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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 孔夫子舊書網的圖片

內容簡介

伍爾夫不僅在小說創作上成就斐然,還是目光如炬的評論家。本書是她的文學批評精選,收錄兩卷《普通讀者》和其他文集中的代表性作品。在這二十篇精彩的文章中,作者論述了她對奧斯丁、康拉德、哈代、勞倫斯、福斯特等名家作品的看法,文筆犀利深刻,字裡行間處處透着情趣與智慧,給人以豐富的啟迪。

附譯者瞿世鏡先生長文《弗吉尼亞•伍爾夫的小說理論》。

作者簡介

弗吉尼亞•伍爾夫(1882—1941),英國小說家、評論家、出版人,二十世紀偉大的現代主義和女性主義先驅,兩次世界大戰期間倫敦文學界的核心人物。代表作有《達洛衛夫人》《到燈塔去》《奧蘭多》等。

原文摘錄

一個人一旦認識自己,便能依靠自己,絕不會覺得自己無趣,只覺得生命短暫,沉浸在一種深遠而適度的幸福中。只有他這樣活着,而其他人——禮法的奴隸們,生命如夢般與其擦肩而過。一旦遵從世俗,一旦隨波逐流,昏昏欲睡的感覺就慢慢襲來,控制一切出色的勇氣和靈魂的才能。她只剩下炫耀的外表和空虛的內心,變得遲鈍,麻木,冷漠無情了。 The common reader, as Dr. Johnson implies, differs from the critic and the scholar. He is worse educated, and nature has not gifted him so generously. He reads for his own pleasure rather than to impart knowledge or correct the opinions of others. Above all, he is guided by an instinct to create for himself, out of whatever odds and ends he can come by, some kind of whole — a portrait of a man, a sketch of an age, a theory of the art of writing

書評

我有時會問下自己,當我還是個孩子,面對着一本需要藉助新華字典才可以完全讀通的書時,當時在想什麼?答案是我當時什麼都沒顧得上想,只想迅速的把書翻開,痛痛快快讀他娘的幾頁。我不曉得擺在面前的是什麼鳥世界經典名著,不曉得這本書是啥子浪漫主義或現實主義,不曉得它的作者維克多·雨果或笛福是如何的鼎鼎大名,當然就更不曉得《巴黎聖母院》是在揭露和批判法國上流社會的虛偽和罪惡,而《魯賓遜漂流記》反映了新興資產階級的價值觀、人生觀。我當時只是覺得好看,喜歡裡面曲折的故事情節,我完全陶醉其間,甚至忘了給爐子加煤,而被回家後發現家裡冰冷得像地窖的父親爆揍了一頓。 這種狀態就是伍爾芙在這本書開頭提到的「普通讀者」的狀態,他們消耗了大量的時間來閱讀,但並不渴求能獲得什麼回報,他們會真誠的給他們喜歡的作者以崇高的敬意,他們看書是出自本能,是源自一種內在的、隱秘的需要,他們也許受過的教育程度比較低,也沒有過人的天資,但正是他們——按照約翰遜博士的看法「在所有那些高雅微妙、學究教條之後」,依靠「他們未受文學偏見腐蝕的讀者的常識決定了一切詩人的榮譽」。 毫無疑問,在本書里伍爾芙小姐謙虛的把自己定位為一名「普通讀者」。在這本關於閱讀的小書里,她沒有去考究什麼「有學術價值」的高深問題,也沒有去探討這些作品在文學史或藝術史上的地位,更沒有使用什麼敘事學、女性主義(雖然伍爾芙陰差陽錯的被很多女性主義者們奉為祖師奶奶)、文化批評、結構主義或解構主義等方法來對這些作品來進行定量、定性的分析與研究。在這裡她只是和我當年的我一樣,從閱讀里尋找着一些快樂,並把這些讓她快樂的元素寫下來,和別人分享:於是,我們在她的指引下,看到了那個「帶着惡意的笑容,與一切狐狸、驢子和母雞聯合,嘲笑生活的盛況和禮儀」的喬叟,用筆為自己的生活畫像的蒙田,有着「最好的風度、最明亮的眼睛,說英語帶着很濃的外國口音」的水手約瑟夫·康拉德,以及一個不斷占小便宜,不斷和人因為雞毛蒜皮的小事爭吵,但卻像「我們讀《泰晤士報》一樣」(在昆明的語境下,《泰晤士報》可以置換為《春城晚報》或《都市時報》等)每日讀着品達作品,除了「吃飯和祈禱」外(是的,我沒抄錯,不包括睡覺……),都與希臘文學為伴的本特利博士。伍爾芙小姐像是守在一架巨大的天文望遠鏡的旁邊,依靠她敏銳的觀察力,不斷告訴我們她那些細微但卻絕對精彩的發現,讓我們也產生了要爬到那架望遠鏡上親自去看一看那些星空般遠離我們的作品的衝動。 當然,千萬別僅僅把這本書看成是一本業餘文學愛好者的閱讀筆記,它的作者不但是二十世紀最傑出的小說家之一,同時也是一位優秀的文學批評家,她和蕭伯納、著名的《藝術》作者克萊夫·貝爾是當時著名的文藝團體布魯斯伯里的核心成員。在這本書中,實際上涉及了許多非常重要的問題:比如為誰去寫作?俄國文學的特點,英國散文的傳統,現代小說與過去的「物質主義」小說之間的區別和特點等等……面對這些夠一些「搞研究」的人窮盡一生精力的問題,伍爾芙小姐卻舉重若輕的以她慣常的從容、機智又不失幽默的方式給與了自己的評價,生動且絕對的清晰。比如她將作者分為兩類:一類是牧師,他們會拉着你的手,一直把你領到神秘的殿堂,另一類是和你我一樣的普通人,和我們一起吃飯、睡覺、歡樂、做愛,他們沒說一個字,但卻讓我們感到他們的標準是什麼,而喬叟就屬於後一類。可以說,這個判斷一下子就觸及了喬叟作品價值中最核心的部分。 按我個人讀研究生這幾年的經驗而言,我見識了無數打着各種主義,各種研究方法的幌子來分析作品,充分符合學術規範、有分量、有「學術價值」的論文,見識了眾多趾高氣揚的研究生們使用先進的理論武器對作品進行掃蕩的文學批評。但我很少能在他們的批評中看到他們自己的身影,哪怕那身影很猥瑣、很微不足道。更不用提一種有着勃勃生機的快樂,批評者都非常的憤怒,都是一副憤世嫉俗、橫鐵不成鋼的悲苦相——何必呢?要記得,我們首先只是一名普通的讀者,我們閱讀,很多時候只是為了體驗閱讀的快樂。 「我至少時常夢見,當審判日來臨的那一天,當那些偉大的征服者、律師及政客們最終接過他們的獎賞時——他們的權杖、他們的桂冠、他們的名字被永世不滅的鐫刻於大理石——萬能的造物主(當他看見我們腋下夾着書本走向他時,他的心中不無羨慕)會轉身向聖徒彼得說:「看,這些人不需要獎賞。我們這兒沒有可以給與他們的東西。他們已經愛上了閱讀。」《普通讀者》結尾的最後一篇《應該如何閱讀?》的最後一段這樣寫道。 [1]

參考文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