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與阿修羅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內容簡介
《春天與阿修羅》是宮澤賢治的一部詩集。作為曾經的詩壇「異類」,宮澤賢治至今仍是昭和詩人中獨特的,也是日本影響力大的詩人之一,被選為日本千年來偉大的作家第四位。《春天與阿修羅》開宇宙詩風之先河,代表了早期現代詩歌的成就,中原中也、谷川俊太郎等名家直言受其巨大的影響。
作者簡介
宮澤賢治,日本國民詩人與兒童文學巨匠。全國各地的小學、國中的國語課本都可見他的作品。2000年,日本《朝日新聞》進行了一項調查,由作者自由投票選出「一千年裡巨受歡迎的日本文學家」,宮澤賢治名列第四,遠遠超過了太宰治、谷崎潤一郎、川端康成、三島由紀夫、安部公房、大江健三郎 和村上春樹。代表作有《銀河鐵道之夜》《風又三郎》,詩集《春天與阿修羅》等。
譯者 吳菲,畢業於日本山口大學人文科學研究科語言文化專業,文學碩士。譯作有《向着明亮的那方》《西域余聞》《浮雲》《手鎖心中》等。
原文摘錄
一盞青色照明 頻繁焦躁的明滅着 這些是二十二個月里 自感知為過去的方位 以紙和礦質墨水綴寫 影與光的每一環節 原樣的心像素描 關於這些人、銀河、阿修羅、海膽 食宇宙塵埃 或吐納着空氣和鹽水 何不也各自思考新鮮的本體論 畢竟那也是心靈的一道風景 只是被確切記錄的這些景色 得以記錄的原樣的這番景色 它若是虛無的話虛無本身即使如此 至某種程度相通於眾生 (如同一切是我中的眾生 故也是眾生各自中的一切) 然而在這些新生代衝擊世的 巨大明朗的時間積聚之中 本應被正確映現的這些話語 即便僅只一點也在均等的明暗之中 (或是阿修羅的十億年) 恐怕自此兩千年過後 迥然不同的地質學得以運用 相當的證據也陸續自往昔顯現 人們都以為大約兩千年前 藍天裡到處是無色的孔雀 新進的大學士們從大氣圈的最上層 璀璨的氮冰之間 發掘些美好的化石 或從白堊紀砂岩的的地層中 發現透明人類的 巨大足跡也未可知 所有這些命題 作為心象和時間本身的性質 都將在第四次延長之中得到主張 折射率 鞍桂嶺:岩手山的寄生火山,山下有一處白頭翁草地。 酵母一般朦朧的暴風雪 山丘的眩惑 電線杆陰影的靛藍 箬竹的雪 燃落,燃落 箬竹(ruo4):禾本科、箬竹屬植物,竿高可達2米,最大直徑7.5毫米;一般為綠色,竿下部者較窄,竿上部者稍寬,小枝2-4葉;葉鞘緊密抱竿,無葉耳;葉截形;葉片在成長植株上稍下彎,寬披針形或長圓狀披針形,先端長尖,基部楔形,下表面灰綠色,密被貼伏的短柔毛或無毛,葉緣生有細鋸齒。未成熟者圓錐花序,小穗綠色帶紫,花葯黃色;子房和鱗被未見。4-5月筍期,6-7月開花。 提婆:梵語deva音譯,意指天、天神。 愛戀與病熱 陰冷的青銅病室 透明薔薇之火 春天與阿修羅 木通的枝蔓纏繞雲朵 我就是一個阿修羅啊 (風景在淚水中晃漾) 碎雲局限了視野 明澈的天海之中 聖玻璃的風交相來去 Z... 今日之內 就將遠去的我的妹妹啊 霰雪紛飛屋外異常明亮 (取些雪水來啊賢治) 從淺紅而愈發陰鬱的雲中 霰雪濕淋淋地落下 (取些雪水來啊賢治) 我要在描繪着青色蓴菜花紋的 這兩個缺口的陶碗裡 盛入你要吃的雪水 我猶如一顆打偏的彈丸 沖向昏暗的霰雪之中 (取些雪水來啊賢治) 從青灰的烏雲中 霰雪濕淋淋地沉下 啊 敏子 在生命垂危的此刻 你為讓我得一生的寬慰 為這麼清淡的一碗雪 你特意囑咐我 謝謝你 我堅強的妹妹啊 我也將筆直地往前去 (取些雪水來啊賢治) 從猛烈的高燒與喘息之間 你特意囑咐我 從那些被稱作銀河、太陽以及大氣層的世界的 天空落下的雪,我取來最後一碗…… …兩片花崗岩石材上 寂寞地積聚着霰雪 我岌岌可危地站在上面 在雪和水之間保持着純潔的中間態 從掛着透明冰冷水滴的 晶瑩的松樹枝頭 為我善良的妹妹 摘取最後的食物吧 我倆相伴成長的時光里 這熟悉的茶碗的藍色花紋 今日你也將與之訣別 (Ora Orade Shitori egumo) 今日確要與你訣別了 啊 那緊閉的病房裡 昏暗的屏風後 蚊帳里 溫柔蒼白地燃燒着 我堅強的妹妹啊 這雪不論從哪裡選取 都是那麼地純白 從可怖的狂亂的空中 竟然降下這美麗的雪 (若還有來生 下次一定不再讓你 為這般的我吃苦受累) 面對你將吃下的這兩碗雪 我此刻由衷地祈禱 [請將它變為兜卒天的食物 隨即將為你和眾生 帶來神聖的資糧] 我願傾盡所有的幸福為你祈願
書評
在這個不美好的世上,最美好的童話總是悲傷的。它們都是用飽受自我犧牲的崇高與孤獨所折磨的靈魂寫成的,滿溢着無邊的悲哀,原原本本地呈現出生命本身的重量。
1933年9月,日本有一個人與世長辭了。他是一個孤高的人,你也沒辦法隨便用一個形容詞把他框在某個既定的領域。有人說他是一位童話作家,但這個人生前僅僅自費出版過一部童話集(而且連一本也沒賣出去)。他留下來的絕大多數是沒有發表過的手稿。然而他死後,卻獲得了意想不到的巨大聲譽——關於他的人及作品的研究專著,就是幾百部之多。日本甚至發行過他的紀念郵票。
這個人名叫宮澤賢治。
宮澤賢治一生僅活了三十七個年頭,是一個悲劇性的人物。他的人與作品一樣,單純而又複雜,他是一位童話作家,一個詩人、教師、農藝改革指導者,還是一位悲天憫人的求道者……在日本,宮澤賢治這個名字早已是家喻戶曉。1998年,日本《文藝春秋》雜誌進行了一項題為「二十世紀你最喜歡的十本日本著作和十本海外著外」的調查,宮澤賢治的童話《銀河鐵道之夜》名列第十二名。在書里,銀河空曠、坦蕩,列車奔馳在夜的星空似乎沒有方向,也無法預測終點將在何時何地到來。憂傷的少年在人生虛妄而傷感的旅途中,就這樣緩慢悲傷地成長。但他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所搭乘的列車,終點不會是傷感的歸宿,而是銀河最深處幸福恬靜的天堂。
2000年,日本《朝日新聞》又進行了另外一項調查,由讀者自由投票,選出「這一千年裡你最喜歡的日本文學家」。宮澤賢治名列第四,遠遠超過了太宰治、谷崎潤一郎、川端康成、三島由紀夫、安部公房、大江健三郎以及村上春樹。
世界がぜんたい幸福にならないうちは個人の幸福はありえない——在全世界變得幸福之前,沒有個人幸福可言。這是宮澤賢治的名言。宮澤賢治的時代距今近一個世紀,也許文明的巨輪亳不留情的向前走,但留下的軌跡總有一些是永恆不變的——對純淨心靈的嚮往,對永恒生命的追求以及堅持有夢的痴心盼望。而這些,早在近一個世紀前的宮澤賢治就透過他的筆,化成一篇篇絕響,響在我們的耳際心間。
宮澤賢治留下的這唯一一部詩集, 始於二十二個月之前的那個方位,依靠動用紙張和礦質墨水,被執着地保存到了現今。它的明暗交替的每一段鏈條都是我心中場景的素描。對此,人、銀河、阿修羅、海膽,一邊呼吸着宇宙的空氣,或吞食着塵土和鹹水,還一邊各自展開這新鮮的本體論思考,但這一切最終不啻心中的一道風物。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