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晾衣衫(趙思芳)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事實揭露 揭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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晾衣衫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晾衣衫中國當代作家趙思芳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晾衣衫

第一次晾衣衫,我十歲光景,母親是清瘦的農家少婦。

暑期,清晨。那時的天很清朗,晨曦從我家屋後駝峰樹林透來的時候,鳥兒早已啾啾,村子裡沸騰着一鍋晨歌。屋頂上炊煙裊裊,那是女主人為家人做早飯了。

母親很忙,吃過早飯,就往田畔忙農活去了。留下了前一天夜晚換下的衣衫,那是我們一家人換下的衣衫,勞作後換下的衣衫,上面滿是污漬、汗漬。幼小的我於母親走後,提着小盆、水桶,去萬象河邊洗衣。

洗衣歸來,我將衣衫一股腦地晾曬在自家院子的鐵繩上。

正午,母親自田間回來,我已在灶糖上奏響了鍋碗瓢盆。只聽母親喚我:「毛子,你快出來」。我應聲從廚房飄了出來,來到母親面前。「你看,你怎麼晾衣服的」,母親嗔怪。

「不就是將濕衣服鋪開,直接放在繩子上嗎?」我似乎想向母親表功,別看我人小,我也會洗衣晾曬了。

「不行,你小孩子家家的什麼也不懂」。聽了母親的話,我一時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那該怎麼晾呢?」我睜大了好奇的眼睛向母親發問。

「將男人的衣服晾在前面,女人的衣服晾在後面啊。」母親微笑着說。

「晾衣服也要男尊女卑啊!」我不知從哪本書里看到「男尊女卑」一詞,這時候竟然用上了。今天想來,我是早慧的。

「大人的衣服晾在前面,小孩兒的衣服晾在後面。」母親接着說。

「還有,上衣晾在上面,褲頭(其實是內褲)晾在下面。」母親正色道。

「為什麼褲頭晾在下面呢?」我不解。

「因為褲頭如果晾在高處,人從下面鑽,會霉了頭。」母親知道可真多。

聽完母親的話,我才知道晾衣衫是有學問的。原來衣服是有等級的,也分男女長幼。 幼小的我、懵懂的我,就遵照母親的話,重新晾曬了那個早晨浣洗的衣衫。

師範畢業,我已亭亭玉立,母親人到中年。

又是暑假,又是那個屋門前有個萬象河、屋後有個駝峰的村子。

吃完早飯,母親去池塘洗衣,我留在家裡打掃屋子,翻曬書本。

洗衣歸來,母親大汗淋漓。我要幫她晾衣服,可她堅持自己晾。

待她晾完衣衫,我猛抬頭,看見母親依然按照然男女長幼晾曬。凝眸細看,那衣衫皺皺巴巴的趴在繩子上。

「娘,爸爸的白襯衫直接曬在鐵絲上,鐵鏽會染上的。」我拿過晾衣架撐好了父親的白襯衫。

「其實一家人的上衣都可以曬在前面的,不必男在前,女在後。」娘嗯了一聲。我又將一家人的上衣全部用衣架撐好,晾在鐵絲繩的前面。一瞬間,雪白的、粉粉的色彩映入眼帘。

「內褲可以和褲子晾在一起的,咱不從褲頭下鑽來鑽去,不就行了。」娘又嗯了一聲。陡然發現下衣曬在一起,竟然全是黯淡的色調。不知是腿部該用深色來妝扮,還是因為深色給人以穩定感。我沒有跟母親交流曬衣衫的心得,因為這輩子她沒讀過書。

晾完了衣衫,和母親聊了一會兒。猛抬頭要迎着母親的眼神,那眼神流露出慈愛,但更多的是欣慰。我想她欣慰的該是女兒長大了,女兒的思想有她所不及。

女兒讀大學,我已步入中年。

暑假,凌晨。小區後面的農戶,一聲雞啼啄破了黎明,紅紅的朝陽升起來了,一瞬間天地明媚起來。

為了趕早市,我將一家人的衣服洗好後,不分男女長幼地晾曬在我家陽台的鐵杆上。

集市歸來,聽見女兒絮叨開了。

「媽,你怎麼將我的襯衫,用長衣架撐着。這樣做,衣肩蓬起來,穿在身上,難看死了。」女兒嗔怪。

我一細想,真是的,我晾衣衫時怎麼沒想到這一點呢。看來年歲漸長,我不知不覺地對生活馬虎了、敷衍了。

「這文胸不能直接騎在衣架上,應該用帶架子的木衣架,把文胸倒過來夾住晾曬。」女兒又隱隱埋怨。

我略一思索,女兒的話不無道理。這樣晾曬,既可以讓文胸快速滲出水來,還不容易變形呢。

「媽,你不要節省,該買個掛燙機了。穿皺的衣服,燙好了,再拿出來晾曬,再穿,就平整多了。」在女兒眼裡,好像我這位做母親的什麼都不會似的。

聽了女兒的話,我連連點頭,當晚就網購了掛燙機。

女兒的每一次歸家,短暫相處,我都能感受到她的成長。我深深知道,女兒不再是昔日那個襁褓中的紅嬰了,她已搖身一變成為娉婷少女,一個有思想的少女了。我們之間總要有一個衰老的,一個成長的啊。[1]

作者簡介

趙思芳,女,河南省信陽市人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