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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鄉人物四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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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鄉人物四題》中國當代作家張升明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故鄉人物四題

沖 喜

王伯十四歲那年,生了場大病,在床上躺了半年,沒見好轉。

有人便對王家奶奶說,給王伯成親,沖喜,這病沒準就好了。

王家奶奶聽了,想着半年來延醫吃藥,一直沒好轉,也決定試一試。

成親就是結婚,得有媳婦兒才行。好在王伯兩歲時就與塗家的女兒訂了娃娃親。面對臥病在床的兒子,王家奶奶便託了媒人去塗家提親。誰知媒人去到塗家,卻遭到拒絕,理由是孩子還小,不懂事情,待孩子再大個一年半載,也不遲。

這明顯就是推脫的話。塗家眼見得這個女婿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樣子,也不知道能活不能活,自己活蹦亂跳的一個孩子,要是嫁過去了,出了個三長兩短的,如何是好。媒人知道塗家的意思,也沒辦法,只好照實向王家奶奶回話。

王家奶奶聽了,頓時如掉進了寒冰窟窿,救兒子最後的一個希望也破滅了,禁不住老淚縱橫,將塗家的祖宗八代都問候了多少遍。

也是王伯命硬,在床上又躺了三兩個月,轉眼春暖花開,居然晃晃悠悠的,身體硬朗了起來,又開始跑跑跳跳的。王家奶奶一顆懸着的心終於放開,臉上也笑得燦爛了。塗家聽說女婿身體好了,也是打心眼裡高興,又是抓雞,又是剁肉,立即過來看望。王家奶奶不計前嫌,熱熱鬧鬧地招待着,兩家人親如一家人。 轉眼王伯十八歲了,長得像個大小伙兒了,身板紮實,臉龐英俊。塗家姑娘也出落成了大姑娘,水靈靈得招人喜愛,正是可以成婚的時候。媒人上門提起這事來,王家奶奶打心眼裡喜歡兒媳婦,當然是希望早點娶進家門,塗家也對女婿歡喜有加,媒人上門,沒半點推託。兩家的父母在這裡籌辦得緊鑼密鼓,眼看事情到了九成九,卻在這節骨眼上,王伯不見了。

可急壞了雙方的父母。新郎不見了,這婚還怎麼結?鄉下人說,玩猴把戲的把猴子給丟了,這不是丟了猴子麼?

王家奶奶心急火燎的,整日以淚洗面,到處托人打聽也沒有消息。好不容易過了半個月,接到一封信,王伯寫來的,說是跟隨村里張大哥去武漢求學了,讓家裡人勿念。武漢在哪裡,王家奶奶也不知道,好歹人還在,終於放下心來。倒是塗家心裡不痛快了,想着這女婿外面求學,到時候回家發達了,不認了自家女兒,如何是好?自家女兒究竟是等,還是不等,王家得給個話兒。

王家奶奶對塗家說,我們馬上寫信,讓他假期回來就結婚,結婚了再去讀書。信件過去,王伯也答應了,日期也隨着兩人父母定的,說到時回來完婚。可世事難料,沒曾想兩家父母把一切安排妥當,鬼子打過來了,說是打到江西了,馬上就要打過湖北來。王伯在武漢,又跟隨張家大哥去了江西,保家衛國。

鄉下人對於婚嫁,「看了的日子擇了的期」,更改不得,可沒了新郎,怎麼辦?這時候,媒婆又起了作用,說王伯也答應了,雙方父母也同意了,新郎雖然不在,也是在「創世業」,可以理解。婚照樣結,讓王家八抬大轎去把姑娘抬回來,王伯弟弟代他行禮。

無可奈何,只能這樣了。於是雙方父母聯合給王伯去了一封信,將事情說了明白,這婚在家裡就結了。可一直沒收到王伯的回信。

後來,鬼子打過來了,大家都流離於戰亂。塗家女兒既已出嫁,自然就跟隨了王家,照顧王家上下老小。塗家人自顧不暇,也難於念及女兒女婿。

王伯再回家鄉的時候,已經是打跑了鬼子,王家奶奶也不在人世了。塗家女兒主持着,給王伯弟弟娶親回來,倒是她自己,一直單身着。

王伯一個人回來的,騎着高頭大馬,穿着一身軍裝,腰裡還挎着兩支「短火」,很是英姿颯爽。已經是10多年過去了,村里人很少又認識他的。倒是王伯,在村口一眼看見塗家老丈人,立馬跳下馬來,口中喊着岳父。

塗家老頭子好一陣迷糊,最後終於認出來了,走上前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領:你個兔崽子,可回來了。 王伯後來在外地,官至副部級。

王伯見到自家媳婦,也就是塗家女兒的時候,先是叭地一下,立正,然後手一抬,敬了個標準的軍禮。接着,解開軍裝上的扣子,從貼身的衣服里掏出一封信,卻是當年,雙方父母聯合寫給他的那封成親信。

郎 中

楊爹一輩子歷盡坎坷,做過乞丐,跑過船幫,上過戰場,最讓村民們敬佩的,也是他養命的手藝:郎中。 楊爹五六歲的時候,父親被抓了壯丁,一去杳無音信。沒多久,娘又因為上山砍柴,被毒蛇所傷,撒手西去。楊爹跟着奶奶,也還勉強,可沒多久,日本鬼子過來,為躲避,大家就都往山上跑。奶奶年紀大了,身體本來就不行,幾番折騰,楊爹就成了孤兒。這時楊爹十來歲,也不知道生活該怎麼過,只跟着鄉親們,大家跑他也跑,大家回來他也回來。沒糧食吃,人家挖野菜,他也挖,人家挖什麼,他也挖什麼。在那個亂世,鄉親們想要照顧楊爹,也沒那個能力,都自顧不暇。後來,楊爹在大家的眼前消失了,也沒誰記得他了。

新中國成立後,大家開始重建家園。這時,楊爹突然回來了,並成了郎中。

秋天,張大奶奶得了怪病,白天好好的,晚上高燒,蓋兩床被子還覺得冷。張家人延請了很多郎中,不見好轉。又請了巫婆神棍,做法請神,也沒半點效果。這時,楊爹毛遂自薦,帶了兩包草藥找到張家。張家人本來不信,但也是沒有辦法了,抱着試試的心態,煎了一副給老奶奶服了,還真就藥到病除。於是,大家都知道了楊爹會治病,找楊爹討藥的人也就多了。大家頭痛腦熱,腰酸背痛都去找他。楊爹來者不拒,一樣的抓藥,治好了不少鄉親們的病。大家對楊爹感激不盡,要酬謝他。楊爹呵呵一笑:「都是鄉里鄉親的,謝什麼謝?」

別人說:「這藥也要錢呀。」

楊爹也是呵呵一笑:「藥都是山上地里長的,本來就是大家的。」

別人實在過意不去,說:「那您挖藥、切藥、曬藥,也要時間呀。」

楊爹還是一笑:「閒着也是閒着。坐在家裡能坐出錢來麼。」

總之是拒收一切酬謝。

楊爹也有治不好的病。夏天,發大水,塗家大伯從堤上回來,感覺渾身乏力。當時以為累了,躺床上休息一天,卻起不來床了,也吃不下飯。家人急壞了,趕緊去找楊爹。楊爹感覺事情有些嚴重,匆匆趕了過來,號了塗家大伯的脈,又翻看了眼皮,揉了揉他肚子,便走出房間。

塗家人跟出來,問楊爹怎麼回事。楊爹長嘆一口氣:「我這是沒辦法了,你們趕緊往縣城送,或許還有一線希望。」

塗家人嚇了一跳,問是什麼病。楊爹說:「病人脈相衰弱,眼神散漫,肚子裡鼓鼓囔囔,都是水,這病,蠻惡。」

塗家人聽得這麼說,趕緊的準備往縣城送。塗家奶奶更是慌作一團,拉着楊爹:「你可要救救我兒哦。」 楊爹長嘆一聲,扶起老奶奶:「非是我不救,實在是學醫不精,無從下手。」

未幾,塗家大伯從縣城轉了回來,已是氣若遊絲。

塗家大伯當時也就40來歲,鄉親們都深感痛惜。問楊爹是什麼病,這麼惡?楊爹搖了搖頭:「藥可醫病,可醫不了命呀。」

鄉親們對楊爹一個孤兒,為什麼會治病,感到很疑惑。楊爹告訴別人,小時候到處流浪,碰上隊伍,跟隨着炊事班撿了條命。後來,隊伍打仗,上百人全部犧牲了。炊事班長衝上戰場前,將楊爹藏在一個山洞裡,他成了那場戰爭中,隊伍里唯一活着的人。再後來,他流浪到長江邊上,跟隨別人跑船,到了四川地段,在那裡終於得到了一段安定,也是在那裡學會了看病。

楊爹生了一兒一女。日子艱難的時候,大家勸楊爹看病收錢,楊爹依然不肯,為此,兒子還跟他大吵了一架。再後來,因為沒有行醫證,楊爹被限制了行醫資格,但鄉親們還是會找他,他也還是會抓幾把藥。

楊爹是客死他鄉的。他不肯教兒子挖藥行醫,被兒子揍了一頓。好在女兒孝順,忙忙地把他接了過去。女兒大學畢業後,遠嫁安徽。楊爹最後無疾而終,女兒按照老人葉落歸根的遺願,護送骨灰回到家鄉。

楊爹回來,村里人列隊迎接,一直將他送上山頭,入土為安。

楊爹為什麼不教兒子行醫,有幾個說法。最為可靠的是楊爹女兒在送父親入土後,對弟弟說的一句話,那句話讓全村人都熱淚盈眶。

楊爹女兒對弟弟說:「爸爸說,你的眼裡只有錢。」

搶 暴

盛夏的太陽,火辣辣地炙烤着大地。門前打穀場上,石磙在水牛的牽引下,正吱吱呀呀地叫得歡暢。這叫趕場,就是將稻子從稻草上壓下來。突然,狂風裹挾着一團黑雲向頭頂上壓過來,眼看一場大雨即將降臨。 「搶暴了。」趕場人一聲大喝,吱吱呀呀的叫聲戛然而止。全家人立即像是接到衝鋒命令的士兵,無論男女老少,衝到打穀場上,攏堆的攏堆,裝袋的裝袋。

搶暴的時候,全村的人沒有你家我家之分,只要是家裡沒事幹的人,都會跑出來,幫着在趕場的人家一起搶。 熊大伯本是鄰縣某村的人。解放前,熊家是很富裕的,有着大莊園,大房子,生活很是優越。後來家道中落了,到了熊大伯20來歲時候,家裡什麼都沒有了,父母也雙雙去世了,只剩下他一個孤兒。好在熊大伯頭腦活泛,籌了些小資本,做起了生意,成為一名走村串戶的貨郎。

熊大伯每天挑着貨擔,走村串戶叫賣。也不是什麼大物件,無非是針頭線腦,牙膏牙刷之類的小東西,也買一些糖果兒、餅乾、麻花之類的小食品。

有一陣,熊大伯每次來,總是遇上搶暴。熊大伯便將自己的貨物擔子往人家門口一放,也不管認識不認識,遇上誰家就給誰家幫忙搶。搶起來也特別賣力,有多大勁使多大勁兒,絕不含糊。完了,渾身上下也濕透了。人家過意不去,讓他洗一下,留下吃個便飯,也都拒絕。

搶暴都是一陣子,暴雨不終朝嘛,半個鐘頭或十幾分鐘,又雨過天晴。熊大伯就又挑起擔子,繼續去做他的生意。來得多了,與村民們都熟悉了,大家見到他來,就都與他打招呼,家裡缺些什麼,都找他買。他也隨和,人家需要什麼,差個一分兩分的,他也賣,一時間沒錢,想要賒賬的,他也不怕人家賴賬,東西先給人家用着。大家就覺出熊大伯心地善良,為人誠懇,是個實在人。就有人開始打聽他的身世。於是,就知道熊大伯單身,家裡就他一個。

楊二爹兒子是村裡的組長,因為興修水利帶隊,在一次土方施工時出了意外,炸斷了一隻腿,農家活兒算是摸瞎了。媳婦兒帶着一雙娃兒,農家活兒干不過來。楊二爹60多歲,兒子這個樣子,讓他心裡很是悽苦,只能拖着個身子,能幫多少是多少。楊二爹還有個女兒,二十多歲,還沒許人家。

楊二爹聽說了熊大伯的身世,又看了他做事,覺得這個小伙兒可靠,勤勞善良,心眼兒也活泛,便想要將他招了上門女婿,委託村里教書先生去問熊大伯。教書先生逮住一個機會,將熊大伯喊到家裡,仔細地分析撮合。熊大伯聽了,就問一句:楊二爹家女娃兒靈光不?

教書先生立馬明白,拍着胸脯說:你放心,我不會做這種沒有事理的事情,絕對是乖巧的。就是他家裡那個條件,你去了怕是要多辛苦。

熊大伯二話沒說:農家人,怕什麼辛苦。

事情就這麼成了。後來熊大伯說到做到,照顧着楊二爹一大家子。楊家兒子也一直沒有分家,一雙兒女讀書,嫁娶,熊大伯都視同自己的孩子一樣。他自己也生了三個孩子,兩男一女,女兒考取衛校,做了醫生。小兒子考取了江蘇的大學,畢業後在沿海地區做着大生意。大兒子沒有考上學,陪在父母、舅舅身邊,那個孝順,成為了村里老人們口中的典型。

大家都說,熊大伯是搶暴搶出來的一家人,不然,他那個條件,只怕成個家都難。

只有教書先生不認同,他說:凡事都有因果的。這不是搶暴能換來的,如果沒有那份善良,楊二爹也不會招他上門。這是他的善良,使得老天給他安排下來的前程。

大家聽了,想想也是。

損陰德

張伯是村裡的陰陽師傅,風水先生。打鬼子的時候,張伯的老父親盡散家財,只要是打鬼子的,他就給錢,偌大個家業,被老爺子仗義疏財了,最後連房子都賣了,只剩下三間偏房安身。家人很反對,認為至少要留點保命錢,老爺子卻堅定地傾囊而出,並對子孫留下一句話:今日留下保命錢,就是有損我張家後代子孫之陰德。

建國後,張伯經歷過各種運動,也沒受過任何劫難。每念及此,張伯就說:都是我們家老爺子的護佑,積攢下來的福氣呀。

張伯除了看風水、擇日期,也還擅於講三國、水滸等故事,更能夠寫一手好毛筆字。只是他眼睛不大好,看書時,書都得湊在鼻子尖上,寫字時,眼睛也幾乎貼在紙上。當時大家都出工,計工分。張伯眼睛不好,地里山上的活兒都幹不了,給人看風水、擇日期也不允許,沒有了活計。村里便安排他帶小孩子,一來是照顧張伯一條活路,二來大人都出工了,小孩子在家沒人照看,也不安全,所以大家對張伯不出工也計工分,並沒意見。

張伯帶孩子很有一套。他眼睛不好,孩子跑哪裡去了,也看不見。他便給孩子講故事,講得繪聲繪色,精彩不斷,牢牢地吸引住孩子們。他也會教孩子們寫毛筆字。他找大隊書記弄來很多的舊報紙,又找食堂要來一臉盆的鍋底黑灰,加水後在火上熬成一鍋墨水。最難的是毛筆不好辦,要大隊購買,可開支上沒這項,書記也很為難。張伯便親自在狗子身上剪毛,又用明礬將狗毛在開水裡煮了,再綁在竹枝上,做成毛筆。不得不說,為了照顧小孩,張伯也是費盡心機的,盡顯了他的才華睿智

改革開放後,張伯的學問有了發揮的地方,看風水、擇日期、寫對聯,忙得不亦樂乎。人們說,看風水很有些學問,比喻起房子,房子的朝向、奠基的日期、時辰都有講究,要是陰陽師傅沒有算計好,就會犯煞,不是害了主人,就是害了陰陽師傅自己。特別是擇墓地,稍有不順,就會出現一些狀況。

鄰村陰陽師傅給人家看了個墓地,出殯的時候,張伯恰好經過,他一番掐算,算出問題來了。於是趕緊要叫停出殯隊伍。但出殯這等大事,如何說停就停。張伯眼見得隊伍一路往山上去,喟嘆一聲:路見兇相,不管,有損陰德呀。於是跑在出殯隊伍前頭,要找那個陰陽師傅理論。陰陽師傅和張伯年紀不相上下,見了張伯,突然間淚流不止。

張伯一把接過師傅手中羅盤,口中說:不要怕,還有解。

在張伯的指引下,喪家出殯完畢。陰陽師傅未及下山,只來得及說一句張師傅救我哦。突然倒在山路上,人事不省。

大家嚇壞了,要將陰陽師傅往醫院送,張伯攔住說:沒事沒事,送他回家,弄點黑狗血在他床前,再在房子東頭燒幾炷香,西方點一盞長明燈。

大家照張伯說的做了。一天之後,陰陽師傅果然醒了過來,第一件事就是對張伯倒頭拜謝。張伯呵呵一笑:干我們這一行,不能逆天意,要以德為先。

這件事情,張伯一直諱莫如深,不做解釋。有人說是那個陰陽師傅接下活兒之後,發現那事不利陰陽,就是要煞陰陽師傅。師傅沒辦法,只能將出殯時間進行更改。當然,此事是真是假,不得而知。

張伯80歲那年的春節,在城裡兒子家過節,陽台上曬着太陽,正舒服着,突然喊來兒子,說:我的時間不多了,趕緊送我回鄉下。

兒子大惑不解:您身體康健得很,怎麼不行了,舒舒服服曬太陽吧。

張伯執意要兒子送他回鄉下。兒子只好開車送他回來,一路上,父子倆說着話兒。張伯指示兒子,自己走後埋在哪片山頭,哪個地方,什麼朝向,怎麼開挖墓穴。死後不用請陰陽師傅看時辰,只需要在家裡停喪三天,然後直接下葬。

一切交代清楚,張伯也到家了。他自己換上壽衣,躺在床上。兒子很是驚慌,不知道父親這是怎麼了,只得趕緊通知兄弟姐妹都回來。大家都到齊了,張伯睜開眼:我這就走了。你們作為我張家後人,要時刻謹記善為福根。一切際遇,都是你自己的修行,怨天尤人,那是你自己修為不夠。

說完,張伯環視眾兒孫一圈,面帶微笑,溘然長逝。[1]

作者簡介

張升明,湖北赤壁人,1996年開始發表作品,先後在《北方文學》《山海經》《金山》《上海故事》等全國各地刊物發表文學作品150餘萬字,中國小說學會會員、中國散文學會會員、湖北省作協會員。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