨綠江,回去過'聖誕節'.我軍判斷敵即將進攻,一切準備就緒。十一月二十日前後,敵向我猛烈進攻,我按上述部署作戰。敵黃昏達到我預定反擊地區,乘其立足未穩之際,又是一天疲勞之時,我軍奮勇衝殺,打得敵軍人翻馬倒,車輛橫七豎八,阻塞於途。此役勝利很大,報銷了敵軍汽車六千輛以上,坦克、炮車千數百輛。但這些準備,被敵大量凝固汽油彈所燒毀,故繳獲只是小部。敵軍狼奔豕突,放棄平壤,退回三八線。此役確定了抗美戰爭的勝利基礎,收復了朝鮮人民民主共和國的全部領土。


第三次戰役


在第二次戰役勝利後,即乘勝追擊。至十二月中旬,已隱蔽接近三八線。經過嚴密偵察,作好各種攻擊準備,乘一九五一年元旦前夕(十二月三十日晚),一舉突破三八線,奪取漢城;飛渡漢江,收復仁川港,將敵逐至三七線。敵改變計劃,從日本和國內抽調之新生兵力,共約四個師,集結洛東江,預設防線,從歐洲抽調老兵補充;從東線(咸鏡)方面撤退之兵力,亦集結於洛東江;機械化部隊每天只退三十公里,恰是我軍一夜行程。總之,敵軍一切一切在誘我攻堅,待我軍疲憊消耗,從正面反擊,從側翼登陸截擊,斷我軍歸路。


志願軍入朝後,連續經過三次大戰役,又值嚴冬,歷時三個月,全無空軍掩護,也未曾休息一天,疲勞之甚可想見。戰鬥的和非戰鬥的減員,已接近部隊的半數,急需休整補充,準備再戰。並已有三個軍進入漢江以南,接近三七線。主力位於漢江以北,三八線及以南地區休整待機,構築工事,以防敵反攻,並準備長期作戰。


第四次戰役


我軍進至三七線即水原一線,即行停止攻擊。敵見誘我深入洛東江預設堅固陣地不成,於一月下旬舉行反攻,我集結五個軍舉行迎擊。此役消滅敵軍約兩個師,大部分是李偽軍,小部分是法、比、盧森堡混合部隊,約兩千人左右;美軍一個多營。但把敵反攻打退了。一九五一年二、三月間利用短暫的幾天時間(來回七天)回到北京,向主席報告了朝鮮戰況和請示戰略方針,說明了朝鮮戰爭不能速勝,並須在二月十五號以前將漢江南岸背水之五十軍,撤回北岸。這次主席給了抗美援朝戰爭一個明確的方針指示,即「能速勝則速勝,不能速勝則緩勝」。這就有了一個機動而又明確的方針。


第五次戰役


敵積極誘我軍深入洛東江失敗後,於二月中旬大舉向北進攻。我採取節節抗擊;艱苦奮鬥;經過約四十天,敵推進到三八線。我在西線舉行反攻,把敵打回漢城附近。這是五次戰役的第一階段。但敵不再放棄漢城了。在東線進至三八線,敵亦不撤退,向漢城擺成階梯隊形。志願軍和朝鮮人民軍一部共同組織力量將東線之敵打退。有一個軍進得過遠(接近三七線),接濟不上,糧食異常困難,撤回時很疲勞。還有六十軍之一個師,在轉移時,部署不周,遭敵機和機械化兵團包圍襲擊,損失三千人。這是第五次戰役的第二階段,所遭受的損失,也是全部抗美援朝戰爭中的第一次損失。


第五次戰役規模是很大的,敵我雙方兵力都在百萬。沒有消滅美軍一個團的建制,只消滅一個營的建制有六、七處;消滅偽軍一個師,其餘消滅的都是不成建制的。一般包圍美軍一個團,全部殲滅要兩天時間(原因是我軍技術裝備太落後,他的空軍和地面機械化部隊拚命救援)。全殲美軍一個整團,一人也未跑掉,只有第二次戰役中有過一次,其餘都是消滅營的建制多。一般夜晚包圍不能殲滅時,第二日白天他就有辦法救援出去。在這時毛主席來了一個電報,指示對美軍作戰的口不能張得太大,必須採取敲牛皮糖的辦法,一點一點去敲。這個辦法很好,但須要有一過渡辦法,使陣地穩固起來。站不穩腳就無法去敲別人。由第四次到第五次戰役結束,經兩月多的激烈戰鬥,敵軍也就相當疲勞了;我軍陣地已開始形成,並逐漸鞏固起來,地面防禦戰轉變為地下固守防禦戰。在作戰形式上,我方進一步構築坑道縱深工事,沿着「三八」線逐步完成。坑道工事的加強,敵攻不破我陣地,(上甘嶺陣地的出現即是一例)使敵軍一次又一次的進攻,均被挫敗。我集中兵力可以有選擇地有準備地攻破敵陣地,並學會了既可利用坑道工事為掩護進行防禦戰,又可利用坑道工事進行陣地進攻戰。構築穩固的陣地戰,在一九五一年夏秋出現了,對敵軍進行主席指示的「敲牛皮糖」戰術開始了。即集中最大限度的火力、兵力,做好隱蔽進攻陣地,每次殲滅敵一部,大多是敵一個營。打了不少這樣的殲滅仗。每月大概打四、五次,集中起來也就不少了,而且真正學會了陣地攻堅戰。最後一次陣地突破戰,是停戰前一夜(一九五三年七月下旬某夜),我方以四個軍一夜突破敵人二十五公里寬和深的坑道工事體系,消滅偽軍四個師大部,美軍一個重炮團。我們打出了這樣一套陣地積極防禦的新戰術,即劣勢裝備的我軍進攻敵陣地時,能攻得破;防禦時,能守得住;能攻能守,掌握戰場主動。這是革命軍隊優良的政治素質和軍事素質相結合的表現,為持久的陣地戰創造了極為有利的條件。


此戰勝利,迫使敵方聯軍總司令克拉克上將請求馬上在停戰協定書上簽字,克拉克和他的僚屬說:「美國上將在一個沒有打勝的停戰書上簽字,這在美國歷史上是第一次。」我在簽字時心中想:先例既開,來日方長,這對人民說來,也是高興的。但當時我方戰場組織,剛告就緒,未充分利用它給敵人以更大打擊,似有一些可惜。


抗美援朝戰爭經驗是豐富的。在完全沒有空軍掩護下的後方勤務工作,其經驗也是寶貴的。在反細菌戰中,也取得了不少經驗。


在朝鮮戰場上,中國人民志願軍與朝鮮人民軍並肩作戰,兄弟般地相互支持。在三年的共同鬥爭當中,我軍與朝鮮人民及朝鮮人民軍之間用鮮血凝結起來的戰鬥友誼是更加鞏固了,國際主義的感情是更加深厚了。

視頻 

紀錄片:《抗美援朝》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