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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怨婦?(溫燕霞)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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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怨婦?》中國當代作家溫燕霞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我們是怨婦?

有句歌詞,說是「女人容易老」,以前不信,現在信了。因為不知不覺間就過了三十,往日光潔的臉上時不時會浮一些幽怨出來,也不知是否動人,即使不動人,也得無奈地掛着。現實不是很殘酷地宣告我們身後有扇門永遠關閉了嗎?天奈其何?只有默然接受。

就如同老的過程是漸變一樣,女人到了這年紀,也是漸漸地才發現女人和女人在一起原來也是件相當愉快的事。就主觀而言,這時的女人可能都已經飽經滄桑,心中或多或少有幾許男人留下的傷痛或因之而起的失望甚至怨恨;客觀來說,則這時的女人,孩子大都能蹦蹦跳跳的去玩,當母親不用太過操心,於是留了一份心思給自己去追憶過去的美好。一來二去的,自然從腦海中翻出許許多多的臉孔與名字,特別是那些同性的朋友,心想這些年疏於來信,也不知對過得如何,是不是和自己一樣,也有着諸多感受呀?遂動了聚會的念頭。一個電話或一封信過去,再選一個酒家飯館什麼的,情緒便和酒杯一樣滿得幾乎溢出。彼此間傾訴着相互間感嘆着,酒不嫌多話不嫌少,哪怕沉默,雙方都有靈犀,只需一個眼神,就能心領神會。於是發現,這些年的分別與地域阻隔非但未曾製造陌生,反而令各自有了難得的默契,這不是收穫是什麼?收穫的季節自然象徵着成熟,成熟了的女人們就有了更加濃郁的韻味,仿佛窖藏了許多年的老酒,不用多飲便能讓人起幾分醉意,也屬難得的豐醇。

奇怪的是,社會突然間文明了不少,總認為女人應有男人陪着才正常,這大約是西風東漸的緣故。倘若滿屋子皆清一色巾幗,儘管氣氛熱烈,目睹的人卻無端地會憐憫起聚會的女人來:瞧,這些女人多可憐,沒人掏錢就自己請自己。這麼慘!大約都是些沒有男人追的怨婦吧?再一細瞧,心中釋然——難怪,都是些半老徐娘嘛!當今時代女人的年齡可是個寶,雖說許多男人有權埋單,可誰又願意宴請一群黃臉婆?

於是,服務小姐的臉色會突然好起來,哪怕這些大嫂們的嘮叨拖延了她們的下班時間,可一想到自己還有寶貴的青春和青春獨有的美麗,少休息一陣又算得了什麼?許多少女驕傲的表情就是在這種時候猛然間滋生、培養出來的。從這個角度講,那些揮手和青春作別或已經站在青春彼岸遙望豆寇年華的女人是一堆沃土,沒有這份土壤,少女的花朵絕對沒有現今這份美麗。對這些代表沃土的女人,起碼少女們應該肅然起敬,而不是附和着男人指指點點:什麼呀,都核桃臉了,難怪看人的眼神都是怨婦的呢?

虧得這話多半不會說出口,那些被暗暗猜度為怨婦的女人們才不至於難過。她們交杯換盞地喝着酒,丈夫孩子是道家常菜,佐了她們一餐又一餐,到如今仍不肯輕易撤盤,只是討論的規模更廣、語言也更放肆了。興起時不但酒喝一杯又一杯,有的還會承受手拿起一支煙——這些人平日都討厭煙味,你信不信?——互相點着了,或叼在口裡或夾在指間,配上紅而放光的臉和有些滄桑的表情,美女情態自然浮現。同桌的女人們看了,眼睛不直話卻不會拐彎了:天,你這樣子迷倒了多少男人?去去去!迷了又怎樣不迷又怎樣?到來還不是女人受傷!此言一出,興趣座黯然。唉,誰沒有一點傷心事?復又喝酒,煙圈跟着也吐圓了,有人開始罵娘,醉了的多半會哭,偶爾還有人會說錯丈夫的名字。這才曉得,儘管死不承認,其實都是名副其實的怨婦呢!可是一旦發現邊上有人好奇地打量着她們,眼中說着和她們同樣的感受時,所有的女人都會憤憤不平:我們這麼快活,怎麼會是怨婦呢?都是些沒眼力的傢伙!

這樣,笑容重新回到女人臉上,相約着下一次的見面。這些見面的日子多半定得很近,可真正的聚會卻一定比預約時間來得遙遠,因為她們雖然有怨婦心理,可都是好女人呀!好女人可不能只顧自己不理家!

女人走後,酒店驟然清靜不少。數着新賺的鈔票,老闆雙眼放光——這些女人不錯嘛,蠻大方,是好同志。嘴一咧,笑意在肥厚的頰上漾開,那模樣也值得他老婆幽怨呢,只是他不知罷了。

喏,我說的這種現象,你是不是看過?倘若哪天你趕巧碰見了,可造成別多看她們。她們都很厲害,被人看久了,不是會罵人就是會迷人,而這後一種肯定較前者更為可怕,因為那都是些名副其實的怨婦啊——儘管絕大部分都有老公,可有老公就不能怨麼?還是小心為妙,噓![1]

作者簡介

溫燕霞江西安遠人,畢業於江西師範大學歷史系,高級編輯。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