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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鄉情懷(段家軍)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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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鄉情懷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故鄉情懷》中國當代作家段家軍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故鄉情懷

思念故鄉,是一種朦朧的惆悵。

故鄉,是我離開了心卻離不開的地方。我眷戀着故鄉的一切,正如水中的魚兒眷戀着它的一方池塘,正如那剛出殼的雛雞眷戀着它的母親,正如桎梏中孕育着美麗的蝶蛹眷戀着它的一片綠的世界。我是白馬河鄉村農家大院裡長大的孩子,我和我的夥伴們生下來就躺在大炕上,聞到的都是黃土大坯的味兒。等到會爬了,每天又和黃泥巴玩耍,與黃土摔跤,從頭到腳都是土,我和我的夥伴們都快變成了黃土人,而我們的「農齡」都是從娘胎里一生出來就開始計算的,對黃土和莊稼都有着天生的敏感與痴迷,二三歲就要跟着爹娘下地去的。爹娘下窪時挑着個大挑子,一頭是我,一頭是育苗的農肥。有時,從大窪里回來時,挑子的另一頭會變成香甜甜的瓜果梨桃。 到五六歲時,我和我的夥伴們則已學會了點種拔「草」,當然是草和苗兒一起拔了。十三四歲時,莊稼院裡的耕耙鋤犁,已無一不精,稱得上農家地道的小把式了。整日介,除了學堂里的子曰詩云,打草、放羊、種莊稼、地里摸瓜摘桃子,忙碌得很。

學校放假的秋日裡,我和夥伴們一行二十幾人則會趕着三五十隻山羊、綿羊,背着筐頭子浩浩蕩蕩地奔向村西的白馬河畔。白馬河的河堤坡上和大河套里有鮮美的青草,河裡有清涼甘美的河水,河水裡有抓之不盡的鯉魚、鯽魚、鲶魚。

白馬河,是我和夥伴們的天堂

天堂里是自由快樂的。我和夥伴們把羊兒往河套里一撒,衣裳一甩,嗷嗷叫着跳下河去洗澡,打水仗、抓魚。直到玩兒瘋了,瘋夠了,才把褲衩子往濕漉漉的身上一套,揮動手中的鐮刀割起那透着清香的碧草來,而我們的嬉鬧和羊兒們不斷的前行時自然會驚起草叢裡的各個家族:大螞蚱此起彼伏漫天飛,白長蟲綠長蟲哧溜哧溜滿地亂爬,倒是那些野兔子斜着睡眼朦朧的紅眼珠子,嘴角子歪歪着、抽搐着,幾根鬚毛一抖一抖的,一臉不屑地瞅着我們,那神態似乎說哪來的「外來戶」,驚擾了兔爺的好夢。

於是乎,我和夥伴們脫鞋的脫鞋,扔鐮刀的扔鐮刀,向野兔子追去。那野兔子受了驚嚇,傲慢皆無,一路狂奔而去。我和夥伴們嘴裡嗚嚎狂叫着在後面猛追,可哪裡追得上它。

落日在一片犬吠聲中墜向西山,暑氣漸漸散去。

那天邊的紅已褪去了很多,白馬河像鋪上了一層殘紅。草打滿了筐子,羊兒們也吃飽了肚皮,大多臥在草地上。有幾隻好鬥的山羊已擺開戰場,相互之間拉開一定的距離,然後,飛快地跑着頭頂頭撞去,「咣……」

羊兒們的戰鬥激發了我和夥伴們的鬥志,我們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瘋打胡鬧。幾隻鞋子搭在一起,玩兒打喜鵲窩、頂腿、摔跤、看燕子、抓土匪、炸坦克……不過,若是玩瘋了,還有更「邪惡」的遊戲,那便是給某一個小夥伴「看瓜」。

「看瓜」並不是要到某一塊瓜地去看或偷,而是要把某一個小夥伴的褲衩子給扒下來。雖說小夥伴們見天着一起光腚大河裡洗澡時毫無廉恥之心,可真要穿上了的褲衩子被人給扒下來,那還是很羞人的。儘管是遊戲,每個人也都被扒過,可一旦要被扒褲衩子,當事人還是會做出一些反抗舉動的。如此,遊戲也才有了意思。

記得有一次,我和二群子幾個人嘀咕好了要扒柴鶴濕的褲衩子。狗日的柴鶴濕可能有所察覺,背筐頭子就想跑。哪裡那麼容易,俺和二群子幾個夥伴一擁而上,一下將柴鶴濕掀翻在地。柴鶴濕蜷起雙腿,倆手舞扎着不肯就範。扒了。二群子嘴裡高喊一聲。俺們幾個小夥伴把柴鶴濕按住了,掀手的掀手,按腳的按腳。二群子最野,來真的。雙手伸到柴鶴濕肚皮上,揪住褲腰,用力一扯,褲衩子便到了他的手上…… 與此同時,爾學文一泡尿呲在了柴鶴濕的肚子上。

哈哈哈——

從重壓中爆綻出來的笑,烈風一般將草叢壓下去,響徹了河灘。

這時候,整個世界仿佛就被我們這些小泥腿子主宰了。儘管如此,童年裡能夠玩的時候畢竟太少了,我們還要跟着爹娘到大窪里有板有眼地向他們學習點種子,收割打場,插大蔥……每當此時,我們就像是被爹娘種在地里的種子,吸收着水分和營養,一天天,一年年長大。而在一天天,一年年的成長中,也締結着我們的故鄉情節

故鄉,是我離開了還想回去的地方

我的故鄉情結,從當兵之日起就越發的濃厚了。許是當兵在莊子裡從祖祖輩輩就少有的緣故,臨別時,莊子裡能動的男女老少都擠到村頭子來送行了。在炊煙繚繞的村頭,我即將遠去的背影被一雙雙熱切的目光牽着,那目光漸漸被拉長,最後變成了思念。 道兒上要小心,到了隊伍上聽領導的話。

娘牽着我的手不放,直到上了白馬河大堤,嘴裡還不停地叮囑着。

初春的白馬河正是枯水時節,河道里的水已不是很多,彎彎曲曲的河道中只剩下一條晶亮的曲帶,向天邊延伸着。可能是地氣有些潮熱,水面竟絲毫沒有四月清寒的意態。河套里已種上了大片的麥子和油菜,油綠的麥苗兒已可淹沒人的腳面,油菜則像初生的嬰兒,是那樣的令人喜愛,就連風兒也像娘親似的情不自禁地把她攬進自己的懷抱,那醉人心脾的顏色,把故鄉的輪廓映襯成一片綠色。

我深深地感到,與生我養我的鄉土離別,腳板就像是踏在母子情結鋪就的心路上,不論走多遠,歲月流逝多長,我的身上都有故鄉泥土的香味兒。

故鄉的田野,你這一方熱土,曾養育滋潤着多少祖輩躬身勞作的子民,我也是你的子民,也曾懷着真誠在您博大的胸懷上揮汗耕鋤,不管風雲雷電,不管雨雪風霜。

炊煙似相識,回鄉已成客。

故鄉的煙火,在我的夢裡那是燎燒了一遍又一遍。

如今遠在城裡的我,總是回味着故鄉的味道、總是想起那一縷縷從黑瓦的屋頂騰起的裊裊青煙、總是想起夏風拂過翻起的一排排綠色的大窪、總是想起炎炎烈日下面朝黃土的一位位鄉人、總是想起五更時分公雞一聲聲悠遠的打鳴、總是想起提着滿籃子果實的村婦那緋紅的兩頰上一絲絲的喜悅,總是想起……

故鄉,就像套住我宿命的一根繩子,越掙套得越緊。

故鄉,你該如何消減一個你曾哺育過的孩子的一腔鄉愁呦?[1]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