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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州洛饃(王夫敏)

徐州洛饃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網

《徐州洛饃》中國當代作家王夫敏的散文。

目錄

作品欣賞

徐州洛饃

一個人,無論離故鄉多遠,也不管在什麼情況下的背井離鄉,對故鄉的那份情愫,總是魂牽夢縈;有的人,帶一抔故鄉的淨土,有的人,帶走一張親人的照片;也有的人,只能在夢裡,去回味媽媽的味道,一頓飯,一道菜,一段回憶……   

記得一次從東北返回徐州,在瀋陽上火車,遇見一對小夫妻,大包小包的行李,塞滿了座位底下的空間,看樣子,是去南方打工的。出差的人都知道,火車上的就餐也就只能湊活了;那盒飯不但貴,關鍵口味太一般,整個車廂里瀰漫的,也就只有泡麵的味道了。   

那對小夫妻的午餐卻不一樣,他們拿出了從自家帶的飯菜,還有東北人最喜歡的沾菜;男人拿出一瓶老村長,邊喝邊用生菜沾着大醬,還有洗好的幾根大蔥,嫩蘿蔔,幾根小黃瓜,那小夫妻兩人說說笑笑,看得旁邊的乘客直流口水,那味道,就是東北人坐自家大炕,邊吃飯,邊嘮嗑的感覺,就那一堆新鮮的蔬菜,足以讓我流下不少的口水,真的是故鄉的味道。   

遊子回鄉,娘親在的,團圓的時候,滿桌子肯定都是娘親的味道了;記憶里熟悉的各種美味,在開始計劃回家的時候,就對娘親味道充滿了憧憬;當有的人,滿懷一腔悲愴,回到空空蕩蕩的家園時,也就只能在村間巷陌,小飯館或者小吃街,去追尋記憶中娘親的味道了。   

回到故鄉的我,沒有娘親的陪伴,娘親做的美味佳肴,也就只能在記憶中去追尋了。在彭城的短短一年,每一次的朋友相聚,吃飯的味道特點都是故鄉的特色口味,煎餅卷辣魚,喝辣湯泡饊子,煎餅卷辣椒炒鵝蛋,徐州地鍋雞,鐵鍋燉大鵝……徐州本身就是中國美食傳播發揚最早的地方,早在幾千年前,當年的彭祖獻羹,讓彭祖因此獲封整個彭城,彭祖也成為廚師們的祖師爺,所以,徐州的美食是非常豐富的,作為一個吃貨,生在徐州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吃了這麼久的家鄉菜,應該說,針對徐州的美食洛饃,還是情有獨鐘的。徐州有不少的洛饃村,若說是比較有名的幾家,我基本上都去過,有的還走上了央視《舌尖上的中國》,但是,改良後的徐州洛饃,吃起來總感覺有絲絲的遺憾和不足。   

有句戲詞這樣唱道:「從北京到南京,中間隔個徐州城。徐州人愛吃『烙饃饃』,那麼地個狠勁咬,那也不嫌牙根疼。」這是說烙饃確實是徐州所特有的,吃起來柔韌而筋骨,外人看嚼的這動作,還真有點「望饃興嘆」哪!   

烙饃顧名思義就是在鏊子上烙成的,鏊子大多是鑄鐵的,近年來也有了熟鐵和鋁合金做成的,用法也大致相同。鏊子不大,直徑一尺二寸左右烙饃直徑也就一尺左右了。   

所謂「烙」,製造烙饃要兩道技術關要過。一是「擀」,二是「翻」。   

「擀」要擀得薄、勻、圓。烙饃多用白面為原料,少有摻有雜麵。先將面調水和得軟硬適中,最好讓面「醒」半小時以上。面和得硬了,擀起來較難;和得太軟了擀好了也會變形,所以和好面是擀的第一步。將和好、「醒」好的面,分成單個饃劑,然後用特製的擀麵杖擀。擀饃的好手每斤面能擀十六個,還要又大又圓又勻且薄。   

在我們老家,常常把這種徐州烙饃叫做單餅。當時,三姐嫁到徐州市,也許是入鄉隨俗,回娘家的時候,就把單餅說成烙饃,還導致一家人對這個稱謂,進行過好長時間的討論。那個年代,農村的主食就是煎餅了,做煎餅需要推磨,這可是個力氣活,再碰上陰天下雨,一家人的吃飯主食就成了問題;母親這個時候,就活好面,放下小鏊子,開始做起烙饃。其實,做烙饃的火候是很關鍵的,火旺容易糊,火小烙的不香,熱熱燙手的烙饃,卷上幾根散子,鹽豆子,或者母親做的鹹菜、蘿蔔乾那味道真是妙不可言。徐州烙饃既不同於北方的單餅,也不同於很多地方都有的煎餅。烙饃作為一種徐州特有的麵食,已有着2000多年的歷史了。相傳楚漢相爭時,劉邦率兵與項羽作戰,因劉邦的軍隊紀律嚴明而深受徐州老百姓的擁戴。為了能讓行軍途中劉邦的軍隊吃上一頓飽飯,徐州的老百姓急中生智,發明了一種既簡捷快速又方便實惠的麵食——烙饃。這樣就解決了行軍過程中,可以卷上菜,邊走邊吃,方便快捷的美食。   

據徐州文史資料載:北宋時徐州抗金英雄趙立聚集群眾抗金時,地方百姓特製烙饃並卷上酥香而鬆脆的饊子,送於抗金英雄吃。故烙饃品種流傳至今,歷代不衰。曾幾何時,在徐州地方流傳着這樣一首民謠:「圓圓小餅徑尺長,根根饊條黃脆香。外軟里酥餅卷饊,送於抗金英雄嘗。   

當然,如此美食,六下江南的乾隆皇帝,四次停留徐州,更是不可能放過。相傳,乾隆下江南時路過徐州,曾在微服私訪時間到徐州鄉村,遇到婦女擀烙饃的精彩表演。只見一女子於面案上迅即擀出薄如蟬翼、大如銀盤的麵餅,挑於軸兒上順手一揮,那麵餅便飛落到東間裡的熱鏊上,接着又一張飛向了西間裡的熱鏊上……乾隆見到的確是一位擀烙饃的高手,這女子一個人擀可以供兩盤鏊子上,難怪乾隆皇帝看傻了眼。人說:「高山出俊鳥,民間出奇人」,在徐州地區確是這樣。   

舊時徐州都是自家烙制烙饃,一般妻子擀、丈夫翻,也有嫂嫂、大嬸們合夥製作的,談笑風生中飄出烙饃的香味,有點像是逢年過節時候一起包餃子的景象。不過現在都是手工作坊、社區裡的地攤,新建小區裡面都沒有,只能自己尋覓有烙饃的地方。   

捲起烙饃,那柔韌的口感,酥脆的饊子,滿滿一包的菜香常常讓我在回味無窮中,想起自己不遠處的家和記憶中的娘親,父親燒火,娘親洛饃,姐姐們和面,而我,就在一邊靜靜地享受着一家人辛苦製作出來的美食;儘管,那時候的烙饃沒有饊子,沒有現在這麼多可口的菜卷在裡面,但是,一張一張總是吃不夠,那畫面,已經深深地烙在我的記憶里。   

再也找不到這樣的畫面了,父母與我們陰陽兩隔,姐妹們也都遠在各自的家中生活,暮然回首,才發現,當我們學會珍惜的時候,想要珍惜的人和歲月,都已經漸行漸遠,甚至,母親在我腦海的印象開始有些模糊;每當捲起烙饃,記憶中就會出現母親的音容笑貌,好像娘親就站在我的身邊,看兒子在吃她親手做的烙饃。   

捲起一張徐州烙饃,總讓我想起娘親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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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王夫敏,散文在線網簽約作家。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