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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性夏至(吳聯平)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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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性夏至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網

《暴性夏至》中國當代作家吳聯平的散文。

作品欣賞

暴性夏至

俗話說,冬至一場風,夏至一場暴。夏至,就像一位剛直烈性而暴的土家漢子,動不動就會大動干戈,時不時就會暴陽暴熱,稍不留神就會暴風驟雨。暴性是土家漢子的天性,猶如山間虎豹,他們做事風風火火,說一不二,即便吃肉喝酒也是習慣性猜拳行令,習慣性吃大坨肉,喝摔碗酒,講大聲話。

夏至東風搖,麥子水中撈。記得小時候,在夏至前後,父親正在院子裡打麥,早上雖然艷陽高照、萬里無雲,待到中午,突然就烏雲密布,大雨傾盆。父親還未來得及收麥,頃刻間,整個院壩鋪滿的麥秸麥穗就被暴雨淋濕,打下的麥子甚至被積水沖走。父親望麥興嘆,一臉愁容,滿臉憤怒,本來就很火爆脾氣的父親突然大發雷霆,對着天空大聲罵道:「狗雜種!格老子的!你早不下遲不下,偏偏在老子曬麥打麥時下個不停!」

其實,在父親的咒罵聲中,在暴雨的嘩嘩聲中,依然傳來同村父老鄉親們更為暴性的叫罵聲。說來也巧,在鄉親們一陣叫罵聲過後,雲層漸漸散開,暴雨漸漸止停,太陽更為暴烈地照射下來,還在天邊掛起了一道絢麗的彩虹。父親和鄉親們哭笑不得,雖然余怒未消,但仍手忙腳亂地又開始忙活將麥秸麥穗攤開。

夏至一到,玉米地里的玉米林長勢格外喜人,一個星期左右,一人多深的玉米就抽出了天花,掛上了玉米棒子,玉米棒子也漸漸吐出了白色、紫色、紅色的玉米須,就如土家青年們長出的一縷縷細軟的鬍鬚。父親和鄉親們會一大早就站在玉米地里,憧憬着當年是一個好年景,暢想着玉米可以歸倉滿倉。但算路不依算路來,父親和鄉親們的願景可能就在一夜之間化為泡影。

即便睡覺前還是滿天繁星,明月高懸,待鄉親們一覺醒來,卻又變了另一番天地。天黑得看不到一絲亮光,大雨如瀑傾瀉而下,大風呼呼地刮着,如同無聊人吹着瘮人的口哨。父親和鄉親們再也睡不着覺,起來在窗前在階前來回踱步逡巡,心裡被大風颳得一陣收緊,他們擔心那些茁壯的玉米林禁不起這般風吹雨打。

果不其然,清晨天又放晴了,依然是晴空萬里,但玉米地卻是一片慘狀慘樣。茁壯的玉米林不是被大風直接刮斷,就是被大風颳得一片倒伏,看着就讓人心疼和揪心。父親站在玉米地前,一臉沉默,急速地抽着旱煙,煙圈在他蒼白的頭髮間繚繞着,與晴空萬里下的夏日美景極不對稱,極不和諧。父親不再叫罵,父親不再憤怒,他得如華佗一般迅速為這些受傷的玉米林進行搶救拯救。

父親找來背杈,尋來麻線,只要見着有一絲生的希望,父親就會將玉米稈小心翼翼扶起來,三棵一靠,五株一抱,用麻線將玉米捆綁起來,讓它們在即將面臨死亡時抱團成活。玉米林看似脆弱,其實也如倔強的鄉親們,只要有一線生的希望,它們就會彼此借力彼此依靠,相互攜持地活下去,即便扭曲着身子,也依然要抽出最美的天花,掛上最茁壯的玉米棒子。

夏至插秧也是鄉親們最為樂意做的趣事。即便在暴雨暴風的日子裡,鄉親們也不顧一切,依然戴着斗笠,披着蓑衣,甚至簡單地裹一塊尼龍紙,迎着暴風暴雨彎腰插着植着。他們每後退一步,他們的前方就會綻放一片新綠,散射一片美景。晚上精疲力竭地躺在床上,聽着夏至蛙鳴,鄉親們就漸漸進入到了「稻花香里說豐年」的夢境。

日長長到夏至,日短短到冬至。夏至里,是日長最為長的時節,意為着天亮得最早,夜晚來得最遲。鄉親們正好搶着在這一年中時間最長的時節里,耕耘着土地,伺候着莊稼,收穫着喜悅。不到冬至不寒,不到夏至不熱。夏至前後也是最熱的時候,鄉親們干農活可謂頂着酷暑,即便大汗淋漓,即使身上曬死了一層皮,即使曬得如非洲的黑漢子,家裡的媳婦都俏皮地稱他們為黑漢子、大黑牛、非洲人,但他們都呵呵一笑,欣然接受着。

夏至也依然有三侯,一候鹿角解,二候蟬始鳴,三候半夏生,意味着夏至一到,代表陽性的鹿角開始脫落,雄性的知了開始鼓翼而鳴,喜陰的藥草半夏開始出現,而陽性的生物就逐漸衰退了。村裡的大姑娘小媳婦也如物候動物,她們開始搖着蒲扇,開始塗脂抹粉,最大限度地散熱止痱。

冬至餃子夏至面。為抵禦酷暑,每當鄉親們從地里幹活回家,家裡的老伴兒、老婆子、小媳婦早已為他們準備好了一缸涼茶,和一大碗香氣四溢的涼麵。村裡的女人都是做涼麵的高手,即便簡單的食材和素材,在她們靈巧的手裡搗鼓幾下,就會變成即入口又入胃的美食,和匠心獨具的傑作。桌邊還伴有涼拌黃瓜,清炒苦瓜,醃製白菜……一道道簡單的菜餚,既讓男人們開胃,更讓辛勞的男人們開心。

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雖然夏至有些粗獷暴性,但在暴性的夏至里,也凸生着許多溫馨溫情,就如土家漢子一旦溫情起來,就如纏綿的柳樹條和溫順的小羊羔。 [1]

作者簡介

吳聯平,筆名巴山異人、喳西泰,男,1970年12月出生,中共黨員,湖北省巴東縣人,湖北省作家協會會員。

參考資料