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說愛你不容易(楓丹白露)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
《想說愛你不容易》是中國當代作楓丹白露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想說愛你不容易
年過完了，孩子去了一個新的城市，我也從忙碌中解脫出來，回到原本屬於我的空間，回到那種安靜的本然狀態，恢複閱讀和思考，恢復平和恬淡的心境，這是我一直追求的生活，也是我喜歡的生活方式。
一個人悠然的坐在電腦前敲打着鍵盤，說着不咸不淡的話兒，時不時轉過頭望着窗外，那棵高高的杏樹直入眼帘，光禿禿的沒有一絲綠意，微風襲過，看着隨風搖曳的枝幹，我倒有一種春意朦朧的心境，有些異樣，有些逸動。
幾隻鳥兒棲在枝椏上唧唧喳喳的叫着，我想，過不了多久，我就能從鳥兒的歌聲中醒來，推開窗就是滿眼的綠，滿院兒的陽光，那該是怎樣的景象啊！忽然一隻喜鵲飛起，飛過樓頂不見了，我眯起眼睛斜睨着天空，澄淨透亮沒有雜質，這與北京的天空有着天壤之別。這會兒，陽光正笑盈盈的映在窗上，一縷斜陽柔軟的灑在身上，那感覺就像睡在我身旁椅子上的懶貓一樣溫暖愜意。
小貓是孩子從北京帶回來的，說是過了年要去新的城市工作，帶着它不方便，只好留下來與我做伴。偶有幾聲鞭炮聲從遠處傳來，熟睡中的小貓抖了一下機靈抬起頭，我轉過身看着它睜開惺忪的眼睛,不屑的瞅了我一眼，伸了伸前爪，換了個方向蜷縮着又睡去了，我伸出手撫摸它光滑的毛髮。忽然想起母親曾說過，小時候的我特別喜歡小貓了，整天抱着貓玩兒，摟着貓睡。可現在，我無法想象兒時是怎樣與小貓玩耍，怎樣與小貓共眠的。說起兒時的那段經歷我早已忘卻，但在記憶中似乎還殘留着星星點點的碎片，好像是在房頭的一條土路上，圍了好多人，我坐在地上哭。當問起母親時，母親說她也記不清是哪一年的事兒了，就記得有一年開始打狗，打貓，我的小貓就是那時被人打死的。母親說：「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養過貓」。
孩子收養這隻小貓快兩年了，大學畢業那年，同學拿來一隻小貓，說是他家老貓剛生的小貓崽，還說：「家裡有好幾隻貓了，這只不想要了。孩子從小喜歡小動物就留了下來，給它起名「奧利奧」。黑白相間的毛髮很漂亮，鼻子連着上唇長着指甲大的一塊黑點，就是這個黑點把小貓襯托的特別可愛。第一次見到小貓是去年在孩子的住處，那時小貓還不太大，當時我和他爸極力反對他養貓，孩子說了一句話，讓我和他爸都啞然了。孩子說:「我不收養，它就會死，世界上只留人類沒有動物，人類生存還有什麼意義，要是那樣的話，人類早晚也要完蛋」。這話說的有道理，我和他爸也就不說什麼了，那就養着吧。
為了把貓帶回來，孩子提前聯繫好搭乘的車，回來的那天，由於霧霾天氣，北京、天津、河北高速多處路段封路，回家的路不好走，一路輾轉，幾番周折，凌晨三點才到家。我和他爸一夜沒合眼，焦急的等待着，正當我迷迷糊糊的時候，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把我驚醒，第一反應就是孩子回來了，急忙起身下床打開房門，孩子笑呵呵的站在門口，胸前抱了一隻箱子，一進門，孩子放下箱子拉開箱子簾，一隻大花貓竄了出來，頓時嚇了我一跳。我說，是我見過的那隻小貓嗎？孩子說：「是啊！」我驚訝的說，這哪是我見過的小貓呀，這儼然是一條大花貓啊！貓在大，膽子也是小的，到了新的陌生的環境還是嚇的到處躲藏，孩子把貓抱起放到自己的房間裡。家裡突然來了位不速之客，從心理上我還不能接受，因為我必須克服心理潔癖的毛病。第二天，我對孩子說，給小貓立個規矩，也是你爸爸的意思，小貓只能在樓上的書房，客廳，你的房間活動。不能進我的臥室，不能下樓。孩子欣然接受，幾天後小貓熟悉了環境，也敢在規定的範圍內走着玩了，我也開始慢慢的接受它。
孩子從小憨厚，善良有愛心，對小貓小狗憐愛有佳。記得2002年夏天，孩子和同學出去玩，撿了一隻小狗，正趕上我們要搬家，這隻小狗就隨我們一起搬到了現在居住的城市。由於不會餵養，不久小狗病死了，我們都很難過。就在前年的冬天，那天特別冷，孩子發現院子牆角里有一隻凍得瑟瑟發抖的小狗，見小狗可憐，孩子每天給它餵食，給它拍照，小狗見到孩子高興的直搖尾巴。後來孩子還打回電話詢問小狗的情況。
孩子不但善良厚道，尤其懂得孝順，從他懂事起，就知道攙扶姥姥奶奶上下樓，回姥姥奶奶家吃飯，老人、大人不坐下，他不會先坐下吃第一口。即便是吃飯也不忘照顧坐在他身邊的弟弟妹妹，給他們夾菜。孩子長大了更加的自立懂事，現在回來幫我和姥姥做飯，吃飯的時候坐在姥姥身邊把剝好的蝦仁放到姥姥碗裡。老人過生日不是打電話就是寄禮物，過年更是一個都不能少，提前都把禮物準備好。
記得一次回母親過年，母親看到樓下草廈子裡住的老太太要不行了，她的兒女們在門外等着老太太咽氣。母親說：「老太太真可憐，這麼冷的天就給鎖在裡面，想起來了送碗飯，想不起來就不送了，老太太又凍又餓能不死嗎？」母親感傷的落下淚來。當時我看到孩子走過去坐在母親身邊，摟着母親的肩膀說：「不怕的姥姥，還有我呢，沒人孝敬您，我會孝敬您的」。孩子的話，讓我和他爸都感動的淚眼盈盈，我對母親說，別難過了，你外孫子都知道孝敬您了，母親破涕為笑：「真是好孩子，從小就知道這孩子將來孝順」。
年過完了，孩子走了，去了一個新的城市工作，留下了他的小貓陪我做伴。一時間，我心裡有許多說不清的東西在相互糾結，喧譁過後的平淡，團聚之後的分離，讓我有一絲絲的失落和傷感。當人們緊跟時間的腳步邁向新的征程之時，我的生活多了一個陪伴，也多了一項任務，不但要經常回去看望母親，還要照看這隻小貓。雖然有小貓的日子不再那麼單調，但也給我以後的出行帶來困惑，以後出行該怎麼辦？我不在的日子裡又該怎麼安置你呢？看着小貓我嘆了口氣，哎，真是想說愛你不容易啊！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