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的落腳點(羅松生)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散文的落腳點》是中國當代作家羅松生的散文。
作品欣賞
散文的落腳點
散文,是一門語言的藝術,幾千年來,它為我們留下了許許多多瑰麗的篇章,是文學百花園中的一朵奇葩。祖先們經過長期的努力,不斷地為它施肥澆水,精心觀察護理,已經懂得,要讓這棵苗兒根深葉茂,四季芬芳,除了要掌握好一套栽培技術外,還少不了一塊肥沃的土壤,過去的人便稱其為物,所謂托物言志,寄情於物,這個物,也就是散文的落腳點。 散文,除了紀人紀事寫景外,主要還是一個情感的載體,它不但能夠反映客觀事實,還可以反映主觀願望。作為文學樣式,可以說它是最自由的,掌握起來也比較容易,操作起來也並不複雜,但先要有真情實感,不能僅依靠想象,也不能單憑某種理念,沒有真實作為依託,沒有堅實的基礎,散文就會顯得虛假和矯揉造作。寫作散文,目的是為了把自己的所見所聞和被觸動的心靈展現出來,並把讀者帶到現場去共同體驗。 要真正寫好一篇散文,也並非那麼容易,既要真切的感受,又要用生動形象的語言表達出來,不能寫成大實話,要給人以聯想的空間。最好能寫出一種感性的乃至智性的語言,這樣的散文,讀起來才有味,才會引人入勝,才能把人帶進一種自然和人文的美妙境界中。 所有的散文,在本質上都是非虛構的,行文所至,要言之有物,要讓人覺得真實可信,不能想當然,不能誇大其詞任意撥高,不能把一口池塘,說成一個大海,把一個土墩,說成是一座高山,求真實,求真象,也是做人的準則和作文的底線。當然,每個人的觀念不同,看法也就各異,對某一事物難免會有褒有貶,這是很正常的,但不能顛倒是非,把黑說成白,把白說成黑,一定要求真務實,實事求是,這同樣是散文的落腳點。 雖然散文的形式很自由,適應性也很強,只因它善於運用藝術的言說,可以點鐵成金,可以化腐朽為神奇,能讓枯萎的,長出新芽;能讓已被歷史湮沒的,重見天日。但它並非就不受限制,想寫什麼就寫什麼,想怎麼寫就怎麼寫,其實散文的寫作要求也是很嚴格的,首先要有正確的人生觀和價值觀,還要學會觀察,要認真研究,要掌握好第一手資料,才能從中寫出自己的獨特見解寫出新意來。散文與詩歌不同,詩人可以不拘泥於當下,不限於所見所聞,僅憑想象或遐想,便能捕捉到詩情和詩意,只等那靈光一射,就可以寫出美妙詩篇來,如海子的詩: 從明天起,做一個幸福的人 餵馬,劈柴,週遊世界 從明天起,關心糧食和蔬菜 我有一座房子,面朝大海,春曖花開 從明於起,和每一個親人通信 告訴他們我的幸福 他僅僅想表達一種願望,一切都還在遠方,還沒有實際接觸,沒有真正體驗,詩就寫出詩來了,而且寫得那麼好,要散文也這樣來寫,那就會無能為力了。詩歌可以表現臆想和玄想,可以寫烏托邦和夢,詩人常常是臨空高蹈的,看似有點不吃人間煙火,與閱歷和知識也無關,只需用心靈去體驗,這種寫作是要天賦的。散文只能寫親身經歷親眼所見或已經發生過的事,例如魯迅、朱自清、沈從文等,他們寫的多是童年紀事,鄉土人情或湖光山色與鳥語花香,儘管也有懷舊與思念、有悲觀和失落、有憧憬和展望,但那是由此到彼,由近而遠,是一種聯想,一切只能從眼前出發,然後再去拓展思維空間,給人一種真和善的啟悟以及美的享受。完全可以說,散文是寫實的,詩歌是寫虛的,因為真實是散文的落腳點,而詩歌首先要張開想象的翅膀,兩者的區別是很明顯的。 散文與小說也不同,小說是虛構的,完全可以無中生有,小說中那些離奇曲折的情節,是否親身經歷親眼所見,文中所描寫的是否實有其人,都沒有關係,因為這是講故事,是一種消遣方式,不會受到什麼限制,最好是不要去影射某一個人,以免被羅織一些莫須有的罪名,到時即使有百口也難以說清。不過,寫小說本來就是有風險的,只要講得好,講得生動逼真,能夠打動人心就行,一切是非功過,都由歷史去評定。若人物性格飽滿,情節寫得越撲朔迷離、越揪心、越有變數就越好,那樣才能把小說推向高潮,才能讓人慾罷不能。散文卻是平實的,生活本身怎樣,寫出的散文就是怎樣,就看其中有沒有一種悟性,散文是一種無技巧的技巧,它要求作者去深入和發現,在瑣細中體現出詩意來,這也是小說很難做到的,再看看魯迅寫的《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秋夜》等,處處都體現出作者天真好奇和純厚樸實的思想觀念,這就是小說和散文的不同之處。形式就是內容,內容也就是結構,結構便成為小說和散文的分野。
作者簡介
羅松生,散文在線網簽約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